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真假难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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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白玉堂离了开封府循着几位哥哥留下的信号一路来到城郊，眼见着人烟愈发稀少，白玉堂心中便愈发急躁，他跃至一处屋脊之上，桃花眼在夜色中急切的搜寻着几位哥哥的身影。
“老五，我们在这儿呢。”不远处传来浑厚憨直的一声喊，是老三穿山鼠徐庆的声音。
白玉堂喜不自禁，咧嘴开怀笑道：“三哥，大哥他们呢？”话音未落白色身影已翩然落至徐庆身前。
“哎呀五弟，你可算来了。”身材干瘦，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的翻江鼠蒋平率先走上前，紧随其后的是五短身材个头不高的彻地鼠韩彰，最后才是一脸长髯文质彬彬的大哥钻天鼠卢方。
自家兄弟相见自是喜出望外，白玉堂见几位哥哥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但是在他看到地上倒伏的几具尸体后，笑容很快便凝在了嘴角。
“大哥，你们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白玉堂关切的眼神望向卢方。
“我们没事。”卢方摇了摇头，面色透着凝重：“我们刚进城便碰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行踪可疑，一路跟踪至此，不想有人偷袭，用暗器将他们灭了口。”
“我们将这附近搜了个遍，别说人了，连鬼影都没瞧见一个。”韩彰语气中带着不甘：“就差把地面翻过来了。”
白玉堂难掩心头震惊，凶手能在他几位哥哥眼前杀人灭口而顺利脱身，身手定然不凡，他蹲下身粗略检查了下尸体，发现他们均是被淬了毒的暗器击中咽喉而亡，再一细看这些人的武器，开口问道：“他们是七星帮的人？”
“没错。”一旁的蒋平接话道：“这暗器上的毒是何种类，恐怕只有大嫂才能看出来了。”
白玉堂起身环视了眼四周，此处乃是京城东郊，人烟稀少，四周多是枯树杂草及几处破败荒废的宅院，藏身之处并不多，凶手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为何要除掉七星帮的人？
“大哥，最近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我和三哥替落英山庄运的货也不知所踪。”白玉堂来到卢方身前，想把心中疑虑一一道出，却被卢方开口打断：“老三都已经告诉我了，无凭无据你怎可随意怀疑叶青云？你知不知道他……”
“既然大哥没有其他事，那玉堂便先告辞了。”白玉堂心头一阵烦躁，不欲再听卢方多言，转身对徐庆道：“劳烦三哥带几位哥哥去聚贤楼等我，我忙完便会去找你们。”说完朝卢方拱了拱手便要走。
“你给我站住！”卢方一声断喝令白玉堂刹住了脚步。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卢方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就是啊，老五，哥几个许久未见哪有刚来便走的道理。”韩彰蒋平也随声附和道。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大哥，非是玉堂有意，实在是有急事在身，非走不可。”卢方深知他这个五弟的性子，平日里虽然玩闹了些，关键时刻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想到此处他点头道：“那好，你有事先去忙。大哥只想告诉你，叶青云来京城另有目的，你们都误会他了。”
白玉堂一愣，心中暗暗冷笑，“是不是误会等找到他一问便知。”他嘟哝了一句，向几位哥哥抱了抱拳，匆匆而去。
白玉堂记挂着开封府的情形，一路施展轻功往西而来，方走出不远，便听到打斗声和女子呼救声隐隐传来，他愣了一瞬，折返身形朝发声处急掠过去。
夜色中只见几名黑衣人押着一位姑娘往前走着，那姑娘拼命挣扎却始终逃不脱黑衣人的钳制，白玉堂不及多想，画影出鞘几招便将黑衣人撂翻在地。
白玉堂上前扶起那姑娘想问她有没有受伤，方与她四目对上，双双吃了一惊：“是你？”原来这姑娘正是上次在锦绣坊与白玉堂有过一面之缘的于婉清。
“是我又怎么样？”于婉清揉着隐隐作疼的手腕，没好气道，近来真是流年不顺，手腕刚被白玉堂弄伤还没好利索又遇到方才那帮家伙，看来真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白玉堂打量了于婉清一眼确定她没有大碍，冷冷言道：“既然你没事，白某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等一等，”于婉清鬼使神差的张口唤住白玉堂。
白玉堂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听说你去天机阁打听过有关叶青云的消息。”夜太深于婉清看不清白玉堂面上的神情，她斟酌着开了口。
“没错，不过令尊并不想做白某的生意。”白玉堂语气平静无波。
于婉清轻咬下唇，鼓起勇气道：“今日你替本姑娘解了围，为了报答你，本姑娘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白玉堂蓦地回转身，双眸紧盯着于婉清：“你知道叶青云的下落？”
