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文雯晓情

3、第 3 章

　　第三章
　　“你真的不要上药？”上官琉璃看了看轩辕楠手腕上只是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担心地道。
　　“这点点伤没什么大碍的，用不着上药了。”轩辕楠拉下衣袖，遮住伤口。
　　“我们家就在前面了，家里刚好有个高明的大夫在家中做客，可以向他要些上好的金创药，这样伤口会好得快些的。”走在他们身旁的叶涧说道。
　　“不用了，谢谢，真的不是什么大伤，很快就好了的。”轩辕楠客气而坚决地说道。
　　上官琉璃看着他，似乎明白过来了。
　　药人，是不能服用其他药的。
　　这是轩辕楠说的。
　　想着，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她对轩辕楠道：“楠，谢谢你。”
　　轩辕楠却以为她是在说挡剑的事：“没什么，你连不认识的人都会去救，更何况我只是拉你，不小心被剑划了一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的。”
　　轩辕楠的话听在齐梓的耳中，却是刺耳的，仿佛在指责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似的。
　　虽然明知是自己任性了，可是，听到这话这样想着，她还是觉得委屈，竟跳上了齐朗庆的马，马鞭一甩，便径自奔去了。
　　齐朗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才长大。
　　叶涧见状却只能继续向轩辕楠和上官琉璃道歉。
　　而轩辕楠也察觉到自己无心的话被误会了，一下子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至于与人相处经验最少的上官琉璃，更是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清楚，一脸茫然。
　　***
　　齐梓一脸委屈地将马交给迎了上前的下人，用力地踏着步走进了山庄，正巧在花厅碰到了纪仁玮。
　　“怎么了？又闯祸了？”纪仁玮看了她一眼，问道。
　　齐梓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就直直地往后院走了去。
　　纪仁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她肯定是又闯祸了，还被骂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便走出了花厅。
　　只见叶涧和齐朗庆陪着两个人刚刚进了山庄大门。而那两个人一个虽然身材还算高大，但看起来却有点像个文弱书生，正对他身边的人微笑着。而他身边那人正看着他，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的脸背对着纪仁玮的方向，所以纪仁玮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仁玮，准备去哪里啊？”齐朗庆首先看到了纪仁玮，便问道。
　　“不打算去哪里，只是走走。”纪仁玮应道，走到他们面前，“小梓又闯祸了？”
　　齐朗庆无奈地笑了。
　　“仁玮，这位是轩辕楠，这位是上官琉璃，他们是庄里的贵客。”叶涧为他们介绍道，“两位，这是纪仁玮，现在也是庄里的人。”
　　“严格来说，我也是庄里的客人，但是长客熟客。”纪仁玮笑着解释道。
　　轩辕楠对他道：“你好。”
　　上官琉璃闻言也转过头来，眼前的这个少年，看来比她还要小，可能与之前那个齐梓差不多大，可胖胖的小脸看来让他比齐梓可爱多了，有种可爱的小弟弟的感觉。
　　她对他笑了笑：“你好。”
　　纪仁玮愣了一下才看出来，眼前这书生打扮的人竟是个女子，连忙道：“很高兴认识你们。”
　　“楚前辈呢？”齐朗庆对纪仁玮道，“我想向他拿点金创药。”
　　“这我倒真不知道，可能陪桃姨去后山钓鱼去了吧！”纪仁玮想了想答道。
　　轩辕楠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他惊讶地看着他们：“你刚才说的楚前辈是？”
　　“啊，楚前辈的名字你们听过？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大夫，楚正瑜。”齐朗庆解释道，“我正想让他帮忙看看你的伤。”
　　轩辕楠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怎么了？”上官琉璃觉得奇怪地看着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正瑜叔叔啊！”轩辕楠微笑着道。
　　“咦，你认识他？”齐朗庆两兄弟还有纪仁玮都惊讶地看着轩辕楠。
　　怎么不认识呢？楚正瑜是那个人的徒弟，连“正瑜”这个名字都是那个人给起的。在轩辕楠十岁之前，几乎天天都可以见到楚正瑜，直到他决定游历四海后，才没有再见面。
