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二。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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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嫉妒
Every word you say is lies, lies, lies
And now I'm leaving you so bye, bye, bye
I can't take no more of this cry, cry, cryin'
You know that you ain't shit with your lies, lies, lies
贺森看了一眼文雨，不说话。
他早已经累了，再加上文雨和晸赫今晚所做的事情，更让他觉得懒得说话。
本就尴尬，沉默只能让两个人之间愈发尴尬。
终于还是文雨打破了沉默，说：“贺森，如果不是没有时间耽误，我不会跟你多这番话。”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让淳津帮我做证的。”贺森很快回答，“就让她去告，这件事情我问心无愧。”
文雨眯了眯眼睛，今夜一直压在心里的那种酸酸的不快，开始翻涌上来。
类似的情景他早已见识过无数，贺森的坚持在他看来，虽然可以理解，但不免接近幼稚。
无意识地，他的嘴边勾起两道明显的法令纹，在贺森眼里，很是讥诮。
“你问心无愧有什么用？如果问心无愧有用的话，我跟晸赫都要失业了。”
“还要劳烦大律师们花尽心思找人歪曲事实来帮我，没有必要。”贺森淡淡地说。
话有些刻薄，但贺森还是忍不住。
他不喜欢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尤其是这样，仿佛一无所知地被晸赫和文雨摆布。
晸赫大半夜巴巴地赶过来，看着神态诚恳，可最后还不是把这案子当成烫手山芋扔给了文雨，而lee 文雨，明明心里不愿意，却偏偏还要跟他装出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来。
贺森觉得，律师说的话，做的事情，都难以让人相信，而自己认识的这两个，尤以为甚。
“贺森，我们有无数个办法让这个案子不用上庭或者胜诉，你可以承认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我们也可以配合取证，”文雨笑了笑：“但有的时候合适的谎言可以让伤害降到最低。”
“也许你们已经习惯了说谎，但我宁愿说事实。”贺森依旧坚持己见。
“你难道从来不说谎？对明明得了绝症的患者，你难道会告诉他他只能再活一个月？”
“这是两码事。”
“骗一个人是骗，骗一百个人也是骗，目的都一样，我不觉得说谎的医生就比说谎的律师高尚多少。”
论诡辩，贺森既不是晸赫的对手，也不是文雨的对手。
他转开头，不再看文雨，也不再说话。
文雨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简直是不知好歹。
愠怒的贺森，尽管疲惫烦躁，却依旧漂亮。
白皙细致的五官，在夜里又仿佛轮廓温润精致的白瓷，骨架坚强，却又偏偏脆弱易碎。
文雨心里仿佛有些明白，为何晸赫会对这个漂亮的男人起了心思，来来去去，非要到手不可。
晸赫看似随意，但其实对身边亲近的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对其他人的随意不过是他不在意的体现而已。
而他对贺森，显然已经很在意。
在意到明知道文雨态度勉强，却还是要他帮忙，这种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想到这里，文雨的口气又有些缓和。
“贺森，你难道不明白晸赫大半夜的拉着我赶到这里是什么原因？让我做你的律师，还不是他怕自己关心则乱？刚才他说他有事要办，我猜也应该是在找那个女病人谈判，让她不要闹到上庭罢了。而淳津，如果不是因为把你当成他的好兄弟，他怎么会答应做证。”
贺森沉默了。
文雨的话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对淳津的义气，他怎么会不感激；对晸赫的好意，他问自己，心底深处未必没有一点点欢喜，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些义气和好意，都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其它的我都配合，作假证我决不同意。”他闭了闭眼睛，拿定主意。
文雨心里不快，但却神色不动：“你想被吊销执照，还是想被医院里的人当成喜欢男人的怪物？就算我同意，晸赫也不同意。”
“我想，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有资格不同意。”
“贺森，警察快要来了，我们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浪费。你如果对我有不满，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官司换晸赫来打也一样。”
“我没有不满。”
“那你这是什么态度？”
“可我也并没有要求你来打这个官司。”
“你对晸赫不满，不用拿我来练脾气，”文雨扯了扯嘴角，“我们没有义务要帮你解决任何事，贺森，这件事情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更没必要搭上自己男朋友来帮你。”
贺森忍不住抬头盯着文雨。
文雨也看着他，一字一句：“只是晸赫要我帮你，而我从来也没有让他失望过。”
这句话击中了贺森，他终于被激怒。
多可笑的状况。
李文雨的口气像在施舍，为了别人而赋予的施舍。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贺森应该感激，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样自以为是和强加的好意有多么的令人厌恶。
李文雨和文晸赫，这两个人都如此的自我中心，仿佛除了彼此，别人不过都是一时兴起的玩具。
比如淳津，比如他。
他冷笑，“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你们俩，还真是伟大的友情。”
文雨看着贺森，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薄唇边又露出了那种讥诮的笑意。
“你现在难道是在为淳津打抱不平？还是，你在为那件衣服抱不平？”
贺森的反击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那你现在呢，难道是在吃另一件衣服的醋？”
这句话也击中了文雨。
他盯着贺森，不再说话。
贺森也瞪着他，，满脸怒容。
灯光明亮的休息室里，除了两个人不稳的呼吸声，一片死寂。
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僵局。
是文雨的手机。
“文雨，警察已经来了，你跟贺森谈好了吗？我让淳津回去找你们。”晸赫的声音响起，背景杂乱，他的声音愈显冷静。
“不用了。”文雨看了贺森一眼。
“怎么了？”晸赫问。
“贺森不同意，我们另找办法。”文雨看着贺森的眼睛，对着手机说。
贺森却仿佛正在想着别的什么，有些出神。
“哦？”晸赫有些意外，“没关系，这官司即使上了庭我们也能打得赢，那你先过来吧。”沉吟了一下，他又说：“如果贺森不愿意过来，就先让他在那等着。”
“好。”
不等文雨说话，贺森就开口，“我跟你一起过去。”
出门之前，贺森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把它搭在椅背上。
白色的大衣就摊在椅背上，没待稳，滑到了地上，文雨回头看见了，也没说话，便径直走了出去。
文雨没有猜错，晸赫出去以后，就让淳津领他到病房，去找那个女人。
他想跟她谈谈。
然而到了病房，晸赫发现他已经没有机会。
有个女人正在病床上抽抽嗒嗒地哭，床边围满了被吵醒过来看热闹的病人，有人安慰，有人不耐；病房门口和走廊上则站了许多值夜班的护士和医生，远远看着，窃窃私语。
淳津怒气顿生，直接走到人堆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女神经病。”
医生护士们都知道在医院里他跟贺森关系最好，不免有些尴尬。
“申医生现在怎么样？”有人问。
“还能怎么样，被疯狗咬了还能高兴吗。”
“会不会真的被告阿？”又有人问。
“她凭什么告？她告也是诬告！这是犯法的!”淳津声音很大，朝着病房的方向。
于是病房里那个女人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看着这乱糟糟的情况，看着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慷慨激昂的淳津，本有些心乱的晸赫也忍不住笑。
他心想，文雨眼光不错，这个淳津，还真蛮可爱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二。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