于婉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不光知道他的下落还知道他为何会纠集那么多江湖中人。”
“哦？是吗？”白玉堂若有所思的看向于婉清，他在揣度她话的真假。
不知为何，于婉清被白玉堂盯得面颊有些发烫，白玉堂不急着知道答案居然还怀疑她，着实令她气恼，可她话既已出口便无法反悔，只得跺了跺脚，道：“叶青云来到京城召集江湖中人是想让他们为朝廷效命，如今西夏虎视眈眈觊觎我大宋国土，我大宋正是用人之际，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等等，你说叶青云此举是为了大宋安危？他摇身一变成了爱国之人？”白玉堂不可置信的问道。
于婉清连连点头道：“是啊，他是个好人啊，我听说他还要进宫面圣呢。”
白玉堂听闻此言，面上神情一时复杂难辨，口中念叨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猛地抓住于婉清手臂，沉声道：“带我去找他。”
于婉清被白玉堂的神情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没有动。“怎么，你不是知道他在哪儿吗？”白玉堂回头看她，眼神中竟带了浓郁的杀气。
“我我只知道他在京郊一个叫冷香楼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于婉清没想到白玉堂是这种反应，她有些后悔告诉他，她想挣脱束缚却不想白玉堂抓她的手愈发紧了，声音也冷得渗人：“那我们便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翌日，开封府
楚裳醒后，皱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床梳洗完毕，将弟弟打点好，而后直奔厨房。
方走出不远，楚裳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身影撞到一处，耳边传来小娟不满的声音：“喂，你这帮忙的怎么现在才来？”说完便将楚裳拉至厨房内，指着放在灶台上的一碗药道：“展大人的药刚煎好，你快趁热给他端过去，我还得出去买菜。”
“哎，”楚裳急忙唤住小娟：“我去买菜就行了，药还是你去送吧。”经过昨夜之事，楚裳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展昭。
小娟低哼了一声：“要不是包大人和展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出开封府，跑腿买菜的活我早让给你干了。”
楚裳抿了抿唇没再接话，她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个时候她确实不能再添乱了。
眼见着小娟疾步跑出门，楚裳深吸口气，端起药不情不愿的朝展昭房间走去。
正当楚裳内心无比纠结，低着头慢吞吞的往前挪动着步子时，叶青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呼唤自身后不远处响起：“楚姑娘，早啊。”
楚裳的脚步倏地顿住，手中的药差点洒出来。她如同做了亏心事般不敢抬头看他，只低声道：“叶公子早。”
叶青云笑吟吟的看着楚裳：“楚姑娘这是要去给展兄送药？叶某也正要去探望他。一起走吧。”
楚裳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着，她的头晕晕的，肚子饿的厉害，从昨晚到现在她始终如同做了一场梦，全没有了昔日的嚣张跋扈。
叶青云则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怡然自得模样，昨夜他已将开封府的布局路径摸得再熟悉不过，他明白要想成就大事，开封府是不可忽略的劲敌，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展昭房间的门大敞着，包拯公孙策正与倚在床边的展昭说着什么，见二人进来，均不约而同的住了口。
楚裳进屋后，犹豫了一瞬，将药端到展昭面前，头也未抬的说道：“展大人，请用药。”
展昭望了她一眼，道了声：“多谢。”伸手接过，皱眉一口饮尽，将药碗重又递还给楚裳。
叶青云向包大人见过礼后，来到展昭床前，关切的问道：“展兄可好些了？”
“好多了。”展昭轻咳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
立在一旁的楚裳猛的回过神来，跑到桌边为展昭倒了杯水。
“喝点水吧。”楚裳躲避着展昭的目光将水送到他手边，展昭伸手去接，一个没拿稳，茶水溅了出来，楚裳惊呼一声，抬眼对上展昭微带诧异的黑眸。
楚裳心头一慌，忙收回手别开了眼，与此同时腹中传来极轻微的咕噜声，楚裳立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展昭轻勾了勾唇角，低声道：“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姑娘先下去吧。”
楚裳如逢大赦，端起药碗逃也似的跑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真假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