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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一定会失去 ...

  •   门被推开了,是聖律站立在门口。即使抛弃了视觉不用,也能在一瞬就认清的人。没有片刻的迟疑,伸手甩开覆在身上的毛毯,奋不顾身的奔向聖律,这双手只想紧迫的拥住他的身体,他整个人。非如此,不能令自己相信,他还存在着,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如果选择失去,你必在我生命之后,聖律…
      那是一个黑暗没有边际的梦…
      “那是梦,只是梦…”
      闻人摇了摇头,“即使只是梦,失去那些都是无法取代的人…我,不能…接受…这太残酷了…”
      ‘那些都是无法取代的人…’聖律没有了言语,只是伸出左手,在她柔滑的长发间来回轻抚。“如果,如果我恳求你,你会不会为了我留下…”闻人帖近他的身体,温度、脉搏、心跳、呼吸…这些都是活着的证明。“我知道,你并不真的是一个会说谎的人…,那么,告诉我,会不会…嗯……聖律…”
      “我没办法永永远远的活。”聖律的回答理智从容
      “聖律……”依然紧闭着双眸,那些暗涌的绝望无法不妥协,崩落。
      终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纵然能洞悉这个世界的残酷,依然也还缺乏坦然承受命运的勇气。例如,当那些都是无法取代的人…。童话世界是没有了,聖律愿意看到她作为一个平凡女孩应有的怯懦一面,这也是生的证明,“你在纵任自己的怯懦与恐慌,而这些低落情绪也无法帮你成全一分的希望,收起来吧…”
      那双手不甘心的垂落,“我,没有办法妥协…”闻人拽着他的衣角
      是生离死别提前了,还是预演?令闻人无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不要说什么,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活了,这种话,哼,真是听腻了。”聖律抽回在她发间来回轻抚的左手,任其垂落。
      “我累了,想休息。”闻人松开唯一牵扯的手指,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蓦然冰裂的气氛,闻人逃避的方式无法更婉转。聖律推开门之前,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在昏暗的空间里仅凭着记忆回到床边。聖律仍在门口,没有动作。
      闻人为自己拉好毛毯,黑夜中看不清天花板的颜色。
      门被关上了,剩下轻微不明确的声响,聖律倚坐在床边,只是寻上她的手,温热的掌心浅浅覆上闻人的手背,整个包容了起来,然后就这样不松不紧的握着。感情在这刹那流露的自然毫不虚假。
      无论怎样珍惜,都一定会失去
      闻人醒来的有些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齐木已经来了,并为聖律准备好了早餐。“早”齐木向闻人问好,依然是出于礼节。
      昨天齐木说有事,早早离开了,才致使朔夜突然到来,只有闻人一人在家,而后来那些无法预料的状况。闻人微微一低头,声音失去气力,“早”在餐桌前坐下。
      “齐木…”聖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也不去看她
      “是”
      “现在开始住在这里,房间也有的是。”聖律命令式的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
      “是”虽然聖律因闻人已经不止一次不按常规,齐木也只是脑海里转了一圈,就答应了下来。毕竟聖律是个对金钱毫不计较的雇主。在这点上,齐木没什么好推托。
      闻人反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手边的杯子,浅浅喝下一口,热度刚刚好,牛奶的纯度也正好。
      “想出去走走,可以告诉齐木,她开车送你去。想买什么也可以。”聖律交待的很随意
      “我知道。”闻人答的也很随意,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一起吃晚饭吗?”
      聖律抬眼看了看她,“约会还是管束?”
      “主人不在家,客人不是很应该说些客套话什么的吗。”闻人也抬起头。
      聖律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闻人不明所以的侧转头仰望向他。目光深处有奇特的光芒,就这么动作漫不经心的优雅,俯下身,吻住闻人的唇。闻人惊愕的眨眼,结束了一个清浅的触碰。指腹在她唇上暧昧滑过,“可我这个主人不喜欢讲客套。”
      这一早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小头条无数,这家刚报道上杉朔夜爱上女主播;另家继续追踪报道上杉朔夜吻别中村浅月;更有迷样传闻双生子情钟一女,朔夜负气出走遭遇车祸,还有一篇暧昧彻底透露双生子分道扬镳,惊现第三者。
      送来的报纸被扔在一旁,姬理绘只是匆匆过了一眼。风云万千是这一行的不变定律,不过是玩弄捕风捉影的手段。实质性的东西,真实这回事,混淆在众多猜疑中的一种,然后随着那阵浪潮翻腾后一笔带过,谁也没有记住它。姬理绘来到床边,朔夜还没有醒来。猜想,聖律熟睡中也应该就是这样了。即使闭上眼睛,清冷依旧。
      他和八年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样,那种唇角微微勾起挑衅的笑容,和谁都若离若即的暧昧,可一次也不曾听到有人说过和他走到一起。但也不防碍偏偏就是有人喜欢他这调调,谁让这家伙活着无一不是给人爱慕的。八年的岁月,能令所有人爱慕不减,不光只是这些浮华的外表。如果你真的听过他的歌,就算只一首。
      他从不是为所有人而唱,他只为一个人。
      手持在门把上,背对着他,以足够他听见的声音,“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推上病房的门,将自己阻隔了在外。姬理绘也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朔夜或许是属猫的吧。“那家伙变态,自虐狂。哼,他才不在乎这些呢…”姬理绘也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暴躁了。深长的一呼一吸,酸到胃都纠紧的消毒水气味,人是真的清醒了。还有很多尾巴等着自己去处理,还有很多八卦等着自己去纵火,也还有很多通告等着自己去推延。
      姬理绘到达医院前门的时候,朔夜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安全通道到达停车厂,早上那个笑起来既温柔又甜美的护士,手拿着车钥匙在这等他了。
      又一次离玄关最近,门被推开了。朔夜左手臂膀打着石膏,手腕处也缠着绷带。倚靠着门,一边轻微喘息着一边朝她低笑的傲慢。闻人还做不到像他这般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现过,站在那里,立的很直,淡漠的看着他,看着他出格的扮像。
      聖律撇头一笑竟有些落败,声音仍是那般低沉性感,“如果不是弄成这样,或许下场还要惨。”
      闻人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确定是否应该回答。只是视觉与听力却没有摒弃,所以看清,朔夜的脸色是真的异样苍白,额间渗透着细密的汗,紧促沉重的喘息着,如果不是倚靠着门而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他或许已经倒下了。唯独那无不在乎的该死的微笑,一刻也不松懈。
      思想混乱的一片空白,认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双手已经抓住朔夜的右腕,试图帮他勉强支撑下去,不至于任他倒在玄关里。那么多的重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气力,没有选择的向她压来。“齐…木…”
      “朔…,…朔…夜……”被朔夜压在身下,闻人无法动弹,晕沉沉的只是担心再触碰到他负伤的左臂。“没事吧…朔夜…”抵上心房处的重量,困难的发音。
      齐木赶来的时候,着实意想不到,等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费力小心的将朔夜从闻人身上扶起,语句混乱不清,“上…上…杉先生…”
      “是朔夜…”闻人这才觉得心跳有了空间
      “他这是怎么了…”齐木用尽力气也没有办法完全扶住朔夜
      “齐木,快打电话给医院…”闻人意识到严重
      “不,…不要…打,我刚…从那里…面…逃出来。”朔夜断断续续似有若无的浮游之声,听的人心狂拧了一把。还不忘朝齐木投以微笑,勉强至极的浪子风范,“齐…木…,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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