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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鳕月的宫殿高耸入云，仿佛没入了天际。
大殿正中，紫色的池水波波荡荡，泛着诡异的芳香，似醉，似魅。
紫炎随意地披了身长袍，手有意无意的撩着池中的一江春水，点起涟漪晕晕。传说西王母的瑶池也是一潭紫水，水中荷花点点，青莲双双，可惜，自己这池却是死物，她，应是不会喜欢吧。
身旁，一人从黑暗中走来，见他用手瓢嬉池水，面色有丝担虑：“泪池嗜死，不爱沾生，王还是别碰它的好。”
“生？”紫炎挑眉淡笑，“我早已无生了。”
法伊微蹙眉头，没有回答。
“东西，带到了么？”
“是的。”
语毕，法伊看向身后，黑暗中又出来个人，恭敬地拿着三个盒子齐齐递给了他的主人。
紫炎轻笑，一一审视起这些东西来。
西堰山卡部族历代女王的心脏。传说，这个部族的每个女王都是被咒之身，咒的原因虽不同，可惜，大都因爱。细看那些心脏，中间之处被一锁链链头狠狠穿过，那是情链，着此链者，一生不能动情，凡动即死。
笑眼看向另一个盒子，是绝生水，装在透明的玻璃瓶内，散放着看似神圣的光芒。可又有谁知，此乃世间最毒之水，只须一滴滴于地上，方圆百里凡是活物即刻死绝，故称，绝生。
这两物都是尘世里最死的死物，也是泪池最爱的食物。
第三个盒子，空无一物。
紫炎懒懒地拿起身边的匕首，然后，狠狠在自己臂上刻出溪殷人的红。
血，就此淌下，滴入盒中。
啪——
似是突然厌恶了，紫炎猛将那三样东西连同盒子一起挥入池中，盒子在水里盘旋瞬刻，立即就融化了。
“傀儡，”他轻声开口，看向了那个递盒之人，“我要你做的，你都做了么？”
“是的，主人。”傀儡机械似地回答。
“那好，继续吧。”
他挥挥手，示意傀儡退下，下一秒，傀儡立即消失。
“他似是越来越叛逆了。”
蓦然地，紫炎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也该有情吧。”
法伊淡淡而回，眼却不经意地瞥了眼他消失的方向。
“情？”紫炎浅笑，“这我就不知了，只是，他每次对我说话都把头埋地好低，真想看看，他那时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呢。”
“看了又如何，他是你造的傀儡，心在你这，再飞也飞不出你的天空。”
“哦？你，这是在替他埋怨么？”
“不，”法伊摇头，轻叹道，“其实，我们和他一样，都是张不了翅膀的鸟儿。”
“可我，不愿当这鸟儿呢！”紫炎笃回，眼中晃过色奇异的笑，“即使玉石俱焚，也不愿当只不能飞的鸟！”
“王。。。。。”
“走吧。”紫炎道。
“去哪儿？”
“呵呵，”他笑了笑，“去看看我们的傀儡是否忠心啊。”
草作的戒指泛出干枯的黄，带在指上有些痒痒的，却有种回忆的暖调。
在浠的执意要求下，甄成了它的新主人，她似还不罢休，硬是拉着甄作了好多纸鹤，说纸鹤有翅膀，做多了，自己也会有的。
当无数五彩斑斓的纸鹤如繁星般缀满房顶的时候，安安来了。
两人是同时看到她的，也是同时跑向了她们的伙伴，只是，一个抱住了她，而另一个，却穿了过去。
甄有些心疼地看向浠，却见她回过身，无所谓地耸耸肩，给了个没事的笑容，随即消失了。
“怎么了？”安安见甄傻傻抱着她发呆，有些奇怪。
“没事，”甄浅笑，眸里的愧疚立即被兴奋掩盖，“你怎么来了？”
“还有半个月就梦祭了，学校放假让我们回来看呢，怎么样，你和神的契合度过了没？”
甄微楞，挤出抹强硬的笑容。
“我就知道，”安安轻皱眉，“当初就不该让你又当回圣司。”那时候，她本已帮她退了圣司之职，可不知为何她又执意将它要了回来，拦也拦不住。
“好了，”甄撒娇地推推她，“我这好闷呢，不提这些好么？”
“闷？你爸又关你？”
“恩，不过，这两天松些了。”想到这，她就有些恼怒焕瑞的无端冷漠。
安安看着她，忽然灵机一动，嘿嘿而笑：“那。。。我带你去庙会逛逛？”
“啊？庙会？什么地方？”
“好玩的地方！”
。。。。。。
“神，你知道梦里花么？”
熙囊人群中，浠牵着神的手，像个孩子般天真地笑着。神看地有丝入迷，甚至忘记了回答，俊朗的脸孔浮起丝不经意的红，嘴角有笑在渐渐勾起。
“你看，那就是梦里花，只为一人开，只为一人纯，只为一人而短暂。”
她边说，边指了指前方摊位正中的一枚项链，项链的手工极为精巧，尤其是中间的花形吊坠，含苞待放，栩栩如生。
“短暂？”神不懂，多看了一眼，仍没觉得这花有什么特别。
浠笑着点头：“它可以满足任何愿望，可是满足后，它就凋谢了，所以才短暂。”
“你们女孩子，怎么老信这些俗气东西啊！”神瞪着她。
“什么呀，这花只为一人开，只为一人纯，多感动啊。”
“那不是只有第一个碰到它的人才能见到它开花？”
“才不是呢，”浠摇头，“听说，只有真正能够感动它的人，它才会为它开花，然后满足那人的愿望。”
神看了眼项链，半晌突然向那卖项链的主人开口道：“老板，这项链我要了。”
“不行，”那老板温和拒绝，掏出了个很小的竹圈，“我这项链不是卖的，只要你能套到，我立刻给你。”
“套？”神看了那竹圈，既小又轻，项链的距离又远，那不是明摆着刁难人？
“呵呵，”那老板见他为难，轻笑道，“这项链我放了十年了，从来没人能套到，你还要试么？”
“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神喊出了口。可刚举起的手却被浠拉住了。
