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No.6]在角落里的童话》匪*

5、第05章

　　“紫苑。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笑着哭了出来，“一切又重头开始了。”
　　老鼠听不懂在我在说什么。他把我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给我赶紧擦干净了。东西都快凉了。”
　　老鼠坐在桌边。倒了热水。
　　我抬起头。老鼠等着我走过去和他一起吃东西。
　　“紫苑。这是你的。”
　　老鼠又在戏弄我。他把吃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让我去捡。
　　“你要是不赶紧吃掉的话。我立即走人。以后再也不会管你这个大少爷的死活。”
　　我看着他笑了。
　　我很怕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咚。
　　“紫苑。你在做什么？”
　　我往老鼠坐着的地方爬去。
　　不光是忘了走路。也忘了吃东西。我把东西塞进嘴里咽了进去。
　　“紫苑。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我够着了老鼠的裤子。“老鼠。不要把我丢给那些人。求你了。”
　　“紫苑。”
　　老鼠蹲在地上抱着我的脸，“你在发抖？你在怕什么？究竟怎么了？”
　　“老鼠。我怕。”
　　谁能明白我在害怕什么。

　　六年前是妈妈疼爱着我。
　　现在有老鼠。虽然他有时脾气不太好。晚上睡觉老爱踢我。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我总算会走路了。
　　老鼠也总算松了口气，“我又是当妈又是当爸的。真不容易啊。”
　　“辛苦你了。老鼠爸爸。”
　　我趴在他腿上。
　　老鼠只是哼了一声。
　　“你的头发和蛇纹应该是皮肤变化。不碍事的。要是不喜欢白发的话，我帮你染回来。只不过，你这个忽然不会走路不会吃饭，我就弄不懂了。”
　　“我想可能是引起的神经质变。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老鼠靠在墙上叹了口气，“紫苑。你后悔吗？”
　　“有没有后悔活下来？”
　　他总要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后悔救他？还是后悔和他走？
　　我趴在他的身上懒洋洋的。我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还有没看够的风景。和好听的声音。
　　“紫苑？又要睡了吗？”
　　“是啊。老鼠爸爸。”
　　活着真的不容易。所以才珍惜一切和满足一切。
　　“怎么又哭了？”
　　可能是感动吧。觉得自己还活着。
　　老鼠一直抓着我的头发，“紫苑。你才是吸引着我的那个人。”

　　“要出去工作吗？”
　　老鼠换了衣服。他望着我，“你重生后也变聪明了嘛。”
　　我分着面包屑给几只小老鼠。“老鼠爸爸要出去赚钱了。大家和爸爸拜拜哦。”
　　三只小老鼠蹲在了地上齐刷刷地盯着老鼠。
　　“呵。老鼠爸爸？那你是什么啊？妈妈？还是……”
　　我笑着，“我当然也是小孩子喽。笨蛋。是吧。哈姆雷特。”
　　老鼠气得脸上都在笑，“好。你们都是小孩子。就我一个人是老头。行了吧？”
　　老鼠走后。我把屋里打扫干净以后带着哈姆雷特走了出去。
　　红色的树叶落在了林里。
　　红色的阳光照进我的眼睛里。暖暖的。
　　我爬上了树。坐得很高。能看得很远。我却找不到面包店。
　　风的声音沙沙的。
　　哈姆雷特钻进了我的怀里。
　　又听到了风的声音。我听到了老鼠的声音。他在很远的地方工作。

　　“贤惠的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老鼠抖了拌围巾。进屋后，脱也外套。
　　我尝着味道，“谁是妈妈啊？哈姆雷特，爸爸又乱说话了。”
　　“紫苑。你就知道给我的老鼠乱起名字。这只是哈姆雷特，那这只呢？”
　　我瞅了瞅，“它是月夜。”
　　咦？少了只克拉巴特。
　　“紫苑。你去哪？”
　　“你这个当爸的少了个孩子都发现吗？”
　　我出门去找。克拉巴特刚好从外面窜回来了。一骨溜地跑到我手里，“回家吃饭了哦。”
　　老鼠自己已经动筷子了。
　　“干吗白我？”
　　我哼了一声坐下。先弄好三只小老鼠的饭菜。这才坐下吃饭。看了一眼老鼠，“哼。”
　　“紫苑。你什么意思？”
　　我又重重地白了他一眼，“哼。我鼻子不舒服不行啊。”
　　老鼠呵呵地笑了，“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甭想吓唬我。
　　我有三只小老鼠。尽管他们总是吃里扒外。

