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六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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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天香阁出了不大不小的两件事。
第一件，阮小冬失踪，去向成谜。
第二件，卓小小嫁人从良。
小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天香阁。
那天，她穿着一身玫红衣裙，上面绣着喜鹊报春的喜庆样式，不是嫁娶的服饰，算是图个喜气。
正面外已有一列迎亲的队伍在等候，时间仓促，小小甚至来不及与天香阁诸位一一告别，不过是稍作停留，外面的人就不耐烦地催了几趟。
“丫头，路已经选了，将来无论怎样，好好走下去，不许再回来！”
临行之前，二娘只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即使二娘不说，小小也知道，她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
天香阁的东西，她几乎没有带走什么，同来时一样，只牵着子初的手，怀着对未来的不安。
小小也没有想过，上天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归宿，从今以后，她多了一个称呼，京禁统领乔氏之妾。
本来以为，她与乔申，最多不过一面之缘，那天以后，再无相交。
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初夜竞投后的第四天，乔申派人送来了一千两黄金，还派人跟二娘商量，给小小赎身的事宜。
这事情，小小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近几天的生活，不是吃啊睡啊，就是在给弟弟缝新衣裳，做以后的冠帽，每天都乐呵呵的，反正最近没有什么客人找她，自己又懒得见人，加上欠了一千两以后，反正债太多，也不怎么努力赚钱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三天以后，二娘跟乔申的人谈得七七八八，才正式通知她。
“啊？”
然后，小小死命摇头摆手。
“呵呵，不能够吧，他都不一定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啊，呵呵。”
小小对自己那点吸引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从来没有一见倾人国的本事。
“乔申的人说了，除了一次还清你的债项，还会给三千两的赎身银。这价钱的确是不错了。“二娘半靠在椅上，一脸的淡定，从她的表情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小小又咽了一杯茶，才说：“二娘你说，他可真是个怪人，明明给得起钱，那天偏偏要大闹一场，这次说要给我赎身，这不是在耍我吗？”
二娘笑了笑，这孩子也不是太蠢。
“想那么多干嘛，你不是想要个人给你赎身换籍嘛，现在游来一只冤大头，跟你一拍即合啊！你管他要做什么，各取所需就是了。”
也对哦。
“可我怎么感觉见了他，就没啥好事呢？”还有他身边那两个人，看模样就是一肚子坏水。
忽然，小小想到了二娘，是她帮忙把自己给卖了的。
小小本想出去好好考虑，又原地后退了两步。
她闪着精光的眸子对准二娘，说：“二娘你竟然问也不问我，就跟他家谈好了条件？我要是不愿意，你就把我当货物卖了吗？”说着说着，竟有了点动情控诉的意味。
没想到二娘一脸嫌弃，“真是受不了你们，饱暖思□□……”
小小满头黑线，什么跟什么？
“反正……就吃饱了撑着，当初你家遭瘟疫你愿意么，要卖身也是愿意的么？这世事还轮到你讲一声不愿就随心所欲的吗？明天都保证不了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瞎扯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去去去，哪凉快哪呆去！”说完，就把小小赶出的房门。
那天下午，没等她理清情况，乔申就送来了一张帖子，邀她结伴游湖。
小小拿着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将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重要影响。
人偏偏是好奇害死自己的动物，小小没有办法抗拒这种莫名的诱惑，她还是去了。
第二天正午，她在锦镜阁等着，过了片刻，她看到了一艘画舫从湖上驶来，而乔申就立在船舷之上，衣袖迎着风微微飘逸，身后是空蒙的山色。
翩翩公子，莫过于此。
她走到了桥下，看着乔申，等他开口。
“乔某今日只想与姑娘一人游湖，其他的人，不必上船了。”乔申指的是小小身后两个抱琴的丫鬟。
这要求不合规矩，两人看着小小，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日落之前，乔公子会送我回来的。”
“是。”两个丫鬟答应着，退回到亭中。
“小小姑娘。“乔申伸出了手。
小小把手搭了过去，靠着乔申的力量，踏上船舷。
没想到刚一上船，画舫碰到了堤岸，船身一时不稳，剧烈摇晃起来，小小失去重心，险些摔下了湖。
乔申抱住了她，一时间，两人身体的正面紧贴在一起。
乔申松开了手，小小一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想到，小小有幸还能再见公子一面。”
乔申微笑，说“姑娘美貌，乔某一见难忘。”
骗人。
小小轻笑，假装羞涩，也假装忘了那天乔申在床上睡成死猪，完全忽略躺在旁边令他一见难忘的自己。
他笑着说：“当日姑娘帮了在下一个大忙，不知道今天，还是否愿意再帮一次？ ”
敢情你是设了个陷阱才让我来的？
上了贼船，她也不能跳湖吧？她无可奈何点头答应。
乔申牵着小小的手进了船舱，里面是两层的楼阁，装饰也是精致。
船舱里面有人。
是那天跟在乔申身后的随从。
定一坐了请的手势，让小小坐下。
“请姑娘在此处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卑职。”定一毕恭毕敬。
小小满肚子疑惑，可一转头，乔申就不见了，她还没来得及问赎身的事呢。
于是，小小就这样和一个陌生男子干瞪着眼在船舱坐了几个时辰。
“你叫什么名字？”
百无聊赖中，小小就跟这个唯一的活物搭起讪来。
“……”
公子好像没说不能聊天，定一挠了挠头。
于是，一场愉快的交谈开始了。
“我叫定一，一定的定，一定的一。”
“哦，我叫小小，小小的小，小小的小。”
两句不到，船舱就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差不多到日落时分，乔申终于回来了。
小小看他一脸的疲倦，衣服也换过了一套，想必这两三个时辰里，他并不清闲，可做了什么，她猜不出来。
那个叫定一的人，在乔申回来以后，嗖的一声，不，他无声无息地又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小小知道，他是窝在了哪个角落里盯梢把风。
剩下他们俩人，小小没等乔申开口，就立马提出了质问：“难道乔公子私下与二娘的一番交易，也不打算知会小小一声吗？”
乔申怎会猜不出小小说的是何事，他笑了笑，依然客气有礼，道：“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就不算瞒骗了。”
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好，她忍了。
“我俩不过见过一面，情爱之事无从谈起，那你出钱替我赎身，甚至……要娶我？”
乔申负手而立，神情似是思量，应该告诉多少实情给小小知道，他说：“此事的确是出于其他目的，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但站在姑娘的立场，你完全可以将此事当作一个买卖，我能给的，是姑娘将来的平安无忧和世俗尊敬的身份地位，而姑娘，只要你愿意信任和合作，这桩交易，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小小承认自己是被说动了，她对生活的要求，不就是平安无忧吗？现在有人给自己做主了，为什么不乐见其成？
“我有考虑的时间吗？”
“当然，天色已晚，我送姑娘上岸吧。”
没说几句，他就给自己下来逐客令。
画舫缓缓靠岸之时，乔申对小小说：“姑娘能否一如既往，为在下保密？”
小小看了三米以外，武功高强的定一，她也只能点头。
还可以说不吗？
到了岸边，他却说：“明日乔申在此地静候姑娘。”
什么？
乔申接着说：“希望姑娘，再帮乔某这个忙。”
也许是因为，他说话时候，眉目间的诚恳和坦白让人不忍心拒绝，小小一如既往地，点头答应了。
可没想到，这个忙一帮，就是十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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