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流浪》青桐碧落

15、傀儡养成之初

　　“后来呢？”瑞苡耐心问道。
　　“后来……她成为了我的妻子。”程先生苦涩的脸上这才显现一丝笑容。
　　“什么？”瑞苡被这结果惊到了，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你一定觉得我不厚道，爱上了朋友的女人，可是……有些事情怎么能说得清呢。”这个眼前的男人似乎有太多的故事。
　　“那么太太现在在哪儿呢？”她对一切都好奇。
　　“她还是逃走了，再也找不到了。”他眼底的黯然寂如死灰。
　　“程先生，能听到你发自肺腑的倾诉，我很荣幸。我想，你一定很爱她。”瑞苡温柔似水的眼神正巧被他碰上。
　　“你知道吗，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以为我眼花了，可是，你真的太像她！”他从椅子上起来突然靠近她。
　　她屏住呼吸，忽闪的睫毛暴露了她慌乱的内心。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吓到她，不禁又坐下收敛起来。“再次抱歉，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她一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可我终究不是她对吗，请你不要轻易地把任何像她的人当做她的替代品，谢谢程先生的厚爱，我要回去了。”瑞苡显然被激怒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需要了，程先生。”他被这拒绝声打断，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悠然自得的表情。
　　她的家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如今寄居在城郊的一座小屋里。她像往常一样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但凭着她敏锐的听觉与嗅觉，迅速感应到屋里的异样，“谁，谁躲在里面？出来！”
　　“咔哒……”跟着打火机的声音，小小的屋里随即一圈明亮，“别来无恙，瑞苡。”男子依然是那个叼着烟的模样，熟悉的两道剑眉直冲眉心。“阿德？你怎么又突然出现，吓得我不轻。”她笑道。
　　“现在上海人多眼杂，更何况你周围都是显赫人物，我靠近不得。只有这里暂时无人知晓。”他冷冽的语气让瑞苡一阵清醒。
　　“暂时？什么意思。”
　　“也许你很快就不住这里了。今夜百乐门引起轰动，程冠荣特别邀请了你……我想你不会不懂吧。”他深深呼出一圈一圈的烟。
　　“你今天来就是来和我说这些不打紧的事吗？这不像你，阿德。”
　　“明天你将成为百乐门最红的歌姬，你第一个目标将要达到了，恭喜。”他抑扬顿挫的声音令她疑惑。
　　“这是哪来的道理，我只是和他聊了会天。顾然和他的关系比我好，又怎么解释呢？”
　　“因为你不一样。”他一字一顿，“你像极了他的太太。”她听到这话耳里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背后一阵阵冷汗。
　　她几乎是颤抖着问道：“你……为什么也这样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收获的情报远比你知道的多，你没必要问为什么。据线报显示，浅野池田短时间之内不会来百乐门，接下来的指示是：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要让程冠荣身败名裂。”阿德咬牙切齿的指令让她瞪大了双眼。
　　“刺杀浅野和程先生有什么关系？”
　　“你不需要多问，只消执行任务就行了！”阿德与以前的温柔判若两人。
　　“阿德，你变了！”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她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心好似很快地坠落了下来。
　　出了门的阿德很快地闪进旁边的树丛中，对着一个黑影毕恭毕敬道：“青姐，你交待的事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黑影露出一个鲜艳的红唇，“做得好，阿德。程冠荣，你总有一天会败在我手里！”她的血红蔻丹指甲紧紧攥住手心，像是要滴出血来。
　　瑞苡回顾这一天发生的事，久久难以平静。心爱之人出现，巧得名流赏识，但阿德的出现将她的梦境统统击碎。她只得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合上双眼静思。
　　梦里的那个女人款款走来，她冷漠的唇角与脉脉流水的眼眸在油纸伞下风情万种，她决绝的背影突然停驻，回眸凝望……太熟悉太熟悉了，她究竟是谁？梦中的她手脚冰凉，额角微微冒汗。
　　于是她毫无悬念地惊醒，她一边捂住心口，一边摸索着床边的镜子，当她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尖叫一声“啊——”那凄厉的声音要划破屋顶。镜子被摔碎在地，她惊醒到自己和梦中女子如此相像。于是她疯癫般地自言自语：“她是谁……我是谁……啊……”“她……她是程先生的太太，对，我……我是冯瑞苡，她是程太太……有钱人家的太太……”
　　她正陷入无止境的死循环之中，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冯小姐，冯小姐在吗？”干净澄澈的女孩声音传来。
　　她这才像被打了一拳般清醒，慌乱地下床开门，是个年轻女孩。“冯小姐你好，我叫湘竹，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助手，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女孩的热情并没有将她的精神状况改善。
　　“是谁安排你来的？”她有所警觉。
　　“是程冠荣程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才睡醒吧，我来帮你梳妆打扮。”
　　她看到了女孩身后的几个黑衣男子，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呃……他们是先生安排给你的司机和保镖，你不要害怕。”女孩的笑容恬美纯净，让她放松了警戒。
　　她原本想要拒绝，但是受了指令于是又应承下来。

作者有话说

　　阿德的出现再一次将瑞苡拉回现实，而她的傀儡角色逐渐展开一连串悲欢离合的故事。她和那个神秘女子究竟又有怎样的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