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七章 探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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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见到安纳塔，巫师的仆随从说他远行了，且归期不定。
“戒指被凯勒布理鹏所保存，在伊瑞詹的珠宝大殿，寻常人都不得窥探。”当飒奥兹将查探的结果告诉瑟兰迪尔时，他们都诧异于巫师动作之快。“据说每一枚都倾注了不同的祝福魔法，让持戒者将因而变得更强大。”
“变得强大？”瑟兰迪尔重复着耐人寻味的字眼。
“延长寿命，那是每个凡人梦寐以求的。”
他嗤之以鼻：“从什么时候开始，巫师这个职业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能左右生死了？”
“总而言之，我们能买到那些设计图，认识那些戒指却不能一睹真容。”飒奥兹看向王子，“你还是要去见那个安纳塔吗？”
“我几百年前已经见过他了，在这一带。”与其他精灵不同，他对发生过的事都有着非一般的记忆力。五百年前，就在迷雾山脉的驿站旅馆，安纳塔是他和伊伦见过最为美丽的人类……但也最为危险。“那时候他已经很突出。拥有着能蛊惑人心的外表与口才，张扬又乖巧。”
“比之于殿下你呢？”
瑟兰迪尔回给他一瞥。
这样的话就下属来说是逾越的，但出于飒奥兹之口却多了亲切的揶揄感。在外界看来，他和瑟兰迪尔是主仆，实质上他们年龄相当不管是童年战争流亡还是建立新的王国，他们之间的更像手足。
“我跟他的脸皮，没有可比性。”（大王就是傲娇）
“这么说，他跟你拥有一样的条件，却是完全相反的特质？”
不知为何，他期待的口吻让瑟兰迪尔莫名地想起了凯勒布理鹏——他们已经有几百个太阳年没有联系了。那家伙这些年潜心精研铸造之术，除了与之相关的庆典活动之类，其余时间都藏身于伊瑞詹闭门不出，连信件往来也少之又少直至中断。
这次他来是为了搞清楚伊瑞詹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戒指在凯勒布理鹏手里……”他深思着，大街上走动的人像是吸引了他浓厚的兴趣，“没有被分散到各处在，也算是件好事吧？”
“若被分散的确不好找，听说人类戒指有隐身衣功能，说不定都隐藏了呢！”
这个冷笑话让瑟兰迪尔的脸色更为冰冷：“所以我们更要搞清楚为什么他们能隐藏起来。”
某些盘算一直在他脑里打转，直至——他们看见另外两个来到巫师府邸询问戒指下落的人。
黑色的长发，深蓝色的斗篷，还有那双紫色的眸子，都似曾相识。
“摩列达？”
女巫回头，对上了瑟兰迪尔蓝色的眸子。
…………
“几百年不见，王子风采依然。”她礼貌地寒暄。
“你看起来却不怎么好。”
她的脸色灰暗，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眉心紧锁着，似是饱经风霜。
摩列达看向瑟兰迪尔的眼睛略过暗影，随即又平静了下来。半晌，说道：“我听闻过伊伦的事，很遗憾。”之前她是看到了伊伦黑暗的未来，却不料是这种飞来的横祸。
“过去了。”他冷淡地带过，“你还未找到你的同伴吗？”
“找到了。”她寥寥几字回应。
想必也不是个好结果。
“那个黑种的东方人小子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瑟兰迪尔才意识到已经五百年，那人类早就不在了。然而，巫师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我到伊瑞詹，也是为了找他——哈克穆尔。”
精灵主仆对看一眼，深思看向女巫。
“他受到一些不知名的力量影响，拥有了不死之身。而且……”她顿了顿，“真知晶球显示他最后出现在伊瑞詹。”
“这些和人类戒指有关？你刚才为什么要找安纳塔？”
“实际上我也不确定，只是伊瑞詹的风气让我不自觉查探。安纳塔的名字让我想勾起昔日维林诺的一些回忆……”巫师来到中土之际，昔日的回忆会变得朦胧，但非完全磨灭。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他会是被派到中土的巫师之一吗？”
摩列达的眼色又深了些，她望着远方，似是陷入冥想：“我不知道，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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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孔雀！”
当凯勒布理鹏看到瑟兰迪尔的到访，他原来疲惫神情一扫而空，只有振奋般的惊喜。
“你竟然来到伊瑞詹看我，这莫不是末日要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好事？”他迫不及待地给好友拥抱。岁月没有改变这个少根筋的诺多精灵，相反地长期的深居简出让他更像孩童般真挚，“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六百年前，凯萨督姆。”
“对对对……那时候都灵二世还健在，伊伦在矮人的大殿唱歌的时候差点亮瞎了我的眼，没想到你也在都灵的大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知所云，他摸摸头，擦去脸上的污痕，呵呵笑道：“你看我差点都忘了……”