　　“算来，我已经有八九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还认得我不。”轩辕楠笑了笑。
　　“八九年没见？”纪仁玮想了一下，“你岂不是很早就认识楚前辈了？”
　　“嗯，很早。”应该从出生的时候算起吧！
　　“我听到有人说我了。”忽然一个健朗的声音从大门传来。
　　众人一愣，齐唰唰地转过头！
　　只见两个年约三十的人正走进来，其中一个妇人手中还握着钓竿，而另一男人手中则提着竹篓。
　　刚才说话的正是提着竹篓的楚正瑜。
　　“怎么，在说我坏话吗？一见到我就都不敢做声了？”楚正瑜佯怒地瞪着眼道。
　　轩辕楠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轻轻喊道：“正瑜叔叔？”
　　楚正瑜愣了一下，看着轩辕楠，许久，才有些迟疑地道：“你是楠？”
　　轩辕楠一下子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嗯，好久不见了，正瑜叔叔。”
　　***
　　一众人等站在回廊上看着中庭里正叙旧的两人。
　　“没想到碰到了一家人了。”齐朗庆歪着头看着他们，不觉地道。
　　“居然是楚前辈他师父的儿子，世界真是小啊！”纪仁玮也忍不住感叹。
　　“最近风雨楼还真够热闹的，等明天成亮和小毓也来了，就更热闹了。”叶涧道。
　　“小琳什么时候来？”齐朗庆突然问道。
　　“今天下午收到她的飞鸽了，两天后到。”纪仁玮应道。
　　“她怎么这么慢？”齐朗庆有点不解。
　　“还不是因为贪吃。”纪仁玮笑了，“我猜她这一路上一定只顾着吃各地美味，忘了赶路了。”
　　齐朗庆和叶涧闻言也笑了。
　　上官琉璃看着他们，终于有点怯怯地问道：“你们刚才提到的风雨楼，是指那个风雨楼吗？”
　　他们三人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想问什么。
　　“啊，你是在镇上听茶馆的说书人说过风雨楼吧！”纪仁玮首先反应过来。
　　“嗯，就是那个和凌宵阁决斗的风雨楼。”上官琉璃点了点头。
　　“呵呵，那都是说书人随便说的，最起码我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齐朗庆挥了挥手道。
　　“不是真的？”上官琉璃一愣，嘀咕道，“那么关于娘有事也不是真的了？”
　　“什么？”齐朗庆没有听清楚。
　　上官琉璃抬头对他一笑：“没什么。”
　　“其实凌宵阁和风雨楼交情很好的，虽然两地相距甚远，但来往甚密。”叶涧说道，“风雨楼在秦岭一带，凌宵阁在湘西一带。可是我们这些后辈却是从小一起玩大的。”
　　“嗯，去年冬天是在凌宵阁，现在在风雨楼。”纪仁玮加了一句。
　　上官琉璃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我们这一群人，总是两个地方到处玩的，明天要来的成亮和小毓就是凌宵阁的。”纪仁玮解释道。
　　“那么，你们都知道怎么去凌宵峰了？”上官琉璃惊喜地看着他们。
　　“嗯。”纪仁玮点了点头，有点惊讶她的反应，“你想去凌宵峰？”
　　“嗯，我要去凌宵峰，要去那里找一种花，一种叫‘临水伊人’的花。”上官琉璃情绪有点激动。
　　本想着要到了湘西才能慢慢地寻找凌宵峰，没想到会在路上遇上凌宵峰的人。
　　纪仁玮他们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临水伊人’？我没有听过啊！”叶涧摇了摇头，“不过也许成亮会知道，那里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
　　成亮？成亮！
　　上官琉璃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娘，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临水伊人”的。
　　***
　　“师父还好吗？”楚正瑜问道。
　　轩辕楠点了点头，笑得暖意融融的：“和从前一样，我几乎不觉得她有老过。现在如果我和她站一起，别人顶多说我们是姐弟，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说我们是兄妹呢。”
　　楚正瑜别有一番意味地看了他好久，才道：“她三个孩子中，数你对她最亲。”
　　“因为她对我最好啊！”轩辕楠觉得理所当然的道。
　　“真的这样觉得？”楚正瑜看着他。
　　轩辕楠没有立刻回答，他轻咬自己的唇，最后还是笑了，有点自嘲的意味：“或者说是我最需要她吧，从小就身子弱，整天要她照顾。”
　　“师父她生性如此，你不用往心里放。”楚正瑜拍了拍他的肩。
　　轩辕楠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在乎的，毕竟比起和也他们，我已经占有他们娘太多了。”
　　楚正瑜一愣，刚才轩辕楠的话里似乎含有别的意思，他惊讶地看着轩辕楠，轩辕楠却只低头不说话了。
　　“原来你知道了啊！”楚正瑜轻叹一声，“就因为知道了，所以离开？”
　　轩辕楠还是摇头：“不是，这些我并不在乎，只不过离开，对我对她都会比较好而已。”
　　“对你对她？”楚正瑜不禁眯起了眼。
