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突破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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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翎那番话虽然是好意，但菱娘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恰恰是被迫揭穿这件事刺激了她，反而让她在惶恐不安中下定了决心。
那盒胭脂她不再想着去用，而杀人的方法也不止那一种，她有很多个选择，比如在饮食中下毒，在枕头下藏刀，就连她最常用的珠花簪子也被打磨得尖尖利利。但她准备的却全都没再有机会用上，因为自唐青翎醒后，鲜于通想方设法地施展手段力求攻陷她，为此渐渐疏远了菱娘，不再过夜，不再吃她做的夜宵，甚至有意避免二人独处。
菱娘开始还怀疑是唐青翎说了什么，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冷笑连连。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过程越是不易，越能引起他的兴趣，鲜于通流连花丛这么久，迷惑女子的手段不知凡几，而想要追求讨好一个姑娘，首先身边就不该有别的女人。
她不知道唐青翎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她是自己报仇的阻碍。的确，菱娘不会武，即便想学，也拼不过鲜于通的一个指头，但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她了解这样的男人，也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他最满足也最虚弱的时候。所以她还有机会，镜花水月固然美好，但是看得到吃不着，久了也是要着急的。
而唐青翎则是烦不胜烦，这次的意外令她若有所悟，但不小心落在鲜于通手里也着实处境惊险，万幸的是鲜于通至少比采花贼还多出点人品格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试想一个不知该清蒸好还是红烧好的公鸡天天不知死活地在面前蹦跶，而这只还是要送人的不能随便杀，为了能让世界清静点，她不得不假装闭关，顺便理清思路。
她曾看过一些穿越类的故事，对自己的情况有过几种猜测，正是趁着这次机会得到证实，至少有一点是确认的——她在原本所属世界还活着，甚至能影响到这边的意识，那么她还有机会回去。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契机需要她去完成，所谓的‘大侠之路’就不止是抽象的形容，而应该是某种任务。
再有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与这边的人却是不同的存在，作为延续了‘设定’的个体，也许融合度越高，她能获取到的优势也就越多，而她赖以生存的战斗意识和应急本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唐青翎闭上眼，扬起一个起手式。无需武器便能施展的只有暗器，而作为唐门暗器手法中的基础武学，乾坤一掷一次只能发出一种暗器，这是原本人尽皆知的铁律。
“也许我以前太过作茧自缚了，毕竟已经脱离了‘网’，而这里不再受到平衡和规则的局限。”她手指缓缓收紧，从中感受到了信心和力量。
“唐老太太提到过，乾坤一掷更上面一层的手法叫什么来着？”也许在不经历间，她路过了，听到了，但没放在心上，所以她沉浸在自己遗忘的记忆中，直到从黑暗中抓到一线灵光！
“好像是叫……百转千回！”刹那间醍醐灌顶，犹如闪电劈开了混沌，唐青翎眼神闪动，亮若晨星，整个人精神焕发，如同获得了新生。
细针如雨雨如线，撒入空中，悄无声息。
窗缝被支开了一隙，数十点微芒随风轻轻颤动，其中有一根特殊的针鹤立鸡群，一端有柄，裂开一朵小巧的梅花。
暴雨梨花针三十有五根，暗含了一根梅花针。
即使是微小的一点，也是突破。
“既然暗器可以，那么箭的射程也可以更远。”摸了摸因为兴奋而发烫的面颊，唐青翎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紧张地踱了几步，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拿到那批箭。
于是当晚二更一刻，确认华山众人都睡下后，她锁好门换上夜行衣，迎风展开机关翼，身影划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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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批访客的撤去，武当小镇重新恢复了平静，然而张真人的寿诞过去不久，镇子上再次热闹起来。
事实上，普通百姓并不清楚当日武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所看到的只有爆满的客栈，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以及供不应求卖到脱销的寿品礼当。即便他们就住在武当山下，江湖距离他们依然很遥远。所以当一个新的谈资出现，话题又如此热闹喜庆，很快就引得众人津津乐道。
