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16章 ...
-
景辰觉得嗓子干裂得很,头皮发麻,浑身无力费了很大的劲将灵台清明召回一丝,尽耗脑汁运作至腿上,僵硬着站起了身,许是这一丝力气蓄积太久,起得有点急了,景辰想,如果从化学,数学,生物学的角度她有限的学识都无法解释,如果非要从物理学角度说的话,这好像应该是叫惯性来着,对,因为惯性,她又猛地坐了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隐忍的呻吟,痛楚至极。这回她再也不懵了,直接抖索着站立起。拎着裤头跌跌撞撞跑出了卫生间。
邻居的翻云覆雨已然结束,静的诡异。空气里弥散着暧昧的气味。景辰蹲在床脚,抱着枕头,咬着嘴唇,使劲闭着眼睛。
那些小文中描写的什么硬度,尺度,热度,全都见鬼去吧!
她从门缝里已经看了八遍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贺选的门紧闭着,银色的门把手在幽暗的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光。
景辰坐在门下,抱着枕头费力的咽了几口唾沫。
这事儿不怪我啊,不怪我是吧!我也没想占他的便宜,是他耍流氓对吧,去卫生间不知道关门?不知道关门也不知道开灯?没有手吗?好,就算没有手,他也没有嘴吗不会说一声?这不是我占他便宜是他占我便宜才对吧。外婆你说是不是?
她抱着外婆的照片来回走了八趟,嘴里叨咕了八遍。照片里外婆依旧温和慈祥的笑着。景辰一脸苦相。
“外婆,你别笑啊!你告诉辰儿,这不是辰儿的错,是不是?他要是受伤了,不能那什么了,辰儿也没有办法,是不是?他要是想赔钱,辰儿也没有,他想要命辰儿也不能给他呀,外婆你说是不是?”
她的后半夜,先骂贺选,迷迷糊糊中又给贺选道歉,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上午九点半,贺选依然没有出来,往常即便是星期天,他也会闻着饭味儿趿拉着拖鞋早早坐到饭桌前,狼吞虎咽吃完还会刷碗拖每个屋的地,擦每一件家具,收拾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的这极平常的一切,真的是让景辰无比怀念。
景辰好怕,是不是该昨天晚上就带他去医院,那他现在是不是疼了一宿?现在正蜷缩在床上,或已然撒手人寰?
想到这里,景辰一身冷汗,嗖嗖几步跑到贺选门前快速扭动门锁,本来她准备边拧边拍门的,她想,依照贺选的习惯,他定会将门锁得死死的,好像这家里他才是女生,景辰随时会冲进来将他拆吃入腹,但门被轻易打开,景辰横冲到屋里。
床上空空如也,床面平展如镜。
景辰呆在原地。她很后悔,没有要贺选的手机号,这可真是好笑,路边的陌生人,千里之外的未见客都能陌陌,微信如火如荼,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居然连个手机号码都没有。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才想起贺选住进来这么久,她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
淡蓝色的床单,被套,枕套。桌上摆着淡蓝色的日记本,椅子上搭着淡蓝色的毛巾,原先所有的一切都被分门别类放好,整齐地让景辰看了一遍又一遍,再往里看去,里边挨窗的床边居然还铺着一块淡蓝色的亚麻地垫,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依然是淡蓝色,还有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背心短裤。景辰这才想起了,他穿的背心大部分是淡蓝色的。
她有些傻眼,坐在贺选淡蓝色的亚麻垫上,落地窗前院子里的橘子树,玉簪花,爸铺的四通八达的卵石路,从卵石中冒出的草针,苔藓,还有那墙角摇曳的高大的椰子树,都是她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或者说即便见过,但绝没有从这个视野看过去的那种感受。
以前兰静一经常骂她变态,又骂天下有洁癖的人都是变态,每次让她做事不答应时,都是在自己的床上,书桌上撒泼打滚,弄得她只能咬牙切齿答应要求,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是找到师叔祖了。
她突然想起来,还是可以给兰静一打电话的。电话,短信,微信,□□,统统call了个遍,那头依旧死寂无声,她不在线上。
景辰迅速站起来将以前看到过的贺选去过的路线,说过话的人;没走过的路线,没说过话的人,全打听了个遍,她像寻找一个走失的孩子,见人就问,见路就走,见超市就进。对,她应该去诊所的,没有。那么就是医院了。有点远,她借了李家大哥的皮卡,李家媳妇把钥匙递给她时,依然是面上含春的。
景辰开着这第n手的皮卡,把镇上医院,市里的医院一一拜访,百度地图依然不知疲倦地指点她,前方一百米,左转,左转…
贺选丢了,失踪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灰头土脸窝在车里,靠垫散发着刺鼻的汗味儿。她一天没吃东西了,眼看着天将四合,她想,贺选可能回家了。
皮卡加满油,还给李家大哥,他媳妇接钥匙时仍是面上含春的。家里没人。景辰一把将自己掼在地上,四仰八叉,靠,这都是他妈的什么狗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