“显而易见，”相较之下，瑟兰迪尔显得无比冷静，“这些年都你专注在铸造之术上，其他人事已经漠不关心……”
“小孔雀你不能这么说，这几百年你也不也是封闭着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嘛……”再次意会到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凯勒布理鹏又摸摸鼻子。“你这次来不会是要跟我聚旧话当年吧？”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过去两千年瑟兰迪尔总是对他避之惶恐不及，突然主动来访，想必不会简单。
凯勒布理鹏虽不精明也行事率性，但好歹也是伊瑞詹的领主，也也活了两千多岁，何况了解瑟兰迪尔如他自然不会天真地遐想什么。
“听说你最近迷上首饰的铸造，我来开开眼界罢了。”
“原来你也为戒指而来……”他呵呵地笑着，只有在他最引以为傲的事物上，才可以看到费尔诺子孙骄傲霸气的模样，“这段时间专程来看戒指的人类不在少数，没想到连巨绿森林的王子也为此不远千里啊……”
瑟兰迪尔回以微笑：“你也知道我向来沉迷于珠宝工艺，精美的设计……”
“你说得对，那真是个美妙的追求！”凯勒布理鹏的眼睛散发着流光溢彩，他不由分说地拉住了瑟兰迪尔往伊瑞詹的珠宝大殿走去，“小孔雀，你跟我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盖世珍宝……”
…………
凯勒布理鹏带他来到了伊瑞詹的珠宝大殿，大殿有着机关密道，据说只有领主一人知道机关的设置和出口。在打开了密道后，他们沿着弧形的石阶往下走，重重的阶梯之后，展现在眼前的，是偌大的热火朝天的熔炉边上。
“这是人类九戒和矮人七戒铸造之地，伊瑞詹的地底工坊，就在珠宝大殿底下。”凯勒布理鹏骄傲地向瑟兰迪尔宣示，他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愈发明亮。“你是我第二个带进来的好友。”
第一个就是自称智者和天赋宗师的安纳塔吧。他们心照不宣。
“是不是讶异于精灵为什么甘于住在地底？那时因为只有来自地底的烈火，才能铸造出力量之戒。”凯勒布理鹏一边介绍着，一边展示他们之前打造的戒指。
这些都是瑟兰迪尔早在图纸中见过的，但是当实物展现在眼前，它们独特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很特别，确实不像那些俗物……”
“当然了，这些可是耗费了我三百年的心血啊！”
“为什么要铸造戒指？”
“因为……”迎着好友洞悉的眼睛，他一时难以回答。
“那些技艺并非来自精灵。”
“这是安纳塔传授的铸造之术。”
瑟兰迪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又对上那堆戒指，“人类的戒指那么少？”盘上只有零落的四五枚，并非如传言的九戒。
“我们铸造了九个适合人类佩戴的戒指，我这里留下了五个，安纳塔早在之前就取走了四个。”
“早在之前？”瑟兰迪尔不禁侧目。
“这些戒指铸造了几百年呢，小孔雀。”凯勒布理鹏失笑，“最先铸造的也有三百多年了，他早送出给了人类。”
——他受到一些不知名的力量影响拥有了不死之身，而且真知晶球显示哈克穆尔最后出现在伊瑞詹。——摩列达的话在瑟兰迪尔脑里闪过，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都暗示着事情并非精灵所想的简单顺逐。
“传言这些戒指能让人类长生不死，且能隐藏起自己，对吗？”
凯勒布理鹏哈哈大笑：“小孔雀，远在绿林的你信息也太灵通了！”
他的脸色却遍布阴霾：“所以，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而现在我已不能满足于天赋宗师所传授的技艺，对于他精湛的技术我觉得可以更好地改良和运用。”说话的时候，凯勒布理鹏脸上的亮光如星辰璀璨。
“什么意思？”
“安纳塔已经离开了一段日子，而我可没有停止远大的追求……”
虽然有俊美又温柔的他陪伴确实让人如沐春风，但有句话怎么说——汉皇重色思倾国，有时候美色只能让人沉溺丧失奋斗的欲望，而今凯勒布理鹏把握着这小别胜新婚的时日，专心于铸造之术的改良，果然得到了重大的突破——
瑟兰迪尔轻嗤：“除了美色，你这只精还会有什么追求？”
只见凯勒布理鹏朝他神秘地一笑，从烈火之下取出了暗藏的匣子，递给了他。瑟兰迪尔狐疑地打开来，一抹红光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一枚有别于人类和矮人的戒指，上面精细地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这是……”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纳亚，因为它生于烈火，拥有它的精灵，会拥有烈火般的意志和雄心。”
纳亚是昆雅语，意为“火之戒”。
“这是我独自铸造的精灵戒指之一，还有两枚正在铸造中。瑟兰迪尔你不介意的话留在伊瑞詹吧！”凯勒布理鹏充满诚意地发出友好的邀请，“你可以跟我一起见证精灵戒指的诞生，很快你便会看见它们美丽的面目和强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