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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章 ...
炊房的茶种类不多,却是清一色的绿茶,而且听说,这些茶都是北方部族进贡之物,与雪莲同根而生,极为贵重。这本是幻后的东西,但她知晓幻紫嗜茶,便将这些茶全赐予了他,于是,这里就成了整个珠华唯一拥有这种珍茶的地方。
幻紫说他无所谓品种,只是独嗜清淡的绿茶,不腻不冲,雅而不搅鼻息,这才是喝茶之道。
甄慢慢倾出些茶叶,泡上了近开的热水,袅袅甜香徐徐升腾,令人心仪。
待她端茶配露再进书房时,白妃仍在,只是神情竟比方才更为憔悴,看见甄手中的茶,一把将之夺过,倒进了嘴里便匆匆离开了。
甄略略地讶了讶,心中莫明,但并未出声。
幻紫一声不响地接过了瓷杯,微微地品了一口,连连点头,笑看杯中清绿,晌久才开了口,却是个问句:“你可知,茶虽为死物,却也有着道义。”
甄蹙了蹙眉,不知他话中何意,只得摇头作罢。
“品茶皆在人为,由人定,由心定,”幻紫陶醉着袅袅甜香,似是在对甄说,又似是自言自语,“心淡,则茶亦淡,有香就享,无香便忆,如此随雅心态,香则永存。可好浓者却未必,本就嗜香而品,遂茶浓,孰知茶浓味亦浓,苦难下肚不说,心贪,更恐丢了香气,反倒患得患失了。”
甄没有做声,心中却将他的话细细咀嚼,沉思半晌,竟豁然开朗,望向幻紫,却见他也正笑看着自己,随即微微点头轻道:“是,我没答应她。”
“主上认为,白妃就是那嗜浓之人?”
“她曾经是,如今的下场就是她心贪的后果。”
“曾经?为什么说是曾经。”
幻紫轻笑,将那上好绿茶啪地声抛在了地上,沉声道:“如今,她就是滩溅在地上的冷茶,仍浓,却香不在,反倒带着尘土的浊气,谁沾,谁黑。”
甄幽幽地看向那滩凉水,心中忽觉抑郁。这里虽是梦中世界,可丝毫不缺现实的勾心斗角,白妃正是太嗜权势之香,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幻紫,平日不理世事,看似心淡如清茶,没想到却也有如此城府。只可惜,鹰在囚笼,即使羽翼再丰满,终也只能仰望天空,而那幻后,便是囚笼。
好在,他心不嗜天,否则,恐也早就血祭权势了。
“既然主上回绝了她,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您先品品茶,奴去研墨备纸,让您舒舒心。”
甄边说,边在书案上忙碌起来,虽说自己贵为天神,但她却渐恋上了这样的生活,没有责任,没有牵挂,要陪着这个心淡的主子一起心淡便可,无忧啊。
墨已稠浓,幻紫掠过笔筒,稍忖了一会,竟挑了支最大的笔来,浸沾黑浓,青袍鼓动,袖舞墨香,手绘乾坤。
不消多时,苍白玉纸犹如脱胎换骨般得了生气。白纸之上,黑云流墨,雄浑厚重,点划勾捺,气势磅礴。
“庭院深深深几许”
甄轻轻得读着他的字,心中却猜不透他写此句的意图,方想请教,却见一小吏丫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颤声道:“主上,不好了,白妃娘娘。。她。。。去了。”
“是自尽?”
甄急问,谁知那丫鬟竟连连摇头,哭道:
“不,是。。。是毒死的。”
毒死的?甄心中一沉,没想,半刻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如今却已香消玉殒,金眸飘过方才幻紫溅茶的地方,水已干,一点痕迹都未留,竟消失地如此彻底,如此迅速。
“主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甄本是心慈,虽与白妃只有一面之缘,但心想有人为她送终总能安下她的冤魂,谁知幻紫却摇摇头,叹道:“我也想,但只怕,他们快来了。”
“他们?”
甄不解地看向他,可随即,答案就上门了。
幻紫的宫阁净而不沾尘世,与这刀光剑影实然格格不入,偏偏如今这房里到处都立满了禁军侍卫,浓浓血腥之味实在让甄反胃。
“你们是谁?王储的榻阁都敢乱闯!”
