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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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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大厅的门被关上,甄真正消失的时候,神才动了动,然后偏头望向她消失的方向。他想冲上去,就像以前那样,冲上去,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抱着,温柔地哄着,直到看到那抹天真的笑容再度落回了她的脸上。只是如今,他却是站着看她离去,残忍地,赶走了她的笑容和天真。
“你们祭梦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忍看儿子继续难过,东堂澈开始询问祭梦的事,然而,神却冷哼着笑了笑,眼中划过丝嘲讽。
“她拒绝了。”
“这丫头的倔脾气,和我年轻时还真有点像。”紫天叹息着摇了摇头,他依稀能记得这两个孩子刚被选为祭梦圣司时的兴奋激动,谁又料到,当初的兴奋徒增的只是今日的悲伤。
以为紫王是在埋怨浠的失礼,身旁的焕瑞会错了意,立即附和责骂道:“陛下,浠那丫头从来都不懂规矩不成器,属下一定回去好好教导,请陛下多包涵。”
“是么?”神轻笑,声音却是冷的,“你这是在尽父亲的责任么?”
焕瑞一时语塞。
“您别忘了,她可是在您的冷漠下长大的。”
向堂上人恭敬地欠了欠身,神冷冷丢下那句话,便径自离开了高堂。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紫炎的声音清晰扬起。
“浠不会放弃这次祭梦,你做下圣司该做的准备吧。”
两位主角都走了,恢复婚约的事只得暂时作罢。紫王叹了口气,转眼看向身边的爱孙:“炎儿,浠不是拒绝祭梦了么,怎么你说。。。”
“爷爷莫急,”紫炎温和而笑,“圣司本就是由梦石亲选,不是那么容易变的。”
“可是,梦门只为真心破梦者敞开,浠若是不情不愿,我们硬逼也没用啊。”
“不,她一定会去的,”紫炎面不改色,眸里流淌着绝对的自信。
紫王不再做声,他了解他的孙子,他的自信向来都不会出差错,这样也好,希望祭梦能缓和下两孩子的关系。。。。。
“不过。。。”忽然,紫炎又开口,“我听说,这次的梦石似是出了点差错。”
“哦?”紫王挑挑眉,看了眼东堂澈,这次的国礼祭梦正是隶属他的管辖范围。
东堂澈见状,立时禀报:“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次梦石的精魂不知为何竟突然开始分裂。”
“哦,那岂不是说。。”
“是,这次的祭梦可能圣司会不只破一个梦。”
“那不是有违常理?”焕瑞插嘴冷笑,“敢请我们的东堂大人是日理夜机,所以才会忽略了此等小事?”语毕,他瞟了眼身旁的东堂澈。
东堂澈春风一笑,面不改色,连忙回礼:“不敢不敢,在下智拙,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这次运送梦石的任务是交给焕大人您手下办的,或许,梦石是在那出了差错呢。”
两人一来二去,再度开战,紫炎不理他们,遣人拿来梦石呈递而上,柔声道:“爷爷,您定夺吧。”
“不用劳驾陛下,”东堂澈连忙出声,“时间尚多,臣寻人再找块就是。”
紫王不语,凝视梦石良久,半晌慢条斯理地开口:“圣司是这块梦石选出的,若换石就要重新选定人选,这样反而麻烦,不如,等它的精魂稳定了再说吧。”
堂下人不再为此争议,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紫王之所以不愿换石不过是担心新的石头不会选神和浠作圣司,这样等于少了个让他们两重修旧好的大好机会。
那天晚上,甄作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天极峰顶,那里仍是云袅烟漓。
一只雪鹤,吟啸一声,破天而过,在空中掠下道道银芒,徒留雪花般的羽,纷纷扬扬,遮掩了甄的视线。
于是,甄迷惘,只能依稀看见雪羽间,似是浮着块红色的石头,石头散发着荧荧的微光,沉寂地立在那儿。
也就在此时,殷红火羽竟再次出现,它悠悠荡荡地飘在空中,忽又径直落下,却在触及石头的刹那瞬间化作了柄锋利无比的森刀,狠狠插入红石深处。
喀嚓——
无数缝隙蔓延其上,渐渐崩裂,交接。
不消多时,红石已然一分为三,血色红芒随即迸射,或是投向天际,或是刺入地心,仅是一瞬,雪白的羽毛全被染成了深红。
甄伸出手,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悸动,看着红色的羽毛回旋飞舞,火灵的气息温暖如春,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追着那片羽毛狂奔,再狂奔。