　　“又咬人？紫苑。你犯规啊。”
　　“谁规定不许咬人啊。哼。”
　　“你又来了？”
　　啪。
　　三只小老鼠蹲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我冲他们摆了摆手，“就知道看热闹。也不帮忙。哼。”
　　老鼠累得坐在我身上。
　　闹过以后我们研究起从我脖子里挖出来的东西。
　　它像是蛹。
　　“让我们的生物高材生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盯着眼睛发痛，“蛾？蝶？或者蜂。都有可能。不过看它的样子和孵化程度。像蜂。不过，蜂为什么会寄生在人身体里啊？它应该是在卵的状态下植入人的体内吧。那是卵的话，又是怎么进入人的体内呢？”
　　山势的尸体。还有那具尸体。都在迅速腐化。
　　“或许是寄生蜂。”
　　我疑惑了，“将寄生峰的卵放进人的体内。这不是偶尔的。应该……”
　　“紫苑。你想到了什么？”
　　我不敢猜下去。一直高唱着完美的no.6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你觉得寄生蜂这种东西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现象？”
　　“目的又是什么？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现象。至少在此之前并没有案例。还没有听说过有遗传的？”
　　老鼠的眼睛忽然一亮，“紫苑。你很聪明哦。no.6失去你还真是它的损失。”
　　我又白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切。

　　“可惜我们在西区。能查到的东西很少。要是能知道其他地方也有寄生蜂的事情发生，还是只有no.6才能寄生蜂就好了？至少能缩短范围研究寄生蜂发生的个体因素。”
　　老鼠摇了摇头，“挺好的。”
　　我也觉得不容易。
　　老鼠忽然想到了什么，“紫苑。你觉得只有no.6的机率是不是很大？寄生蜂只在no.6才有？”
　　我不敢说是。也没有否定老鼠的猜测。事实上，的确只在no.6发现寄生蜂。
　　老鼠的身体在颤抖。
　　“老鼠？”
　　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大笑。
　　我静静地看着他笑。
　　他笑得直捂肚子，“紫苑。你怎么不笑啊？不好笑吗？no.6被人奉为世外桃源居然会有杀人不眨眼的杀人蜂。那些人成天高唱着完美，圣洁。现在搞出寄生蜂的事情，它还要怎么完美。真是笑死人了。”
　　我不懂地听着他的笑声。
　　“紫苑。你怎么了？觉得没意思？”
　　我摇摇头，“我只是在想那些人的态度。”
　　“你觉得他们会隐瞒？哼。他们倒是想瞒啊。可是瞒得住吗？要不了多久，整个no.6的天空上全是杀人蜂。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这世上最美的人。最丑的也是人。”
　　“紫苑？”
　　我微微笑着，“我却遇见了最美的老鼠。晚安。老鼠爸爸。”
　　弄死人的终究只有人。

　　整个世界就是一双眼睛。老鼠也有一双凌厉的眼睛。
　　一直监视着一切。包括我。
　　no.6的态度早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了。掩饰。敷衍。然后就是欺骗。愚弄大家。
　　山势死后，我被抓进车里。虽然说是去治安局把话说清楚。可是风声里，是要杀人的感觉。
　　他们想我死。
　　老鼠救了我。可他也在一直监视我。
　　老鼠他？
　　“这么早就困了啊。也不陪陪我吗？”
　　老鼠也钻进了被里。握着我的手，“紫苑。你在怕什么？”
　　我扭过头，“老鼠。你会死吗？”
　　他呵呵地笑了，“怎么会？”
　　我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污水流向了西区。那寄生蜂呢。它们也会飞进西区吧？”
　　老鼠趴着我身上，“紫苑。西区可是垃圾场。比起no.6你认为那些杀人蜂，为什么只出现在no.6呢？西区我可没听说谁的尸体里飞出什么东西呢。”
　　我说我不懂。
　　老鼠耸耸肩笑了，“你当然不会懂。你还小。”
　　这世上最美的东西也是最丑的。
　　老鼠。你又把我当傻子了。

