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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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准时起床，小季节还安睡在床的另一边，咫尺的距离，连温热的呼吸也感觉得到。仿佛回到了死前相恋的岁月，只是恋人缩了水，清秀的面容在睡梦中也不再不安。
小心的为她腋好被角，我起身洗淑。
孩子的假期漫长，成年人却没有那样单纯的心思安度。
五点半将抹了果酱的面包片和温牛奶端进明岚的屋子。蒙蒙走后，她的屋子就不曾落锁。其实在该看出来，她们在一起时很多习惯都是蒙蒙带来的，随性的明岚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落锁，实在是许多习惯中最突显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蒙蒙将明岚与她锁在一起，却终究隔绝不了尘俗。
生活，毕竟有太多无奈。人心复杂，单纯的相恋几近童话。
清晨北方冬日的阳光尚未亮起，幽暗的室内只荧荧的闪着那一点电脑屏幕的冷光。明岚坐在电脑前，听见声音迟钝的转过头来，麻木委顿的神色，又是一个通宵不眠。
“不饿啊。”盘子放到她面前，她才慢慢说了句。无精打采的摇着头，伸手点了支烟。
“那就去睡一会儿。”我只能说。
“没事，不用管我，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明岚淡淡说着。
真不知道她有过多少回这样的过度时期。
“实在不舍得，就去找她回来，这么折腾自己干什么。”
“不找了，我也累了。”
无言的站了一会儿，见明岚没什么想说的了，便转身要离开。
明岚却一把拉住我，看着电脑屏幕对我说“看到了吗？蒙蒙就是在这个聊天室搭上的人。”
我被她阴森的语气说得心里泛寒，屏幕上ＱＱ聊天室里人声寥落，大多是私聊的。
“那个外地来的大老板给她５０００块，她就去陪他了。６０岁的老头子她也陪，韩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对她？”
我不能告诉她什么，我没有立场开口。只觉得恐惧。
“现在我明白了，我和蒙蒙的矛盾不是我们都是女子，只因为我没钱。如果我像那个大老板一样，睡她一晚给她５０００块，她会跟我一辈子。他妈的！”
感情不该是这样。忽然之间又有些伤感。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却并不是因为我的道德品质多好，只因为我不在乎那些钱，即便工资再低，我也永远不会被归到穷人的一类，即便吃得再不好，我也永远不会被饿死。因为我有良好的家世。
这是生下来就注定了的事，是人生的第一件不公平。
蒙蒙呢？她是因为缺钱还是因为贪财？即便再穷，做出这样的事，也是不能被原谅的吧？不能被这个社会，她的爱人所原谅。然而想过的好一些，这样的心情，有什么错？
我的小季节呢？我能让她一辈子纯洁一辈子开心吗？
我不能。
“不管她做的什么，你们总是相爱过吧，不要连这点都否认了。”想了很久，我只能艰涩的说出这样的话。
明岚嗤笑了一声，无言的摇头。
我静静离开。任何开导都是多余的，明岚也许会变成一个愤世嫉俗不相信爱情的女子，然而这已不是我能帮忙的了。
门才推开便听到一声微弱的低呼。是小季节被门撞到了。
“我……我起床看韩老师不在就过来找……”小季节不大自然的低头道。
我苦笑着拨开她的额发揉了揉她的额头。“想吃什么？”
“韩老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小季节乖巧的应声。
我笑了，在冰箱里找了剩余的面包片抹上营养充足的黄油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边拉过小季节坐在客厅的饭桌旁，开了电视。
两人沉默很久，小季节忽然轻声问我。
“韩老师，明老师和小阿姨是恋人吗？”
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掩饰般调了个台。我淡淡问回去“你听谁说的？”
“刚刚在门口，听到一点……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微波陆叮的一响，我起身去拿，小季节跟在我身后。
她又问“老师，女人和女人也可以在一起吗？”
“女人和女人不该在一起。”
“可以在一起吗？”小季节固执的问。
“……不可以。”我沉默很久才道。至少你，我的小季节，不可以。
“哦”小季节微微失望的低下头。“那为什么明老师和小阿姨可以在一起？”她少见的固执。
心中一片酸涩。“她们不可以在一起，所以她们分开了。”
女人和女人，其实是不该在一起的。所以明岚和蒙蒙分开，我和我的小季节分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