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能弃[种田文]》安然自在

28、储肥在前

　　杜烨拉着刘意过来了，才两天的工夫，刘意完全成了杜烨的小跟班。在刘意的眼里，他是个完美的大侠。
　　“去锁门吧，我们等你过来。”杜烨听到林良和六伯娘的对话，其实他也想了解林良在B市的事情，之前他拿到的资料不详细，只有起因结果，没有经过。不知道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结束自己一手带起的公司，一定是很不美好吧。
　　林良锁好门，坐上杜烨的车回去了。现在中餐，晚餐都在叔叔家里吃，要么是奶奶做，要么是婶婶做，林良没时间，只好麻烦奶奶和婶婶了。当初还想着不能老给他们添麻烦，在现实面前不得不食言，他可以将就，两个小家伙却不能随便打发，孤军作战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良常常觉得老天待他不薄，没有好的父母兄弟，却有好的奶奶和叔叔婶婶，如果少了他们，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追求他想要的生活。林良除了要给叔叔婶婶上工的工资外，还会分他们两成利，现在没有和他们明说，第一没有获利之前有空口说大话的嫌疑，第二说了他们也不会要。事情没有得以实现之前，说了自寻苦恼，到时候直接把钱打到叔叔的卡上就行，叔叔不收他可以说服堂弟收下的。
　　吃饭的时候林良把泥路的后续问题和大家说了，集思广益比闭门造车好，俗话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叔叔婶婶他们能想到的就是铺石子和沙子，这一带建土路都是这么做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条路你们可以种些草上去，可以坚固道路又不怕雨水刷，出太阳也不会扬尘，到时候种出的菜也不会沾上尘土。”杜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怎么自己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呢？好吧，思维定向了，割了几天草都认为草都是割的不是种的。那条路又不是公用的村道，只有自己这些人用，而且都是拉粪料和拉菜的时候才会通重一点的车，平时最多骑个摩托车而已，少人踩，草是可以长起来的，荒地迟早会弄个阵法上去，草的生长肯定得到保证。林良眼含笑意地看向杜烨，打心底里佩服他：“杜先生，你的想法真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杜烨失神地看着林良明艳艳的笑脸，璨若星辰的眼睛，还有眼里对自己的敬意。
　　“杜先生？”杜烨直直地盯着他看，深邃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林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开口提醒。
　　“不好意思，失神了。田里的田埂长满草就很好走，不会滑，不会扬尘，你这条路可以看作一条比较大的田埂就行了。”杜烨出任务的时候去过稻田，长满矮草的大田埂是很好走的。
　　“对，我们进村那条小路也是两边长满草的，除了连续下雨之外其他时候都很好走。现在进村的大路铺了水泥，都忘了这路以前是什么样子了。还是杜小子厉害！”奶奶感觉自己真的老了，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农村基础设施的熟悉度却比不上城市的孩子。
　　“其实只要把路弄好了，没人去踩自然而然就会长满草，不过时间会长很多。”荒地的前身也是耕地，没有管了就长满草。婶婶以前也在那里开荒了一块地，生活好了，就没去种了，一年时间就被野草占满了。
　　“自由生长时间太长了，夏天雨水多，太阳烈，不弄点东西上去不行，那条路根本走不了。我去买菜种的时候把草种一起买回来吧，从地里移植比撒种子浪费人力物力。”林良打算等耕地机到了之后就去买种子，大量购入种子，最好是去大型的农批市场，或者直接去种子公司，不管选哪一种都是离这里比较远的，要买的东西最好一次性买齐了。
　　“嗯，这样也好。那个发酵坑让挖掘机先挖出来吧，挖好了可以铺水泥做防水了。”叔叔考虑了时间的问题，发酵一定要在整好地之前，不然赶不上给菜浇肥。
　　“下午就让他们挖吧，在路边错开挖几个，一个30立方左右就行，深度不超过两米，到时候清理沉淀物也容易点。池中间起道墙隔开，生料熟料各占一边，可以保证这段路不会断粪水。”要建就要建得好一点，10年使用期呢，林良不想中途再拆旧建新，浪费钱财。
　　“对，就要考虑周到一点。确定好池子的大小，池盖也要弄了。还有地这么大也要考虑到时候粪水怎么弄过去，用车拉，人工挑，还是用管子导过去？”婶婶一下子提出了几个问题，大家讨论到吃完饭还是没个结果。这个问题只好压后再议了。
