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人士》十八胡

13、荣归故里

　　S的日记
　　有人喊：“打架啦！”
　　我回头看。一拨人已经围在一起。
　　有一个又高又尖的嗓音说：“你冷静，我们这是一个娱乐节目，会在网络上直播的。我是‘逗你玩’节目的场外记者。这位先生，不要激动。我们的摄像机呢，嗯嗯？工作人员呢？麻烦赠送小礼品！”
　　人群静了静，另一人道：“我几不打女淫，你怎么不说你细泰国来滴？”
　　我拨开人群，郑重地道：“不好意思，我们应该有先来后到，我要揍他已经很久了。”
　　那个穿得红彤彤的家伙替我给了他一拳。

　　S的日记
　　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你有没有找到林霖啊？他家里人要急死啦。”
　　我：“哦，马上……”我回头看一眼a还有他的吉他，“哦，找到了。他去L城研究民间艺术了。你要不要他听电话？”
　　我把手机给林霖。a捂着嘴角，含糊地说：“你居然就看着我被打，你比我亲哥还狠。”
　　我冷静地道：“你一群亲哥正等你回去。”
　　A立即不捂嘴角，他目瞪口呆地看我。
　　我冷笑。

　　A的日记
　　我回去，没有英雄的荣光。我的客户们很哀怨，主要是我姐姐去西藏和云南找我了。目前不太联系得上。当联系上时，她已经忘掉了我。还有他们。
　　辅导员给我和林记过。我们特地开了个班会，让我们念检讨。我和林必须念满45分钟。林诗歌一样的语言撑了三分钟，然后我碎碎念了42分钟，大家笑了很多次。包括辅导员。
　　我向我嫂子求情，我嫂子觉得我哥揍我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她放任我哥揍了我一顿。我哥买了一根掉毛的鸡毛掸子，打得一地鸡毛。
　　然后他相当牛逼傲然地问s：“那事儿我们还没说完，你暗恋谁来着？”

　　S的日记
　　我当时正在围观。我是这么回答的：“呵呵哒。”
　　当然我不可能是这么一个庸俗的，整天呵呵哒哈哈哈的人，我是严肃而正经的。
　　我要充当a人生中唯一正常的人生导师。我站在一地鸡毛里，语重心长道：“a，你看，你再这么蠢下去你哥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来，你要向着我的方向前进。”
　　A十分委屈地回答：“那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嘛。”
　　我怜悯地说：“哎，基因问题。这孩子，连好歹都分不清了。”
　　我知道他的成长经历。我知道他所有阴暗的秘密和心理，他与众不同的思维，他不吃内脏，他不会弹吉他，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厚脸皮，还有同等程度的愚蠢。
　　哪一天他冲出地球，大概也只有我知道去哪个星系打捞他。
　　他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虽然能敬谢不敏的话更好。我看着他像一棵歪脖子苹果树一样逐渐长大，虽然难看，但是，啧，到了秋天，他结什么样的歪瓜裂枣，我也只好认了。
　　因为我的院子里只有这么一棵树。
　　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他。因为扑面而来的是春风。可以咔擦咔擦摘苹果的时候还在遥远的秋天。我可以在苹果花下静静地等着逐渐结果的日子，顺便可以歇一晌好眠。

作者有话说

　　嗯，第一个小故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