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ner》Mammon万事屋

29、Smoking gun

　　Every one of us has faults and shortcomings.

　　——题记

　　七兰工作室在宣布那个退圈声明前，给皇冠娱乐留了一本剧本草稿。凌霄着人替他复印了一本，靠在沙发座上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还把这个故事复述给坐在一旁的陈兰兰听。

　　“那个依靠操纵傀儡般的暗卫立足于江湖的门派将三个入室弟子的候选人放置于同一个境地之下。看三个人如何抉择。”

　　“各自和自己相伴多年的暗卫都被敌对的魔教捉住，为了营救暗卫或者说取回自己的傀儡，却都因为实力不济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自己的傀儡身上被烙下了魔教的标志。除了通过魔教组成的阵法，三个暗卫绝无活命的机会，倘若失败，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会手牵连。而门派的长老却只留给他们一个选择——放弃。”

　　“一个二话不说就一刀割断了自己的暗卫的喉咙。一个给自己的暗卫留下一柄匕首逼迫其自杀。还有一个为了收回了暗卫身上的傀儡符，活生生扒下了对方背上的一层皮。”

　　“长老给三人的评语分别是‘心怀大仁，有决断’；‘心狠手辣，心胸狭窄’；‘优柔寡断，难堪大任’。”

　　“最终，第一人成入室弟子，第二人惨死于第一人手下，第三人因为放任暗卫投入别教受罚毁容。”

　　陈兰兰自然是知道这个故事的，这是凌七年用玛门这个马甲写的一部小说的原稿，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凌七年最终把它当成了废稿处理，但其实陈兰兰知道凌七年后来还是完成了这个故事，所以他接着凌霄的话轻哂道，“这不是最终的结局。”

　　“哦？那结局是什么？我看这稿子故事已经很完整了。多了未免有些画蛇添足了。”凌霄看上去对于后续的情节很有兴趣。

　　“可能是因为第三人的境遇太惨烈，所以作者又狗尾续貂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陈兰兰说的是实话，当初凌七年写到这里都想要弃坑，最终因为当时正好皇冠这里在收剧本，所以陈兰兰就做主把这堆废稿整理了一下发了过去，后面的情节他也只看了个大概。

　　大约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暗卫怀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回去找那第三人，得知对方容颜俱毁后被逐出师门，蒙此大难，第三人怒火凶凶，愤恨滔天，纠集了门中对长老不满的一众异心弟子七人，犯下了弑师的重罪，从此为江湖黑白两道所不容，只得隐居于深山之中。也许是暗卫的愚忠，也许是他命不该绝，最终暗卫偷得圣药，将其主的容貌恢复，下山出世，浪迹江湖。

　　陈兰兰十分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来向凌霄讨要那个假洋鬼子的个人信息的，为什么话题的走向会这么偏。

　　废稿之所以成为废稿是因为这个故事爽点不够，不会卖座，当初皇冠也没有录用这篇稿子做剧本，现在凌霄把这个情节单薄、主旨模糊的故事当成午后消遣实在是超乎了陈兰兰对凌霄的了解。要知道凌氏的大少爷的时间可是比金子还值钱，一切浪费时间的行为都是奢侈铺张。

　　好在凌霄听完陈兰兰三言两语说完之后的情节，只是挑了挑眉头，便回归了正题。他没和陈兰兰细说，只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档案给陈兰兰。

　　显然，Lance做上凌氏的准女婿还是经过凌霄雇佣的私家侦探探查了祖宗八代后备案审批通过的。陈兰兰接过档案袋，就起身告辞。

　　凌霄像是才想起来，叫住了他，说：“我这妹夫几乎每周末都要上一家叫‘夜未央’的小酒吧晃荡。”眼角眉梢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

　　陈兰兰不笨，他明白凌霄没说出口的意思——他也不满意这个妹夫人选。

　　……

　　柳志同这些年收到了不少线报，总有那么一两条是关于那件把他几乎压垮的案子的，却鲜少能找到一锤定音的决定性证据。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手机上的不明短信，让他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又不敢轻易放过。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着人去调查一下。身居高位，统管事务也渐多，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事必躬亲了，他拨通内线让边澄带着方城再来自己这儿一趟。

　　他从桌面的一角拿起一份他刚刚从邻市调来的失踪人口档案——一个出生于海滨城市的青年女性，失踪于八年前，报案人为其父母，据报案人称自己的女儿是接到了好友的电话联络后连夜买了机票飞往T城，却在短短8个小时之后失去联络，他们一开始怀疑女儿是受好友欺骗，被传销组织控制。但据办案民警记录在案的后续情况，事实并非如此，传销组织的诈骗活动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洗劫受害者钱财后，控制受害者的人身自由后，进行洗脑让受害者参与到后续的诈骗活动中，由受害者向其亲属朋友联络，将新的受害者骗至当地发展出更多下线，而在这个案件中那对夫妇左等右等也没有收到女儿的丁点联络，通报T城当地警方协查后，得出结论有极大的可能是与传销组织无关。

　　这对夫妇中丈夫是在当地法院系统工作，也算是小有能量，警方也给予了比较大的重视，重点排查了其女儿的通讯记录，那个诱使受害人连夜飞往T城的最后联络对象使用的是个公用电话号码，在确定了号码所在地是T城后，无法进行进一步追踪。根据报案人提供的信息，女儿临走前提过是其一名凌姓好友遭遇了一些事情，她必须即刻出发，时间紧迫，所以未能详细向其父母报备，警方也由此信息对其社会关系进行排查，重点调查这名凌姓好友。然而，很快负责调查的警员发现此人的名字出现在T城失踪人口登记之中。由于该名女子无故旷工多日，而当时其正负责一项金额巨大的事项，同事几番联系不上，甚至登门寻人未果，由其工作单位直属上司向警方报案。线索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