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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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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鞭炮声隆,嘈杂的人声,红色的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只能任人搀扶,引领前行。我听到沈炎兴奋的声音:“曦儿,我好开心,我一定对你好。”、我还听到媒婆夸张的叫嚷:“新郎官,现在可不是说情话的时候,有话留着洞房再说吧。”、父亲的呵呵笑声、此起彼伏的贺喜声、孩子们讨喜糖的祝福词。只有我一个人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
“一摆天地,二摆高堂。”
“我就这样了吗?姐姐,我不想,我不想。”
“夫妻对拜。”我被媒婆扶起,进行着这最后一道程序,这道程序结束后,我就要嫁于他人了,永远离开芸,我希望如此吗?我不想,我不要。
“不要。”
我扯下盖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做了一半动作的沈炎愣在那里,来不及收回。
好半天人们才反应过来,才安静下来的屋内,羡慕道喜的声音变成了阵阵私语。
“你在胡闹什么!!”父亲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只有沈炎,眼里涨红的激动:“为什么?为什么?曦儿,我哪点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为你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告诉我。”
任由沈炎的摇晃,我什么都不能做:“沈炎,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想骗你,不想骗自己,我不爱你。”
“那你爱谁?芸吗?你怎麽能爱她,她和你一样是个女人,你怎麽可以爱她。”
四周的嘈杂声又消失了,压抑的安静是在等待更剧烈的爆发。
“沈炎你在胡说什么?”父亲的声音里透着颤抖,想必每个人听到这个都难以接受吧。我也一样,整个人被沈炎的话击中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角落,我知道,从我走进这个大堂我就能感觉到芸在那里。芸的眼睛里没有想像中的慌乱,反倒是平和无比,仿佛还有释然,和关怀。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沈炎被父亲的声音喊醒,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不过当他看到我的视线时,也跟着转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移向那个角落。沈炎的声音又尖利起来:
“为什么芸,你答应我的,你说曦儿会嫁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夺走曦儿?”
“够了,沈炎。不要在这丢人,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是我的儿子。”沈炎的父亲终于开口了。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丢尽了我的脸。”
“曦儿,你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有芸,你们在搞什么?快好好给我成亲!”父亲的语气里透着急切。
“我不会嫁。”我坚定的说着我的想法,这次再不妥协。
“放肆,成何体统。”我无畏的看上去,我知道,这次芸会和我在一起。
有时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早些面对可以避免很多可能。
我和芸一起跪在祠堂里,沈炎站在旁边,身上还穿着婚礼的吉服,只是脸色铁青,哪还有一点新郎应有的喜气,自嘲的想着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沈炎的父亲也就是族长坐在最上方,四周都是族中长老,父亲也坐在当中,面无表情,可我看到他的手在轻轻的哆嗦。堂外满是看热闹的村民。我想这是这里的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吧?一场所有人都祝福、羡慕的婚礼,最后却变成这样。我能感觉出她们的兴奋。
转头看芸,芸也在看我。想对她笑笑,笑不出来,芸却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姐姐你不知道此刻你的笑容对我有多重要。
“沈炎,你来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开始了。
沈炎在看我,也看到了芸的笑,这笑容对他来说太过刺眼。沈炎转过头恨恨的说:
“她为了那个女人,不肯嫁给我。”沈炎的手指着芸。“她答应过会让曦儿嫁给我,却反悔。”我看着芸,一切都明白了。
“沈炎,你竟然拿我要挟芸,你无耻。”沈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我没有曦儿,我只是希望你嫁给我,我不要失去你,她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沈炎的声音里透着哀求。心里不忍:“可我没办法爱你,对不起。”
“住口,你们当这是哪里,这是祖宗的祠堂,你们还在这里放肆。”
“曦儿,你真的爱上的是芸?”父亲开口了,眼里是不敢相信。
“是,父亲,我爱的是芸,我不会嫁给沈炎。”父亲跌坐在椅子上
“芸,我把女儿交给你,你怎麽可以这样,我养你,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我看错你了。”
“爹,对不起。”芸哭了,伏在地上。我的心跟着生疼。
“不要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我后悔收留你。”芸的声音哽咽。
“爹,你不要怪芸,要怪怪我。再说我们有什么错,为什么我们不能相爱。”
“为什么?”沈伯伯发怒了
“就因为你们是女人,从古至今,那本典籍说女人可以相爱,你们这是败坏家风,不知廉耻。”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因为女人就不可以吗?”
“大逆不道。你们要是肯认错,还可以从轻处治,要是再执迷不悟,别怪族规处置。”
怕吗?我问自己,我不怕,因为有芸。
“怎么认错?”我看向沈伯伯,不,应该是族长。听到我的话脸色稍微缓和。看了眼沈炎,又看向我。
“收起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老实嫁人。”
“要是我不肯哪?我不会嫁给沈炎的。”
“真是不识好歹。”
“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这一切和芸没有关系。”我挺直了肩膀。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麽可以扔下我,自己承担。”
“芸――。”眼泪开始滑落,是感动:“对,我们只属于彼此。”
“你又哭了,曦儿,再苦就不可爱了。”芸平静的擦干我脸上的泪,紧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觉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祝福我我也不怕。
“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族长暴怒了,可我的心不再慌张,没人可以分开我们。
“戴长老,你来说,她们犯了什么族规,该受怎样的惩罚。”
“是,族长。她们犯的应该算是□□,通奸,有伤风化,按村规……。”戴长老诺诺的有些说不下去。
“说,继续说,是什么。”
“是沉塘。”
嘈杂声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了,鸿湖社已经几十年没有过的残酷惩罚。
“不要啊爹。”是沈炎
“住嘴,这是她们自找的,还嫌不够丢脸吗?”
“沈族长,真要这样吗?她们还小啊。”父亲缓过神来,颤抖的说道。
“要死就死我一个,关芸什么事,祸是我一个人闯的,都冲我来。”
“现在哪还有你说话的份,还想当英雄,我告诉你谁也别想跑,都给我带下去,五日后沉塘。”
“族长!父亲!”
“都给我住嘴。”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事情有时并不简单,我们能否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