　　轩辕楠仿佛秘密被发现似的，慌忙掩饰着：“毕竟不是亲娘，相处难免有点尴尬嘛！”他呵呵地笑了几声，可是在楚正瑜的目光下，他根本笑不下去。
　　倒是楚正瑜先笑了：“好了，难得我们见一面，不如留在这里住几天吧！”
　　“啊，这个啊！”轩辕楠面露难色，“其实我是要陪琉璃，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去一趟湘西凌宵峰，找一种‘临水伊人’的花去救人的。”
　　“‘临水伊人’？”楚正瑜想了一会儿，“我没有听过啊！”
　　以他十七年的资历都没有听过的草药的名字，楚正瑜不禁怀疑它存在与否。
　　“我也是听说的，不过那人给了我们一幅画，画上就有那种花。据说这种花花瓣是毒，花茎的汁却是解药。这样神奇的花，其实我真没想到。而且中毒的人根据脉象明明已经是中毒已久，甚至将近十七年，可是还活着，清醒的时候与平时无异，除了会长时间昏睡，身子较虚，也没有别的症状。不过昏睡时间会越来越长，直到永远醒不过来。真是很奇怪的一种毒！”
　　“楠，其实你可以继承师父的。”楚正瑜看着他，忽然道。
　　“爹希望我从商。”轩辕楠有点无奈。
　　“说实话，虽然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可是，也许，析从商，你从医会更好。”楚正瑜说出自己的意见。
　　“没关系了，怎么都好，而且现在爹还年轻着，就算要从商，我也还能自在几年。”
　　轩辕楠抬头看了看夜空，虽然对着楚正瑜，但他还是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他没有说，他已经不打算回去了，所以无论从商还是从医都没有关系了。
　　他要永远遥远地仰望那片星空，再也不回去了。
　　因为，心已经回不去了。
　　***
　　上官琉璃一手撑手下巴，坐在桌旁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轩辕楠。
　　“怎么了？”轩辕楠对他的安静感到奇怪。
　　“我还以为你会和你的正瑜叔叔秉烛夜谈呢。”上官琉璃目光锁在轩辕楠身上，一点也不移开，仿佛一移开轩辕楠就会离开似的。
　　轩辕楠走过来抚了一下她的头，他知道她对自己有着很强的依赖感，也许是因为是他带着她出来，也许是因为她与他认识的时间比其他人都长那么一点，所以刚刚来到外面世界的上官琉璃，强烈地依赖着他。
　　“楠，告诉你啊，明天会有凌宵峰的人来这里啊，到时候我们可以向他打听‘临水伊人’的事了。”上官琉璃兴奋地道。
　　说起“临水伊人”，轩辕楠的眼神暗了一下。
　　他有种感觉，真正知道“临水伊人”的人，其实并不多，甚至，也许根本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晃去这种想法。
　　“嗯，那太好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然后回去救你娘。”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想到这些，上官就忍不住笑了，忽然，他看到轩辕楠手腕上用白色丝绢重新包扎过的伤口——楚正瑜重新帮他清理好伤口重新包扎的，“楠。”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轩辕楠看着她。
　　“楠，为什么总把我藏到你身后？”不管是在茶馆，还是面对齐梓的剑，轩辕楠都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前面。这些都让她倍温暖，有种被呵护着的感觉，让人感动。
　　轩辕楠笑了：“这很正常吧！我比你大，保护妹妹是哥哥应尽的责任啊！”
　　上官身子一僵。
　　妹妹？
　　“你把我当妹妹了？”他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困难。
　　“呵，不瞒你说，我真的是个大哥哥，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其中我妹妹和你年纪差不过。”轩辕楠点了点头。
　　上官琉璃忽然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划了一下，有点痛。她轻轻捂着胸前，心似乎又慢慢地不痛了。
　　她抬头看着轩辕楠，嘴边扯出一抹淡淡地笑。
　　是她不懂吧，是她少与人相处吧！
　　原来去保护一个人，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
　　原来有些感觉与感动只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原来心突然痛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原来只是自己不懂，以为这是特别了而已！
　　哥哥啊！
　　上官琉璃看着轩辕楠，呵，没想到她又多了一个亲人了。
　　那也很好，不是吗？
　　***