一个管事的麽麽冲了进来,对着那群侍卫尖声指喝,但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就多柄明晃晃的刀,彻底消了她的声。
“你们卤莽如此,总该给我个解释吧。”幻紫缓缓出声,稳如幽泉,没有丝毫惊疑之色,反是继续作画提诗,悠然自得。
王储毕竟是王储,即使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花瓶,也不是这些禁兵小卒惹的起的,果然,一个看似头领的人站了出来,欠声道:“禀王储,白妃娘娘去世了,太医诊断她是中毒而死的,而白妃今早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除了,在您这里喝过杯绿茶。”
“哦?”幻紫微微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我反成了嫌凶了,而你们,就是来抓我的咯。”
那头领略略颤了颤,身欠得更低了:“禀王储,奴,也只是奉旨办事。”
甄默声站于一旁,身却僵了。
那茶分明是自己泡的,白妃喝它前,幻紫就连碰都没碰过,怎么可能是他下的毒?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诬陷。
心有此悟,甄立即开口欲为他辩解,不料,口已张,声却哑,喉间一阵刺痛,逼地她立即闭了唇。
怎么会这样,她猛惊,冷汗急沁,心中不祥之感逐渐升腾。
难道,自己竟被毒哑了?
幻紫就这么走,堂堂的王储就这样潇洒地成了阶下囚,甄扣着自己的喉口,想唤却唤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清瘦的身影在众多禁军的包围下淡出自己的愁眸。
可笑的是,他才刚走,她的声音就恢复了,喉间像是什么东西突然被解开了一般如释重负,疼痛立即消失。
纸上的墨还未干透,似是刚沾上了晨露,娇滴动人,那是朵盛开的楚花,亭亭玉立,妖枝婀娜,是幻紫在临走前刚绘的。
甄幽幽地看了会,总觉这花虽娇却邪,魅中透着抹骇气。眼角余光,几行清秀飘然而入,却是题词:
出水芙蓉倾城颜,
似净水,却祸水,
以肉为泥血祭奠。
“来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甄将房外的小丫鬟唤了进来,指着这绘图道:“你们可有人认识这花?”
丫鬟怯怯地上看了眼,惊道:“这,不是云芷吗?”
“云芷?”甄喃了喃,“可知哪里可以寻到它?”
“到处都可寻到,宫里城外多的是呢。”
“哦?很普遍么”
“恩。”
丫鬟的回答反让甄有些想不通了,原以为这花是一味毒,可如果真有毒又怎会普遍如此,难道,这画并非幻紫的提示,只是随性之作?
将人退去,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次白妃的芸香亭。
白妃本就是个嗜白的人,庭院里的装饰处处都以白为基调,尤其是花圃,满园的白花清丽如画,随风摇曳,蔓香四溢,这花,甄认得,就是云芷。
不敢行事太亮眼,她只得混在那群忙碌不勘的丫吏中一起进了亭阁,死去的白妃还未入殓,僵硬地躺在窗上,全然没了往昔的雍容贵俏,反是睁着双死不瞑目的怔眸,令人心忌。
泡在这宫廷血水这么久,终究还是落个凄惨而死的下场,也是位薄命的人哪。
微微长叹,甄轻轻地敛下了她的双眼,青紫的脸上冰冷骇人,唇瓣的那抹绯红的胭脂在这片死气的映衬下更显狰狞。
心中悲悯,甄无奈地又望她一眼,却不料,这一望反望出了蹊跷来。
脖下衣襟中,几块猩红隐隐而现,甄微诧了下,小心地翻开了她的衣帛,却见惨白玉肌上到处都密密麻麻地爬满褐红栗斑,就连手脚也同是如此。
甄猛然回想起今早她喝茶时的情形,由于动作过于猛烈,臂上的宽袖滑落而下,那时根本没有任何的红斑之兆,难道,这是中毒的症状?
世人常有以簪试毒的先例,心定于此,甄也立即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在其唇齿间略略轻点,毒由口入,这里定是最好的验毒之处。
然而,反复尝试了两三下,簪仍未有丝毫变动,甄不禁微诧,方想继续尝试,却听厅外人声忽而吵杂起来,心知这里不能耽搁太久,无奈之下,她只得暂先罢手,另寻线索。
隔了几日,事情仍毫无眉目,不仅如此,朝堂之上已公然分为两派,一说王储当诛,二说王储蒙怨,吵地不可开交,就连向来不沾朝政的后宫也人尽皆知了。
甄一人闷在幻紫的书房里,寻遍了所有的医书,仍未找到任何一味毒的中毒症状与白妃相同,心觉怪异,竟突然恨起那些只会吵不会做的朝臣来,放着该做的不做,只知道满口仁义道德,空喊者误国,此言果非谬论!
