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3、说句你爱我

　　欧阳乐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慧雯，她只能打了出租车把慧雯接到自己的家里。
　　“慧雯，不要想着男人了，以后我们两个过好不好？医生说，思思活不过今年了，等思思离开了，我们就可以过日子了。”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看着慧雯那张已经死掉的脸不知道要怎么办。
　　“慧雯，你说句话好不好？你不要吓我，你这样会吓着我的。”她开始抱着慧雯哭，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似的。
　　“我流了两次产，这是第三个孩子了，医生说我如果再不要孩子，我以后就怀不上孩子了。小乐，我是不是不应该杀死那些小孩的，老天在惩罚我是不是？”她不知道那是几天以后，慧雯才哭了出来。
　　“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这妮子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抱着慧雯哭，使劲的哭。急急忙忙从出差途中赶回来的李哲涯不知道应该安慰谁。
　　慧雯待了几天说什么都要走，李哲涯拉住乐乐，把慧雯送到了她家里。
　　“乐乐，傻乐乐。”李哲涯试着让自己不那么伤感，因为他知道他要比欧阳乐坚强的。
　　“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
　　“你知道的乐乐，你说过的乐乐，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这样的结果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慧雯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小的时候就很漂亮，她的性格很和善，像一个公主。她的爸爸是做生意的，她家里很有钱，所以她更是一个公主。她是公主，她是我们的公主。晓梦说做女孩子就应该像慧雯那样，长的好，家庭好，脾气又好。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她变成现在这样。”她总是打他，疯一般的打他，那个时候他总是轻轻地把她抱到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停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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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对不对？只要有一口气在，你还是需要吃东西的。欧阳乐又开始找工作，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她直接去酒吧那样的场合去应聘，结果那样的地方也需要文凭。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奈，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天她无聊的在街上晃，就发现了从一个歌舞厅走出来的梓逸。她不记得她的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一把刀她真的会插到他的心脏上的，只是怎么办？那个时候她的手竟然是空的。
　　梓逸看见跑上来的欧阳乐就开始跑。那天欧阳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能跑，倒是梓逸不行了，气喘吁吁的看着含着恨意微笑的欧阳乐。她真的只是一时着急才会拿起墙边的棍子就往他身上打的。最后，他们就被请到了警察局。
　　“你为什么打他？”
　　“闲的无聊。”欧阳乐看着警察很随意的笑了笑。
　　“闲的无聊？”警察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法律规定我不能打他吗？”
　　“先把她带下去。”
　　“我可以和他谈谈吗？”急忙赶过来的李哲涯连忙说着。
　　最后那件事私了了，虽然欧阳乐不知道李哲涯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她不用进局子了，警察教育了几句，就让她离开。
　　“你就是个疯子。”梓逸揉了揉脸上的淤青，看着微笑的欧阳乐。
　　“对呀，怎么办？你招惹了疯子。你信不信我下次泼你硫酸。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泼你硫酸给你钱好不好？”
　　“你这个疯子，这个疯子。”梓逸看着朝他走来的欧阳乐连忙跑了。
　　慧雯是梓逸走了之后跑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答应见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你有哲涯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哲涯都会要你的。你让他娶你，他都会马上和你结婚的。可是我没有呀，我没有你那么好命呀。”慧雯死死的抓住麻木的没有表情的欧阳乐使劲的摇她。
　　“慧雯。”
　　“让她说。”欧阳乐止住李哲涯，微微的咬了咬牙试着让泪不掉下来。
　　“小乐，小乐。”慧雯歉意的看着欧阳乐。
　　“骂我呀，你骂我呀！你知道我就是那么贱。我打了你的心肝宝贝你骂我呀！不然你打我两巴掌。”
　　“小乐。”慧雯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养。我警告你宋慧文，你要是在堕胎，你死了十八层地狱都不要你。”欧阳乐握住慧雯的肩膀，紧紧地握着。
　　“我知道，我知道。”
　　“好了，说完了吗？”欧阳乐握住慧雯的手。
　　“嗯。”
　　“你送送她，我想自己走走。我没事，我只是想自己走走。你记得去带她吃点东西，这样对胎儿好一点。”欧阳乐试着让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小乐，我自己可以走的。”慧雯竟然无奈地笑了。
