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9、你到底有多贱

　　“孩子才两个多月，看起来很健康。不过要做人流的话，我们医院有。”
　　“谁说我要做人流？谁告诉你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是谁告诉你的？！”欧阳乐疯一般的吼着，然后推开医生跑了出去。
　　司翼，司翼如果现在我去找你，告诉你，我们有宝宝了，你会在两个宝宝中选择那一个呢？她一直在哭，哭的差点昏厥。
　　她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好像又要下雨了，总是让人很压抑的感觉。
　　“哲涯哥哥。”欧阳乐看着站在大门口的李哲涯特别意外。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李哲涯笑的很勉强，可是欧阳乐却没有力气去问他原因。
　　“我很好呀，你呢？是不是比我还好。”
　　“乐乐。”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乐乐，我们还是做兄妹吧。我还是那个你一遇到事情就会想到的烂好人，我还是那个可以永远在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的哥哥好不好？”
　　“当然，你以为我会放过这么好的你吗？”她抱住他，试着让泪水不那么迅速的落下。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一个人把不开心的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他擦了擦她的泪，很欣慰的笑着。
　　“我知道，我知道，李哲涯是欧阳乐的防护罩，只要欧阳乐有需要，李哲涯就像超人一样出现在乐乐的身边。”
　　“嗯，是这样的。”他轻轻地把额头放在她的额头上。
　　不远处，区司翼发动车子，离开了。
　　慧雯来了，很幸福的样子。
　　“好像都能感觉到宝宝了耶。”欧阳乐贴着慧雯的肚子高兴地说着。
　　“还很小的。”慧雯看着欧阳乐的傻样摇了摇头。
　　慧雯告诉欧阳乐她想通了，这一代怎么样她都不在乎了，她想着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宝宝，好好的教育好下一代。慧雯说，父母怎么样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告诉自己的孩子，应该怎样做人。欧阳乐没有问她，父母都不好怎么可以教育好下一代。欧阳乐没有问她，连自己都做不好要怎么做一个好妈妈。欧阳乐没有问她，或者连欧阳乐自己都知道，现在的她也无法回答，或者是没有资格回答。不过，只要想着教育好下一代就应该从上一代做起的呀。不过，欧阳乐知道慧雯会教育好宝宝的，因为慧雯现在有一颗安逸平静的心，那么自己呢？她不知道，或者也不想知道。当然，她更加不知道的是，程郝央给她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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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那个叫思思的孩子，实际上你认为是我和晓梦的孩子对不对？”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欧阳乐傻住了。
　　“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漠的原因，是因为晓梦的事对不对？”他死死的盯着她，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你听谁说的 ，乱七八糟的。”
　　“是慧雯。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你当初的离开是我的错，可是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直到你向我借钱，我才意识到你过的一直很不好，其实按照你的收入和你周围的人，你过成这样我真的很奇怪。而且，你总是很缺钱，一缺就是十几万，所以我让人查了你的账户，找到了思思，于是我想着把慧雯叫过来谈谈。她不让我找你，她说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她说我不配出现在你的身边。”欧阳乐使劲的咬着唇，她的泪又开始决堤。
　　“所以呢？你想要的答案也找到了。所以呢？”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对，我是为了气你故意和晓梦在一起。可是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女孩，常常瞒着你在酒吧网吧里乱逛，那次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了，或者说她喝醉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怕她难过，我也怕你难过，所以我说是我，是我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我是好心的。可是小乐，就算你当时告诉我，我不会扔下这个孩子不管的。我不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想到我。”
　　“我去找你了。晓梦把孩子生下不敢回家，就在那间小木屋里待着，然后给我打电话。我不太清楚那间屋子是怎么烧起来的，我去的时候孩子就放在外面的草坪上，孩子的身上就一张纸条。让我把孩子交给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况且我一个高中生抱着个孩子，你也知道我父母。所以我急忙跑去找你，结果在路上看到了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欧阳乐看着程郝央眼角的那滴泪，突然觉得人生真的太讽刺了。