　　整个讨论过程杜烨除了在刚开始的时候提了种草铺路外，没再开过口。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林良各种各样的表情上了，自信的，侃侃而谈的，皱眉考虑的，坚决否定的……，百看不厌。他觉得自己着魔了，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会时刻注意着他，会考虑他的感受，会想着为他解决问题。他的身上有股吸引自己靠近的魔力，令人欲罢不能。杜烨觉得不能再任其发展了，怕自己会陷下去。刚开始还处处怀疑他，才几天的时间就对他种下情根，这不符合常理。看来要尽快带乐乐离开这里，看不到他应该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
　　下午林良带人到钟广汉那里拉猪粪，带了两条烟两瓶酒过去，这些东西还是带刘意去南塘村的时候剩下的，现在终于用上了。礼尚往来，人情世故，林良对这点做得十分出色，做业务的时候也好，自己开公司也有，对于别人提供的便利他都会回馈别人利益，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钟广汉直骂林良破费，不懂事，最后还是收下了东西，他儿子在旁边用发亮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呢，不收儿子不高兴，他不能为了这点东西弄得家里不和。他觉得丢脸极了，自家的儿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和林良根本没法比。
　　林良请了两辆拖拉机来，他和刘贵添两个人装车。他现在拉的是生猪粪，没有发酵过的，回去和塘泥，草木茎才能发酵得起来。发酵好的待耕地机到了就过来拉，直接撒到地面再用耕地机耕地，那样粪料和泥和得更均匀点。
　　臭气熏天的地方谁都不愿意多开口，卖力地干活，早干完早解脱。一个下午共拉了十车，车子走去鱼塘的那条路，直接从路边倒下去，然后用挖掘机搅拌。挖掘机力量大比人工省事多了，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堆肥混合好，不过从修路那里走到鱼塘边再走回去花的时间和搅拌的时间差不多，这机器走路实在太慢了。机器走后林良和工人合力用塑料布把堆肥盖起来，保持温度，也能防雨。
　　今天晚上吃的是林良后院里的青菜，奶奶他们赞不绝口，直说这菜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尝。李树根吃得连头都不抬，脸都埋到饭碗里去了。奶奶直问这菜是怎么种出来的，林良当然不能全盘托出，只说是离山近，而且菜地多年没种，肥力足。其实大家都不觉得是这个理由，但是又不是科学家，哪能研究出个中原因，只能暂且这样相信着，只要在荒地也能种出这样的菜，财源还能不滚滚来吗？
　　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大变，风起云涌，雷鸣电闪，黑乎乎的天空忽而亮如白昼忽而黑如墨斗，雷声滚滚而来似乎想用一己之力把大地给震起来，家里的窗户随着雷声一颤一颤地抖动，像世界末日。在大自然的咆哮下，平时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都似乎不能给人类庇护。在风云雷电声势浩大的前奏下，暴雨不遗余力地倾巢而出，冲刷这片刚刚播种的土地。
　　“这天还让不让人活了，才刚刚播下谷种，下那么大的雨，谷种都被冲走了。”奶奶看着门外厚厚的雨帘，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明天去田里看看情况，然后补种吧。”叔叔是个很实在的人，没用的事不会想太多，只会想解决办法。
　　雨哗啦啦地下，没有半点留情。院子涨满了水，像条浅浅的河。林良越看越心急，眉头紧皱，担心田埂口挖得不够深，里面的积水会把谷种泡坏。心里考量再三还是把话说出口：“叔叔，我去田里看看，这水积得太多了，我担心播种的时候没把田埂口弄好，把谷种泡坏了。”
　　“不被泡坏也会被冲走，不用去看了，明天再去吧。反正都是要补的，人被淋坏了不值当。”这么大的雨怎么样都要补谷种，只是补多补少的问题。老天不怜人，人也要自怜，婶婶不想林良冒着感冒的危险去做无用功。
　　“还是去看看吧，水太满会把田埂冲坏的。筑田埂不仅麻烦，倒塌下去把别人的田压坏了也不好。我穿好雨衣不会被淋到的，放心吧。”林良问婶婶要了雨衣，叔叔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陪林良去吧，我当兵的时候经常冒雨出任务，这样的天气对我没多大影响。”风大雨大，一个年纪大了，一个风都能把他吹走，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几个人轮番上阵劝杜烨，在杜烨和叔叔身体素质的强烈对比下，大家都服气了，
　　两个人披上雨衣，林良撑着伞在前面带路，杜烨扛着铲子打着手电走在后面，像两条鱼一样没入雨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