狂奔的尽头,她看见了翌,微笑着在站在阳光里,无数的红羽如流星般飞向他的背脊,织出了对很长很美的羽翼。
啪——
火花飘零,羽翅张翼。
他,凌空而起。
她看得痴迷,看得陶醉。
苍穹间空然地响起一个声音:
“凤翼,凤翼。。”
没过几天,鳕月正式宣布,由于此次梦石精魂一分为三,故决定所有圣司必须破三梦方算完成任务。
而甄也在那天毅然决定,再度成为圣司。
四章
按照祭梦的习俗,圣司必须虔心颂梦一月,方可入梦破解,所以,甄不得不回到王都,回到浠的家中,临走时她几乎什么也没带,身边,只随着一株空谷幽兰。
王城是个美丽的地方,常年花雨飘扬,香气怡人,却不腻不乏,甚是迷人,故有花都之称。
甄懒懒靠在落地窗栏上,看着各色花瓣随风飘零,时而涡卷时而上扬,心也随着乱了。
一个星期前,神也回来了,自他回来的那天起,谣言便遍地开花起来,人人都知道东堂神即将订婚,只是传说的订婚对象不是浠,而是另一个女孩,四大贵族中占星之族的千金,裳舞。
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毕竟那天自己是最早离开厅堂的,后来那里发生了什么决定了什么她至今全然不知。
可是,无风不起浪。
他们的确很亲密,成双入对地进出各种公众场所,有时候碰见他们,甄只能远远地躲起来,然后看着他们笑谈而过,竟是如此般配,如此天作之合。神的笑容很开朗,与面对她时那种沉郁的冷笑完全不同,虽然他只是浠的牵挂人,可是看着他和裳舞如此亲热,心中仍不免泛起疙瘩。
身旁的空谷幽兰仍是香气怡心,甄小心弄去了盆中原有的泥土,随即又为它换上了新的。
附着灵魂的幽兰需要特殊的肥料,这些养料必须是沾过死者生前的执念,所以,甄选择了庭院里一座喷池旁的泥土,似乎这里是浠回忆最多的地方。
一阵刺痛忽地窜入心扉,甄忍不住抽了抽,看着腥红从她的指尖恹恹而淌,竟有些呆了。
手,似是被锋石划开了,可自己身边又没带什么救急之物。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受伤的手指点进了唇间,却又在下一刻落了空。
“你不知道这样子伤口会恶化么?”
甄惊了惊,抬眼看去,笑了:“王储大人,您怎么来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丝情不自禁的娇恬。
“能不能把你的王储大人去掉,以后改唤我炎?”他从容而笑,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甄脸一红,忽然有些窘。
“那是对王室的尊称,不是说换就该换的吧。”
“哦?我到不认为,世俗的规矩会困的住如今的你。”
甄一楞,隐隐感觉,他似有弦外之音:“王储大人,您。。。真的一开始就是王储大人么?”
“莫非你认为我是假的?”紫炎含笑着抬头。
意识到自己唐突了,甄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说您是假的,我是说,在当王储之前,在。。在。。。。”
“你是说我的前世。”紫炎一语道出她心中所想。
甄微微一怔,点头,忽又摇头,翌没死,只是元神失踪,如此一来又何有转世一说,更何况,天神是不可能转世,而他紫炎虽贵为人王,却终究不过凡尘之人,又怎会知晓前世命运?
紫炎定定望了她一会,徒然笑了:“我真的,这么像你的朋友么?”
甄皱眉,轻轻点头。
紫炎又笑:“听我爷爷说,我出生时曾让占星师替我卜过前世命运。”
甄抬眸,似是在问,结果呢?
“混沌一片,”他顿了顿,目光徒然深远起来,“我的灵力超过了那个占星师,所以,他占不了我。”
甄垂眸而笑:“那是鳕月人民的福分。”
紫炎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她破了的小指,徒转了话题:“我为你拿些什么包扎一下吧。”
“不用,”甄微笑,“小伤而已,不过,您不是留在昆仑了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爷爷让我主持祭梦,所以我就回来咯。”
“哦?看来,紫王果真很器重您。”
“或许吧。。。”他淡淡地笑了笑,问地似是很不经意,“神没有来找过你吗?”
甄楞了楞,面容随即浮出抹寂寞:“他来找我干吗?”
“你不知道么?”紫炎露出个诧异的表情。
“知道什么?”甄不懂。
“圣司的习俗,”他顿了顿,“圣司是彼此男女配对的,梦石会选出圣司人选,但并不意味这样圣司就可以破梦了。”
“还有其他要求么”甄惊疑。
“契合度,”他淡淡点头,“每对圣司都会在祭梦前分到一个水晶,当水晶变为红色时,代表他们的契合度达到要求,可以破梦,不过契合度是可以练就的,所以很多圣司都会在祭梦前事先练习契合度,一般都会达到要求。”
“是么?”
