《逆领域》多情谁似

9、是绝对的爱

　　在怀内没有任何回应，指尖划过细致的脸颊，伸手想抬起他的下巴，千乘躲开。
　　“不要躲我…”抚上侧脸，触到濡湿的泪痕。覆上他柔软的唇。从辗转开始，渐渐唇舌纠缠，垂落唇角的泪混进去，有点苦涩，有点咸。所有味道都要一起品尝，殧紧紧缠着千乘的舌，禁止一丝一毫的回避。
　　停不下来的吻。
　　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张开的网完完全全的捕获了，已经不记得了。束缚吗？亦或是包容？
　　肺里的空气仿佛就要抽空，殧终于放他自由呼吸，千乘忍不住轻咳。这个男人今天很不一样。出其不意的抬高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温热湿滑的舌灵巧的掠过颈上燥动的血管，在他已经滚烫的耳根盘旋，柔软的嘴唇贴上耳垂，拖长并低柔的呢喃合着呼吸吹进殧的耳朵：“MeinSchatz…”
　　而听着同样急促的心跳，再这样，继续下去…。
　　责备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丧失控制力，可身体深处窜升一种奇妙的感觉，濒临崩溃。在殧光洁的颈间温热的舌故意缓慢的游走，细腻的肌肤无不回应着这份敏感。殧的手毫无预兆从衬衫下摆探进，爱抚着他细致的背即化解所有阴谋。
　　仿佛撑不住身体，千乘突然失去平衡倒在殧身上，让他承担全部重量。全部都交给他吧，自己的倔强软弱，自己的敏感多心，全部被对方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爱是如此炙烈却又如此脆弱，不愿自己变成束缚对方的锁链，爱的近乎疯狂同样造就这不安在体内掠夺的折磨。年少时，被俘获灵魂暗誓非占有不可。吻上他的时候才明白，在欲与爱之间，无需决择的倒向后者。在这双手将他拉向禁忌的领域，被挖空了心的急促无续，开始担心这脆弱的关系，担心自己会成为对方的负担，担心…内心是如此霸道的要羁绊一生，理智是如此矛盾不愿束缚。
　　内心的纠结，当面的隐瞒。他变得如此不可自拔……景吾殧……不由扯紧他的衣衫。想着他的温慢却从不曾动摇的感情，想着他那年一低头柔情沉迷的吻，现在他为了自己连网球都放弃……一股热流从心里涌上来，眼眶发涨。
　　这个叫景吾殧的男子，冰冷的外面下比谁都爱的炙烈，毫无犹豫的付出。
　　千乘把头埋在他颈间，啃咬上高温的肌肤，脸红得几乎烧起来，体温飚升。怀中发烫的身体微微颤抖，殧轻闭上眼睛深吸着凉气，思维宣布罢工，再这么下去他要被千乘整死了。无法活动的左手，彻底放弃。
　　“那么，不许分心!”
　　殧事事认真的个性有时真的很可爱。扶起千乘的身体，和以往一样温柔的吻他，千乘将舌尖探进对方口中，同时用发抖的手帮他褪下衣物。情人意乱情迷的模样，多少次也看不够。殧觉得千乘实在是矛盾的个体，之前蓄意暧昧的暗示，还大胆积极的挑逗，现在却羞涩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能看到他手足无措的，亦只有自己吧？
　　这个想法令殧心情愉快，搂住他翻身。
　　“需要我回避吗!”逆开门进来之前，没有声息亦不需征求意见。而现在，说出来的语气，却分明是在指责是对方的疏忽。
　　“那就出去!”
　　冰冷没有感情，在身下的人还未来的及有任何反应之前，再次覆上他温软的唇。‘是这样吗，好像也不错呢…Kunimitsu’伸出双手环上殧的颈间，回应来自恋人的确认，温吞的吻一下激烈起来，挑逗缠绵的唇舌，渐渐混沌的思维和越来越鲜明的触感神经，紧紧拥抱不想有半分隔阂半分距离。
　　“嗯？…”上扬的语调，没有发作的逆，似乎更欣赏殧竟也能有如此热切的一面。还以为至少能看到殧阴沉也一如既往严俊的神情。‘真是可惜啊，不过…’
　　那一刻，退转身关上门，倚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帝作证，如果可以，不惜任何代价都想知道。相爱的灵魂在唇间相遇…
　　八年的时间，依然爱惨了这个叫，闻人婕妤的人。
　　这年的十月四日，景吾逆二十岁的生日。
　　黑色的皮夹在空中画出弧度，完美的落点，一切结束在千乘的掌握之中。“你要的!”
　　‘和殧不相上下的冰冷，呵，或许，受刺激了吧…’千乘拿着手中的皮夹，那是殧的护照。“谢谢你，syusuke!”
