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红衣黑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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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掩上门，回身看向依旧坐在床边的楚铮，声音波澜不惊：“令姐病成这样，小兄弟难道不担心吗？”
“啊？我姐病了？”楚铮似乎才回过神来，起身茫然四顾：“她去了哪里？要不要紧？”
展昭不禁双眸微眯，重新审视眼前之人：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似作伪，到底是真的被人折磨成这样还是体内的药性所致？不得不说敌人此举确实高明，不必露面便可以令他们自乱阵脚，为今之计只有盯紧他，直到找到解药。
“公孙先生医术高明，小兄弟尽可以放心。”展昭不动声色的走近他，将方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小兄弟，你可还记得掳走你之人的样貌？”
楚铮身形明显一僵，眼底有意味不明的光一闪而过，他垂下头低声道：“她们都穿红衣蒙着面，看不清样貌。”
“那你可还记得那地方在何处？”明知希望渺茫，展昭还是问出了口。
不出所料，楚铮果然摇了摇头，头低得越发厉害了：“我不知道。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遇到了人，他们告诉我这是京城，我正不知何去何从之时，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
展昭心中轻叹；又是一个看似完美没有任何线索可循的答案。他静静注视着楚铮，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一直低着头看不出面上的神情，他不由心念一动，抬高了声音：“楚铮，你抬起头来！”
楚铮全身一震，下意识抬起了头，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惊惧和慌乱，眼神方一触到展昭便匆忙避开，展昭自不肯放过他神色间细微的变化，紧接着问道：“小兄弟，你再仔细想想，令堂因为此事丢了性命，你难道不想早日抓到凶手替她报仇吗？”
“我娘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楚铮如同被惊雷击中般跌坐在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令堂本就年老体弱，哪里经得起如此折磨？”展昭神色凝重的说道：“展某希望小兄弟能够提供线索，助包大人早日破案。”
“娘死了，娘死了。”楚铮不知所措的低喃：“我我……”
展昭上前一步，追问道：“好好想想，可记起了什么？”
楚铮极力的去回想，脑海中却只有零星的模糊片段，其他的便如同蒙上了轻雾般看不真切，越是拼命的想记起便越是徒然，他禁不住握拳狠敲向自己的头，展昭见状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也松了下来：“实在记不起来便算了，何必为难自己。”心下一阵失落，看来母亲的死并不能刺激他记起更多。
“好好休息，展某稍后会派人来给你换药，再拿些吃的来。”展昭轻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楚铮死死盯着展昭的背影，大红刺目的官服灼痛了他双眼，那一抹红之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浮现出来，他惊恐的叫道：“红衣，红衣上有东西。”
展昭猛地回头，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些人都穿着红衣，一模一样的红衣，胸口处绣着一只黑色的鹰。”楚铮说完这句话便双手抱头趴在床上语无伦次的大喊起来：“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交代马汉多加留意，自己则先行出了门，正巧遇到方自楚裳屋内出来的公孙策。
“公孙先生，”展昭上前问道：“楚姑娘怎么样？”
“烧成那样还强撑着不肯服药，真不知这姑娘的意志力怎会如此强大？”公孙策苦笑着摇头，旋即似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方才那小兄弟喊什么？楚姑娘直吵着让你不要欺负她弟弟呢。”
展昭一怔，想到楚裳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白玉堂与徐庆一路往锦绣坊而来，还未到门口便察觉出了异样，此刻天色尚早，街上各色店铺均开门迎客，唯独锦绣坊大门紧闭。
“老五，看来你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有问题啊。”徐庆晃着手中两只铁锤道。
白玉堂冷哼一声，一脚踢开大门闯了进去，店里空荡荡的，连伙计并架上摆着的丝绸布匹全都不见了踪影，二人正心惊间，猛听得楼上传来极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六名黑衣人自二楼一跃而下，将白玉堂徐庆二人围在中央。
“上，给我抓活的。”头顶响起清脆的娇喝，六名黑衣人闻声而动，手持利刃朝白玉堂二人攻上来。
白玉堂心中不由冷笑，以画影阻住攻势，挥动左臂轻而易举将冲在前面的两个人掀翻在地，同时一矮身形，画影一扫，又将随后跟上的一人击倒，徐庆也挥舞铁锤冲上前，黑衣人惊慌中忙用手中武器抵挡，利器碰撞下，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过，震得黑衣人脚步不稳连连后退，只几招的功夫，白玉堂徐庆二人便已将六名黑衣人打的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
白玉堂抬头，一抹黄影一闪而逝。
“想跑？”白玉堂跃上二楼，身形如风般向那人攻了过去，鹅黄身影灵巧的侧身避过，手腕翻飞间一柄闪着寒光的铁钩毫不留情袭向白玉堂颈间，白玉堂头一偏，左手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人手腕，低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锦绣坊？”
那人一边拼命挣脱白玉堂的钳制，一边不服气的反问：“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锦绣坊？”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闯入白玉堂视线，晶莹剔透的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你抓痛我了，能不能先放手？”白玉堂猛地意识到这样抓住一位姑娘的手太过冒犯，忙松了手。
哪知白玉堂方一松手，那姑娘顾不上手腕剧痛，转身又要逃，眼见就要从二楼跃下，白玉堂却不慌不忙挥出画影，在她腰间一拦，那姑娘一个身形不稳往后跌落在地，还未及起身雪亮剑锋便抵在了胸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玉堂俊面含霜，语声冰冷。
“你居然敢这么对本姑娘，一定是活腻歪了，等我告诉我爹，绝不轻饶你。”那姑娘碍于白玉堂的宝剑不敢起身，嘴上却是丝毫没有示弱。
“五爷我倒很想知道你爹是谁，养出你这般不自量力的女儿。”白玉堂哭笑不得，这姑娘当真有趣得很。
“老五，他们是天机阁的人，这姑娘是天机阁于老阁主的小女儿于婉清。”徐庆上了楼将打听出的结果告知白玉堂。
“天机阁？那个专门为江湖中人打听消息的天机阁？”白玉堂转头看向于婉清：“那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
“喂，你能不能先把剑收起来再问？”于婉清表明身份，料定白玉堂不敢将她如何，便大着胆子用手中的铁钩敲了敲白玉堂的画影。
白玉堂笑了笑，收剑回鞘。
于婉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珠转了转，神态傲慢的问道：“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该知道你们是谁才公平啊。”
“老五，别问她了，我刚才全问清楚了，天机阁几天前在查找消息的过程中与人发生冲突，死了几个教众，这位于姑娘带人追查到这里，他们比我们早到不了多久，知道的不比我们多。”徐庆接着插嘴道。
于婉清恨恨剜了徐庆一眼，嘴里嘟哝了句：“这帮怕死的家伙。”
“既如此，那我们先行告辞。”白玉堂朝于婉清微一拱手，转身而去。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于婉清心中畏惧，不敢追上去，只能不甘心地跺跺脚。
“他呀，是江湖上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我是他三哥穿山鼠徐庆，你今日幸亏遇到我们哥俩，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脱身的。”徐庆咧嘴一笑，也下楼离去。
“锦毛鼠白玉堂？”于婉清低声重复了这个名字，面上露出抹笑容：“好像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红衣黑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