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领域》多情谁似

25、也太没品了

　　直到夜幕才驱车回家，绕过那辆在楼下停靠的车，聖律微微的一个侧目，在前面的空档停了下来。和闻人先后下车，才刚刚站稳，刺目的灯光直击着他们，闻人伸手去遮挡这过份的光亮，透过微张的指间小心找寻这光亮的来源。
　　基本达到预期的效果，一真满意的关闭了前车灯，伸手推开车门。
　　聖律那副冷漠表情，经久不变。一真关上车门，侧身倚靠在门上，动作随意洒脱点燃手中的烟，微弱烟火闪烁不明，调侃意味十足：“哟，聖律，不急着走吧。”
　　只是冷冷看着，没有回答。一真清醒了目光看了看站在另一旁的闻人，只短短几秒的时间，向着聖律的方向，“我们，单独谈谈。”
　　“闻人，车里等我。”聖律简短的交待，笔直走向一真。
　　没有可违背聖律的理由，再次回到车内，在身后不远处，两个男人的交谈。一真单手放置在护栏上，用很专注的神情俯瞰山下某一角落的风景，聖律站立在他身旁，仅两步的距离，少有的等待。
　　“完全可以让她上楼等，这样的距离都不能放心吗。”一真对自己的观察从不怀疑，“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哼，没必要告诉你这些，反正无论多少次，第二天醒来新车都会进入车库。什么事也没有。”
　　“不过，…”一真转过头来看了身后他一眼，“你怎么没撞死她，凭你的技术，不是没可能吧。”
　　“等等，聖律…”身后的人有准备离开的举动，都只在预料之中，“你想留她多久？对方的家长可是不能完全理解你的行为，但碍于交情也没发作。在见到你之前，我是来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就这样霸占着人家的女儿不放，这么没品的事。…不过…现在，你还是一样的没品，啊…聖律，那女孩子是真的很可爱吧…”
　　“你这种酒醉不醒的鬼，还想了解我，真是笑死人了。”聖律转身离开
　　“喂!聖律…，他，等你带那女孩一起回去见他。”一真没想回头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只是提高的声调。
　　聖律走至窗前，隔着这层玻璃，闻人抬头仰望着他，那清纯的双眸溢满等待，她等待的心情依然是轻盈的单纯的。聖律简直忍不住要笑起来，单凭一只手就能结束了她，那么她所有的等待、仰望、幻想、信念，或许还有某种尚未成形的信仰，一并的，全都随着她一起结束。
　　‘聖律…，为什么…，你用那么美的瞳注视着我，而我…透过它看到的是…一望荒芜…’
　　闻人在玄关里看到放置的一双新拖鞋，是温和的粉色，只是这样细小的事情也会令自己站在原地发呆。心领意会的说出：“谢谢”
　　“蠢话”聖律走向客厅，留下冷冷一句
　　也非是毫不介意，令闻人久久不语。
　　“只是这种程度就不能接受，啊…”聖律退回玄关的反常行为，却不忘上扬的语调。
　　“不是…”闻人走上前几步，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个得逞的笑容，“我遇上的不是常人而已…”
　　她这些司空见惯了的小技量，聖律不以为然。
　　从浴室出来，柔软的毛巾擦拭着湿露的头发，而沙发处望向自己欣赏不已的神情，聖律随手将毛巾扔了出去。一阵目眩，“干什么，不过觉得你穿什么衣服都是天生的衣架子。”被那块毛巾砸的不辩方向，毫无预兆直线似的飞至眼前，然后漆黑一片，嗅觉却有了感应，是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闻人拉下毛巾，仔细的吸拭着同样还水份充足的长发。聖律已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微一扬头的畅饮，这男人或许就是为了‘完美’这个词而生的吧，随便一个动作，总能是无可挑剔的雕塑作品，不过他更有血有肉。
　　“聖律，…虽然你欺骗了我。”四周太安静了，闻人轻柔的言语也非本意的正式了许多。
　　聖律微微抬眼，向她望去。“今天是我来日本的第二个夜晚，新宿中央公园的门票，我看到上面印的时间，2月19日。而不是你所说的，我昏迷了很久。还有…早上出门的时候，换了辆新车。包括之前，那位先生来找你，我猜想是和那场车祸有关吧。聖律，真的…没什么可告诉我的吗…”
　　“没有”聖律回答的坚定
　　闻人微微一点头，勉强接受，“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我相信你处理的结果，是尽了心力的。”
　　“先说清楚，我可没说过你晕迷了多久，只是告诉你时间会流逝，而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聖律额外补充一句：“是你会错了意。”