　　“啊”坐在沙发上，摇晃在手中的杯子，里面只是透明的液体。殧的病房再豪华却没有酒。“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什么？”
　　这么快，逆不得不惊讶的望向殧，不是明天拆石膏吗。“等到后天，就迟了。”天才的心思自然细密。
　　“别把我当白痴!”逆凛冽的目光直逼向千乘，一字一句说道“是今晚吧!”
　　“被拆穿了!”依然笑的自然
　　“哼!”
　　“syusuke!”
　　“啊，明白!”逆怎么会不明白，殧不想她因此而误会为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否则，千乘也不会拜托自己从家里拿出殧的护照。
　　可以认为是，私奔吗…德国…。虽然在以前，殧因为比赛常期在国外，逆也不是依赖的性格，但这一次，在内心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开始害怕，是担心他不再回来吗。不，或许比这还复杂。抛开一切是否有那么一点是羡慕的成份吧!
　　“什么时候回来…”逆软下来的声音。
　　千乘望向殧，离别总是扰乱人心的，即使自己对这座城市不再有更多的依恋。“或许半年，甚至更长…”
　　“果然是这样呢。”和预想的差不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矛盾的双方，如果有一天终会认可，这个过程必然漫长而艰辛。
　　逆开始舍不得殧，舍不得这样一个殧。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追求，怎么都要去争取由自己掌控。
　　‘就算这世上有100万个人需要我
　　就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愿意肯为我而死
　　如果我爱的人不要我的话
　　我宁愿那100万个人都死光!’
　　‘还差的远呢!’隐在嘴角的赞叹。但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努力.勇气和希望而达成，往往在努力追求幸福之后，所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幸的。逆心里废墟，冰山下的火焰。
　　是绝对的爱，还是绝望的爱。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再见了，殧；再见了，千乘。无论这结局是怎样的，更喜欢看到是你们始终会在一起。我是这样希望的…’逆起身，说不出这再见，直径走到门口，搭在门把上的手要狠下决心才能拥有气力，令人不悦的开门声。“殧，再见面的时候，可别输给我!”
　　“试试看吧!不过，即使是那个时候的你，我不认为会有这个可能。”
　　这个男人今天真的是不太一样，逆只能这样解释，比起语言更喜欢用事实给出答案。
　　千乘也注意到了，或许是个很不错的转变。不过!他，景吾殧绝不是一个会说大话的男人，这一点从未动摇过的坚信。
　　“千乘，和这么严谨无趣的人在一起，也只有你这样的笨蛋!”逆没打算给千乘反击的机会，在身后，伸手拉上房门，没有停留的走了。
　　那两个人果然——不会让对方与自己的生命交错。
　　‘是个笨蛋？…呵呵…’转过头说道：“殧，我们走吧。”
　　在保守的德国南部，算是自由主义气氛比较浓厚的都市。为数可观、各式各样的博物馆，以及各种音乐、戏剧盛会。慕尼黑洋溢传统的欢乐气息，与前卫而且不断重建的柏林形成强烈对比，分别代表德国的不同面向。
　　“已经有好些选手从这里重新再回到球场。”那天的院长办公室，桌上放置着德国医院的资料。在面前翻开，千乘立刻被其中一些个案而调动神经。直至合上，被按置在手下的资料，“谢谢你，院长。”
　　从窗前移至千乘的身旁，单手搭在他的肩上，“能看到希望，是谁都不会放弃的。”
　　“带一个完整的景吾殧回来，千乘。”注视着他离开后紧闭的房门，在自己心里竟也有这样的渴望，叹息着年轻真好，拨动手中的电话。
　　“他接受了…啊。殧现在的情况…啊…我知道了。…麻烦你了，院长。…嗯，再见。”挂上电话，这些能为殧所做的。
　　放下话机，个人家族的矛盾并没想去关注的更多，但如果涉及到病人以后的康复。不由回想起景吾殧清冷的外表，能帮助这样一个青年重新回到球场追逐梦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身位院长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顺水人情。
　　“是榊吗。”
　　听到屋内的回应，榊推开房门。满室光线柔和，宽阔的房间里在梳妆台前找到她娴静的身影。“医院那边，已经来过电话了。”
　　“啊”终于滑到发丝的末端，平躺在手中的梳子。“殧，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一个星期拆石膏，其它那些伤势已经没问题了。”榊如实的答复。
　　“千乘呢，一直都在…”虽然是问句，说出来却有些肯定的语气。
　　“在”榊简洁的回答，想起要补充什么，“他留下了一张信用卡给院方。”
　　“和殧，一样倔强，不是吗…”越来越无力的言语，微微一低头，不想让谁看到堕落在梳子上的一滴晶莹。
　　“织藜…”
　　“在殧躺在手术室的时候；在殧晕迷不醒的时候；在殧…我…都不在他身旁…”
　　“织藜…这，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