甄机械似地将泥土剜入盆中,眸心滑过丝期待感,但转眼又被自嘲淹没了。
紫炎沉默地望着她,伸手,抚去了她沾在唇角的发。
踏进庭院的第一眼,神便看见了她,看见她静静蹲在那个喷水池旁,身边,是满眼温情的紫炎。心中一紧,握着水晶的手徒然一冷,却是与水晶一样,没有了温度。
没想到他会这般亲昵,甄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指,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里,脸不禁红了红,想抽开,他却没放。
“你的手指得包一下。”他沉声。
“不。。不用了,”她拉住他,“过会血不流就好了。”
将她的窘迫尽受眼底,紫炎笑着叹息:“我让你很紧张么,我只是想帮你包一下,你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甄咬了咬唇,低头不再说什么,见她不再反抗,紫炎拿出丝绢,细细为她包扎起来,可还没包完,手里的丝绢竟突然被人抽去。
两人一惊,同时抬头望去。。。
连看也未看紫炎一眼,东堂神的眼睛径直落在了甄的身上。见是他,甄略略一惊,原本的羞涩与笑容渐渐褪去。见她这般反映,神的眼里晃过丝不悦,忽又看见她的指,淌着幽幽的红,包裹在紫炎的手里,好刺眼!
微一皱眉,他将她的指从紫炎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握在自己掌心,略看了片刻,眉心的不悦更浓了:“你怎么总是那么笨!”
指,就这么进了他的口,他很小心地咀着,温暖由指传心,心似要快融化了般,于是,泪就这么盈满了眼眶,就连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或许,是因为本以为他不会来,可他却来了,或许,是因为他明明恨着,却又关心着,更或许,是因为自己很久没被人这么关心过了。
喷池的水花晶莹而透明,夹杂着原本就纷扬的花瓣,滴在了他的发梢,她的眸心。。。。
。。。。。。
“你怎么那么笨,老把自己弄伤!”喷池旁,神一脸恼怒地看着浠噘嘴坐在地上,手指有丝鲜红在缓缓流淌。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这里的喷池上会有钉子。”
“你还真笨啊,不是说了这喷池刚造好,完善工作没完成嘛!”
“可是,我想拣那枚戒指啊!”浠不服气地回嘴。
神懵住了,声音忽然缓和了许多:“傻瓜,你要是真喜欢,我再给你用草做个啊。”
“不要,”浠任性地摇头,“我就要那枚!”
“不都是我送的嘛!”
“可那是你送我的第一枚啊!不一样!”
神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有些过分女孩,恼意却一点一滴褪地干净,半晌,他轻轻的说了句,笨蛋。随即,将她的指放入了唇心。
于是,浠偷偷笑了,阳光下,她的笑容甜甜的晶莹。。。
。。。。。。
回忆慢慢浮过脑海,一起浮过的还有当初幸福而甜蜜的心情。神轻轻吸吮着,甄静静凝视着,空气中流淌着某种微妙的味道,只是,这样的味道里,也流淌着淡淡的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银铃般的笑着打破了两人的沉寂,两人同时抬头,却见一个略显瘦削的女孩微笑着站在风中,她的眸里,有蓝紫如夜的光芒,如同万象星辰,深邃而迷魅。
仅是看了眼她一泻及地的银发,甄便猜出了她是谁——裳舞,鳕月的占星师。
“你们的感情看来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糟糕嘛。”女孩的嘴角盈满了笑意,眼底却绽露出一闪而过的冰冷。
甄静默地看着她,突觉指尖传来了阵阵湿冷,再回头时,心徒然失落,原来,是他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么?”神走到裳舞身边,语气里有丝责怪。
“我进宫替紫王占了下卜,路过这儿就想进来看看浠,没想到,”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人,“这里竟不是一般的热闹。”
众人都怔了怔,没接话。
甄微微抬头,正撞上裳舞的紫眸,紫中韵蓝,本该冰冷,可她的眸却灼地甄有些难受。
她的发是鳕月占星族中最长最亮的,对于占星族而言,发代表了星灵的强弱,所以,裳舞是占星族中最强大的占星师。
只可惜,私破天机本就是天罪,所以,越是强大的占星师身体往往更脆弱,早夭者更是不计其数。
甄看了眼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心中不禁哀叹,看来,她也难逃天谴厄运。
“你别在外面多站了,今天刚占卜完,说不定明天又会病的。”说完,神拉起裳舞的手想要离开,不想,裳舞竟动也未动,立在原处与甄深深对视,良久,露出了个天真的笑容。
“神,你这是在心疼我么?”
似是被问住了,神楞了楞,不知如何回答。
“你要是心疼我,我就跟你回去。”裳舞仍是笑地天真无邪,甄轻吸口气,淡漠地将脸别开。
裳舞的用意,她不是看不出,这女孩正用笑容和撒娇告诉她,神是她的人。良久,神也没有否定,那么谣言是真的咯?既然如此,刚才的亲昵举动又是为何?