　　“送你吧。”欧阳乐笑了笑，向前走去。
　　李哲涯看着欧阳乐实在不放心，却没有办法，只能想着赶紧送慧雯离开，然后再回来接欧阳乐。
　　立顿河上的那座桥很长很高，站在那里可以看见撒翡最高的那座楼，听说它八十多层，是撒翡经济实力的象征。可是抱歉，她从来没有上去过。是不是秋天到了，天竟然凉了，吹起她头发的风竟然有些冷。她握住栏杆的手越来越紧，比上次在船上握的要紧好多好多。好冷，好黑，好难受，好像死不了也活不下去的感觉。她试着调整自己的心跳，她拼命地挣扎，栏杆好像在她的手里要断了，直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他的身体不怎么热，可是他帮她挡住风后背的风之后，她感觉好多了。
　　她不想知道他是谁，可是她真的很谢谢他。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个人就是区司翼，她很想是他，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程郝央，肯定是李哲涯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的。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却一瞬放开。
　　“是你？”欧阳乐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区司翼。
　　“对不起，不是你想看到的人，我很抱歉。”他笑了笑，却很心酸。
　　“你瘦了。”她抱歉的低下头。
　　“你也是。”
　　“女孩子瘦了有人疼。”
　　“哭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突然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爱也好恨也罢，他现在都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他只想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她很长时间之后才哭出来，然后哭了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今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她死死的握住他的衣袖，死死的握着。
　　“傻小乐，我从来没有说过会离开你的。”他虚弱的笑着，轻轻地拨开她挡住眼睛的发。
　　“可是我打电话你都不接。你不接我的电话，你都不听我的电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抱住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那晚。
　　“骗骗我好不好？说句你爱我好不好？我不会录下来，我不会让你遵守约定的。我只是有些冷。你让我不要这么冷好不好？”
　　“我爱你的，我真的爱你的，不是骗你的，真的不是骗你的。”他轻轻地吻她的发，他突然觉得他还是那么爱着她。不管她怎么样都好，他真的只想抱住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欧阳乐紧紧地抱住区司翼的脖子，突然觉得他背她的样子好奇怪的。
　　“我跟踪你呀。”
　　“你很无聊耶，跟踪我干什么。”
　　“骗你的呀，我碰巧去警察局去了解商场失窃的事情，结果就看到你了。”
　　“我是不是蛮像泼妇的。”
　　“一个大男人被你这样的打成那个样子，真是够丢男人的脸的。”
　　“都告诉你阴盛阳衰你还不信。”
　　“你要是在这样说，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好呀，你陪我去，我就去。”
　　“我才不陪你。”
　　他想带她回家的，觉得家里乱糟糟的自己没有收拾，只能带她去宾馆了。她在去的路上就睡着了，肿起来的眼睛让他的心很痛。
　　他看见了李哲涯的电话，就发了短信给他。他突然觉得有李哲涯在她身边他就很安心。虽然他不可能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微笑，可是如果他知道她很幸福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并不是想把她拱手相让，只是这个女人太让他爱，太让他怜了，他没有办法再做让她伤心的事情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看着怀里睡着的她，然后掏出包里的那条项链，他看着项链上的那枚有着茶花的戒指突然觉得很快乐。那是一种很难诉说的快乐，只有他知道那种快乐里有多少苦。
　　欧阳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以及她脖子上的项链。欧阳乐看着那枚有茶花的戒指，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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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慧雯最后还是搬到了欧阳乐家，那户小小的人家突然热闹了起来。不过慧雯住不了多久的，因为她已经打算回家了。听说她的父母知道了她的情况让她回去住，好照顾她。
　　这样的结局真好，欧阳乐看着伤痕累累却睡的很安稳的慧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是我们往往为了回家的路，错过了太多，也做了太多的错事。不知道为什么，欧阳乐突然觉得慧雯找到了回家的路，不过她的代价却是心死。难得她能找到回家的路，那些找不到的人怎么办呢？就像迷宫一样，以为很近很近，却离家越来越远。
　　那几天欧阳乐常常去看李哲涯的母亲，伯母告诉欧阳乐有一个姑娘也经常来看她，她的儿子终于有女朋友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死之前抱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