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撸过的青春》归宝

4、四、在X班的生活（3）

　　晚自习的时候，齐峰再度被老方叫至办公室，继续写检讨。
　　齐峰殴打老师被定性为情节严重、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校园恶性事件，加上齐峰为了逃避惩罚而逃课的行为，应当被处以记大过。但这样就会突显出老方的教育不力，从而影响老方期末的班主任奖金评定。老方在安抚下荣某某以后，在他姐夫教导主任的默许下，只罚以齐峰万字检讨，并作全校通报批评。
　　荣某某被学生殴打，心怀怨恨，本来不愿就此放过齐峰，又迫于老方在学校的关系深厚，只得在学习上对齐峰施加报复，经常在考试中给予齐峰一位数的恶心分数，并在高中结业考试的时候也没有放过他，险些导致了他的高中肄业，没有拿到结业证书。老方毕竟年轻，能将事情压下去一时，压不下去一世，对老奸巨猾的荣某某心怀歉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我们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潜伏在荣某某家附近，跟踪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终于将他勾搭校长儿媳的龌龊行径记录在相机里，以此要挟他放齐峰通过政治结业考试。荣某某含恨在齐峰的补考卷子上写下了60分，扬言以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一年以后，我们得知，在荣某某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之前，他被下一届的校园一霸没有放过。荣某某在自恃教师之威的情况下睡了校园一霸的女朋友并导致了女孩的怀孕，校园一霸在女孩家人报警之前，先行找人废了他的第三条腿，打断了他的两条腿。荣某某没有想到如今的学生已经是这么的心狠手辣残忍无度，在没有躲过牢狱之灾和血光之灾的同时，余生只能虚度。
　　这样的结果让学生们大快人心，由此可见荣某某在学生中的积怨已久。

