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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相见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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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异床。
我朦朦胧胧的看见头顶一盏漂亮而精致的水晶灯,我睡在柔软宽大的像是天鹅绒铺就的床上,四周的墙上贴的是带着花纹的壁纸,窗子旁边一古香古色的柜子上放着一束鲜花,我甚至都闻到了花香,屋子很暖和很温馨。有那么一刻钟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小时候看童画故事书的时候,特别向往书里描写的像这样的房间。
可是当莫实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你昨晚喝醉了,我刚好遇上,我说送你回去,你说你不想回,让我随便带你去哪儿都行,所以我就带你来儿,我从前住的这所单身公寓。”
我揉了揉头,很疼。
“谢谢。”我茫然而无所谓的说道。
昨晚我是去了酒吧,我也喝了酒,可是我说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下意识的揭开被子,还好除了我的外衫,我的衣服都还完好无损的穿着。
我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拿起衣服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口走。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谢谢你。”我转过头来木木的说道。
“你干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管你事。”
“那我送你回去,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我便任他拉着上了车。
“你跑哪儿去了?”我一进门招娣就迎了上来。
“电话也不带找死我们了,都只差报警了。”她小声的说着。
我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他,我没吱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昨晚跑哪儿去了?”他猛的一头窜过来,抓住我的左胳膊。
“你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
“管你什么事?”我狠狠的甩掉了他的手。
你贱不贱呀你!”他低沉的怒斥道。”
本来当时我是一肚子的委屈,怨恨,却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好笑起来了。
“我贱,是呀,我多贱呀!你跟别的女人上床不贱,我只要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接触我就贱了,是的,我贱,我水性杨花,我脚踏两只船,我傍大款,我势利眼,这就是我真正的我。我发狂似的怒吼道。”
“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当时满脑子看见的都是你,是你。”他也失声吼叫起来。并把旁边放的一把小凳子踢翻在地。
我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
“你就是这样,你总是这样,遇到事情只会生气,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招娣说的没错,你对我的新鲜感过去了,是吧,都过去了是吧!”
“对不起,对不起。”他试图来拉我。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说完我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起来。
他来回的急躁的踱着步。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走,你走,我现在真不想见你,给我时间好吗?别逼我。”我不看他,只是喃喃的说着。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到了下午头却要疼的炸开了。这期间莫实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
晚上云锦又打来电话,约我去LOVE酒吧。我不想去,可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腿。
“是尹伊泽让我来的,让我来给你解释清楚。”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可是我解释什么呢?我其实解释的越多你越受不了,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在一起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颜如玉那傻妞,我不让他负责,所以你不要怕他会离开你!”
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想要告诉他,天下的女人可不是就你这一种味道,他很享受的。”
“你无耻。”
“我无耻,我无耻都是你逼的,是你逼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而你却……
算了,我如今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子了。我也看开了,我不就喜欢他吗?现在我得到他我就满足了。”
“你这样做,表明你不爱他。”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爱,苦等寒窑十八年吗?”
“可是你这样做,你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你少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难受,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处女我不知道,我可给他的是我的第一次,我不相信他就记不住我,没准日后她还想我呢?”
“无耻。”我一头站起来就想抡她个嘴巴。
“还想打我,你没资格。”她一把抓住了我抡出去的手。
“如果你认为我是个贱货,你也差不到哪儿去。我可只跟了这一个男人,不像你。”
那晚我又喝的醉醺醺的,而且还抽了烟。
我想那时的我肯定像极了社会上失足的不良少女。
“怎么又是你。”当我发现送我的人又是莫实的时候,我轻笑道。
“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你别说你对我有意思,我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到底都干了什么了,让你这样误会我。”他自嘲似的笑着说道。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我不屑的说道。
第二天招娣给我请了一天的假,她让我就在呆在屋子里整理论文,可是我脑子里却时刻不能停止想象他和云锦在床上的那一幕幕。越是安静,脑子里越是一片的混乱。我如一头困兽一样的坐立不安。
星期三,我早早起来准备去上课。
“我都给你请假了,你再休息几天吧!”招娣支支吾吾的说。
“我一个人呆着我会疯的。”
“可是……”
“怎么啦,有什么你就给我说,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吗?”
“你看。”招娣从书中取出了几张照片。
“这是我昨天中午在校公布栏里撕下来的。”
我一看头就嗡嗡嗡的做响起来了。
不知是谁把我在酒吧喝酒抽烟的照片,甚至还有我靠在莫实身上的照片贴在了校公布栏里。
“别去了,真的,你给政教处主任打个电话吧,问问学校的意见。我只希望尹伊泽没看见。”
“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我。”我绝望的蹲了下去。
“是云锦。”
“应该不是,我撕下照片就给云锦打电话了,她说她没有这么下作。”
十几分钟后,我又站在了一个多月以前我站在的那个偌大的办公室里。
不过这次我不在是那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了。
我将照片放在了莫实的面前。
绝望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
“小木,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说我的,你对我有误会。”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看着一个人就莫名的喜欢她,想接近她,这算不算理由。”
“不是这么回事?”我急的想掉眼泪。
“你是结过婚的人。”
“我是结过婚,所以我能将你照顾的更好,我更清楚你需要什么。”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你们又不是我,别在自以为是了好吗?我想要你们都别来纠缠我了。”
我边说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好了,别难过了。”他拿着纸蹲在我面前试图给我擦眼泪。
我将脸迈了过去。
他便将纸塞在了我手上。
“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照片,我会帮你查的。”
他说着将秘书叫了进来。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让我送你,我让她送怎样?”
