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文雯晓情

2、第 2 章

　　第二章
　　“说起当今武林的世家子弟啊，就不得不提凌宵阁与风雨楼。十七年前凌宵阁的戚志明与风雨楼的齐云翔在问天台一战，至今仍为武林佳话。话说当年，他们两人打了三天三夜，依然分不出胜负……”茶馆的说书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那段已经被传得出神入化的往事，表情丰富，就像他真的就临场看过那场比试似的，说得煞有惹事的样子。
　　茶馆栏杆边上的坐了两个劲装打扮的少年，其中一个听得目瞪口呆，连含在口里的水都忘了吞下。
　　坐他对面的少年看了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敲了同伴一个暴粟。
　　“啊，疼啊！”少年叫道。
　　对面的人只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吃着菜。
　　“成亮，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少年一边抚着被敲过的地方，一边低声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听爹提起过？”
　　“笨死了，说书人的话你也信。”戚成亮没好气地看了戚丞毓一眼。
　　“可是他说好像真的看见过似的。”戚丞毓忍不住扁了扁嘴。
　　“那你明天去问问齐伯伯不就知道了吗？”戚成亮很不耐烦地样子。
　　“对喔，去问齐伯伯就知道了。”戚丞毓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不知道庆哥哥怎么样了呢？啊，都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了。”
　　戚成亮抬眼看了看“他”，心想，这家伙又开始花痴了！
　　死老爹，干嘛让他带上这家伙出来？一路上都快被气死了，整一个笨蛋！老要让他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买东西不知道要给银子，让一群在追在身后跑，差点弄得上官府；以为百花院是花园，说要去赏花，却不料此“花”非彼“花”，最后居然还变成被赏的“花”；看到江湖买艺的居然要跑上去跟别人比试比试，而且还不小心“轻轻”地把别人的“刀枪不入铁布衫”变成了“刀枪都入破布衫”，差点闹出人命来……
　　这样的事情一路上几乎天天发生，天天新花样！一个月下来，弄得戚成亮都快崩溃了！幸好，幸好明天就可以到风雨楼了，只要一到风雨楼，只要一见到那个齐朗庆，他就可以解放了！
　　“……然而，说起那场决斗，就不得不说十七年前武林上出现的奇女子，轻功举世无双的上官欣。当年戚志明与齐云翔两人战得精力快要耗尽，却依然分不出胜负。就在这时候，齐云翔使出了一招‘风雨欲来’，戚志明一下子没有挡住，竟一脚踩了空，身子直往下掉。下面就是万丈悬崖，掉下去肯定就是尸骨无存了。大家都以为戚志明会因此英年早丧之时，只见一片红色的衣袂，原来上官欣已经飞身向前，拉住了已经半个身子掉出悬崖的戚志明。可是她哪能拉得住，两个就一起掉了下去……”
　　戚丞毓倒抽一口气，紧张得连手中的筷子都折断了。
　　戚成亮只觉得头大，天啊，他得快点吃完，拖这个家伙离开这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们居然没有死，甚至没有掉下去。大家猜怎么的？”说书人特意停了一下，“原来上官欣将戚志明救了上来，就像神仙似地从悬崖下飞了上来……”
　　“哇！真的假的？”戚丞毓眨了眨眼，“成亮，他说是上官欣是谁，为什么我没有听爹提起过？”
　　戚成亮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不理这个笨蛋！
　　说书而已，居然信以为真了！
　　哼！单纯！
　　天啊，这人真是和他同一个父母生出来的吗？
　　戚成亮极度怀疑中！
　　***
　　轩辕楠看了看轻笑着的上官琉璃，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她用下巴指了指那头那个说书的人，道：“他在说我娘。”
　　他一愣：“你娘？”
　　“上官欣。”她道。
　　“原来——”轩辕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听说过，我娘从来不说她以前的事。”上官琉璃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了。
　　“想你娘了？”离开绝谷已经快有五天了，这些天一直南行，已经快到秦岭一带了。不过离他们的目的地还远着呢。
　　凌宵阁，刚才那个说书人提起了。
　　据嬷嬷说，那是在湘西一带，但具体在哪里，恐怕要到那一带才能慢慢找啊！
　　“嬷嬷会照顾她的。”上官琉璃笑了笑。
　　轩辕楠看了看她，其实这五天，他发现她其实很不适应。
　　从小生活在绝谷的人，光是面对着外面那一群人，就已经要慢慢接受了。而且这个社会的许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几乎每样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新事物，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接触着。有几次，轩辕楠都发现上官琉璃心中有着恐惧，可是同时，她又要自己去面对。
　　就像昨天，刚来到这个镇，轩辕楠去打点住宿的事时，上官琉璃就遇上了镇上的那种纨绔子弟，见了她的容貌，竟上前调戏——明明一出绝谷，轩辕楠便让她打扮成书生模样，这样一来行走比较方便，二来也算是在保护她的名声，毕竟一男一女一起上路，难免遭人指点。可没想到即使是书生打扮的她，透着一份柔美，正好符合时下某些偏好男色的糜烂之风的审美观。
