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21、欺骗造成的伤害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你无法遏制的去渴望一个人的时候，你想完完全全拥有这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拥有了她的一切而且时时刻刻的拥有，才会让你安心。或者爱情的意义在于占有，全方位的占有。
　　其实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就是人为因素，又或者是一些客观因素，爱情的本身也只有两种结果，要不然毁灭，要不然完美。那么区司翼的爱情呢？是因为他伤了太多人的心吗？所以这样的结果是应该他承受的。
　　好像那种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区司翼起床就看到了还在睡的欧阳乐。他幸福的把她搂到怀里，他开始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其实缘份这东西就是那么奇怪，好像冥冥之中是你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似的。
　　“不睡了吗？”她迷迷糊糊的说着，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后背。
　　“你睡，我去给你做早餐。”
　　“嗯。”她点头。然后蒙着被子继续睡。她试着不让自己醒过来，虽然她早就醒了。人是一个很奇怪很矛盾的东西，或者也因为这种性质才会在现实生活里造成人性的多样性吧。
　　早餐也吃完了，欧阳乐看着那个去洗碗的身影突然觉得很幸福。真的，是那种关于爱情的幸福。只是她知道这样的幸福类似于虹，再贪婪，再留恋它都会消失，消失了，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你的身边。
　　“怎么一直在笑？少爷会做饭很奇怪吗？”
　　“就是没有想到你这么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老公的不二人选。”欧阳乐环住区司翼的身体，把头放到他的身体上。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这不是老婆的不二人选吗？”
　　“你不知道当今社会阴阳倒置吗？”她放开他，有些哀伤的看着他。区司翼被欧阳乐情绪快速的变化弄的有些懵了。她总是让他看不到规律，摸不到头脑。
　　“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他蹲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颊。他的小乐真的好好，那是一种别人无法代替的好，她的一切好像都不同于其它的人。
　　“我们谈件事好不好？”她轻轻地拉起他让他坐到椅子上，然后掏出兜里的手机。
　　她录了他们昨晚的对话，真的很对不起，她也不这样的，可是没有办法。
　　“你什么意思？”他试着不让自己抓狂，他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怕你忘了你说过什么。”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
　　“所以，你说过我说什么你都可以答应我的。虽然有点断章取义，可是。”
　　“怎么？你想勒索我。”
　　“不，我只是希望你放过哲涯哥哥。我知道你打算在股东大会上收回公司。我希望你放过哲涯哥哥，它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小小的公司，可是在哲涯哥哥眼里就是全部。我知道他那个人是个纯文人，他的性子傲，有些事情打死他也不做，所以很多应该赚到的钱。”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试着让自己把这几天的思绪理清楚一点。
　　“所以，你昨晚说的话都是假的，昨晚的那个你是假的。”他死死的看着她，试着看透她。
　　“对不起，我知道你目前还没有放弃我。所以我。”
　　“你明知道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你的，我那样做也只是希望多见你一面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他突然觉得他现在的自己太傻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欧阳乐抓住要走的区司翼。
　　“可是你是区总，我希望你说话算话。”她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区司翼转身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然后无法抑制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我有备份，我有那段话的备份。”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她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坏人。
　　“备份？”他苦笑着甩开她的手。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弄的。反正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有机会让你同意的。”
　　“什么机会？你想告我，你去告呀。我告诉你，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它是怎么毁掉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机会。”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直到他的手慢慢的无力。
　　“真是对不起，让你白白浪费一晚上的时间陪我玩。不过，让我告诉你，你真的太差劲了，要不是我迁就你，我都快玩不下去了。”他冷冷的看着那双被泪水挤满的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体突然就空了。怎么办？她连这样的事情也办不好。怎么办？她以为万无一失的。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她只是想帮哲涯做一点事情的，她真的只是想帮哲涯做一些事情的。她慢慢的蹲到地上，过了很久才哭了出来。