案上,画仍在,茶也在,那日的所有证物甄都小心存放着,未曾动它,只是至今为止,仍未有一人前来向她询问当日之事,更没人来要这些证物,谋害之心,分明昭然。
“浠姐姐,我把您要的云芷带来了,”门外,一个丫鬟抱着束白色鲜花跑了进来,房里立即萧香烟云,花甜怡心。
甄略略地看了看,指尖触瓣,柔暖妖娆,可不知为何,冥冥间,心却生疑,可究竟为何疑,疑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花,确是云芷?”
“恩,”丫鬟点头道,“姐姐嘱咐我去摘,我起先去御花园弄了些,可后来路过芸香亭,看见小吏们正在把上好的云芷丢出宫去,我觉得可惜,就偷偷地弄了些来。”
“哦?你说的,可是白妃娘娘的芸香亭?”
“是啊,”丫鬟轻声回答,“白妃娘娘生前偏爱云芷,前些日子特派人去西边进了些上好的盆花来,如今她死了,幻后说忌讳,就让小吏把它都都扔了。”
扔了?
甄微微疑了疑,边思忖着,边端视起桌上的花来。
丫鬟看其陶醉,忍不住地叹道,“多好看的花呀,不愧是珍品,比御花园的都漂亮,只可惜,主人死了,他们也跟着遭了殃。”
甄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捧着花独自回过身去,书案上,幻紫的墨花栩栩如生,似是美化了它,又似是将这花镶嵌在了画中。
画里画外,一个光点渐渐在甄的心中燃亮,继而晕晕扩散,愈来愈明。
成堆的医书哗啦啦地被推散在桌上,取而代之的则是本本花草类的书籍,甄焦急地将其一一翻阅,颤抖的手忙碌于小山般的墨页中,额头上竟沁出点点汗珠来,终于,在翻到第二十本书的时候,它的身影终于跃进了她的眸。
原来,竟是如此。
甄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虚脱般地倒在了椅背上。
没想到,没想到啊,那人,竟考虑的如此详密周到。
这深宫,实在太恐怖了。
“不好了!不好了!”
一声尖声细叫,方才的丫鬟再次冲进了房里,可这次神色慌张,似是天要塌下一般。
“浠姐姐,司法刑官要对主上判罪了,听说,主上。。主上要被放逐了。”
丫鬟说完便痛哭起来,宫里的规矩她是知道些的,主子犯罪株连其下,如今幻紫若被判了放逐重刑,他们这些做奴的就更是薄命不保了。
然而,甄却似是找着了希望一般,暗自庆幸起来。
在她眼里,这个罪,判地正是时候。
国,有国法,宫,也有宫规。
可毕竟宫中的人物特殊,大多会牵涉到皇亲国戚,为保皇家风度,帝王特设了皇司宗庙,专以处理宫中越法之事。
甄闯进宗庙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幻紫欣长的身影。明明是阶下囚,却全无阶下囚的狼狈之姿,昂首挺胸地立于司法刑官面前,神情泰然,皇脉滕龙,威仪耀宇,人心折服。
“王储殿下,若您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微臣就如此判下了。”
幻紫轻笑,对那刑官的假仁假义全然无视,不过是群为虎作伥的小丑,何必理会。
甄默声地望着他,万没料到,平日里不涉俗世的隐居之人,竟也能身怀如此的仙风傲骨,看来,自己果真没救错他。
“既然王储没异议,那,就这么判了!”
刑官自知王储鄙夷之意,心中虽怒,但毕竟他是皇室血脉,不敢轻喝得罪,反正呆会的一纸判书无意是替自己抱了被辱之恨,想到这情景,他竟突觉痛快起来。
“王储幻紫,谋杀故妃,毒害无辜,罪名成立,故判,流放之刑!”
高声判喝下,刑官得意地拿起司印,正准备将其盖上判书之时,却听一清脆之声空然扬起,震惊四座,威吓四方。
“慢着。”
恩恩,今天稍微恢复了点精神,所以更新了...
一梦,我采用了古典式的写发,很可能我三梦都会是不同的写法吧..
希望大家别不习惯才好,不过,文风基本保持不变的.所以应该米啥问题的吧..
恩恩,自己安慰自己,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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