　　上官琉璃一开始有点惊慌失措，可是很快，她就正色以对，丝毫不表现出惧色。
　　双方僵持着，也许那些纨绔子弟在这镇上有些势力，一时间，周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帮助她。而轩辕楠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那些人硬拉着她的场面。
　　轩辕楠正想上前阻止，忽然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飞来几颗花生米，正正打在那些人手上，让那些人松了手。
　　轩辕楠连忙上前扶住她，这时他才发现，她的手，是冰凉的。
　　外面的世界，对于从小生活在单纯的绝谷中的上官琉璃来说，也许是可怕的。
　　正想着的时候，轩辕楠看到街上那几个大摇大摆的人，正走进茶馆。
　　轩辕楠皱了皱眉，真是阴魂不散。
　　上官琉璃似乎感觉到什么了，转过头一看，正对上那些人的目光。
　　“就是她！”那群人中，其中一个人跳出来指着上官琉璃道。
　　“喔？”为首的那人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果然国色天香啊！”说着就向上官琉璃走了过来。
　　轩辕楠马上站了起来，拉起上官琉璃就走。
　　昨天那几个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居然带着地痞流氓来了，看来是想一出昨天那几颗花生米的气。
　　“诶，怎么这就急着走了？”为首的那样流氓样的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轩辕楠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冷冷地道：“抱歉，我们并不认识吧！”
　　“我就是王阿虎，现在你认识了吧！”王阿虎呵一笑了一声。
　　轩辕楠将上官琉璃往身后藏了藏：“不知有何指教？”
　　“没什么，昨天我的朋友想邀你身后这个小兄弟去游湖，怎料一番好意竟让你们打伤了，这账得算算吧！”王阿虎痞痞地笑了笑。
　　小兄弟？
　　闻言，上官琉璃一脸怒容，也不顾别的就跳了出来：“我是女子，还有，我们又不认识，我干嘛要跟你们出去？”
　　那一群人一下子傻了眼了。
　　“女人？”王阿虎不太相信的样子，伸手就往她的胸前探，她连忙往后退。
　　“你想干什么？”她惊道。
　　“干什么？当然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啦！”王阿虎□□着上前，“这种事情当然是直接验明正身的好。”
　　轩辕楠连忙挡到上官琉璃身前：“你再乱来，我们就报官了。”
　　王阿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报官？”他狂笑了一阵子，然后回头对昨天调戏上官琉璃那人道，“他说要去找你爹啊，你说怎么好？”
　　“看她皮细肉嫩的，我还真不舍得让我爹打她。不过她要自己找上门，我也是没办法的事，顶多给她找个好大夫，亲自帮她上上药好了。”说着，那人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轩辕楠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楠，我们从那边走。”上官琉璃突然伏到他耳边，轻声道。
　　轩辕楠忽然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可他们才转身，王阿虎他们又窜了上来，拦在他们面前了。
　　王阿虎伸手又要去拉上官琉璃，忽然什么东西直直地朝他飞了过来，他连忙跳开。等定住脚步后一看，只见他原来站的那个位置对来的柱子上竟插了根筷子。
　　“谁？”他怒喝一声。
　　轩辕楠和上官琉璃也吓了一跳，就像昨天那几颗花生米一样，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助了他们。
　　“快走。”
　　上官琉璃拉着轩辕楠就往栏杆那边跑去，忽然纵身一跃，等轩辕楠站稳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站在对面街的屋顶上了。
　　他呼了口气：“为什么你的轻功那么棒，却不会武功？”
　　她笑着道：“总比你什么也不会的好。”
　　“我是商人，又用不着动武。”他不太在乎地道。
　　“商人？你不是大夫吗？”她一愣。
　　“你确定我们现在在这里聊天好吗？”轩辕楠看着对面茶馆里追出来的人，叹了口气。
　　“喔。”她明了地笑了，“那我们走吧。”
　　说着，上官琉璃就拉着轩辕楠，如蜻蜓点水般地在街道上的屋顶间飞跃着。
　　轩辕楠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连忙抱紧她，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
　　“我说，我们能不能回到地面上？”他大声喊道。
　　“好啊，到了城门就下地面。”她笑着应道。
　　***
　　戚丞毓有点失望地看着对面街屋顶上那飞跃而去的人影：“走了。”
　　戚成亮从竹筒里抽出一支筷子，与自己手上的那支重新配成一对，然后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菜。
　　“成亮，我昨天还真以为她是个书生，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戚丞毓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