甄忽然有点看不懂人类的感情,似假似真的,让她捉摸不定。
看了眼甄的表情,一直没有说话的紫炎终于开了口:“裳舞,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别让神替你操心了。”
裳舞又岂会不明白紫炎的逐客之意,她轻笑,反是欠了欠身,仪态恭敬:“呀,王储殿下,舞儿在您面前失礼了,可是,舞儿还有要事要做呢。”
“哦?”紫炎挑眉,“什么事?”
“替浠占卜,紫王说的。”
“我劝你不要。”
“为什么?”
“呵呵,”紫炎冷笑,“她不是你能占的了的。”
“哦?”裳舞亦笑,“这天底下,还有我裳舞占不了的人么?”
语毕,紫芒乍现,无数裂风奔涌前来,仿佛柄柄弩箭,汇于裳舞掌心,徒又化作涓涓白帛缠卷旋绕,离心之力洒出道道莹亮,流光异彩令人目不暇接,不消半刻,一把银色星杖赫然而现,慢慢落入裳舞掌中。
杖已备,阵即开。
裳舞娇然而笑,将杖端蓦然指向甄的眉心,眼角的光芒,不知是得意还是炫耀。
叮声脆响,似水滴湖。
四道紫光自甄的身下缓缓流淌,朝着各自的方向自行勾勒,荧荧光芒时闪时弱,瑰丽堂皇就此铸凿。
这就是星阵么?
甄略显惊讶地看着即将完图的高级上阵,心中竟有了丝敬意,不愧是鳕月的第一占星师,星灵竟已如此登峰造极。
可惜,甄闭上了眼睛。
即便如此,她,仍只是个人。
星阵崩裂破碎,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裳舞就直直倒了下去,跌进了神的怀里,繁星般的双眸溢满了惊鄂之色,铮铮望着不远处的甄,她似是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被喷出的鲜血噎了声。
“裳舞!”神痛喊,突然回过头狠狠看向甄,“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甄没想到他会如此质问,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呆呆看着他。
似是意识到得自己问地太冲动,神的眼中划过一丝悔意,可随即,裳舞越渐颤抖的身体夺走了他的注意力,这个时候,他没办法犹豫,所以,他选择抱起裳舞,疯狂地冲出门口,似是为了救她,又似为了逃避。
空荡的庭院突然又恢复成原来的安静。沉默半晌,甄抱起幽兰向紫炎欠了欠身:“王储大人,先告退了。”她微笑,笑中却没有笑意。
于是,没有留她,紫炎轻轻点头,将丝绢放在她手里:“别委屈了自己。。。”
裳舞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连甄自己都诧异。
虽然,人占神确实会大耗经脉,更何况她的身体本就脆弱。可即便如此,甄毕竟是套着人类的躯壳,落下人间时又失去了诸多神力,如今的她,最多也只能小伤她而已。
可她,却差点死了。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鳕月,焕瑞气极,勒令她不准出房。这些心慌意乱的日子里,除了紫炎来过几次,再无人踏过她的房门。
听说,神在那里照顾了她整整五天都没合眼。
还听说,裳舞为他而醒。
谣言,伤不了身,却永远是伤心的利器。
“已经下了五天的雨了。”窗边,浠的精魂倚在阶上,与风与雨化为一体。
“别出来太久了,”甄轻道,“会耗魂的。”
她的身体通常都依附在幽兰上,难得能出来透透气,却也被诸多局限禁锢,魂魄,终究是魂魄。
“甄,你说,神爱她么?”
甄楞住:“应该,不会吧。。。”
“好没自信的回答呢,”浠徒笑,起身突然飞到了她身边,捧起她的脸,缓缓地叹道,“其实,我们都在自欺欺人,是么?”
甄哑然。
“我的感情会影响你,所以你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总这么失控,可你心里仍旧爱的是翌,而且为了翌才会接近神,是不是?”
“恩。”甄淡应。
浠望着她,不再说什么,黯然而笑。
“其实,这样也好,”低下头,她露出抹比阳光还纯净的笑,“我已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能有个人照顾他,我反尔放心。”
“不会不甘心么?”
甄转眸望向她,却见她笑地更灿烂了:“不会啊,我会在天上静静地看着,然后,开心地对他微笑。”
后来,甄终于知道,为什么裳舞的那次占卜会招致这样的恶果,原来,竟是她的神力开始恢复了。
神力渐强,意识也会随之敏锐。
于是,她发现了那抹漂浮在王城上空的阴霾,带着似邪非邪的凌乱,包围了整个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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