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2、恨着爱的人

　　“是。”主管只能为难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欧阳乐把怀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顶着收款员诧异的目光笑了笑。
　　“先生，这是购物车，不能坐人的。”欧阳乐和李哲涯刚刚出了门，主管就赶了上来。
　　“谁说的购物车不能坐人呢？” 欧阳乐刚刚好了一些的心情又变糟了。
　　“这个。”
　　“是我说的。”欧阳乐转过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区司翼，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不觉得低下了头。那种感觉很耻辱，她没有办法理解和释怀的耻辱。
　　“区总。”李哲涯笑了笑，小心地把欧阳乐从购物车上抱了下来。
　　“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了。”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拉着李哲涯就走了，连买的东西都忘了。
　　为什么不这样算了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欧阳乐紧紧地裹住身体，试着把自己的所有包到被子里。
　　基本上都是零食，她很喜欢吃零食吗？区司翼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一包薯片，撕开袋子。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其实恨一个人真的很幸苦，恨一个自己爱的人更加痛苦。他看着自己投在玻璃上的那张变了颜色的脸，才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折磨。她过的很好，自己过的很差，为什么要让自己过的这么差呢？他不知道，他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过的这么差。
　　他家里终于有了第一个不是她的女人，其实他很介意把女人带回家，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这栋房子应该不会有女主人了。从此以后不会有一个女人来和他生儿育女，不会有一个女人来让他这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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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做噩梦了，没有办法醒来的噩梦，她挣扎，挣扎，然后没有力气，她要绝望了，她要窒息了，直到她紧紧地握住被子，然后猛地睁开了眼。好想有个人抱抱自己，哪怕只是看着自己，一个人的夜好恐怖，好寂寞。
　　她看着区司翼那个名字突然觉得有些窒息。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开始想他，想他的身体，他的温柔，他的一切。哪怕那些都是假的，哪怕那些都是有目的的，她也不在乎了，她真的不在乎了。即使他骂她，折磨她都没有关系的，她好想他，想的连自己都无法承受。她颤抖的按下接通键，然后听着音乐愣神，她好怕他会接，可是她却更害怕他不接。最后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欧阳乐挂掉电话，绝望麻木的闭上眼，她额头的冷汗还没有干掉，她心里的恐惧还没有消除。
　　其实区司翼只是没有听到罢了，他的所有精力都忙着让他的血液再沸腾一点，就算没有心爱的女人，就算被心爱的女人当猴耍又怎么样，他依然可以让他的夜晚不寂寞。
　　“谁呀？”李哲涯有些劳累的声音让欧阳乐觉得很抱歉。她想着李哲涯肯定又看书看的睡着了。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一个同样劳累的女声。
　　“这么晚是谁呀。”欧阳乐连忙挂掉电话，然后触电般的把电话丢掉。
　　李哲涯赶过来的时候，欧阳乐就抱着身体坐在沙发上，所有的灯都开着，她看着电视耳朵里却插着耳机。钥匙是他特意配的。
　　“乐乐。”他小心地蹲到她的面前，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电视屏幕。
　　“乐乐，对不起，乐乐。”他试着抱她，却被她甩开了。
　　他没有办法的关掉电视，拿掉她耳朵里的耳机。
　　“怎么？你想让我对你道歉吗？那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
　　“乐乐，事情不是你想的。”
　　“那是怎样的？！”她愤怒的站起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忘了李哲涯也是男人，晚上也是很寂寞的，也有生理需要的。我理解，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乐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到底是怎样的，这么晚了有一个女人在你家里，难道是串门呀。不不，我没有权利干涉你，对不起，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她拼命地用手顶着自己的额头，嘲笑自己怎么那么多管闲事。
　　“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只是有事在家里，结果很晚了，所以我让她住一晚。乐乐。”
　　“走，你给我走。你走。”她推着他，然后关上了门。
　　“乐乐，乐乐，你先开门，乐乐。”他用力的砸着门。
　　“你走呀，你要是让我明天看到你，我就跳楼。”她悲痛欲绝的喊着。
　　终于静了，静下来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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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雅格看着区司翼手机上的未接电话，然后看了看还在睡的区司翼，很贴心的帮他删了。