　　戚成亮白了“他”一眼，仿佛“他”说了些白痴的话一般：“你自己不也是女扮男装吗，没什么好奇怪的。”
　　“咦？对喔，我也是女扮男装啊！从小穿习惯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戚丞毓恍然大悟。
　　戚成亮给了她一个“笨死了”的表情。
　　“不过成亮会出手相助，我真的很意外啊！”戚丞毓呵呵地笑了。
　　“他们笑得太难听了，虐待我的耳朵。”戚成亮冷冷地道。
　　“呵呵，我就知道成亮是好人，成亮人最好了。”戚丞毓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径自说着。
　　戚成亮稍稍抬头看了看那已经远去的人影——
　　那人，呵！
　　他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
　　那人应该不知道是他出手的吧！
　　还会再见到吗？
　　再见到的话，一定要让她向自己道谢！
　　***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惧高的。”上官琉璃笑呵呵地看着脸色微白的轩辕楠。
　　轩辕楠瞪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其实你连在屋顶都怕，那么当初你怎么敢跳到绝谷来的？”上官琉璃好奇地道。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跳下去的，是掉下去的。”轩辕楠解释道。
　　“呵呵，因为喝酒了？”
　　轩辕楠默认了。
　　“酒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真想试试。不如我们到下一个镇的时候试一下吧！”上官琉璃突然起劲儿了。
　　轩辕楠看着他笑了，呵，她好奇宝宝的性格又出来了。
　　“闪开！”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上官琉璃与轩辕楠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身后扬起了厚厚的尘土，弥漫着整个官道。
　　轩辕楠首先反应过来，急忙拉着她躲到一旁。
　　那黑马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他们才留意到，这匹马似乎已经不受控制，马上的人根本已经驾驭不了它了。
　　才这样想着，黑马的后蹄突然跳了起来，马上的人惊呼一声。
　　“危险！”上官琉璃嘴上叫着飞身扑了过去。
　　上官琉璃追上了狂奔的马，纵身而起，一下子抱起马上的人，然后再一跃，便抱着人安全着陆了。
　　怀中的女子惊魂未定，却只顾着那马：“疾风啊！”
　　上官琉璃明白她的意思，竟又追赶起黑马来。约追了十来丈，上官琉璃便追上了那马，然后跳到马上，用力拉起缰绳。
　　轩辕楠吓了一跳，追上来的时候只见这一幕，他猛地想起：“琉璃，你会骑马吗？”
　　一旁的人闻言也吓了一跳：“她不会骑马？”
　　“她从小在山谷里长大，顶多这几天在路上见到马长什么样子的，怎么可能会骑马？”轩辕楠没好气地应道。
　　他担心地看了看，虽然明知自己不可能追得上，脚步却忍不住移动起来，他边跑边喊道：“琉璃，你快下来，这马会把你摔了的。”
　　黑马的主人也跟着在后面追：“用力拉着缰绳啊，不能放啊。这马很难得的。不用怕的，我哥哥他们马上就来了，他们会救你的。”
　　轩辕楠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琉璃，快下来，你出了什么事，你娘怎么办？”
　　上官琉璃在马上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而且马正颠得厉害，她这时才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竟这样冲动地就跳上了马背，可如今除了死死地抓住缰绳，她还能怎么办？
　　“琉璃！”轩辕楠看着越来越远的上官，心急如焚。
　　忽然，身后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只听身后的人欢呼一声：“哥，快，疾风出事了。”
　　轩辕楠回头一看，只见两人正骑着马向他们奔了过来。
　　跑在前面的那人道：“涧，你看住小梓，我去追疾风。”
　　接着后面那人便停了下来，停在之前那人面前。
　　“说了你骑不得疾风，就是不信。要真出事了，回去看爹他们怎么收拾你。”叶涧瞪着地面上那个低着头噘着嘴的人。
　　“本来都好好的，谁知道它突然就发疯。”齐梓好不委屈地道，“我还差点让它甩下马呢。”
　　“那马上的人是谁？”叶涧向前张望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她追上了我，然后把我抱了下来，接着又追上了疾风，跳了上去。”齐梓也有点担心地张望着，“她好像不会骑马的。”
　　“什么？”叶涧惊道，“居然追上了疾风？”
　　“嗯。”齐梓点了点头。
　　叶涧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那追逐着的马儿。
　　居然有人追得上疾风？！
　　***
　　“抓紧缰绳，不要松手。”齐朗庆慢慢地追上了那已经十分狂躁的马儿，大声嘱咐道。
　　“我快没力了。”上官琉璃不知道来人是谁。
　　“再坚持一会儿。”齐朗庆叫道。
　　两匹马越追越近，就在它们相差半个马身的时候，齐朗庆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了疾风身上，从上官琉璃身后伸手到前面一起拉住了缰绳。软软的触感和一股幽香让他愣了一下，看了前面的人一眼，这书生打扮的人，难道是——
　　上官琉璃一惊。
　　“不用紧张，很快就没事的了。”齐朗庆在她耳边不远的地方道。
　　这安抚的话很快起了作用，上官琉璃不禁觉得安心了许多。