两人回头，看到一排人墙结实地包围了他们，人墙的盔甲上赫然写着：“焕！”
“看来，那老东西还真是一刻都不容我和你在一起啊。”
“浠。”神下意识地拉住她，果然，不该拉她逃出来。
“没事，”浠给他个放心的笑容，帅气地摆摆手，“下次见吧，下次，你一定要为我套下那项链啊。”
下次。。。。
神勾了勾唇，轻轻点头，可是下次，又是多久？
。。。。。。
“神？神？”裳舞皱眉推了推神的胳膊，心底浮起丝莫名的不安：“你在想什么，怎么老是出神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
神淡回，抬眼看向前方的那枚项链，清雅的白花带着星点紫粉盛开在琥珀色的月牙上，很空灵，难怪她会喜欢。。。
深深望着他，裳舞没有做声，手指却在掌心掐出了印痕。可是现在的神，眼里除了梦里花项链一无其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老板，我要套那个。”像是失了魂似的，他轻轻指了指项链。
老板听到有人要套这么高难度的东西，不由得楞了楞，随即看了眼顾客，似是突然恍然，一声不吭地将那竹圈递到了他手上。
神笑谢，看了眼竹圈，仍是那么小，他没再犹豫，抬头将竹圈轻轻抛向了那枚项链。
竹圈在空中盘旋飞舞，轻盈地好似五彩光晕，染着神的回忆，嵌着浠的微笑，绘出道绚丽的虹，而虹的尽头，是空灵的梦里花。
众人惊叹，裳舞木然，神想笑，唇却是僵的。
老板小心地将项链递到他手中，轻叹：“是你的，我早就知道，终究是你的。”
神没有回答，单指扣上它的链，吊坠失去重心徒然落下，来回晃荡，似朵洁白的梦里花在风中轻舞飞扬。
如果是在一年前，她该是很高兴吧。
他轻笑，望着项链的瞳眸，渐渐黯然。。。。
庙会的墙角，甄站在阴影里，看着那边亲昵的两人，脸上有丝不自然。
“为什么要躲！”安安瞪着她，有些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甄淡淡地说。
“呵！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安安白她一眼，忿忿不平，“以前，不管你那该死的老爸如何反对都阻止不了你们在一起，可如今，你竟然躲？！”
“以前，我有冲动的理由，可如今，我只剩被恨的权利。” 甄轻回，转身向庙会外走去。
安安哑然，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庙会外是宽敞的街道，铺满了厚厚的花瓣，还没到行人走的时间，甄沉默着等在路口，看着街上来往飞驰的车辆，心，也跟着有些彷徨。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又遥远地不着边际，就像脑海里一个久远而模糊的记忆。
甄以为是浠的记忆又浮了上来，所以想地有些出神，竟不料肩头突然被什么人用力一推，结果，整个人都冲到了大街中央。
周围是汽车笛鸣的咆哮，风，狂乱地吹在她脸上，吹乱了她的思绪，也吹走了她的理智。
甄错愕，回头看向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根本看不出是谁推的她。
她下意识地想要跑回去，然而，近处却燃起阵刺眼的光芒，湮没了她的视线。于是，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略略侧眸，望向了光芒的方向。。。
那时候，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有人群在尖叫，同样，是这具身体。
她站在路的中央，望着那辆巨型飞车如猛兽一般咧着骇人的獠牙直直向她扑近。可是，她没有动，没有逃，嘴角却盈出了静静的笑意。
神，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向你赎罪了。。。。。
那是她的声音，悲伤，空灵，仿佛平原里的一声叹息。
神，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么。。。。神，你会为我哭么。。。。神，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神，至少，想起我一下下好么。。。。神，如果你忘记我的话，我一定会寂寞的。。。。
声音在心底交错，仿佛空谷里的回音。
身后是纯白的翅膀，高高向上飞扬，羽毛纷扬撒落，像樱花一样飘满了整个苍穹，可是，这些羽毛都是红色的，滴滴答答，红莲遍地绽放。
世界在变地安静，身体在变地轻盈。
双眸好似突然有了鹰的锐利，透过了人们焦急的神情，透过了空中耀眼的日芒，不断地向上飞翔，再飞翔，甚至超越了云端的彼岸，成了那里，唯一的精魂。
神，对不起。。。。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闷响，突然将甄惊醒。
她睁开眼，徒然向四周看去，没有翅膀，没有羽毛，可她却真的漂浮在空中。然后，她看见了那个抱着她的人，绒绒的褐发，碧绿的瞳眸，瞳眸里映着蓝天，映着白云，映着夕阳，映着自己。
亮光没了，飞车也没了。
他们一起落下，穿着同样的白，落进相同的红。
鲜血，凌乱地交织在一起。
大街中央，一个男孩紧紧抱着一个女孩，安静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只美丽的白蝶，停在红莲中央。
