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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深爱景吾殧 ...

  •   测试着风速,台风登陆比预期的要早。逆向的行驶,天才也有不得不认真的时候。“虽然让别人误会这是殉情,好象也不错!但是…”手中的方向盘不因玩笑而松懈分毫,灵巧的避开了被风折断而倒向他们的粗枝。“但是…,不是这里!Kunimitsu…说过‘我会准备好百年的LaRomanee-Conti,我们喝这个来庆祝’…”
      “那就不要大意。”殧毫不为车外任何风云变化而怀疑千乘的能力,只是依然严谨的态度。
      在里面,在这手术室里面,躺着景吾殧。那天是怎样奔跑向他的,有着摒弃所有的决心要守在他身旁。还剩下最后一个转弯就能到达,追在身后的逆惯性的撞向了突然停下步伐的千乘。在逆未发问之前,“我不去了。”
      千乘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在最后一个转弯不肯来到殧的身旁,而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为了他而轻易就付出左手的人,殧的左手捧起温网奖杯。
      “千乘…”逆猜不出他的想法,难道这个时候,最应该陪伴在殧身旁的人除却他还有谁可以…
      “照顾好他。”千乘毫无颤抖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刚好,在他离去之前,抓上这手腕,逐字说道:“千乘初!在他醒来之前,你敢不回来。我景吾逆,绝不会放过你…”
      千乘走了,踩在逆心上离去的脚步声,“这两人…”在嘴角无法不认输的微扬。
      还在昏迷中的殧,逆在病房门口阻挡下所有人,用眼神来回应所有的疑惑,那份坚决有着不输于殧的果断。在床边,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景吾殧会让自己独自守护着。逆忍下这想哭的冲动,自嘲着‘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在最后一缕阳光即将消散,“千乘,让我看到一个传奇!”逆是这样交待的吧
      “我知道!”灯光的照应下,在千乘的左颊仍透出微红的指印,轻微的浮肿。
      逆深长的呼吸,若自己也有殧这份坚决,若闻人会爱上自己,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束。
      粉碎性骨折,即使手术是成功的,谁也不能肯定,这左手是否还能达到顶点,那未捧起的法网奖杯。或许就这样停止……
      睁开双眼却看不到那印在灵魂深处的微笑,景吾殧也有遗憾。温暖修长的手指插进他柔软略带茶色的发丝,这凝聚海水所有精华的深蓝,至纯而泛着光芒。最终手指在苍白的皮肤上停留,那张憔悴的容颜。“我还有右手。”
      滑落下的眼泪,天人令人无措虽然常有,而令天才落泪谁又看到过。伏在他的胸膛即使无法再隐藏天才脆弱的一面。不想让他看到。
      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心跳,这是完整千乘,身体与灵魂——殧收紧手臂。
      在静谧的夜里,两个不完整的灵魂,他们只有彼此,这无间隙的相拥。
      “我没有儿子!”父亲不能原谅那只手狠狠的打在千乘脸上,没有余地再挽回。“我千乘初深爱着景吾殧。”说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的平淡,这一天的到来或许比预期的要早,又或许根本就是它来的这样迟。
      是这个家抛弃了千乘,还是千乘放弃了这个家。不重要。
      那年简洁笨拙的告白,换来殧在二十二岁赌上左手的宣誓,是怎样回应都无法给予对方同等的誓言。
      “Kunimitsu,在罗兰•加洛斯捧起冠军奖杯的时候,依然要在一起…”
      6月的罗兰•加洛斯,殧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左手。
      ‘网球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它不是我一辈子都能进行下去的比赛,总有一天我必须放弃。’是这样要结束了,明年的罗兰•加洛斯,那残缺的梦想要以完美来结束。
      千乘微微的笑起,清楚明白什么也不能再阻挡殧捧起遗落的最后一个奖杯。所以,在此之前,绝不会让殧有丝毫的损伤。千乘加快了车速,一切均在掌握之中。
      闻人依然站在整壁的玻璃窗前,风速改变着一切,屋外一片狼籍,而真正的台风尚未登场。二十天它短暂吗,这溢出的幸福。
      还记得闻人在和逆同居的第一天,那午后回到自己家中,因北静看到留在皎白颈间的吻痕而一字一句说‘闻人婕妤,我恨你!’