　　你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吗？就是欧阳乐早上起来发现她的电脑坏了。对于她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她的宝贝电脑坏了。当然，她无法工作了，所以只能拿出去修。那篇稿子那个总编已经催了她无数遍了，她要是再不交稿，那个杂志社就把她除名了。
　　欧阳乐刚把电脑送到维修站，慧雯就打电话过来了，她才想起来，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慧雯了。
　　“我要结婚了。”她见到慧雯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和谁？”欧阳乐尽量让自己扯开唇角。
　　“当然是梓逸呀。”
　　“理由？”
　　“肯定是因为相爱呀。所以，我叫你出来陪我去买东西的。”慧雯拉住欧阳乐的手使劲的甩着。
　　“很乐意。”欧阳乐试着笑了笑。
　　你知道吗？别人的伤痛是会扩大自己的伤悲的，虽然她真的为慧雯高兴，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
　　当然她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却没有属于自己的那颗的时候她的心更难受。
　　“尽量选，我帮你付账。”欧阳乐很大方的说着。
　　“小乐，你真是。”
　　“付零头。”
　　“欧阳乐。”慧雯假装生气的看着欧阳乐，然后原谅她的笑了起来。
　　这辈子会有人送钻戒给自己吗？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欧阳乐看着那枚上面有一朵小小的茶花的钻戒，突然觉得很熟悉。
　　“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欧阳乐笑着问服务员。
　　“当然可以。”
　　“小乐，你是不是眼花没有看到那是几位数字。”慧雯俯在欧阳乐的耳朵上提醒着。
　　“只是看看，看看。”欧阳乐尴尬的点了点头。
　　“小姐真有眼光。这是珠宝大师喀妮儿为自己的孩子．．．．．。”
　　她好像没有听到她的介绍，她只是觉得这个戒指很好，却说不上那里好。她并不是一个识货的人，如果这个戒指在摊贩那里，她也会拿起来看看的，当然只是看看。
　　“小乐，你看那是谁？”慧雯拉了拉欧阳乐指了指琪雅格和区司翼。
　　当然人倒霉了真不是喝冷水塞牙这么简单。
　　“对不起小姐，本店要关门了，给你造成的困扰。”店员还没有说完，慧雯就拉着欧阳乐逃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慧雯听欧阳乐说，区司翼心存报复她也开始害怕他。
　　欧阳乐不知道区司翼是不是发现了她，只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爱上了他，却在没有爱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或者说从来没有拥有过，也就谈不上失去吧。那是不是她的可悲，可是她却觉得那是她的幸运。心里爱上一个人真的很好，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她的爱的确只和她有关系了。也就没有所谓的快乐忧伤，只是爱上那样的一个人，有些不值罢了，可是爱情最好的地方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你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当你爱上的时候，那种解开谜团的感觉很美好。
　　区司翼从柜台上拾起那枚有茶花的戒指。
　　“你的身上有茶花的味道。”
　　“妈妈说，她结婚的那晚，看见父亲的时候，就想起了她院子里种的那株茶花。妈妈说找到茶花一样的爸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我就是小乐的茶花，我会做小乐一辈子的茶花。”
　　“这个很好看耶。”琪雅格高兴地说着。
　　“你喜欢，喜欢就送给你。”他随意的说着，把戒指放到柜台上。
　　“小乐，如果我结婚了就不能经常见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很忙很忙的。”
　　“忙着生孩子呀。”欧阳乐看着慧雯笑着。她的头上有一整片的星光，好像那么多那么亮的星星都是钻石，都是只属于自己的钻石。
　　“小乐，如果我可以嫁给你该有多好呀。”
　　“好呀，嫁给我吧。我会养你，我会让你住大房子，我让你的房间里放满钻石。”欧阳乐从草坪上坐起来，抱住突然落泪的慧雯。
　　“小乐。”
　　“老婆，你要记得你是我的老婆。不管以后怎么样，你要知道你的老公永远永远都会陪你。陪你做梦，陪你逛街。除了不能陪你上床，不能陪你生孩子，我什么都可以陪你的。”
　　“我也是，我也是。”慧雯擦了擦泪，笑着。
　　那是她第一次想去做一件事。欧阳乐记得那枚钻戒的价钱是，第一位是9，后面是，好像是9XX，XXX，X。
　　“后面还有没有。”欧阳乐看着自己在纸上写的数字。
　　“这是，9百多万。是不是记错了，怎么可能那么贵。是不是多记了一个逗号。”欧阳乐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下了9XXX，X。
　　“9万多，好像不止这个价。”欧阳乐烦恼的看了看纸上的数字。
　　“上帝呀，让我明天路上捡一个大大大大的钱包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欧阳乐把身体摔在床上，闭眼乞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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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乐欢欢乐乐的去参加慧雯的婚礼，结果只看到了穿着婚纱坐在那发呆的慧雯。
　　“这是怎么了？”欧阳乐不相信的看着拿着手机的慧雯。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慧雯抱住欧阳乐，很久很久才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