　　“我怎么告诉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告诉你？你以为我很容易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一件东西，我藏不住，掩不了，我能怎么样？我能掐死她吗？”
　　“小乐。”程郝央跪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如果她不是你的孩子，那样更好，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反正只要她是晓梦的孩子就够了。”她试着让自己不要再哭了。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抬起头，很苦涩的问着。
　　“什么我肚子，你在说什么？”欧阳乐推开程郝央站起来。
　　“我们结婚吧，小乐。我们离开这里，我已经决定去亿喀库利定居。工作我已经都做好了，只要你同意我们随时可以走。”
　　“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
　　“我没有以为你是什么，小乐，我只是想照顾你，想保护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不管你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在不在乎我，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在这个时候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只知道，你现在不幸福。”他轻轻地抱住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我知道你可以很坚强的带着孩子生活下去，可是小乐，为什么要死撑呢？没有人会说什么的，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郝央，郝央。”她好像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好像死死的抓着好让自己不死掉。
　　“傻小乐，你真是傻的太可爱了。”他笑着靠近她。他终于可以吻她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让自己着陆了。
　　好像这和爱情身体都没有关系，只和时间有关系。当我们在某个时间点上，遇到一个恰当的人，就好像做了一件很对的事。
　　她的唇很冷，冷的他想把所有的温度给她，而他的唇很热，热的她想去依靠。就是这样，好像他们也只能这样。直到那扇门突然打开了，他们的思绪还是停留在那个看似很缠绵很热烈的吻上。
　　欧阳乐不太清楚她被谁拉到了怀里，她也不清楚她是怎么被带走的。她唯一知道的是，程郝央被人打在地上时还想着起来保护自己。
　　“你到底多贱？你到底有多贱？！”区司翼试着让自己不要吓坏她。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哲涯哥哥。”欧阳乐试着笑了笑。
　　“你信不信，你要是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杀了他，然后把你关起来。”
　　“我就不信，你停车，停车！”欧阳乐试着让自己做的一切不要再功亏一篑了。
　　“你停车，我让你停车！”欧阳乐着急的去踩刹车。然后打开车门跑下车。
　　“欧阳乐，你信不信我回去杀了他！”他冲她吼，突然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在灯下透明了。
　　“乐乐，你解释好不好？我给你时间，我听你解释。”他慢慢的抱过她，不去理后面使劲按喇叭的车。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你是我的什么？你到底算什么？！”
　　“不，乐乐，我是你最爱的那个人。”他试着抱住她，死死的禁锢着她。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的，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你是我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他急着证明她是他的，他用力让她的身体不再动弹，然后吻住她的唇。他以为这样她就是自己的，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留住这个女人，他以为她不乖的时候只要这样她就会安静的。可是她却推开了他。好像所有的记忆，都是她推开自己是挣扎痛苦的脸，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崩溃的，不停地向前跑的身影。那条道很窄，只按着看不到尽头的路灯，两边是源源不断的，却很有秩序的奔驰到两个方向的车辆。而他的心，就在两个方向中永远的死掉了，永远永远的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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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答应程郝央的条件，只是答应他如果有麻烦一定会去麻烦他。他走了，走的那天，她的账户多了一百万。他说，希望小乐可以用这些钱很安稳的生下那个孩子。欧阳乐很谢谢他，真的很谢谢。程郝央是个好男人，却和他错过了。李哲涯是个好男人，却被她推开了。区司翼也是一个好男人，却不属于她。他们都是好人，却在和自己不同轨迹的地方穿梭。于是她的世界又剩下了她一个。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慧雯总是遇到坏男人，总是撕心裂肺的伤心，结果只剩下了她和她的孩子。而她总是碰到这个世界绝顶的好男人，结果还是只剩下了她和孩子。这算不算殊路同归，告诉慧雯，慧雯肯定会和她一样感慨的。
　　等她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拆了一半了。
　　“这是怎么会事？”她拉住一个施工的人着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