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4、你是我的邻家女孩

　　欧阳乐的心突然就流血了，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回家的路上欧阳乐才想到李哲涯的确应该有一个家了，只是他有了家之后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对她呢？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学会离开他生活了，看着他总是能在自己有事的时候跑过来，从来都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一座山，总是可以让她感觉有活下去的支撑，总是让她可以在哭的时候有一个依靠的肩膀，她还以为李哲涯就是她的天使了。
　　她突然想起了，天使长着翅膀，是会飞走的，飞到另外一个人身边，让别人依靠。看来自己应该放手了。她开始学着如何一个人生活。那里的菜会比较好，怎么样才能做出更多的菜。她开始尝试着，如果真的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应该如何生活。她甚至尝试着让自己的脾气不再那么暴躁。
　　慧雯走了，走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欧阳乐，欧阳乐记得慧雯抱她抱的很紧，紧的就像区司翼抱她那样。慧雯上火车的那一刻，欧阳乐看着慧雯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她们的很多事情。所有的人都会离开的，只要有相聚就会有分离的，以后没有人在和她一起吃小笼包，大夏天的吃火锅，没有人再叫她老公了。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终于只剩下自己了，突然有些寂寞。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出火车站就看到了李哲涯。
　　“你怎么在这？”欧阳乐突然觉得李哲涯的表情有些生硬。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难过，却也说不出到底那里难过。
　　“你以前，不管去干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他的声音有些抽噎，欧阳乐坐上车，突然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变得好奇怪。她突然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别扭。
　　“我都这么大了，再说你也有你的生活呀。”
　　“我的生活就是你。”他的声音很小，在发动车的瞬间变得更小。欧阳乐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会没有关系的。天下雨了，很晴朗很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雨。一层秋雨一层凉，欧阳乐竟然感觉到了冷。
　　他带她去了他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她去他家，实际上这是她第二次去他家，第一次应该是他刚刚装修好的时候，她来过。
　　“你很少来我家。”他把水杯递给她，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待在大房子里我会不习惯的。”那是一栋两层的别墅，装修的很复古。他把最大的那件房子当作了书房，用来装他的宝贝。
　　“我们可以换小房子，我记得你那个时候说家里很挤，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大的房子。”他一直低着头，很少看到那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他就像一根刺扎到了她的心里。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欧阳乐试探的问着。
　　“没有。”他抬起头笑了笑，然后起身。是不是秋天到了，他的笑总是让她觉得有些凉。
　　“我去做饭。”
　　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李哲涯有一天会娶另一个女人住在这个家里。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突然觉得人到了一个年龄阶段，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这些事情。结婚，生子，不知道是谁规定的，是生理占得份额多，还是心理占得份额多。
　　他真的很干净，干净的你会觉得这个房子里肯定藏了一个女人。他的衣服总是叠的格外整齐，整齐的让你觉得不敢去碰，他的一切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欧阳乐突然觉得她如果和这样的一个男人生活该多好呀，什么都不用管，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哲涯哥哥，谁要嫁给你真是她修了好几辈子的福。”欧阳乐趴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那个很认真烧菜的人羡慕的说着。
　　“是吗？”他冲她微笑，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茶花。欧阳乐突然觉得原来李哲涯才是妈妈口中的茶花。他有些消瘦，弯下腰的时候总是可以透过灰白色的衫衣看到他微微隆起的脊梁，可是他背的线条却很美，那么柔美又那么刚毅。
　　她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他，好像觉得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突然很感慨。
　　他默默的低下头，看着那双紧握的手，慢慢的把手放到她的手上。
　　“哲涯哥哥我们一辈子这样好不好？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要是你有了别人我要怎么办？”她开始无神的哭，泪水突然让他觉得很温暖。
　　“可是那样，乐乐也会嫁人的。”他转身，握住她的手，笑着。
　　“如果说，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想嫁给你，你会娶我吗？”她看着那双眼眸，很好看很好看的眼眸。
　　他不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欧阳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着抽出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乐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想和乐乐在一起。”他的怀抱很温暖，就像爸爸的怀抱，总是可以让她很安全的躲在里面。
　　“嗯。乐乐也喜欢和哲涯哥哥在一起。”她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幸福。
　　他的吻有些让她意外，你会觉得他只是在吻你，一种很温暖的亲吻。好像锅里的菜烧焦了，他却没有闻到。他只是觉得吻她的感觉很好，可是连他都觉得他们并不适合亲吻。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们之间好像不存在爱情，更别说激情。
　　“乐乐。”他也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差，他歉意的看着她，她却羞的红了脸颊。
　　“那个，你的菜焦了。”欧阳乐揉了揉头发，笑着走出去了。
　　或者说他真的什么事情都会那么温文尔雅，不过这样的人还真的让人意外。欧阳乐突然觉得李哲涯的生理结构心理素质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你在笑什么？”李哲涯看着吃着吃着就开始笑起来的欧阳乐觉得很奇怪。
　　“笑你呀。看来上帝的旨意是我们只能做兄妹，没有办法做夫妻了。”她开玩笑的话突然让他愣住了。欧阳乐看着不高兴地李哲涯，放下筷子。
　　“哲涯哥哥，你怎么了？”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身体。
　　“乐乐，乐乐。”他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乐乐，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他突然觉得有人刺痛了他的神经，痛的有些让他受不了了。
　　欧阳乐忘了他是怎么抱起自己的，突然觉得那个李哲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对她竟会变得那么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恐惧。可是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她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温柔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他的眼是空的，或者那一刻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欧阳乐竟然开始可怜她的哲涯哥哥，她突然发现她的哲涯哥哥好可怜。她看着他挣扎的脸对他微笑，她小心地去帮他脱去衣服。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没有穿衣服的他，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不穿衣服的。
　　“乐乐，你是不是觉得哲涯哥哥很坏。”他看着那双冲她微笑的眼，他的身下就是她，是他梦寐以求的她。他多想这样和她在一起，那种想法在他的心里存了好多年好多年。他记得他每次去她家的时候，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半掩的书房中她宁静的脸。她的眼眸，她的神情，她扎的小辫，她沐浴在日光里的白色衣衫，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将来要是可以和她在一起那该多好。他们可以像伯父伯母那样相敬如宾一辈子。因为她，因为她他才想当文学家，他觉得只有像欧阳伯父那样的男人才可以配的上她。这种想法一直没有变过，即使是她出走了，他都觉得自己要好努力好努力才能配得上她。当他听到她的消息，他急忙赶过去看着紧紧地裹着身体的她，当他知道她带着晓梦的孩子艰难的生活了两年，当他看着轻轻握住欧阳伯父手的她。他才知道，她还是那个他想爱一辈子，照顾一辈子的她，她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他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配的上的她。
　　他试着亲吻她，直到她的手慢慢的扣住自己的手，她在鼓励他，她在接受他，他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真的很值，很值。他们可以做夫妻的，可以生儿育女，可以幸幸福福的生活一辈子。
　　那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原来除了区司翼，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接受另一个男人，那种心情真的很苦涩，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她的哲涯哥哥失望，她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真的很想很想。
　　“乐乐，你知道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就是我心目中那个邻家女孩，只属于我的邻家女孩。”他的吻轻轻地从她的下巴上收住，他温柔的帮她把衣服系好，轻轻地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