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吾本雷人

90、(45)

　　(45)

　　山猫翻桌离席。宴会没因崝发脾气这点小小的意外而中断，那三只禽兽也不过一愣而后笑得更欢了。
　　仲追出去，走廊上已经没了山猫的影子，而后听到远处的关门声，可能毕竟是妖怪，要速度还是能有速度的。仲赶紧回到产室，山猫果然是在里面，没坐没躺，靠墙站着，带着杀气气息之下却又难掩体内的不安定因素，像极了受伤的野兽，让人一时不敢轻易靠近却又顿生可怜之感。
　　“还没过去吗？”
　　可能被气的又可能是真的还在痛，山猫没回答子车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沉重的呼吸下，指甲却是不自觉地抓刮着身后的墙。
　　“崝，放松点……”子车过去，手伸到了他的肚皮上，另一手在山猫倾下的腰背与墙间的那点空隙穿过，成功搂住了。
　　这种不怕被咬的强行接近果真起了作用，山猫绷紧的神经及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不过子车觉得，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次已经过去了。

　　“躺着休息一下？”
　　“我继续站着就好了。”
　　山猫走了两步，移了下位置，子车明白地缩了手。
　　“……”
　　“刚才他们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啊？”子车不肯定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不是撒娇和卖萌。”
　　“为什么要说明这个呢喂……”如果是，不是更好吗？子车这样想。

　　除了那三禽兽的“落井下石”，其实让子车更在意的，是他们口中说的“惩罚”，似乎应该是在分别后的那十几年里发生的事。“被钢条插过肚子的惩罚……”于是，不期然地就自言自语地说了出口。
　　“有吗，我忘了。”山猫说。
　　“是吗？”所认识的崝不是容易忘事的人，干脆的否定回答，仲直觉隐约感到那必然肯定是因为自己。
　　“好像又……是有。”看着子车的表情，山猫认真回想状一阵，又说。
　　“又是因为我吗？”仲自觉认领。
　　“但是对比起现在这种也没什么，至少不会是一阵阵的以为过去了却又很快就回来了，而且里面的有时还又钻又撑的。”
　　“啊？这样吗？”果真又是罪魁祸首的仲被这么一形容却只得吃惊中带着难过。
　　“嗯，要试一下那感觉吗？”山猫微笑着拍拍肚子。
　　“啊，不用了。”

　　……

　　子车原打算坐在山猫身边守着，山猫却要求他钻入被窝一起睡。
　　可能是已知时候未到干脆定了心，又可能是过了凌晨1点，山猫的反应果然是稳定了不少，也能勉强睡着，除了半夜有两回迷迷糊糊抱着肚子要逃脱出被窝被子车“抓”回来以外，倒是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断断续续睡睡醒醒的仲在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之后醒来，睁眼，房内一片光亮。
　　“崝……”子车第一反应就是摸摸旁边的热源……没人。
　　人呢！子车跳起，只穿单衣便跑出去找。

　　“怎么不批多件衣服就出来了呢？”
　　气急败坏的仲奔到饭厅时，昨夫人见状如是说。在她身边坐着的人便是子车急着要找的那只，正悠闲地用嘴吹凉着小勺子里的螃蟹粥。
　　子车的心才放下来，“怎么不叫醒我？”不过心里有点不爽就是了。
　　“刚才我和小渺玩了一下，他还记得我呢。”完全没鸟子车的问题，山猫心情愉悦地跟他分享另一件事。
　　“他怎么可能忘了你呢。”子车说。
　　只是有点可惜，“他吵着要我抱，但昨夫人不让……”
　　“那是当然的。”子车说。
　　“刚才在另一房间里检查过，进展到4cm了，早餐螃蟹粥作为奖励。”因此山猫的心情非常好。
　　“你不痛吗？”
　　“……”
　　子车这话实在有点煞风景，话音刚落下，山猫的眉头便开始皱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子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歉。
　　只见山猫像感疑惑地低头默了一阵，放下手中的勺子，扶桌站起，回头望椅子上的水迹。
　　他又怏怏地看向子车：“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