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阴阳眼的使用方法》莊周夢蝶

78、唐瑜宸到访

　　星期六的中午，秦沐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并打开了电视。换台的过程中，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一闪而过，他马上退回之前的那个频道。

　　【午间新闻：近日，xx中学的高三学生韩某因压力过大而自杀，她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堵在校长办公室讨要说法。究竟为什么，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会自杀呢？下面有我台记者进行详细报道……】

　　这不是星期三那天我在咖啡厅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吗？虽然电视节目对女孩的眼睛做了轻微的打码处理，但是他很清楚地记得女孩的嘴角有一个胎记。

　　这一则死亡消息触动了秦沐敏感的神经，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将那个白衣男生的死亡与这名高中女孩的死亡联系在一起。谨慎起见，他决定请求肖媛去调查一下这两名死者的人际关系，以及这间猫咪咖啡厅。

　　然而，电话那边肖媛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无奈：“我尽力吧。”她告诉秦沐，他们实际上只是官方的顾问，没有太多的实际权力，而且之前的几次行动耗费了过多的警力，使得公安内部已经对她有不少意见，担任专案组组长的刑警大队长最近开始把她晾在一旁当吉祥物，不怎么听她的建议了。

　　了解到情况的秦沐沉默了一会儿：“嗯，我明白的，辛苦您了。”术业有专攻，破案还是交给专业人士，门外汉指手画脚确实会惹人生厌。

　　挂掉电话的他看见了一段新发过来的微信信息，是许久未见的唐瑜宸，他说：“秦沐，好久不见，我受人所托要给你送来一个东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到时会前来拜访。”

　　什么东西？谁送的？秦沐一时之间蒙住了，不会是成子吧？他记得成子打电话告诉过他要寄些东西过来，但他又怎么会拜托唐瑜宸送过来？

　　秦沐决定先让唐瑜宸过来再说，便回复道：“这周末我都在家，你什么时候过来都行。”老胡同的路况复杂，不过唐瑜宸曾在秦家住过，知道怎么过来，他就不用再详细地告诉他如何找到这里了。

　　很快，唐瑜宸告诉秦沐，他今天下午四点过来。

　　下午四点，唐瑜宸准时来到秦家大宅。打开门，秦沐张开双手给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几番同生共死的经历，下来已经让两人都确定了对方是可以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好久不见。”秦沐将唐瑜宸迎进客厅，倒了杯茶。

　　唐瑜宸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封牛皮纸信件，交给秦沐。

　　秦沐讶异地接过信件，信件上有一个花纹繁杂的火漆印封住了开口，他拆开信封，往里面瞄去。信封里装着一把精巧的钥匙和一张小纸条，

　　他拿起那把钥匙，钥匙的一面刻着“UBS”“Hong Kong”，另一面刻着“1352”。秦沐用手机查了一下，这应该是瑞士银行香港支行的保险柜钥匙。

　　他又拿出了那张纸条，上面的话很简短：“木头，如果我中秋之后还没有回来，这个东西就留给你了”

　　虽然纸条没有署名，但看到“木头”二字，秦沐就知道是罗毅成，只有成子才会这样称呼他。

　　成子现在的处境大概非常不妙。秦沐将东西放回信封收存，望向唐瑜宸，他想问的事情很多，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一个送信的。既然信已送到，那我也该走了。”唐瑜宸将桌子上的温茶一饮而尽。

　　临走的时候，唐瑜宸犹豫了一下，想到两人也曾一起出生入死过，还是善意地提醒道：“七天前，一个男人找到我们的堂口，他用侠义令要求我们将这封信送到你的手上，而信在我们手里的这段时间，多了很多视线，有人在盯着这件事，你多保重吧，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说完，他摆了摆手：“不用送我了，这地儿我怎么也住过一段时间，熟路。”

　　秦沐的心神正凌乱着，也没跟他客气，说道：“别忘了关门啊。”

　　侠义令是“要门”为那些做出了重大贡献的门外人士发放的一个证明，一块侠义令可以请求“要门”的一次帮助，只是用来送一封信，实在是大炮打蚊子了。

　　这说明成子的处境肯定是非常不妙了，他无法确保用其他方式能让这封信顺利的到达我的手里。想到这里，秦沐还是决定掏出手机拨打一次罗毅成的号码，意料之中，根本无法接通。

　　秦沐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日历，距离中秋还有29天。他只能将那把钥匙串在自己的钥匙串里，然后将信封和纸条撕碎，倒进马桶冲掉。

　　晚上，一个女人站在秦家大宅的阶梯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门牌号，走上前去按下门铃，等了没多久，大门打开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秦沐疑惑地看着门前这位齐肩短发的女人。

　　秦沐不认识她，但女人凭着别人给他的照片认出了秦沐，她张了张嘴，似乎有点难启齿：“师……师叔，我家老爷子叫我过来送请柬。”

　　他怎么突然就变成师叔了？秦沐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他和谁有师兄弟关系，一边问道：“请问你家老爷子是？”

　　女人将请柬递给秦沐，说道：“他叫做梁栋。”

　　梁栋……梁栋是谁啊？秦沐冥思苦想了很久，确认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一号人，刚想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面前的那位短发女人已经不在了，他赶紧走出门外，朝巷头巷尾望去，女人的踪影已经找不到了。

　　秦沐将手里的请柬打开，目光锁定在落款签名旁的印章上，他小声地念出了这两个古朴的篆体：“惊门。”

　　“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中最神秘的惊门。秦沐掏出了挂在胸口上的秦家扳指，它同时也是惊门长老的象征，只不过当初秦老爷子再提到惊门的时候总有几分排斥感，似乎不想让他与惊门有过多的牵扯。

　　秦沐关上大门，一边把玩着扳指一边走回大厅。这惊门的请柬来的时机可够巧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他收到成子的信件的当晚就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秦沐感慨道。成子的这封信，让他也置身于这一场漩涡中。

　　这请柬的主人的态度也是十分耐人寻味，既关注这封信件的去向，又似乎和他有着一层关系……而且今晚来送信的女人也有些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江湖中人。

　　秦沐觉得，请柬主人的的立场应该不是敌对关系。

　　“9月23号。”他日历上画了个圈，决定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