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领域》多情谁似

21、聖律是我的

　　“不要害怕，…如果感觉疼痛，…那就用力握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绝…不会松开。”聖律没有保留的拥住闻人，第一次的温柔眼神，‘到最后，竟和你死在一起…’
　　冗长的刹车声与地面磨擦出花火，瞬息，烈耳不绝的碰撞声，这爆破之声将张扬轰烈发挥极致。然，从爆发至结束只在瞬息间完成…然后，感受到完全的寂静…
　　生与死的交替…
　　“喂，你还活着吗，动一动告诉我。”
　　闻人冰冷的手指，在聖律的手中，轻轻一握。“哼，真了不起啊!”聖律，连嘲笑都如此完美的人。
　　谁能想象，谁又能猜到，那辆原本直接就撞向他们的车辆，在他们漫长等待死亡的那一瞬息，试途调转了方向，在那么近的距离，求生的意识竟真让他成功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路旁的护栏。
　　聖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注视着闻人的眼神是绝不容丝毫抗拒与挑战；“别出来!”
　　比预想中毁灭地还彻底，聖律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没想过去救人，在那堆废弃的烂铁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亡死的气息，而，谁才是该死的人。
　　闻人站在他身后，颤粟着一句话也没有。即使眼前的死亡与身后的幸存，这气息两相违背，聖律微微侧过头斜视着她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改变，一样的冷漠，即便身后这个女孩是几分钟前与他共生同死的人。
　　再也无法支撑起这个躯体，使之跌跪在马路中央，狂乱的喘息。日本的冬天是真的冷，闻人躺在车轮滑过的痕迹上，任凌厉的风拨夺着仅有的温度，混合在空气之中扩散向四周…
　　在很多个日后，闻人才能明了，盛夏与初冬相差并不是两个季节，而是九年的岁月。初遇是踏着血腥与死亡，而它无法令我内心真的感到恐惧，那是因为这个叫上杉聖律的男人，毫无理由的共生同死也从不曾有过背弃的一瞬。那个时候意识清晰的听他在耳边说过‘…我拉着你的手…绝…不会松开。’
　　闻人做了很漫长的一个梦，醒来的时候感觉温暖。默默注视着天花板，感知越来越清醒，梦境就越来越模糊，那微酸而不想遗忘的部分究竟是什么。
　　闻人夫人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僵硬，能做出的回应只是重复了对方的话；“聖律，…你要留下她…”
　　“是”
　　“发什么事了吗…”
　　“没有”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答应你，那，…聖律，闻人她是自己愿意这样的安排…”
　　“是”
　　“这孩子，…有些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那么，…拜托你了。”
　　“是”
　　挂断电话，聖律至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来到沙发前，冰凉的液体在喉管痛快流淌，低冷的刺激着每一处神经。又有些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留她在身旁，…荒谬!’
　　“上杉先生，…”
　　聖律抬头注视着她的时候，明白今天的自己有多失常，竟让一个孩子走到自己身边却还没察觉到。无法控制情绪；“闭嘴!上杉先生，上杉先生…，还要这样叫多少次，…难道!我是你的吗!”
　　在陌生的房间中醒来，床单上余留着是他的气息，如同那时候在车内，他也是用同样的气息完整地紧拥住自己。这是聖律的房间，闻人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开始一点一滴的去了解这房间的主人。直至坐起身准备下床去找他，才发现聖律未帮她留下一双拖鞋。
　　“对不起…”屋内的恒温也抵不过彼此间无法逾越的冷漠。这毫无理由的道歉，令自己都无法接受，这绝不是真心话，“不，我没什么可道歉的。那个时候你说‘…我拉着你的手…绝…不会松开’，我，…是这样深信着，把这个自己连同所有的恐惧不安，…完完全全的都交给了上杉先生。我，…我…，是真的…可以和上杉聖律一起死。…同样，…也…是这样认为，…聖律是我的!”
　　‘聖律是我的!’那一瞬，金色的眸闪过无尽温柔，与淡漠表情，与讽刺言语完全违背的本意；“哼!不只你一个，有那么多的人都想占有我，可就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无知。”
　　“已经没有如果，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无法猜测。如果，…那个时候车内的人不是我，…”闻人感觉寒冷，深深吸了一口气，眨眼的瞬间露出的微笑化转这一场激动情绪；“…我，不会相信，上杉先生你是真的讨厌我。”
　　“哼!”连转头看她一眼都不屑
　　闻人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在沙发前的地面上，坦然的背对着聖律坐下。
　　聖律能感觉到，她小心而缓慢的走近，毫无声息的坐下，柔软的帖上自己背脊的那一刹，体内某一处绽烈了，清脆的破碎之声。不是从来没有人完全温柔的靠近过他，如果他想要，想要的只是这样，多少女人是真的可以为他不顾一切；爱慕他的女人个个貌美，‘已经没有如果，…’只有聖律是真的明白，‘如果…那个时候车内的人不是闻人’…聖律吝啬的不是一个拥抱，在死亡的面前，身边究竟是哪个女人，这种的程度的理由，怎么可能影响他迎接这一切命运的坦荡平静。
　　只一次，看到，…洁白耀眼的羽…
　　‘她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这样柔软，无论是搂上她双肩的时候，紧握着她手指的时候，还有此刻，她背靠着帖近自己，同样柔软。只有她…靠近我的时候，才感觉体内流淌的是血液；才感觉律动不息的是心脏；而继续呼吸是为了存在，感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