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吾本雷人

89、(44)

　　(44)

　　“一般来说，妖怪在一天里会有几小时精力达到了当日的高点，届时他的妖力也会达到当日的最高，而越强大的妖怪这时间段也就越长，小崝的时间段能从晚上7点到凌晨1点，足足有六小时，相当的了不起。”面对严重质疑产婆的检查结果并且深受打击的仲，昨夫人作出耐心的讲解，“这些因素也似乎会影响到生产时候对痛觉的反应，所以在7点之后会变得剧烈但过了凌晨之后反而没这么难受了，对吧？”
　　“嗯……是这样。”坐在被铺上的山猫应了一声，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又低头把目光投回到自己的肚子上。
　　昨夫人的解释仲觉得有点耳熟，好像之前不久才听到有这样提过，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一年多以前，那段让人感到难过的记忆。
　　“泷玥的时间段好像是晚上的10点钟之后到凌晨的1点，以前小崝好像跟我提过。”
　　“昨夫人。”仲打断了昨夫人的话，感觉这不是在山猫面前提这个人的时候。
　　担心地回头看山猫，喵倒没什么特殊反应与情绪波动。
　　“哈哈，”昨夫人看出仲的护喵心情，但话还是继续说下去，“说起来真是不凑巧啊，你和泷玥总是相克似的。”她对山猫说，“我想你们也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山猫说，并开始揉肚子了。
　　“知道什么？”子车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出于自然反应疑问求解答，手又一边在山猫的肚皮上轻轻地打圈圈。
　　“黑钢医生在处理这事吧。”昨夫人没卖关子，“所以他今天才不能先去你们那里帮小崝检查，他是负责任的好医生，为了这个他专门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明情况。”
　　“什么？”信息量太大，子车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能。
　　“听黑钢医生泷玥从昨天下午就发动了，不过右间又在国外出差，直到今天下午右间的表妹刚好去表哥家才发现，急忙通知黑钢医生过去，把泷玥送到他的诊所，现在不知道情况怎样。”看仲有点当机的状态，昨夫人也不多说了，“宴会还在继续，出去聚旧吗？”她转了话题，对山猫。
　　山猫没拒绝。

　　……

　　宴会在老宅的会客厅里进行，仲及山猫被安排在一边角落位置，虽说从主人的地位来说不大适合，但好歹是因为那里不大显眼。
　　仲不想山猫参加，这时候应该好好地待在产室里休息才对。
　　然山猫已经回来了，认识他的熟人也清楚他回来了，孩子反正一时半刻甚至早上都未必能出来，留在房间里会显得娇气什么的理由让仲不得不放弃阻拦山猫。
　　小渺已经早早入睡，山猫只能在门外看他一阵。崝的父母没有参与这次宴会，仲听说崝的大哥有到场，不过露了一下面就到洛的房间里打机了。原来他们早就是好机友，仲现在才知道。
　　仲平日少见的几个亲戚也回来了，人或妖耍在兴头上。
　　位是席地而坐，一人一桌分餐制。该到的时间一到，仲便见山猫如坐针垫，虽努力抑制，但仍不时不适地变换坐姿，以求好受点，子车忍不住悄悄地蹭过去，帮他揉揉腰背。
　　“想起来……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父母。”等他好点了，子车小声跟他说。
　　“他们比较少在人类面前露面，就算是和子车家。”山猫说，“其实那天你来酒吧找我的时候父亲在那房间里。”
　　“当时岳父在里面吗？”子车一惊。
　　“这称呼……好像……虽然……唉，算了。”山猫表情有点纠结。
　　“于是他对我的印象不好吗？”子车有点忐忑。
　　“他专门过来看看，要我小心点，把你弄坏了不好交代……”
　　“真受打击啊。”
　　“呃……嘶……”
　　“又来了？”仲看他这样也觉难过，伸手按压他的腰椎。

　　“哈哈~崝又在撒娇了。”
　　仲循声起头，见旁三男妖朝这方向议论笑语。

　　“他们是……”
　　“族兄弟之类的关系。”山猫回答子车的疑问。声音平稳，但仲感到他在暗中抓紧着自己的手。

　　“我之前真的没想到崝会这么向一个人类撒娇的。”三妖中间那只说。
　　“没想到吗？”左边的那只附和着，“虽然之前我也没想到，不过看到现在就明摆着的。”
　　“也可能不是为了撒娇吧，之前他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被抱回来休养了整整两个月。”右边的那只搭话。
　　“不是吧？和人类生个孩子都需要休养这么久？那就不是撒娇，而是他太娇气了。”中间那只惊讶道。

　　是禽兽吗他们！这时候还说出这样的话，仲怒了，“你们这样的评价不是太妥吧？”他忍不住插话。
　　但禽兽是不会在乎人的感受的，他们仍继续。
　　“因为你太宠着他了。”左边那只还好像颇委屈的样子，对子车说。
　　“我来说句公正的话吧。”中间那只指了指山猫说，“记得以前崝就算受惩罚时被铁条插过腹部钉在地板上也没表现出现在这德性的，你看你看，他不过是向你卖萌撒娇罢了，哈哈……”

　　“啪！”山猫前面的小矮桌翻倒。就算再有教养的妖怪，被气急了也是可以翻桌的。
　　三妖还在愣，山猫已离席出房。

　　禽兽也不愧是禽兽，就算山猫发脾气走掉也无阻他们三只继续话题，丝毫不觉不好意思。
　　子车当然是追山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