“我自己会走。”说罢。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出了他们公司的大门,
我想给政教主任打电话,可我觉得没脸。
我便又回到了公寓,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了一会儿。
然而还是担心,于是便跑到了政教主任的新家。主任不在家,师母看见是我,没让我进门,却将我数落了一顿。
“我说小木你这女孩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也这样,我们家老吴都几十岁的人了,你以后别来找他了。上一次你来帮你妹妹说情,你知道你那个妹妹给他们的同学说什么吗?她说在这个学校里就没有她姐办不成的事,只要她姐往哪儿一站,是个男人都败在他的石榴裙下,你看这就是你妹妹说的话,有大有小,有轻有重吗?这还是我听我外甥说的呢?你说你让我这老脸都往哪儿搁。”说罢,将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茫然的走着,欲哭无泪,我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话:“愈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又想到父亲经常说过的一句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本想立刻去找韩小五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竟没有那个勇气跨进清江学校的大门。
晚上明朗来找我,他是来告诉我说学校不会给我处分的,一是马上就要离校实习了,二是一个女孩子家给了处分怕以后不能安居乐业。并且说我从前还是很不错的。
我苦笑了一下。
便把我要辞掉文学社长的信交给了他,让他带给学校。明朗现在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了。
“你现在到底过的好不好?”临走时,他又站住望着我问道。
“我很好,真的。”我对他笑了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感动的哭了,我将那个铁盒子拿出来,一遍一遍的读他曾经写给我的情书。
那晚我想一会,哭一会儿。前尘往事都齐刷刷的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和招娣一块去上学了。
“我看你现在竟有了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干嘛呢?”招娣看着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劲说道。
“大家都想看我笑话,我就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跟谁较劲呢?莫须有的,累死你。我就很佩服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性情中人。”
“还好我生在新社会,要是□□破鞋烂袜子现在都打在我身上了。”
招娣噗嗤笑出了声。
星期五的晚上,小五来找我向我道歉,我没理她。
“这小五也就是太直了,我看她说那话都是因为太崇拜你的原因。其实这帮子出生牛犊不畏虎的臭小子,臭丫头们挺厉害的。”招娣边收拾床铺边说道。
“你不是说他们是九斤老太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吗?”
“你不知道,小木。现在这个社会真需要这样的人,我们身边的人就是太懂这个‘枪打出头鸟了’结果呢?一点人权都没有了。这个胡教授,我早就听说了,才三十好几的人,顶就秃了,到现在还没找到老婆,据说他看班里的女孩就是带猥亵的眼神的。我有个高中同学就在数学系,这是她自己说的。只是大家苦于害羞,苦于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真凭实据便只好忍受他那猥亵的目光喽,这一下,学校无论如何也要做处理的,而这就是韩小五做的,听说是“以身试水。”
“她那简直是胡闹,差点不是背了处分,就那还不记性,到处乱说话。”
“你别这样说,不是我说,这女孩就是有个性,比你有个性,敢作敢为,你别看,以后会成为一个人物的。”
“人物就算了吧,别太好事最好。”
晚上莫实给我打电话,说发照片的人查出来了是颜如玉的弟弟,我便想到了那个我被骂成‘狐狸精’的元旦,从那时起我的名声恐怕就变的不好起来。我知道他在报复我。莫实说可以让他来向我道歉。我说我现在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放下电话,我的眼泪就啪啪啪的直往下掉。
那一刻我特别的想父亲母亲。便想给家里打通电话。
拨通家里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竟有点紧张。
“喂,爸爸。”
当我听到那一头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便叫到。
“爸,你身体还好吗?”
从前打电话时我总是省了这一步,直接就是:爸,我妈呢?”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在伤父亲的心。
“好着呢?我去给你叫你妈。”我听到了父亲放下电话跑出去的声音,其实我还想和他在说一会儿话呢?
是的,我现正在注意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每次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会发现父母从来没一起呆在屋子里。母亲接电话的时候,父亲要么不在家,要么在园子里忙活。而父亲接电话的时候,母亲不是去洗衣服了,就是在别的地方干别的什么,从来就没听他们任何一个说过这样的话:“她(他)就在这儿,我让她(他)接。”和母亲聊了一会儿,我就挂了电话,可是我的心却灰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