　　“我并不在意会是这样，…至少…聖律没有欺骗我。”
　　“不要在那自做多情了。”
　　“聖律，弹首钢琴曲吧…”
　　“很吵…”
　　姬理绘拿着手中的报纸，推门进了工作室，将报纸平铺在他眼前，确信对方哪怕只一眼也能看的清楚明白。“这次的绯闻又是什么，昨天我可什么也没…”对方止住了自己的声音。
　　这样的答案，满意。“即使你昨天做了什么，也再没有可版面报道了。”
　　“我说…聖律这姿势，…也太没品了…吧，啊…哈哈…”再也不用强制压抑，真情真性的跳了起来，差一点没站稳而笑倒在地，还不忘指着报纸上那大片幅的照片，“这亲吻的姿势…哈哈…哈…”这一次是真的笑到小腹抽筋。
　　“喂，喂，…适可而止吧，朔夜…”
　　“怎么…可能办…到…”
　　“等等…，我非拿去让聖律看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精彩绝伦…想起他那俯下身的势姿…哈…哈哈…”朔夜现在就忍不住想看上杉聖律眉间紧锁的表情，果然他还能咬牙切齿的发狠。朔夜激动的可是一秒也不想再浪费了。
　　姬理绘急时伸手，勾住了他的衣领，“你不要想就这样逃跑，我已经让人寄出了一份今天的报纸。”
　　朔夜侧目斜视着身旁的女人，与上杉聖律一样同是性感的一塌糊涂的声线，“我怎么就不记得聖律他，有得罪过你…”
　　姬理绘松手，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再逃了，“就不能，是因为…他从来没得罪过？…”
　　令朔夜为之改观，微微一仰头，“果然，比起什么也不做，更令人发指…”
　　“哦…百分百的状态，接下来的通告，看来没什么体力透支这回事了。”从早上开始心情愉悦，姬理绘很是享受。
　　“姬理绘…”朔夜缓缓滑落拖长的音调，“比恶魔还万千美丽的女人…”
　　“错，一刻不停摇你这棵摇钱树的人，是ING的董事。”
　　姬理绘想要达到的目的，运用的手段方法可谓周全，只是对方换作上杉聖律，顺手直接将报纸扔进垃圾筒，不曾打开。聖律早在报纸登出之前，就已经准确的预算出了结果。在新宿中央公园，他俯下身欲吻上闻人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偷拍，而他有预谋的任意妄为。
　　齐木在准点的时间出现，从玄关进来推测出聖律今天仍然在家，留下来的应该还有那位小姐。昨天在聖律给出的清单中，居然会有一双女式居家拖鞋。齐木不能说没有一点动容，在这个家里，在上杉聖律的住所，出现多少美人毫不惊奇，而在这所房子里拥有一双自己拖鞋的女人，她是必定唯一。
　　齐木出现在客厅时，惊动了闻人抬头朝她望来。“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齐木微微一低头，神色淡定的向她礼貌用语。
　　“她不懂日语。”聖律取下眼睛，合上手中的书本，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目光却向在茶几前端坐的闻人看去。“也不是，简单的问候还可以。聖律，这位是…”闻人只一瞬相遇了聖律的目光，朝立在两人中间的齐木微笑不语。
　　齐木没料到闻人这般年青，与出众的美貎不相同，这不在算计中。但，…齐木不起波澜的眼神后，认定她也不过是聖律的新玩物。纵然她，如此的年青，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温和，如此的令人想占有。这都是表面虚像的优越条件。
　　齐木在肯定这一切后，才警觉这对视已经过于长久，不免失礼。‘请多原谅。’
　　“她选修过中文。”聖律先一步解释了闻人刚兴起疑云。“齐木，负责我日常起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她。”
　　“以后，…”齐木是个女人，直觉敏感的女人，自聖律说出的‘以后’对个词，齐木又一次在闻人身上体验到，唯一性。
　　“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一阵，麻烦你了，齐木小姐。”凭白无故多出一个人需要照顾，闻人歉意的体谅齐木的工作。
　　“没关系，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交给我。”齐木向聖律微微示意后，退出了客厅。
　　突然间多出一个人，彼此都需要逐渐建立友好的时间，闻人回给聖律一个绝对没问题的淡淡微笑，低下头，继续她笔下未完成的恶之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