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7、无法抉择

　　“我去和他谈好不好？我去告诉他，我们。”
　　“不，不要这样。他不是你，我了解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们不要。”他试着让自己不再那么失控，为什么他总是要失去她，为什么他的幸福总是那么难，那么难。他不懂，他不懂，他不要听她说话，他好想把她的嘴永远堵上。
　　“司翼。”她看着唇角离开的区司翼，看着他慢慢变灰的脸颊。
　　“我只是说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不想让我们总是猜疑。对不起好不好？”他的手划过她抬起的脸颊，微微的闭了闭眼。
　　“告诉我，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你的脑子简直不是一般材料做成的。”他无奈的笑了笑，握过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那个钻石的温度。
　　“你嫌我傻呀。其实我很聪明的，真的，很聪明的。”她很认真的看着他越来越大的笑容。
　　“对，你很聪明。”他揽过她的腰，唇角开始在她的呼吸里寻找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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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乐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李哲涯。那样的他像极了被丢弃的孩子。
　　“哲涯哥哥。”她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只能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
　　“我打电话打不通，来家找你你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你回来。”他虚弱的笑了笑，站起来。
　　“你没事就好，我知道你累了，你休息吧。”李哲涯宠溺的揉了揉欧阳乐的发，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几天去了那里，干了什么？”
　　“只要你自己知道就行，我知不知道无所谓。”他试着不让自己那么伤悲。
　　“我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呀，你为什么那么傻，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的。”她试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不管怎么样，我愿意这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哲涯哥哥，哲涯哥哥。我配不上你的。乐乐配不上你。”
　　“不，乐乐，傻乐乐，是哲涯哥哥配不上你。我知道我怎么都做不到你心里的样子。”
　　“可是我和区司翼在一起。”她感受着他放在她脸上的手慢慢的掉了下去。
　　“我们亲吻，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一边觉得慧雯好傻，可是我呢？我比她还傻。我爱上他了，所以我变笨了。”
　　“你，爱上他了。”他的手指感受着她的泪，一直感受着她的泪漫过的感觉。
　　“我会等你的，等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的时候，你就回来好不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为什么他还是这样，为什么他还是对她这么好。不管她做什么，她说什么，他都对她这么好。
　　“哲涯哥哥，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她低下头，他的手慢慢的从她脸上滑落。
　　“什么值不值得，这些话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是我错了对不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爱你的，并不是因为伯父的托付，也不是因为我是你心目中的烂好人，而是我爱上你了。不，乐乐，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他试着转身的时候潇洒一些，他试着离开的时候不要让她看见自己的伤痛，他试着自己可以承受她今天告诉自己的事情。
　　那么对于她呢？真的好奇怪，本来没有爱的，结果一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爱，真的好奇怪的。让她选择，让她抉择，真的好奇怪。
　　李哲涯下楼就碰到等他的区司翼。区司翼想着自己应该表现的谦逊一点好，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李哲涯的拳头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真的很疯狂，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李哲涯打人更加疯狂的事情了。
　　“我警告你，你骗谁都行，就是不能骗乐乐。”他提着区司翼的衣领，生硬的面孔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害怕。
　　“这下我不会在因为你而感到抱歉了。”区司翼推开李哲涯。
　　“虽然没有必要，但是为了乐乐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爱她，我会一生一世好好的照顾她，我不会让她有回到你身边的机会的。所以，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吧。”区司翼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唇角的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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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没有办法的她又躲开了。没有人让她作出选择，她反而急着作出答案。她不想耽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是她也不想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怎么办？要是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个自己那该多好，他们都不会伤心，或者他们其中的一个告诉她，他不再需要她，她就可以死心塌地的待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不管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她都会好好的对他。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呢？
　　“妈妈，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如果当时你有了一个你爱的人，你还会和爸爸在一起吗？爸爸还是你的茶花吗？或者你也会像书籍里的那样，逃婚，私奔。如果那样，乐乐是不是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乐乐也不会这么伤心痛苦对不对？”她轻轻地靠着墓碑，试着感受到父母的气息。
　　“其实我不应该做对不起哲涯哥哥的事的，他对我那么好，一直一直都那么好，而且如果我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我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呢？可是怎么办？我已经配不上他了，而且我知道他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或者那个女人更能给哲涯哥哥幸福的，他们肯定很般配的对不对？可是司翼，我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安心的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直到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对我的感情。
　　妈妈，你的女儿很笨的，永远看不清楚别人的真面目。你知道的，摸着石头过河的事乐乐没有办法做的。
　　可是乐乐真的好喜欢他，他那么孤独，那么忧伤，那么让人爱。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的，可是，妈妈，你也知道的乐乐是个笨丫头，如果有一天他不要乐乐了，如果有一天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乐乐要怎么办呢？”
　　诉说并没有让她作出抉择，反而让她越来越乱。秋天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欧阳乐试着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想着离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区司翼。他笑的很落拓，却依然那么美。
　　“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祭拜伯父伯母，所以。”他不好意思的说着，像个孩子时的那么娇羞。
　　她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他。好像他要离开了，她不抱住他，他就要离开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担心自己，可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也会跟另一个女孩说这样的话。怎么办？她的心一半在蜜糖里，一半在火炉里，好像快要撕裂了。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也是来看看父母的，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是那么的安详。他的父母执意要求死了要葬在这座山上，守望着初生的太阳，就像守望着他们的儿女。突然间他竟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说这些。他不想给她负担，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和他在一起。这好像是毫无悬疑的事情。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那几天李哲涯一直都没有出现，他还是照往常一样上下班，只是一回到家，他的心就开始痛。其实，生命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命运却永远那么无常。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为什么要给欧阳乐那么重的心理负担，自始至终他都希望欧阳乐幸福的，他只是希望自己守着她，帮她挡掉所有的忧愁和烦恼。他不是怕她不爱他，而是怕她有事情不理他，躲开他。
　　思思的手术成功了，那应该是那些天最让欧阳乐高兴地事情。可是即使是成功，她的身体还是很弱，无时无刻的接受着所谓的治疗。她终于明白，这个她故意留在世上的生命只是为了让她觉得对得起晓梦的托付罢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问过思思的意见，没有问过她想不想待在这个对于她来说是个地狱的地方。生命的曲曲折折，生老病死总是可以给人最大的震撼，或者生命的伟大好像在这一刻体现的那么淋漓尽致。
　　她握住思思的手，用灵魂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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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翼，我觉得我。”
　　“乐乐，我们先去吃饭吧。”他握住她的手紧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办？那么有信心的自己这个时候也开始怯场了。街上的车辆很多，灯光很亮，这个城市永远都充满活力，好像永远都不会寂寞。欧阳乐点了点头，挽过区司翼的胳膊。缘份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欧阳乐怎么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牵着一个人的手，穿梭在这个她总是丢失自己的城市。那么，你可以永远牵着我的手，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吗？她抬头看着他假装很平静的脸，那张脸在灯光下更加好看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去观察过一个人，他的额头，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脸颊，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构造，可是他为什么就可以这样让人没办法抗拒呢？这个男子，好像一朵盛开在午夜的茶花，总是让人没有办法去完全理解完全接受他所有的美。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他握住她不老实的手，却不想管她不老实的眼。
　　“好像都没有很认真的看过你。”她无意的说着，却触动了区司翼的神经。有一种担心，她想好好的记住自己，然后忘掉自己。
　　“傻乐乐，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的看的。”他把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好像抱她抱的越来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