　　他似乎也不记得他的手是怎么弄破的，当血顺着方向盘一点一点落到他的衣服上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痛。他只是觉得这样的结局太过于讽刺，太过于肮脏。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他真的好像把那个爱她的自己杀掉。他以为她是一个傻瓜，结果自己才是十足的大傻瓜。他应该掉转车头赶回去杀了她，他要把她撕裂，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被她背叛了，就好像自己背叛了自己一样。他是茶花，只不过不是她的茶花。李哲涯，欧阳乐。他试着让自己不再那么情绪化，他试着不让自己为那种女人失去控制，可是怎么办？他发现他现在连车都控制不了了。
　　★★★★★★
　　那几天欧阳乐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无赖，好可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很安静，她只是无止境的看着天花板发呆，无休止的发呆。整整三天她连厕所都没有上，那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好像自己已经死了只留下无处寄存的灵魂，没有时间空间的限制，飘到了自己不熟知的世界，那里空空的，空的感受不到一丝活气。
　　她三天后的晚上才哭了出来，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帮不到李哲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听到咪咪说出区司翼打算收回公司的想法时，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帮助李哲涯，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
　　还是区司翼好过一点，车祸不大，只是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就出院了，不过他的心要怎么办呢？好像它就那么死了，随着车祸死掉了。他没有心了，只留下这具躯体。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从那以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他不再爱女人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他都不爱女人了，他又不能爱男人，于是他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拼命工作拼命喝酒的怪物。他发现只有酒精，只有酒精才可以挽救他快要散去的灵魂，才可以让他清楚的记得，有个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他的心上插了一把他没有办法拔出来的刀，于是那个伤口永远都不能结疤，只能无休止的流血。
　　他开始害怕回家，他突然觉得那个家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也不去宾馆，不去别的住处，他开始住办公室，住车上。
　　区司翼终究还是没有把李哲涯怎么样，或者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很那些人计较，或者他觉得记住那些人只是脏了他的脑子。
　　过了些日子欧阳乐也缓了过来，那都是李哲涯的功劳，李哲涯说欧阳乐肯定是工作了一段时间觉得烦了，才会腻在家里装病不上班。欧阳乐只是笑却不回答。
　　工作辞掉了，她又变成了宅女，有时候会发稿子养家糊口，不过渐渐地她发现她写不出东西来了，她发现她的大脑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她开始无休止的做噩梦，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写《醒梦》时的样子。她发现她快要死了，她的一切好像都在枯竭，她快要窒息了，她不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怎么越来越瘦了？”李哲涯担心地把躺在床上的欧阳乐抱到怀里。
　　“哲涯哥哥，我快要死了是不是？我得了一种这个世界上没有的病。”她虚弱的看着他，绝望的看着她。
　　“我看你是在家里发霉了。好了，穿上衣服我带你去晒晒。”他打开衣柜，把衣服递给她，然后转身出去了。
　　其实走走真的很好，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买了很多的东西。
　　“我们去买点菜，回家做饭吃。”他看着站在天桥上使劲抬起头的欧阳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
　　“我累了，我想回家睡觉。”欧阳乐笑了笑，她真的瘦了好多，眼睛更加大了，更加漂亮了。她的脸以前有点婴儿肥，很可爱的样子，现在婴儿肥消失了，漂亮的李哲涯都快不认识了。
　　“我背你好不好？”
　　“好。”欧阳乐说着跳到了李哲涯的背上。
　　“哲涯哥哥，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你不要找女朋友，你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永远陪着乐乐好不好？”她的泪漫过他的脖颈，流进了他的心里。他没有回答她，让她觉得很孤单。她发现被太阳晒干的伤痛又回来了。
　　李哲涯小心地把欧阳乐放到购物车上。
　　“拜托，我都很大了。”欧阳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乐乐多大都可以坐在里面的。”李哲涯很儒雅的笑了笑。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很快的穿梭在超市的各个角落里。其实命运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告诉他，购物车是装东西的，不是装人的。”区司翼站起来，脸色沉沉的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