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阴阳眼的使用方法》莊周夢蝶

77、新的受害者

　　肖媛按照秦沐指出的方位去查找线索，能怎么查呢？也就是调用警力在这片区域抽查身份证，还有就是街道随访，以及在死者平日的人际关系和出行路线上进一步缩小范围。

　　他们连对方的性别、相貌特点都不清楚，最强大的天眼系统无法使用，这种大海捞针似的调查抓到人的可能性比中彩票的几率还小，但赵甯还躺在病床上，说句不好听的，死了不能投胎，肖媛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最起码心里也好受一点。

　　秦沐本以为这个凶手应该已经逃之夭夭，再不济也会暂时蛰伏起来避过风头。毕竟这个事情发展到这个风声鹤唳的地步，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作案，每一天都会多几分暴露的危险，

　　可不得不说，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幕后黑手的思路根本就不是秦沐能想明白的，他居然在知道官方势力已经介入后，还留在帝都继续猖狂作案。

　　这天周日，秦沐按照惯例去市场采购下一周的菜肉，经过河边绿道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下面桥底被警戒线拦住了，再看向下去的楼梯，也一样被封锁了。

　　完了！他忘记把那件奇怪的事情跟肖媛报告了。秦沐想起之前在桥底那个过道涂鸦作画的男生，那种诡异的画风，那个像是魔怔了的状态……他摇了摇头，把不吉利的猜测抛掉。

　　旁边有几个退休的老人在栏杆边上闲聊，秦沐厚着脸皮上前搭话:“大爷，下面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拉警戒线了？”

　　老大爷瞥了一眼，见他长得俊俏，就解释了一下:“好像是死了个人吧，警察刚走没多久，还抬了个东西，用白布盖着的。”

　　“噢，谢谢大爷啊。”秦沐道谢，大爷点了点头，开始跟旁边的另一个大爷约下午去哪下棋。

　　秦沐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肖媛提一下这件事，电话播过去，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跟他说这是遇害的第六个人。

　　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郁闷，如果他早一点想起这件事，或许凶手就被顺藤摸瓜抓住了，这个男生也不至于在大好年华的时候丢了性命。

　　心情低落，秦沐草草买了一些家常菜，就打道回府。

　　自从广东回来后就没怎么联系过的胖子，突然在微信上找他，说自己刚收了些土特产，想要寄给他尝尝。

　　秦沐笑他无事献殷勤，但是胖子那边好像还有事的样子，只是提醒他记得签收，就说去忙了。

　　对着电话的忙音，秦沐挠了挠头，胖子这种随性而为的个性，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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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由于秦沐他所在的项目组完成的一件策划让顾客很满意，组长决定请大家去隔壁的商业广场吃火锅庆祝。因为是饭点的缘故，店员告知大概需要等待三十分钟才能轮到他们。

　　“要不我们去咖啡厅坐一下吧。”一位女同事提议道。

　　大家也不想在店门口傻坐着耗上个半个小时，都同意了这个提议，便让这个同事带路，去往她说的那家咖啡厅。

　　“Cat cafe”秦沐望着店门上的招牌，突然想起那个在桥底下划圆圈的男生，他上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就是走进了这家猫咪咖啡厅。

　　“秦沐，愣着干嘛？进去呀。”那个女同事边喊边朝他招手，秦沐回过神来，发现大家已经在里面找位置坐下了，只好暂时将那些疑神疑鬼抛到脑后。

　　秦沐来到前台点单，他平时很少喝咖啡，随便点了一个今天搞特价的玛奇朵，带着单号找到大家所在的那个脚落，随便坐了一张还空着的椅子。

　　几个同事在逗着一只三花猫，他就在一旁看着，没有想要加入逗猫大队的念头，因为他从小就不讨猫的喜欢，每次上手都会被猫挣开，躲到远远的地方去。久而久之，就换成他躲着猫了。

　　无事可做的秦沐将目光投注于身旁的书柜，饶有兴趣地浏览着书柜上的书籍。

　　“芬尼根的守灵夜？”秦沐将一本看上去有一些年头的书抽了出来。《芬尼根的守灵夜》被称作最难读懂的名著之一，他以前选修世界文学赏析的时候听老师提过一嘴。

　　翻开这本书的时候，秦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前前后后将这本书观察了一遍，才恍然大悟，书里居然没有标注作者、译者、出版社，甚至连目录都没有。

　　所以这是私印的版本吗？秦沐还在着猜测这本《芬尼根的守灵夜》来历的时候，一个女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有什么事吗？”秦沐问。

　　女孩有些羞涩，结结巴巴地说道：“能，能将你手里的书给，给我看看吗？”

　　“哦哦，当然可以。”他本来就只是因为无聊才随便拿了本书出来，现在有人想看，他自然不会不给。

　　“谢谢。”

　　“不客气。”

　　女孩心满意足地拿着书去了一个远处的座位。秦沐时不时地朝她那边瞄几眼，这不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而是看她穿着校服裤，应该是一个高中生，《芬尼根的守灵夜》这本书晦涩难懂，专研文学的人读起来都会感到很吃力，所以他对女孩选择阅读这本书感到好奇。

　　也就是这一观察，却让他更加莫名其妙了。他发现女孩看书并不是一页接着一页地翻页，而且东翻一页西翻一页，刚刚还在看着后面的内容，突然又往最前面翻页。不像是在看书，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像是在查字典。

　　女孩逗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合上书本，将它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拿着打包好的咖啡离开。

　　秦沐将那本《芬尼根的守灵夜》再次拿出来，仔细地翻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蹊跷，只好摇摇头，重新把书放回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