　　慢慢地上官琉璃感觉到身下的马儿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也不再那么狂躁了，脚步也慢了下来，终于停了下来。
　　齐朗庆跳下来，伸手拉住缰绳，对她笑了笑：“好了，现在没事了，可以下来了。”
　　她连忙跳下马，长长地呼了口气。
　　“刚才不知道你是个姑娘，而且情况危急，如有冒犯，请多包涵。”齐朗庆对她作了个揖。
　　上官琉璃一愣，然后摆摆手，呵呵地笑了：“没关系。”
　　老实说，她并不懂什么男女之别、男女礼仪这类的规矩，根本没明白他指的冒犯是什么。
　　对于她的爽朗，齐朗庆有点意外，可这样更好，这样才像江湖儿女的作风——不拘泥小节，不拘泥礼节。
　　这时，轩辕楠已经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上官琉璃面前，忍不住叫道：“你笨蛋啊，自己都不会骑马，居然逞英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娘和你嬷嬷交待？”
　　上官琉璃抱歉地笑了笑：“让你担心了，可是刚才那样子，我不能不救她啊。”
　　“救人就算了，你管那马干什么？”轩辕楠仍没有顺过气来。
　　“可是她好像很紧张那马嘛。”上官琉璃嘟起了小嘴，很是委屈。
　　轩辕楠无语地看着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她，虽然明知他是一片好心，做的也不是坏事，可是却让自己的心吓得几乎不会跳了。
　　叶涧带着齐梓追了上来，齐梓一下马就往疾风跑了过去。
　　“你这臭马，竟然想甩掉我，看我不把你跺成马肉火锅。”齐梓用力地打了一下马脖子。
　　“小梓。”齐朗庆喝了一声。
　　齐梓乖乖地转过身，低着头对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做什么事？”齐朗庆问道。
　　齐梓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她连忙走到上官琉璃面前，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啊，不用了。”上官琉璃笑了笑。
　　齐梓抬头看了看她，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剑，竟直直地向上官琉璃刺了过去。
　　上官琉璃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躲开，轩辕楠便一下子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他自己却挡在了剑前。
　　“小梓。”叶涧也吓了一跳，伸手便向齐梓持剑的手劈了过去。
　　齐梓连忙收手，然后像偷吃了东西却被大人抓了个正着的小孩，偷偷吐了吐舌头。
　　“你在胡闹什么？”齐朗庆一下子夺过她的剑。
　　“我以为她武功很强的嘛，她能从疾风身上救下我啊，还能追得上疾风。”齐梓扁了扁嘴。
　　“胡闹，别人武功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齐朗庆喝斥道。
　　“那我遇到对手就会忍不住嘛！”齐梓小声地嘀咕着。
　　齐朗庆瞪了她一眼，转身向轩辕楠和上官琉璃作揖道：“舍妹的性子总是这么胡闹，希望两位多多包涵。不知道有没有伤着？”
　　上官琉璃从轩辕楠身后走出来，对他笑了一下：“伤倒没有，只是——”说着，忽地一抹鲜红映入眼帘，她惊呼一声，“楠，你受伤了？”
　　“啊。”轩辕楠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划破了，渗了些血出来，但并不多，一开始他甚至没感到痛，直到看到了血，才突然觉得痛了，“没关系的，我伤口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真的？”上官有点紧张地看着他的伤口，“不痛吗？”
　　轩辕楠笑了：“还好啦。”
　　“两位，真的很对不起，不如这样吧，请到我们家，处理一下伤口。也让我们有个赔罪弥补的机会吧！”叶涧上前道。
　　“嗯，请两位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不然真的很过意不过啊！”齐朗庆附和道。
　　“而且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两位想在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镇上恐怕不太可能了，不如就近到我们家休息一下吧！”叶涧又道。
　　上官琉璃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轩辕楠，等着他来决定。
　　轩辕楠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刚才上官琉璃救的那个姑娘，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性子有点胡闹，但感觉上也不过是年少妄为了一些。而后来出现的两个少年，看来比那姑娘稍年长，但也不过十七的样子。救上官琉璃的那们个子稍高，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真诚。而另一个看起来相当沉稳。
　　不过看他们的服饰与佩剑，似乎是那些江湖儿女。这类人向来最讲义气，对于有救命之恩的上官琉璃定不会有什么不轨行为。
　　轩辕楠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打扰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