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暮一

15、机会

　　秦榆看着江兆临完全无法自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啦，我知道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但如果一开始我就说我是妖怪，你不得找道士收了我啊。”
　　江兆临对秦榆的玩笑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榆也收起笑脸，垂下眼说道:“嗯，之前不敢告诉你，其实，我大概有点法力，你把你心上人的资料多告诉我一些，没准儿我能帮你找到他。”
　　“我的心上人就是你。”江兆临说。
　　“好了，阿临，我知道我错了，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我不想听。”秦榆喃喃说道。
　　江兆临把脸埋进手掌里，过了半天，他使劲儿揉了几下脸，整理了一下表情，他直视着秦榆，说：“我绝对没有开玩笑。真的是你。那天你从林子里走出来，我以为遇到了神仙，但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我用尽各种办法找了你一年多，却再也没有关于你，哪怕一丝一毫的音讯……原来你真是神仙。”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来你们都喜欢我这张脸啊。”秦榆略有点恍惚地说。
　　“我们？”江兆临问。
　　“嗯，你之前看到的那张脸，是很多年前一个大侠的脸，他，还有书生，教主他们，可能都喜欢这张脸。”秦榆似乎自己也没缓过来。“我看过当初那个电影，也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评论，我长得，算是好看吧？哎，这么说真不要脸哈。但其实，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我不是这个，怎么说，你喜欢的，不应该是我。”秦榆有点语无伦次了。
　　“为什么不该是你？你要是不好看，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不过，大家也肯定不只是喜欢你的脸，你看，你之前用大侠那张脸，我也喜欢上你了。我们喜欢的都是真正的你。”江兆临走到秦榆的身边，单膝跪下，握住了秦榆的手，他用一种如梦似幻的神情和语气跟秦榆说道。
　　秦榆被江兆临握住手，脸瞬间就红了。他磕磕绊绊地说：“阿临，你，你跟平时不太一样，我也是，咱们，我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见吧。”秦榆慌慌张张地想抽回手。
　　江兆临紧紧地抓住了秦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说道：“等等，你要去哪？是你说要跟我谈清楚的，现在这种状况，我怎么可能让你走？！”
　　秦榆想要抽回手，但没有成功，江兆临的追问和逼视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阿临，这，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完全没想到你喜欢的那个人竟然是我！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我简直要高兴疯了，神仙就是你，你就是神仙。”江兆临缓缓低下头，在秦榆的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个吻让秦榆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会觉得有点混乱。但秦榆，你不能逃走。我也不会让你逃走。你了解我，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但你需要给我一个回答，我也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江兆临仍旧维持着跪姿，他仰视着秦榆缓缓说道。
　　“阿临，你先起来。”秦榆伸手要扶江兆临起来，但对方不为所动。“我确实需要想想。但在这不行，你在我身边，我无法思考。我会回到榆树林，那儿是我的家。你给我一段时间，我想好了，会马上联系你。行吗？”
　　江兆临盯着秦榆的眼睛，沉默了半刻，“你必须走吗？”
　　“嗯，我必须走。”秦榆说。
　　“一周，最多一周。”江兆临妥协了。
　　“好，一周。”秦榆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