　　“紫苑。和我走。”
　　“去哪儿？”
　　“跟着就是了。”
　　这算是我第一次走进西区。穿过树林后，下了坡便是闹哄哄的人群。以及破旧的建筑物。
　　水果摊上的水果都烂了。
　　“紫苑？跟紧了。”
　　老鼠的颜色和西区融合在一起了。我找不到他。
　　我抬头看着这个城市。
　　耀眼的黑色发着光。像老鼠的眼睛。
　　他嬉笑地站在高处，“你在发什么呆？”
　　我紧紧地跟在他后头。
　　老鼠的声音被风吹得好远好远，但是很清楚。“紫苑。你想弄清楚事实。我不拦你。不过，你要是想帮着no.6的话，那咱们就是敌人。明白吗？”
　　“你恨no.6？”
　　老鼠转过身带路，“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黑暗里的老鼠就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孤单一人。
　　我跑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老鼠。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和你为敌。”
　　“你什么意思？学会威胁我了？”
　　我一阵窃笑。“和你闹着玩呢。”
　　“我没别的名字。就叫老鼠。听到了吧？”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名字。美丽的刺激着我的好奇心。

　　“紫苑。你可要小心了。主人家可是要好好招待我们呢。”
　　我们进了一家破旧的旅馆。说它破旧，连个牌子也没有。一进到屋里，便闻到了臭味。
　　有动物的声音。
　　“紫苑。”
　　我还没反应过来。有只东西扑了过来。我楞了楞。它也楞住了。蹲在地上。
　　我望着老鼠。他才躲过一只。
　　“老鼠。你让我小心什么？”
　　老鼠瞪了我一眼，“当我什么也没说。”
　　灯亮了。一群狗走过来。它们后头跟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孩子。
　　他提着煤油灯。我们跟在后头。
　　“老鼠。听说你养了个小白脸。看来是真的了。就是他吗？你的品味还真怪。”
　　“闭嘴。借狗人。”

　　我刚看到旅馆里有人在睡觉。原来这是家旅馆。
　　老鼠吼了一声。我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大眼瞪小眼的，“你们是在吵架吗？”
　　“闭嘴。”
　　两个人都吓了我一跳。
　　“老鼠。不介绍下你的新宠吗？还是说见不得人啊？”
　　老鼠哼了一声。
　　我看见借狗人在看着我。我问他，“是说我吗？紫苑。”
　　“紫苑？”
　　我点点头。
　　借狗人拿着煤油灯照着我的脸，“你的名字和你的样子，还真是……”
　　“对了。你和老鼠是什么关系？”
　　他似乎很好奇。
　　我没觉着他有恶意。便笑笑，“老鼠是老鼠。我是紫苑。我们一直在一起。这样说，你明白吗？”
　　借狗人点点头，“好像明白了。”
　　“废话说完了没有。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借狗人拿出了纸条被老鼠抢了。“老鼠。你懂不懂规矩啊？这里可是我说了算的。”
　　他身后的狗一下子都盯着老鼠。
　　“你们又吵架了吗？有事好好说。”
　　“你给我闭嘴。”
　　我一下子不敢说话了。呆呆地看着狗狗们。狗狗们也看着我。

　　“妈妈。”
　　“叫谁呢你？”
　　老鼠坐到一旁。我看到了妈妈写的纸条。她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还调查到了什么？”
　　“喂。老鼠。你别命令我。”
　　“切。定金都收了。还摆出一副死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鼠。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卷条纸条后，看到老鼠和借狗人的样子怪怪的。“那个，厕所在哪里？”
　　“你真是烦死了。出门右走。”
　　出了门后便是一间间的旅舍。有的门开着。人在里面睡觉有的抱着狗。有的蜷缩成一团。
　　no.6被赞美是世外桃源。而这里却是人间地狱。
　　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家会为了一块面包打得你死我活。也会为了一句话不合大打出手。
　　什么是完美？我不懂。完美重要么。
　　“紫苑。走了。”
　　老鼠出来后，借狗人站在楼上看着我们，“喂。紫苑。有空过来玩啊。除了那只讨厌的老鼠不受欢迎。欢迎你随时过来。”
　　“老鼠？”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漆黑耀眼的。我问老鼠，“对了，老鼠，借狗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紫苑？”
　　他停下来。“你有时话真多。”
　　后来。借狗人找我，问我想不想赚钱？要是哪天被老鼠踢到一边。至少不会饿死。
　　他是这样嫌弃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