　　上官琉璃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回头看了看，却不见什么异状。可是没走几步，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加快了脚步，感觉到身后也出现了脚步声。她一闪身，转了个弯，然后一跃，跳了到屋梁上。
　　果然，有人追了上来，不见她的踪影，正四处张望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上官琉璃看着下面的人，问道。
　　下面的人抬头一看，竟是齐梓。
　　“我哪有跟着你啊！”齐梓不承认。
　　上官琉璃跳了下来，看着她。
　　齐梓咬了咬唇，道：“好啦，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歉啦！昨天是我不对，是我胡闹了，对不起了。”
　　上官琉璃看了看她，笑了：“这倒没什么。”
　　“那么。”齐梓的眼睛一亮，“你是原谅我了？”
　　“其实我也没怎么怪过你。”上官琉璃笑得温柔。
　　“那么。”齐梓的眼睛更加闪亮了，“你愿意收我做徒弟了？”
　　上官琉璃一愣，收她做徒弟？
　　还不等上官琉璃答应，齐梓便对她跪了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她拜完了就径自站了起来，“你已经是我师父了，所以你要教我轻功了。”
　　上官琉璃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呆呆地看着她。
　　“师父，我们现在就去练功吧！”齐梓不由分说地拉着上官琉璃就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琉璃依然没有明白。
　　***
　　“什么？”众人齐声一致地惊呼。
　　上官琉璃茫然地看着他们。
　　吃早饭的时候，齐梓当众宣布她已经拜上官为师了，吓了众人一跳。
　　“你当小梓的师父了？”齐朗庆看了看齐梓，又看了看上官琉璃。
　　上官琉璃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不是好像，是真的。你刚才不是已经开始教我了吗？”齐梓更正道。
　　“你怎么会做了小梓的师父的？”纪仁玮也想不明白。
　　上官琉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让我教他，我就教了。”
　　“我是正式拜过师的。”齐梓叫道。
　　“你教小梓轻功？”叶涧算是他们当中最清楚的一个了。
　　“嗯。”上官琉璃点了点头，“她说想学。”
　　“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收个徒弟怎么这么容易，功夫还说教就教的？”齐朗庆的歪着头想着。
　　“门派？那是什么？”上官琉璃不懂。
　　“咦？那么你的轻功是怎么学来的？”纪仁玮惊问道。
　　“我娘教我的，还有嬷嬷。”上官琉璃如实回答道。
　　“你娘？嬷嬷？”叶涧看着他。
　　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的轩辕楠终于忍不住伸手挡到上官琉璃面前，对这群轮流向她发问的人道：“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让琉璃吃早饭了？她到现在连一个馒头都还没有吃完啊！”
　　众人这才看到上官琉璃面前的东西基本没动过。
　　“啊，对不起。”纪仁玮不好意思地道。
　　“失礼了。”齐朗庆和叶涧也道。
　　“师父，不用理他们的，快吃东西吧！”齐梓夹了个肉包子放到她的碗里。
　　上官琉璃点头谢谢，道：“你还是不要叫我师父的好，我听不习惯。”
　　“你不要教我了？”齐梓一惊。
　　“不是的。”上官琉璃连忙摆手，“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只不过，我想我很快就要走了，也教不了你多少的。”
　　“走？”才收住声的众人又一惊，仿佛上官琉璃本来就应该留下来似的，根本忘了他们只是昨天才相识。
　　上官琉璃看了看他们：“我还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本打算见到你们说的那个成亮，向他打听一些事情后就走的。”
　　“啊，对了，你说过你要去凌宵峰的。”叶涧首先想起来。
　　“不过反正都来了，而且过两天就是我爹的寿辰，不如就再住两天，然后我们带你去凌宵峰吧！那个地方不容易找，我们带你去一定比你自己找去更快。而且庄里有最好的马，骑马总比走路快。”齐朗庆突然道。
　　众人一听，连忙附和。
　　“对啊，我也好久没去凌宵阁了，不如过两天一起去吧！”纪仁玮对她笑道。
　　“对啊对啊，我们一起去吧，你一路上就能继续教我了。”齐梓也应道。
　　叶涧看了看他们三个，忍不住轻叹一声。
　　事实上这三个家伙不是两个月前才从凌宵阁回来的吧？
　　上官琉璃愣了愣，转过头看着轩辕楠。
　　轩辕楠却只是笑了笑：“有熟悉的人带路，自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的。琉璃，不如就多留两天吧！”
　　上官琉璃想了想，也只好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