      “是景吾逆。”
      闻人预谋的出走,说是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带着那令人羞耻吻痕,平静的说出她的名字。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嗯…”冰冷窒息的语气,不怒自威的王者风范绝对衬的起只属于王的封号,北静。
      “我爱景吾逆。”没有闪躲,是那样坦然。“人生中,如果不能再一次走到她身边,我,不会甘心。”
      ‘再一次!’在嘴角隐不下这自嘲。如果不是自己太笨太愚蠢,那一定是闻人,是这世上最好的演员,轻易的欺骗了所有的观众。
      “是爱吗!”北静狠狠抓住这双肩,如果可以,这欲要深入骨肉指尖,要禁锢她这辈子,下辈子。“那么,她爱你吗!嗯!”
      “或许…”闻人无法去在意来自北静赋予双肩的疼痛,微微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这卑微“不爱…”
      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如此轻易赢得闻人真心的人,‘或许…不爱…’
      在内心多种感受,它矛盾而交错。闻人那一侧转头,无法不承认‘或许…不爱…’
      ‘闻人也有得不到的…’无可奈何着,被闻人牵引的每一寸思维,谁可作证…是比她还深刻的体验着,这绝望。
      “二个月后,还我,是一个完整的,闻人…”
      如果这个时候,坚毅的不肯放手…
      “二个月…”和预期的一样,什么都逃不过北静。
      走到你身边的时候,怀着离去的心情,原谅我,无法爱的再卑微…
      安全到达,闻人简直不能相信,在那仅一层玻璃相隔的世界里会出现这两人的身影,不是幻觉。那扇打开的门,狂风卷起那蓄谋已久的试探无遗憾的吞噬着闻人。那双手搭在门把,暴雨倾泻在她身上,那吸足了水份无法再飞扬的秀发,湿透而紧帖的衣裙,微微侧过头无法睁开的双眸,这柔弱却分明的身影,原应该是这样的狼狈,而殧是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闻人万般美丽。
      风速每一秒都更强劲,夹杂着倾泻下的暴雨都隐藏着力量。闻人再努力还是无法睁开双眼,这几步的距离,等待比一世纪还漫长,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安然无恙的恐慌。
      风涌突然一阵再强烈,吹在门上赋予的力量完完全全地传达向闻人,欲把她按倒,那冰凉而令人安定的手指,没有晚一步,刚好抓住闻人的手腕。
      在身后,向着这万恶的风速只需借一点的力,殧毫无防备的倾向闻人。这柔软的身体在身下,如初醒般勉强而试探的轻启这双眸,带动着睫毛微微的颤动,印入在眼底的竟是如此深邃。终于看清了,是殧。
      风速突然减慢,千乘独自撑在门后,仅一个人的力量,还差一点!
      门终于再次关上了,那阻隔在门外的力量毫不松懈。但这一切都放在边上,千乘实在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单手随意擦去脸上的雨水,殧严俊冰冷的神情等待一个解释。
      可现在分明不是解释的时候,在真实中略微夹杂着夸张的喘息,千乘想要表现出的一幕,请毋庸置疑。
      殧抵在门后,这个时候才显出它那样单薄在这样非常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守护着屋内的人。仍然还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抚开遮挡着千乘双眸的一缕湿发。
      ‘什么时候了还能这样温柔,呵!’千乘嘴上未表达出来的意见,在内心暖烘烘的。
      迅速的反应过来,和他一起抵在门后。还能瞬间点水般偷吻在殧的脸颊,而得逞的微笑,除了千乘!
      之前明明已经拉住闻人,如果不是千乘在背后借力的一推,怎么会带着闻人一同倒下!这位始作俑者!
      殧非讨回一个答案不可!
      当书柜代替他们稳稳当当的挡在门后。殧和千乘同步喘息着,闻人这才想起什么,跑回屋内。片刻,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着两块宽大纯白的浴巾。千乘一只手不客气的接过一块递向身旁的殧,另一只手绝不缓慢的拿起剩下的一块浴巾,温柔而仔细的擦拭着闻人还在滴水的秀发。
      闻人惊愕的神情。要用怎样感激的心情,在逆的身旁,曾经陪伴的每一个人,每一个……
      在屋外,台风完整登陆!