他们开始只知有外地来的富户嫁女儿，买下了镇上最好的宅院，这几日忙着洒扫布置，再一打听，却知要成亲的是武当张五侠。这位失踪了十多年的青年俊杰并未正式皈依道门，武当首徒宋远桥已婚有子，张翠山一样可以成家立业，然而武当虽是江湖大派，更是道教圣地，并不能作为婚宴之所。
张真人当着群雄的面开了口，武当也不能不认殷素素进门，何况武当诸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目睹白眉鹰王之人品做派，也不好再报以成见。
白眉鹰王有备而来，却也尊重武当的传统，武当不收留女子，宋远桥之子可以留在山上，其妻则住在山下，而张翠山一家情势所迫得到门派庇护，如今危机解除，又是两家正式谈婚论嫁的时候，殷素素不便再借住武当，于是迎亲和拜堂统一安排在山下购置的宅院中，眼下的“殷府”自然也是成亲后的“张府”。虽然仓促了些，该有的流程不能少，殷素素随父亲下山住进“殷府”专心待嫁，而无忌也是随他父亲一道，很是新奇地见证着自己父母婚礼前的准备工作。
虽然不忍离开自己的儿子，但殷素素也确实需要避开武当诸人，和自己的父亲好好谈一谈，当然话题并不只是待嫁那么简单。
下山后第二天的掌灯时分，殷素素端着亲手做的汤羹敲响了房门：“爹，我能进来吗？”
白眉鹰王手上拿着一页纸正烦躁着，听到殷素素的声音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继而想到好不容易寻到的女儿将要嫁人，又气闷起来：“进来吧。”
殷素素应了一声，进来后轻巧地将托盘放在几案上，将盅碗一一摆好，掀开罩着的瓷盖，只见青瓷器皿中汤色清亮，四五颗红珊瑚般的枸杞漂浮其上，衬托着碗底的时蔬鲜翠，煞是可爱。
看着这碗汤，殷天正微微动容，思绪仿佛陷入回忆中，慨叹道：“我曾以为等不到你洗手作羹汤的一天，想不到一晃眼，十年都过去了。”
殷素素垂下头，轻声道：“爹，女儿未能尽孝，也无能为父亲分忧。”
“罢了罢了，”殷天正目光炯炯，挥手将那页纸压在案上：“你是我女儿，这就足够了。若不是如此，使者也不会将此物送到你手上。”
殷素素得到默许，俯身看过去，面露惊讶之色：“波斯文？这上面写的什么？”明教在四分五裂之前只有法王以上才有资格进修传自波斯的珍密教义，殷素素虽然学过一段时间的波斯文，却也不能完全看懂。
“这是波斯明教总坛的信件，就藏在盒盖的夹层之中，”殷天正负手沉吟道，“想来你有许多疑惑，此事虽然算是教中机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千里迢迢赶来武当，原本是为了另一件事。”
这也正是殷素素想知道的，无论是白眉鹰王突然现身武当，还是那个有着圣火徽记的盒子，发生的未知令她不安，但涉及机密，殷素素自觉地绝不多问。
殷天正陷入回忆中，缓缓道：“波斯总教甚少插足中原明教之事，不过就在二十多年前，总教派出圣女黛绮丝来传教，先是被阳教主收为义女，后又担任明教四法王中的紫衫龙王，只是黛绮丝嫁人后，中原明教与总教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决裂，却也不再往来，事实上那段时间波斯境内动荡，总教自顾不暇，是以无力追究此事。”
殷素素小时候还见过那位武林第一美人，自然也知道黛绮丝爱上韩千叶，违背教义成亲之事，当时明教尚未分崩离析，即便有很多人反对，教主阳顶天依然亲自为黛绮丝证婚。
“难道总教来信是要追责紫衫龙王黛绮丝？”殷素素不解道，“可是紫衫龙王失踪有十多年了，而且天鹰教已经自立门户，这信应该送往光明顶才是。”
“杨逍也许收到了消息，也许没有，”殷天正来回踱了几步，殷素素看出来他有些焦躁，“阳教主虽下落不明，但曾说过教主之位由谢逊代管，而寻得圣火令者为明教教主。波斯总教多年不见动静，如今又派过来一名圣女，不知意欲何为。”
“总教派了新的圣女？”殷素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神情严肃起来：“不知这位圣女是何来历，眼下又在何处？”若她想的不差，波斯总教这是有意要干介入中原事了，而圣女就是关键。
殷天正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桌上摆在一旁的信封，封口处的金红色火焰图案仿佛有着沉静而肃穆的力量：“圣女已经抵达中原好些时日了，不过一直有意隐瞒消息，从不主动联系明教分坛，也没有一次上过光明顶，行踪飘忽不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那这么说，把盒子送上山的是总教中人？”殷素素心中一动，倒吸一口气道，“是……圣女？”
殷天正紧锁着眉头，不置可否道：“事关明教还有天鹰教的内部纷争，切记有关圣女的消息不可外传，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圣女能找上你一次，很可能有二有三。”
“女儿谨记。”殷素素冷静下来，点头称是。
殷天正想了想道：“你若对此感兴趣，我便把相关之事交给你去做，如何？”
“这……”殷素素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突破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