“神——！”
“浠——！”
“原来，我是自杀的。”病床边，浠说地很轻，仿佛轻扬的羽毛。甄缓缓睁开眸，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然后是惨淡的笑。
“浠。。。。”她开口唤了她的名字，可是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浠的灵魂影响她太多，不只是感情，甚至连意识都受到波折。
原来，浠是自杀的，而她在发生车祸前所见的情景全是浠临死前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差点剥夺了她的生命，还有，神的。
庆幸的是，两人都没什么大碍，她没几天就康复了，只是神伤地稍重些。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花束，甄轻轻吸了口气，随后轻手轻脚地将花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
神静静地躺在床上，像熟睡的个孩子，褐发倒映着阳光的绒暖，睫毛偶尔会被风吹颤。甄伸出手，忍不住想去摸摸那排浓密的林，可也正在此时，林分开了，露出了纯净的
绿，镶嵌在她的指隙，倒映着她的金，就好象一片枯叶落入了他的池里，碧波荡漾了眸心。
心，猛地一紧，甄下意识地缩回手，手却被他抓住。
他慢慢坐起来，俯视着她，深深地俯视着，捏着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痛。。。”她不安地轻吟。
“为什么要自杀？”攸地，神开口了，沙哑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似一滴露水落进了心湖，涟漪随之晕散。
“我，忘了。”甄别过头，不知他问的是哪回，浠的那回，还是自己的那回。
“忘了，”神轻笑着呢喃，“那，还记得这个么？”
甄抬眼，一朵白花飘进了双眸，是梦里花，是他在庙会上赢的项链，梦里花。
“那时候你想要，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拿，你就被你父亲抓回去了，”他轻声说着，眸里有苍白的笑意，“你说，梦里花可以实现人的愿望，所以，我今天去把它弄来了，可是，花既没开，梦也没实现，终究，都是骗人的，就像你骗我一样，是不是？”
甄低着头，不说话，呼吸很轻很轻。
神的眼底划过丝恨意，他深吸口气，突然将她的手按向自己胸口。甄微惊，想抽开却无力，他的心跳地很平静，却是和着凄凉的韵，透过指尖的冰冷不断涌进她的心脉，心，竟也一寸寸生疼了起来。。。
“知道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印在这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会一了百了了么？不会啊，我只会更恨你！永远都恨你！”他的声音好低，低地似是快碎了。
窗外，飘进一缕粉色的瓣，悠悠地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惨然。
甄的视线静静停在了花瓣上，可泪光却让它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突然，她的脸被抬起，星光般的泪珠划落脸颊，映在了刺眼的阳光下，映进了他的眸与心。
神的眼中恍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被迷惘与痛楚代替。他伸手，抚过了她额前的发，仿佛过去的感觉又都突然回到了这具身体，他深吸口气，突然，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唇心。
静静的阳光，静静的风，静静的初夏，犹如泡沫般璀璨地不真实。
甄，怔怔地，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那排浓密的林与自己的林交接在一起，密林中央，她的金里点着绿，他的绿里点着金。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吻着，第一次，她的体内有了别人的气息，只是，为什么会感觉这个吻是冰的，连一丝温度也没有。。。
她闭眸，泪水在两人间流淌，滴进他的唇，流进他的齿，好苦。
“为什么哭？”他问地很无力，“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么？”
她没有回答，又是一阵短促的沉默，他放开了她，嘴角露出抹自嘲，然后，他看见了她的笑，苍白，脆弱，透明地仿佛不存在。
“我，不会死了，”她说地很轻，“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死了。”
神怔住，心中徒然一紧，她的表情让他害怕。
“我不会死了，”阳光下，她笑如梦境，声音，仿佛是重叠的，“我死了，你就不能报复我了，所以，我一定活着，让你报复，这样你就能快乐了，是不是？”
“浠。。。”他突然下意识地想去抓住她，可是这回，她躲开了。
“对不起，我差点又把自己弄死了。”
“浠！”
“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活着！”
