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8、谁都失去了

　　他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让那些八卦杂志乱写的，害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对欧阳乐解释，其实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每次看见她站在窗边看着天的样子，他就很想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什么。
　　“司翼，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不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能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记住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着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一辈子的爱护。”他认真的看着她，她就接收到了他的真心。
　　“今天晚上我想去看看哲涯哥哥，我觉得有些事我应该好好的和他谈谈。”
　　“我理解。”区司翼看着欧阳乐隐痛的眼，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春天。他却不知道欧阳乐到现在也没有决定到底选谁，她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李哲涯。
　　那天晚上的天很不好，欧阳乐想着敲门的，却没想到门是开的。
　　哲涯哥哥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欧阳乐责备着李哲涯的粗心，然后开始去找他。她去了书房觉得李哲涯肯定在那里，却没想到没有，欧阳乐伤心的走出来，看着卧室半掩的门，她高兴地准备叫哲涯哥哥的时候，就看到了李哲涯怀里的女人。其实有时候心真的很脆，好像吹一口就碎了。欧阳乐握住嘴巴连忙跑掉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连李哲涯这样的人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伤她的心，她每天都在忏悔自己不能够为李哲涯做什么，她每天都在挣扎不能取舍，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如果她看见区司翼这样她还能理解，可是看到李哲涯这样她真的不能接受。李哲涯是上帝给她的奇迹，她的勇气，她的再一次生命，她就像爱神一样爱着他，可是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来刺痛她的心。
　　可是欧阳乐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的哲涯哥哥找到幸福，其实你应该祝福的不是吗？而且，而且你都那样了，是你早早的把你的哲涯哥哥的心伤了的。你现在又怎么能怪他呢？她坐在候车亭的椅子上，开始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发呆。怎么办？她很理解李哲涯的事情，可是她却对人更失望了。那是第一次，她忘记了区司翼，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好像，好像她在瞬间就失忆了。
　　她打算第二天去找区司翼，告诉他，他们在一起吧，却没想到一个电话截住了她所有的思绪。有时候，当你左右为难的时候，偶尔凋落的一片叶子都会让你作出抉择，更别说李哲涯已经做的那么明显了。
　　琪雅格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很不好，有些恍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更白了。
　　“其实，其实区司翼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欧阳乐放下咖啡杯不理解的看着琪雅格。
　　“关于他的消息都是那些杂志乱写的。不容置疑，他是撒翡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数得清的那么年轻却那么成功的企业家。或者是他父亲的关系吧，他一接手那么庞大的一个公司的所有业务时，就好像熟手上路，稳定了股价，稳住了人心，一下子变成了好像超级巨星一样的人物。所以，媒体关注他非常正常，好像只要挖出他的一点点新闻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正如我所说的，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所以只要是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是谈生意认识的，或者是以前就认识的，又或者是在酒会那样的地方说几句话，就好像只要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只要是小有名气的或者长的稍微出众的人，他们都会乱写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翼从来没有管过。其实他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他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是各取所需。他说，只要他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就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一直希望他可以爱上我，可是，没有办法，感情的事情总是不可理喻却又那么天经地义，好像真的是上苍注定了一样。我努力了，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爱他了。只是，我失败了。”琪雅格看了看低着头的欧阳乐擦了擦泪。
　　“我们都是女人，我们都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却永远无法享受同样的待遇。我知道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一个男人很傻，我知道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一个男人很贱，可是我不能没有他，哪怕他不爱我，我也不能没有他。即使他把我放在家里，很冷漠很冷漠的对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因为这样他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我会祝你们幸福。但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去争取，殊死一搏，我要嫁给他。”
　　欧阳乐手中的杯子无措的掉在了地上，剩余的咖啡突然渗进了她的心。
　　“你也是一个女人，我希望你明白，孩子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我也很想很想让他一出生就是少爷，我相信每一个妈妈都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最好的环境，最好的物质条件。”
　　“你想让我怎么做？即使我离开，可是他不一定会爱你的不是吗？”

　　“不，只要你离开，只要让他痛，我就有机会。一个男人最需要的就是在自己受伤或者寂寞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即使他再怎么不爱她，那种在他困难时给他依靠的肩膀，他会铭记一辈子的，更别说像他那样重情重义的男人。而且，区家的家业也需要有个人继承的，他现在肯定最希望有一个孩子，我相信他会把对你所有的爱都转给孩子的。像他那样的男人，被一个最爱的女人伤过心后，是很难再相信爱情的，那个时候他就会把所有的爱投入到亲情当中的。”
　　“或许吧。”欧阳乐试着让自己的表情不再那么僵。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吧。”欧阳乐起身，看着湿了一块的衣服突然觉得那是自己的血染成的。
　　她并不是圣人，真的，她没有那么大方的把所有的幸福送给别人，她已经失去了李哲涯，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如果再失去区司翼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可是她知道即使是她不这样做，琪雅格也会让区司翼知道自己孩子这件事情的，到时候伤心的不但是他们三个，还有那个没有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她爱思思，那么爱思思的她知道，一个家对于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她爱慧雯，所以她知道一个爱着男人的而且是怀着孩子的女人可以做出什么。不，她不想再看到悲剧，她不想再看到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在她的周围，而且是发生在她最爱的人身上。
　　司翼，如果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会不会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感激我，救赎了你呢？
　　那晚区司翼做了很多很多的菜，看着他进进出出的样子，欧阳乐突然觉得上帝对她真是煞费苦心，可是转头想想这也是他们种下的因果。如果，只是说如果，区司翼从来没有和琪雅格发生过什么，她又怎么会怀着他的孩子呢？这，算不算现世报。
　　“你和他说清楚了吗？”区司翼坐到欧阳乐身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急。
　　“你看我今天去买了什么？”区司翼低着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
　　“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有时间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的世界突然碎了，好像他的血不再流通了，都堵在那里，好像血管要在一刹那爆掉了。
　　区司翼使劲的捏着那个盒子，直到盒子在他的手里变了形。
　　“虽然我也觉得无所谓，但是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我觉得他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很虚伪，但是真的。看来我们的缘份还是不够，所以，或者说你会找到一个和你可以共度一生，真正和你有缘有份的人，我祝福你。”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的伤好像成了决堤的水，快要淹没她了。欧阳乐拿起包包起身。
　　“我可以解释，乐乐，我其实可以解释的。你给我三分钟，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不用了。”欧阳乐忍住眼泪甩开区司翼的手。
　　突然就安静了，好像在她跑到门外，关上门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安静了。然后就是东西全部碎掉的声音。欧阳乐强忍住冲进去的冲动，拿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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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李哲涯、区司翼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出现了暴风雨过后的平静，但却是伤痕累累的状态。当一个人从万千宠爱到生死不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残忍。当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还要活着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折磨，什么叫做无奈。可是不管怎么样，不能死就要活着。那些天她一直陪在思思的身边，医生说她的状态很稳定。每次一看到思思醒来的时候她就会跑出病房，她怕她会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欧阳乐脱掉那些消过毒的一层一层的衣服，看着自己依旧还很红的眼睛，试着笑了笑。这样她就可以隔着玻璃，对思思微笑了。
　　她是在对思思微笑完之后昏倒的，不过幸好，思思没有看到。
　　“你怀孕了。”医生看着醒过来的欧阳乐平常的说着。
　　“你晕倒的主要原因是疲劳过度，还有营养不良。”医生说的时候，欧阳乐一直一直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