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集》中元

3、关于雾霾、柴静与穹顶之下

　　在看纪录片的时候我想到两点，其一是不负，其二是history。
　　关于不负与无辜。前年下半年我看了日本动漫《萤火虫之森》还有网友的影评，简单回顾一下，萤火虫之森是讲日本在二战时期由于发动侵略战争国内经济凋敝，国民身处水火之中的情况，在影片中具体表现为一对兄妹，小女孩饿死了，小男孩战死。网友的评论说，这个小男孩和小女孩是不是无辜的？答案是否。虽然普通国民没有直接参与表决是否入侵他国的决定，决定发动侵略战争的通常是某届政府，但是，网友指出，向外发动战争的国力事实上是由国民支持的。虽然他们不直接参与，但是他们不表态，不反对，所以，二战期间战争国的国民都不是无辜的，在二战时期真正无辜的只有在政府打算发动战争时站出来发出声音表示反对的那几个人，然后举出了几个人名，（那几个名字不记得啦）当然，他们都死了。
　　同理，德国亦然。德国的哲学一向很发达，出了许多大哲学家，德国的国民也以严谨的个性闻名于世，二战结束后许多人反思，为什么德国纳粹政府提出不可接受的种族灭绝政策，发动狂妄的对外战争，善于思考的理智的高素质的德国国民竟然没有反对呢？战后也调查了在希特勒发表狂热的演说的时候，德国那些高级知识分子，比如大学教授，他们是否同意纳粹的观点，如果不同意，为什么不站出来发出声音，阻止纳粹误导国民。事实是，有些人反对，并在公共场合表态，他们死了，于是余下的都保持沉默，然后战争开始了。
　　以上是网友的观点，再举一个中国的例子，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有一个将领很受倚重和信任，蒙恬，始皇帝派他将二十万（好像是这个数字）大军北筑长城，贾谊的过秦论也有提到。始皇死后因为皇位继承问题二世派使者让他自尽，他不服，说了很长一段话，大抵是我家世代有功于秦国，我有大功于秦朝，我无过，何至于死呢？辩白无效，于是死了。太史公评论说，身为重臣没有劝谏始皇帝不要施行暴政，比如修筑长城，一意曲心媚上，临死却说自己没有过错，不是很荒谬的吗？
　　以上三个例子说的是因果论，大抵是一件事情如果觉得是不正确的却没有尽力反对，那么面临不利于自己的后果的时候不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套到这部纪录片的话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一天全中国要面临由雾霾引起的不利的后果，那时候柴静是无辜的，而我们不是。也许战争与雾霾危害程度不同不能并列谈论，但是套一句不可知论的观点，我们站在这个时点怎么能知道日后雾霾的危害要轻于军事呢？
　　其二history，世界环保史上有个很有名的案例，是《寂静的春天》。这本书主要描写了大范围高强度使用高效农药敌敌畏对环境的破环程度，高超的文学手法虽然有些夸大事实，但是具有强大的感染人心的效果，这部书的广泛流传使得这一观点深入人心，继而推动了全世界敌敌畏的限制使用。待这一环保潮流过去后，专业人士统计，由于限制使用敌敌畏而使得非洲多饿死了近千万人。所有的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但是寂静的春天是环保史上的里程碑，其效力是不可估量的，我很期待穹顶之下与寂静的春天一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