　　我和齐峰成了哥们儿，在班里掀起了一阵指手画脚。沈冲飞也经常和我们一起行动，吃饭、喝酒、打架、打球，打游戏等，不亦乐乎，俨然一个小团体。
　　当时作为一个只有哥们儿情怀的女生，我理所当然也参与了他们看美女吹口哨的行为。当然，看美女的时候只有沈冲飞才不亦乐乎。齐峰心中除了张家佳就放不下别人了，而我，指天画地表示性向尚属正常。
　　齐峰表示不可尽信，我心怀龌龊地扬言那些女生还不如张家佳好看。
　　齐峰听我这么一说，警醒了几分，时刻提醒我：朋友妻，不可欺。沈冲飞在一旁听了，大笑一声：朋友妻，不客气。齐峰骂沈冲飞不讲义气不够兄弟，沈冲飞还以恶心的同性恋等恶毒词眼。
　　齐峰险些和沈冲飞打起来。被我和张小凤拉开。
　　不久以后，齐峰勾搭上了沈冲飞当时的女朋友，耀武扬威地去找沈冲飞，却见后者搂着另一个女同学。齐峰目瞪口呆，继而诅咒沈冲飞迟早在石榴裙下翻船。
　　沈冲飞“花心萝卜”之名在学校里由来已久，其长相帅气，而能说会道又弥补了皮肤黝黑的缺点，吸引了不少女生投怀送抱。他本着“来者不拒”的原则，勾搭了不少女同学。年级里仅有的一点女生资源几乎被他挖掘殆尽。
　　而女生们在遭受到了沈冲飞的无情抛弃，依然对其念念不忘。我对此现象百思不解。后来听沈冲飞的表弟说沈冲飞最喜欢的一个人叫陆小凤，精通一门绝学，叫灵犀一指。
　　我恍然大悟。
　　老方对于我们的三人行组合如临大敌，密切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要立马把我们提到办公室，要把少年犯罪扼杀在摇篮中。
　　我们不胜其烦，决定按兵不动，静待老方的松懈，以图兴风作浪的最佳时机。
　　整个年级里浮动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息。
　　我和齐峰还有沈冲飞的三强联合，使其他班级的班霸不敢对X班轻易挑衅，但是不排除有个别二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比如隔壁班Y班的王小平。他因为指着沈冲飞的鼻子骂小白脸而被我们围了起来。
　　沈冲飞摸了摸自己的脸，万分欣喜：“原来我也能占据小白脸界的一席之位。”
　　“也许是他对于小白脸的理解异于常人。”我打击道。
　　王小平啐了一口，被我们拉到楼道里打了一顿，并招致了全班女生的白眼和唾弃。他拉着他所谓的老大周小琪来找我们报仇，不料发现大水冲了龙王庙，周小琪和沈冲飞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回头王小平就又挨了一顿揍。
　　王小平其人粗鲁莽撞，长相其貌不扬，仗着一副大嗓门和无知当无畏的傻X劲儿横行无忌，极具炮灰潜力，一般在电视剧里这种人最多只能活二集。所幸他比较有眼光，坚持跟着他的老大周小琪。
　　王小平老是干得罪人的事情，周小琪作为班长，被班主任勒令管束好王小平的行为。周小琪无奈只好随身带着他，以防他又祸从口出。然而，这一次，王小平因为嘴贱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在我到X班读书一个半月以后，陆续有别校的学生转到我们学校，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班级。当时X班和隔壁的Y班分别接收了一男一女。他们的名字是容闵和徐施圆。
　　徐施圆是个美女，到Y班读书的第一天就遭到了周小琪的搭讪，后者语无伦次地说：“这位美女如此眼熟，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徐施圆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流氓，给老娘滚开。”
　　周小琪不以为意，惊喜道：“你居然知道我是流氓，看来我们已经开始了相互了解的第一步。”
　　徐施圆伸手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周小琪在她身后一脸情深。全班女生心碎的声音可以达到噪音污染的等级。
　　周小琪后来悄悄告诉我，徐施圆当时这一挑眉，就把他的心给挑动了。我们劝他：这位美女如此霸气侧漏，绝非良配，你还是肾重。周小琪嘲讽我们是吃不到酸葡萄的狐狸，转身去趴石榴裙了。我们看着他猴急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
　　而在当时，周小琪和徐施圆的对话轰动全级，成为经典搭讪语录，迅速在学校流传扩散，经久不衰。要是一个男生要追求一个女生，就对她说：“这位美女如此眼熟，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那位女生要是同意和他在一起，就与他相视而笑。要是不同意，就会回答：“流氓，给老娘滚开。”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周小琪这个流氓最终还是滚到了徐施圆的床上。
　　男生容闵被老方安排坐在我的前面。
　　我看着容闵走到我的面前，对我笑了笑，转身要坐下，而我那只要勾凳子的脚鬼使神差地愣在了那里。
　　由于我的错失良机，导致了给新同学下马威的举动胎死腹中，同伙之一的沈冲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干笑道：“脚突然抽筋了，好久没锻炼了……”沈冲飞啧啧两声不再理我，转身调戏他后桌的女同学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经过沈冲飞绘声绘色的描述，我在容闵面前成了一个春心初萌的小姑娘，被容闵一笑勾了魂。
　　沈冲飞其时已经分手，计划要追到同班的某某女同学，同时又不放过勾搭另一个女同学。我对沈冲飞的行为不齿，讽刺他：“你好歹也是个高富帅，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么饥渴真的好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冲飞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这是给予女生们爱与关怀，让她们在如水的年龄绽放出如花的光泽，怎么能是玩弄呢？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既有兄弟之情，又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顾虑，绝对不会染指你的。”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执着与坚定。
　　“麻痹！”我用一句话来总结了他的这些谬论，我知道他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女喷油的个数是年龄的两倍。现在离十八岁不远了，他难免有些操之过急。
　　时值金秋，天高气爽，学校开始给每个年级加课，导致放学时间被推迟，引起了一片怨声载道，不少班级出现大面积逃课的现象。
　　然而X班风平浪静，竟然没有逃课现象的发生，这让时刻巡防在教室外面的老方十分诧异，忍不住将我叫至门外，问我：“我们班为什么没有人逃课？”
　　我说：“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教导有方吗？”
　　老方“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这个答案。我不由要对他的厚颜无耻刮目相看。他想了几秒钟，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又说：“可我教得再好，也不应该不出现逃课现象。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要发生。”
　　我说：“你不觉得你和我说这话不合适吗？”
　　老方说：“身为班级的一份子，你应该有为老师分忧解难的积极想法和踊跃态度。”
　　我诚恳道：“就算我有这样的高尚情怀，也未必有这样的丰富经验。你为什么不和班长商量一下呢？想必他能更好地为你出谋划策。”
　　老方说：“那你帮我把叶翔叫出来一下。”
　　我边往教室走，边在心里破口大骂老方的阴险，关于加课这种事情已经让同学们心生不忿，要是让他们知道老方竟然没有为他们没有逃课而欣喜反而疑神疑鬼的话，估计接下来逃课的现象就会像浪潮一样将老方淹没。而他显然是把我列为了逃课的嫌疑惯犯。
　　同时一想到叶翔作为老方的爪牙，又将带着老方的殷殷嘱咐恶毒地潜伏在班级里，帮助老方密切地关注大家的动向，我心里就将老方和叶翔骂了不止一百遍。
　　老方不知道叶翔在学校里有个声名远扬的外号叫叶嘤嘤。此名由来一场众人瞩目的球赛。叶翔带领X班的足球队在学校组织的足球赛中一路打到决赛，备受关注。经过惨烈厮杀，双方进入点球阶段。由于叶翔时常吹嘘自己系出名门，经过名师点拨，拥有一脚例无虚发的飞球绝技，点球的重任由他来担当。
　　在随后进行的点球大战中，我们惊讶地发现叶翔将一个又一个显而易进的球踢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叫飞球。对方的点球球员显然也拥有飞球绝技，和叶翔两人你来我往，只能比运气了。最后，对方球员的运气比叶翔好一点，进了一颗致胜球，使X班屈居亚军。
　　其实这种球赛并不值得一提，就算是叶翔和对方球员那出神入化的飞球绝技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真正让同学们过目不忘的是叶翔在输球的那一刹那迸发出的惊天动地一哭。全场人都惊呆了，看着他迎风而立，潸然泪下，梨花带雨，嘤嘤嘤嘤。
　　叶嘤嘤之名由此不胫而走，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