      透过,玻璃窗,又一株倒下的树木,带着最后不舍的怀念那缓慢悠长的嘶哑之音,死也要躺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千乘换下湿透的上衣,裹上柔软的浴巾侧身倚靠着坐在那整壁的玻璃窗前。闻人不明白,在千乘式的微笑下也有这样迷蒙的神情。像很多年前那个夜晚的逆,在傲慢的背后倔强的隐藏下孤寂,那虔诚无间隙的拥抱,是在那个时候清晰的接受由逆内心传达来的信息。
      眼前,这拥有千乘的画片美的让人心碎。闻人犹豫着是否该闯入这绝寂的美好,令人窒息。“不要过来一起坐吗?”千乘没有给予她继续犹豫下去的机会。
      雨水紧帖着玻璃泻下,似多一道瀑布阻隔了外界,这景色不值得欣赏吗。闻人在他不远处坐下,环抱着双膝,尚有着温度的肌肤帖上冰冷的玻璃,接受到的信息在肌肤的表层呈现微妙的变化。“千乘,原来傻到无可救药…”
      羁绊不是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吗,为什么,还要赌上这份危险…
      “能守护到最后的,应该就是这壁玻璃了。”闻人不想回应天才跳脱的思维。
      “不会有事的,闻人。”
      “谁都不会!”
      电源也被切断了,陷入黑暗中。没有谁的惊叫,是那样平静的到来。准确的寻上闻人那双纤手,来不及喊出她的姓氏,落在手背的一滴温热在瞬间冰冷。
      千乘抚上她柔顺的发,“请想想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守护在你身旁…,这折磨,逆会崩溃的…”
      闻人不由前倾的身体,千乘揽她入怀。“闻人,明年6月的罗兰•加洛斯,要不要…一起去看殧捧起冠军奖杯…”
      “确信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千乘哑然失笑,“殧,有注意到蜡烛在哪吗?”
      衬着这跳动微弱的烛光,像童话中在漆黑无人的深夜无意闯入神秘城堡的王子,出现的那样温暖。
      带着菊花淡淡的香气,照应三个人的身影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身后,阻隔着一层玻璃的瀑布,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异样的祥和。
      “闻人,要听听我和殧的故事吗…”
      倚靠在千乘的肩上,即使是瞬间一眨眼的默认的方式,天才都能察觉的到。
      “虽然手术是成功的,但,是否能继续网球生涯…”院长推动着眼镜,是给不出答案,还是并不想给出答案。
      “我明白了!”在那张办公桌留下信用卡。
      “等等!”院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信用卡递还向千乘,“殧的…”
      “这是殧住院所有的费用,没有理由拒绝支付。”回应的坚决
      就算没听过什么传闻之类的,眼前这几乎把家搬到病房的青年,总能让人猜测到些什么。院长也有左右为难的时候,“千乘,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
      “德国吗…”千乘不会放过任何可能,都要尝试,哪怕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谢谢你,院长。”
      “机票的话,由医院赠送。”院长拿在手中的信用卡,“没听过吗?医院新出台的!”
      千乘多少能明白院长的小把戏,只是好奇像院长演戏的天份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故作茫然。“幸运这回事总知道吧!在适量的旅行中放松心情也是对病情有着相当大的帮助,医院新出台的啊!不容错过!怎么样,尝试下吧!啊…?”
      “拒绝!”
      “什么?”
      “德国的话,浪漫情调似乎不能满足需求…”
      回到病房,“Kunimitsu,…”千乘不知该说些什么,紧靠在殧的胸前,这一刻不想让他看到融在眼神里感情。“Kunimitsu,一起去德国好吗…”
      殧没有回答,低头吻上千乘柔软的发,沉醉的闭上眼睛。耳边是两个人的心跳,带着些微颤抖渐渐融合,听不出彼此。‘只属于彼此,需要再确认吗…’
      “虽然,右手同样能发挥完美的领域,但,…”
      “千乘…,你是我的左手,你是我的命运。”殧的味道与气息把他完全笼罩住,然后是他的声音。
      “殧…”无法再发出的声音
      殧温暖的指腹穿过发丝,轻柔细碎的摩擦。“在最初相识的时候…并不是清楚的明白…。在千乘进驻了一向除了网球外别无执念的心,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做不到如深爱网球般去爱人。但…,现在,我只想说…千乘初,是唯一一个我希望永远都能爱着的人…”
      “Ichliebedich.”
      他以为殧不会说这句话的,他以为他说不出,他……
      十多岁时因为矜持骄傲说不出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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