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谣》野歌1988

30、再次回到魔界

　　军营里，曲曜为月姬渡入真气，她才恢复一点，便念叨着她的爹爹，“我爹爹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士兵答道：“军医正在抢救，但将军伤势过重，恐怕……”
　　月姬推开曲曜，往欧阳将军的大帐奔去。所有的将领都围在欧阳将军的床前，军医站起来，遗憾地摇头。
　　月姬走到他身边，哭着喊：“爹爹，爹爹……都怪姬儿，要不是我贸然行动，便不会被他们抓住，也不会让您在战场上分心，爹爹，姬儿该死！”
　　欧阳将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摸她的脸庞，笑着闭上眼睛，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床上，月姬感觉心痛不已，“爹爹！爹爹！”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曲曜，她奔向他，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他，“你救救我爹好不好？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曲曜扶着摇摇欲坠的她，心里有一丝快乐，她终于对他说话了。他想了想，“我可以救他，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月姬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动地问：“什么条件？”
　　“我救你爹爹，你随我回魔界。”
　　“好！我答应你！”她眼里没有一丝犹豫，只要能救爹爹，别说回魔界，就是下地狱她也在所不辞。
　　曲曜走到欧阳将军的床边，往他嘴里放了一粒金丹，再伸出双手，源源不断地为他渡入真气。他身上的刀伤慢慢愈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月姬冲过去趴在他身上，“爹爹！”
　　欧阳将军坐起来，开心地抱着月姬，一屋子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欧阳将军的大帐内出来后，月姬回到自己帐内。曲曜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站在她面前，“现在就跟我回魔界！”
　　月姬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糟糕的承诺，一想到从前他对自己的欺骗，她便怒火中烧，她瞪着他，“拜你所赐，三年前，我不断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说吧，这次是要把谁的血注入我体内呢？如果只是要我再次承受那样的痛苦，在这里便可以了，我不想去你的魔界！”
　　她陌生的眼神让曲曜难过，他盯着她，霸道地说：“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转瞬间，他已经拉着她站在黑风的背上，往那个黑暗的世界飞去。
　　黑风稳稳地停在魔界之巅，曲曜拉着月姬往里走，她却紧紧抱住那棵黑色的月桂树，不进去。曲曜看到月姬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横腰抱起，无论月姬怎么挣扎，他也没有停住脚步。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一步步靠向她，将她禁锢在床上，他冰冷的呼吸打在月姬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一点点靠近她的脸，眼看就要碰到她了，月姬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手，用意念召唤日晷给她的剑，将他逼到墙角，曲曜愣住了，她竟然能从他的手下挣脱，他扬起嘴角，阴冷地笑了，“很好，这样才配做我曲曜的女人！”
　　他抬起手指，弹掉她的剑，瞬间移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
　　“放开我！谁要做你的女人！放开我！”她奋力挣扎，曲曜将左手缓慢移到她的腰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海誓山盟吗？”
　　月姬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幕画面：
　　“姬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将相依为命。”
　　“嗯，相依为命。”
　　……
　　“你若真心，我定不负你，姬儿愿一生一世，与你相依为命。”
　　“姬儿，我会保护你，相信我。”
　　……
　　泪水从月姬眼角滑落，滴在曲曜手上，他的心为之一震。
　　“你还有什么脸面提那些山盟海誓？难道还要我再一次面对自己的愚蠢吗？是啊，我是很傻，要不然怎么会爱上一个千方百计利用我的人。”
　　他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低声说：“对不起！当年……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如果三年前是苦衷？那你现在又是什么？”
　　“我……我只是想你了，这几年我都在找你。”
　　月姬突然笑出了声，“想我？别再对我用这招了，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你想怎么伤害我就直接告诉我好了，无需故技重施，我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傻傻地爱上你了！”
　　曲曜的呼吸变重，不会爱上他了吗？他偏要她再次爱上他。他狠狠地吻住她，这三年，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男人，潜藏在心里的欲望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强烈。
　　月姬使劲浑身解数与他抵抗，但已经有了戒备的曲曜再也不容她离开她的手掌半分，他将手伸向她的腰间的丝带，眼看丝带即将被解开，她乞求道：“不要……”
　　曲曜看着身下的月姬，她眼里满是恐慌，他愤怒地往后退。
　　月姬哽咽着说：“曲曜，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经很强大了，不需要我做你的杀人工具，你放了我好不好？”
　　曲曜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泪，他便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他走上前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月姬觉得眼前这人简直是阴晴不定，刚刚还像魔鬼一样，现在又如谦谦君子般。
　　“三年前，在沧浪的幻梦里，你问我对你可有一丝真情，当时我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开口，现在我回答你。刚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在利用你，可后来看着你一次次生不如死，我恨不得这些痛苦由我来承担。但我很庆幸，当初我的血能救你，至少现在我还能看到你。”他深情地望着月姬，月姬避开他的目光。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等他走后，月姬怔怔地望着屋顶，脑海里还浮现出刚刚那番暧昧画面，她想必须赶紧离开他，要不然以后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悄悄地推开门，看到黑色月桂树的时候，她失神了，当时他们曾一起站在这树上，看那浩瀚的天空，聊天，吹笛子……她猛地摇头，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月姬啊月姬，忘记这里吧！”
　　她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个屋子的后面是她和曲曜曾经生活过的那片世外桃源，根本没有出路，唯一的路口是面前这个绝壁悬崖，她走到黑色悬崖边，唤出佩剑，默念日晷教她的口诀，佩剑浮在空中，她跳了上去，一声令下，剑便带着她往黑色天空飞去。她回头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宫殿，心里默默地说：“曲曜，再见！”
　　突然，她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她抬头看着曲曜那张阴郁的脸，霎时吓得忘记了口诀，佩剑消失，她直直地往下坠，而曲曜就在上空静静地看着，她惊恐地想这下必定是要粉身碎骨了。
　　曲曜在她即将坠地之时飞了下来，将她稳稳接住。
　　曲曜的眼神十分可怕，他冷漠地说：“既然你想逃，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带她来到魔宫殿的囚笼，里面躺着一个女子。
　　月姬冲上前，抓住囚笼，“念珠！念珠！”
　　念珠虚弱地睁开眼，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爬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小姐……救……救我！”
　　月姬心疼地看着她，她回头瞪着曲曜，“是你把她关在这里的对不对？”
　　“是的。”曲曜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曲曜走到她面前，俯视她，“那得看我心情，但你如果再逃走的话，我就会直接杀了她！”他挥手，一柄剑飞向念珠。
　　“不要！”在月姬大叫的同时，剑抵着念珠的心脏，只差一点儿便要刺进去了。
　　“我不会逃走了，但你必须保证不伤她丝毫。”
　　“好！希望你这一次能遵守承诺。”他唤来漠鹰，“把她带下来，好生安置。”
　　“是！”漠鹰打开囚笼，将念珠抱起，她的凡人之躯自然难以承受魔界囚笼的折磨，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带离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