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谣》野歌1988

12、神秘巫女

　　月姬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只能看着街边的食物吞口水，她摸了摸身上，发现值钱的只有脖子上的那颗玉石了，母亲曾告诫她那颗玉石千万不能离身，一旦离身后果不堪设想。虽然觉得很玄乎，但她还是强压下了想用玉石换食物的想法，她牵着白马无精打采地走着。

　　远处传来一股桂花糕的味道，她嗅着味道找到了来源。原来是一家大酒楼，里面传来浓郁的桂花糕的味道，虽然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些区别，但桂花的清香倒是一模一样，她站在酒楼门口，迟迟不愿离去。

　　店小二走过来，看了看她这副寒酸样，嫌弃地赶她离开，“快走，快走，就你这乞丐样儿还敢来我们天上酒楼要饭？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做生意了，快走！”

　　月姬死皮赖脸地拉住他，哀求道：“小哥，你可不可以送一块桂花糕给我吃呀？我闻着好香啊！”

　　“那是！这必须得香，这可是我们掌柜的祖传秘方，蜂蜜桂花糕，清香之外更多了蜂蜜的香甜……”他闭上眼陶醉地说着，仿佛那桂花糕是自己做出来的似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男装模样的月姬，他马上想起自己的任务是赶她离开，于是又开始推搡了。

　　对于桂花糕的热爱让她忘记了母亲的告诫，她取下玉石递给店小二，“小哥，我把这个抵押在你这里，你请我吃桂花糕，以后我再拿钱来换，好不好？”

　　“我拿你这破石头有何用？你倒不如去对面的当铺里当了，说不定还能换些银子。只要有银子，随便你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店小二的话对她产生了很大的诱惑力，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了当铺。将玉石递给当铺老板时，她安慰自己似的说：“等我有钱了我就回来赎你，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拿到银子后再次她来到酒楼，店小二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笑嘻嘻的引她进去，一路点头哈腰，月姬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银子的重要性。

　　燕碧宁穿着红色的长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的丫鬟一脸疲惫。突然，她在一家当铺前停住脚步，闭上眼睛，身体仿佛受到很大的冲击，她明显地感觉到有种力量在指引着她，她睁开眼走进当铺。

　　“这位姑娘，您是要当东西呢？还是要买东西？”当铺老板笑着问。

　　燕碧宁没有理会他，眼睛在屋里迅速浏览，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挂在墙上的玉石上，绿色的玉石散发着常人看不见的光芒，那种光芒让瞬间她眼明心亮。

　　她取下玉石问：“这个玉石是谁当的？”

　　“是一位少年，穿着挺寒酸的，没想到却有这样的宝玉，我是以高价买来的，若是您喜欢，我可以给您同样的价钱，丝毫不赚。”

　　“多少钱？”

　　“50两银子。”他伸出手掌，做了个五的姿势，她扔给他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最起码都有一百两，他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红衣姑娘已经不在了。

　　“巫女，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丫鬟气喘吁吁地问，她越来越意识到巫女和常人的区别，燕碧宁走了那么久却依旧健步如飞，脸不红、气不喘。

　　燕碧宁停在巷子里，紧握玉石，靠着残存的气息在来往的人群中寻找它的主人，她从怀里拿出一面雕工精细的镜子，将手掌覆盖在上面，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隐约间，正狼吞虎咽着吃桂花糕的月姬浮现在镜子里，燕碧宁试图从身边的人与事来判断具体的地点，最后靠着店小二的吆喝声得知那里是天上酒楼。她将宝镜放进怀里，像发现宝贝似的往酒楼赶去。

　　酒楼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整个酒楼都飘散着蜂蜜桂花糕的香味，月姬吃得不亦乐乎。

　　燕碧宁站在她身后观察一阵后和丫鬟不动声色地坐到她身边，月姬全神贯注地吃着桂花糕，丝毫未察觉身边多了位红衣女子。当她满意地抬头时，被吓了一跳。她看着女子奇怪的表情，很是不解，“姑娘，您这么看着在下，让在下很不自在。”

　　“还望公子见谅，请问我可以和您共用一桌吗？”燕碧宁笑着问。

　　月姬看了看人满为患的酒楼，只好说：“可以，不过我已经吃好了，就不打扰了。”她起身准备离开，燕碧宁也站起来，挡在他前面，“公子，我对这里的路不是很熟悉，而且我和丫鬟都是女儿家，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请问我们能不能和公子一路呢？”

　　月姬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天下男人，像方羽那样的衣冠禽兽只怕是多不胜数，于是她抬头挺胸，装作男子般颇有气概地说：“好吧，我一定会尽力帮助姑娘的，不过……我们不知道是否顺路？”

　　“我和丫鬟是出来游玩的，去哪儿都可以。”

　　月姬在心里嘀咕，这女人也太大胆了，长得妩媚动人，竟一点儿戒心也没有，她想还好自己是个女人，要不然这姑娘一路该得多危险啊！她笑着说：“好吧，姑娘，请问芳名是……”

　　“我叫燕碧宁。”

　　“燕姑娘，你好！”

　　“请问公子贵姓？”

　　“在下免贵姓欧阳，名月……月生。”

　　“哦，欧阳公子，还望多多照料。”燕碧宁微微欠身作揖，月姬赶紧扶住她，触摸到她纤细白嫩的手时，迅速放手，她自己的手比她的还要细滑白嫩，哪有男子的手会是这样的？她将手缩进衣服里。

　　晚上，她们在一间破庙里歇息，月姬本想像个男子汉一样照顾她们的，却连火都无法弄，最后还是小巧玲珑的丫鬟搞定了一切，她坐在火堆旁，看着火焰发呆。突然，火焰中冒出一张熟悉的脸，冷得像冰块，眼神阴郁吓人。月姬将手中的木棍扔进火堆，埋怨道：“曲曜，曲曜，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公子在嘀咕什么呢？”燕碧宁问。

　　月姬尴尬的笑了， “没什么，刚刚想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夜深了，月姬睡得无比香甜，只要是温暖的地方，她便一点儿戒心都没有。燕碧宁睁开双眼，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的眉心，无边的黑暗袭来，一轮胜似镰刀的月牙向她划来，燕碧宁赶紧松开手，向后退，她拿出玉珠，摇头道：“不可能，女娲后人不可能有那么重的魔气。”

　　屋顶突然传来动静，她迅速往外奔去，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平稳地落在地面，她们在她面前跪下。

　　“你们怎么来中原了？”

　　“巫女，国主召您回去。”领头的一个女子抬头看着燕碧宁。

　　燕碧宁问：“国主可有说是何事？”

　　“王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巫医说王子性命危在旦夕，国主命您连夜赶回去。”

　　燕碧宁回头看了看破庙里还在酣睡的月姬，她将丫鬟唤出来，与白衣女子们骑上马，连夜向南诏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