“浠——！”
神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摇着头，不断不断地向后退去。曾想过无数次自己要如何恨她如何向她报复，可每每看见她苍白的笑意，心里的仇恨就会立即被痛楚代替。
这样的表情，他看不下去，就好象当初以为要失去她一般，他害怕这样的表情！
所以，他伸手，想抓住她，可她却突然抱头蹲了下来，像过做错了事的孩子：“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弥补你？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该死的！够了，够了——！”神低吼着想扑上去抱住她，可她却像只受了惊的鸟，用力地把他推开。
“别过来，你不能过来，我们不能在一起！”她不断摇头，不断后退，不断离他越来越远，“他们都逼我，全部都逼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啊，我控制不住自己！”
“谁，谁逼你？你在说什么？”
“血。。我看见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神怔住，伸向她的手突然僵了僵：“浠，你先过来好么？”
“不！不要！”她捂住耳朵，蜷缩在墙角不断地哭喊着，“我不能靠近你，我没那资格！我不可以靠近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可是，变了，都变了，连挽回的机会也没有，一点，也没有了。。。”
她的泪光，和从前一样，仿佛夜空里的星辰，一颗，一颗，掉在了地上。
神呆怔，望着她的眼睛，渐渐，有了真正的笑意，忽然，他站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她的推打，不顾一切的一切，他抱住了她，像从前一样，抱住了哭地像个精灵般的她：“傻瓜，我也喜欢你。。。”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花香里，有他静谧如夜的声音，就好象一种摄人心魂的魔法将时空在刹那间永远凝固在这一时刻，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与泪一起。
“可是，我们谁也回不到从前了，是么？”半晌，她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像是停了一拍，“神，我们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了。”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她从他的身边抽离。
甄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慢慢走出了病房，她不知道神的脸上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难过，很悲伤，悲伤到她连看也不敢看一眼。
窗外，明亮的阳光下，祭梦的宣传帛伴随着花瓣一起扬在风中。她呆呆地看了会，呆呆地想了会，刚才的事情似是突然让她明白了许多，也让她迷惘了更多。
白色的走廊中央，在人们往来的视线中，她站在阳光中的身影，洁白，透明，却也寂寞地让人不忍再看。
“王，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残忍。”拐弯处，法伊蹙眉看了眼紫炎，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幽怨。
紫炎苦笑，眸心露出丝无奈：“残忍，却是条捷径！”
迎面有渐渐清晰的人影，甄回神，缓缓，缓缓地抬眸去看，熟悉的瞳眸，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微笑，熟悉的你：“翌。。。。”
紫炎没有作声，而是轻轻将她揽入怀里，眸心淌满宠溺与痛心。
“翌，带我离开吧，”她笑着，眼里却滴满了晶莹，“带我离开吧，我怕，我怕，我真的怕！”
“怕什么？”
“怕。。怕。。。。”她停在了这个字上，不断徘徊着，心中升起剧烈的恐惧感，却最终，说不出那个原因。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可是，我还是要说，”他拖起甄的下巴，让她正视住他，然后，另一只手，慢慢地在她面前展开，“这是王族世代流传在王妃手里的瞳戒，只有王妃才可以戴它。”
甄楞住，瞳眸凝聚起数也数不清的感情。。。
“嫁给我，好吗？”
天空，纯净如镜，偶尔飘过一朵白云，吹过一阵风，扬起了她的金发，海浪般倒映进他的眸心。
轻吸口气，神抬眸，最后看了眼阳光下，那对美若般若的身影，然后转身，轻轻地，将门关闭。。。。
顺便说下,发这篇文后的五分钟,我的口译分数就要出来了....
有人祝福我下吗?
我超级超级超超级地.....HIGH啊~~~~~~
10:53分播报..我没过...我的天...我没过......
完了..
完全影响写作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