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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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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耳中不断响起的是芸那天最后的话。她的为什么究竟问的是什么?我害怕知道答案,害怕芸的怨恨。她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恨我。
躲在房间里已经十天了,不敢出门,不敢开窗,因为芸就在对面。我多想芸能来告诉我,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爱我。可想到那天,心就像刀绞,不停的问自己后悔吗?后悔吗?我真的不知道。婚礼的日子已经订下,我的沉默成了默许,之前的反对粉饰成了矜持,可笑吗?外面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忙忙碌碌,只有我,我隔绝于这世界外,心里只想的实那一个人,可怎么爱会变成伤害?
“姐姐――”把头埋在腿间。
“小姐”,罗袖在叫我。
“小姐,你和芸小姐没事吧?以前天天黏在一起,这几天却都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什么,姐姐也没出过房间吗?”芸的名字轻易的刺进我心里,抬头看向罗袖。
“小姐,你喜欢芸小姐是吗?”罗袖已走到我身旁。我呆呆的看着罗袖,心乱成一团。
“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得到。”
“你会觉得很奇怪吗?”害怕同样的话再从罗袖嘴里说出,我声音里全是小心和迟疑。
“小姐,你和芸小姐都是我最亲的人,又怎么会瞧不起,两个人能相爱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相爱吗?芸并不爱我吧?”我喃呢着,眼神里又只剩空洞。
“怎么会,谁都可以看出芸小姐对小姐你不同,我可以感觉到芸小姐有多爱你。”
“爱我,爱我她让我去嫁人?”嘴角泄漏一丝苦涩。
“唉――,小姐。芸小姐说的没错,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可我爱的是芸,我怎么能嫁给别人。”
“不嫁人能做什么,老爷绝不会留你一辈子的,就算他再疼你。”
“我可以自梳,只要能和芸在一起。”
“你太天真了小姐,你可知自梳女有多苦,没人瞧得起,没有倚靠,特别是老了以后,你知道有多凄凉吗?就算你能忍受,芸小姐哪?芸小姐也是不想你受苦吧?她想你能幸福,有倚靠,享受一个女人所有的快乐。”
“罗袖――”被罗袖拥在怀里,情绪里有太多纷杂找不到出口。
“芸,你在为我着想吗?可没有你我哪来的幸福可言。”
从早晨到晌午,我一直坐在花园的长廊下。坐在这没有人会看到我,没有人会来打扰我,手一直覆在肩上,那里有芸留下的痕迹,颜色已变的暗淡,快要消失了,可我的心哪?要随她一起吗?
“芸,谢谢你,我会记得的。”
“姐姐。”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忘记了种种,只剩思念,刻骨铭心的思念,起身眼里只有我朝思暮想的人。长廊里的两个人同时停止了脚步,我看到芸的眼中先是一丝惊讶,随后又是悲伤。
“曦儿”。沈炎也先是一下错愕,不过马上回复了以往声音。
“我这正要找你去哪,没想先碰到芸了,就聊了几句,你一直在这吗?”没空理会沈炎话中的探问,眼中只有芸的每个表情,芸的一切。
“姐姐你瘦了,是因为我对吗?”心在自己对话。
“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想和我说话?”苦涩的笑了笑: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吗?介不介意说给我听听。”
我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芸。
芸望了下沈炎,避开了我的注视,我顺着看过去,芸却已开口:
“你陪曦儿一下吧,我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好啊,我来陪她,你就先回去吧。”目送着芸离开,“姐姐,这么急着走吗?我就那么让你不想见到吗?”闭上眼睛,不想泄漏自己的情绪。感觉沈炎走到了身边:“我可以抱你吗,曦儿?”我没有说话,沈炎小心翼翼的把我拥到怀里。见我没有反对才安下心来继续说道:
“曦儿,你知道吗?能娶到你我有多开心,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对自己说,这辈子我只要娶你为妻,别人我谁都不要。”
我的耳朵恰好伏在沈炎的胸口,沉稳的心跳一声声敲进耳中很安心:
“沈炎,你什么时候比我高了,我都没有发现。”
有些累了,这个怀抱可以暂时让我休憩。
“曦儿,我早就比你高了,你竟然都没有发现,我是不是该很失落啊。”开心的笑声在头顶响起。
“值得吗?”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他应该懂我说的是什么。沈炎的眼中闪过悲伤:
“曦儿,我不强迫你爱我,只要我爱你,曦儿,你明白吗?”我该感动吗?我问自己。心已经给了别人,还能接受这个爱我的人吗?
“曦儿,我们成亲,我会用一辈子等你爱我,让你爱我。”眼前的脸在靠近,心乱成一团,禁不住不去看,气息越来越近……眼前却是另外一个人。
“不要”一把推开沈炎,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沈炎眼里满是伤痛却还是上前圈住我:
“为什么,曦儿?”
心也跟着一下下痛着:“给我些时间,沈炎。”
“我等你,曦儿,多久都等,只要你肯。”
一切又何必
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仿佛早已忘记我当初的反对,父亲准备了一桌我喜欢的饭菜,整晚的攥着我的手:“曦儿,爹终于看到你嫁人了,爹好高兴,我也总算对的起你死去的娘亲。”父亲煽情的说着,全家的人都陪着擦着眼泪,机械的为父亲擦掉眼泪,却没半点感觉,我的心麻木了吧?眼神怎么还是不自觉的注意着芸的一举一动。我苦笑着,只盼一切快些结束。
终于可以离开这尴尬的晚宴,回到房里,推开许久未开的窗,天上月色正浓,在我眼里却是无尽的清冷。对面的灯火尚未熄灭,推门步出,手却停在门板上迟迟不敢落下,怕,会怕,可是想念锥心刺骨。犹豫间门自己开了,芸就站在我的面前。
“姐姐,我好想你。”眼泪自眼眶中滴落,无尽相思、无尽委屈、无尽难过。
门在身后关闭,我还是没能忍住,在芸怀中一切忍耐崩溃:“姐姐,为何要如此残忍。”
“曦儿,注定没有结果,就让她提前结束吧?”我听到芸的心和我一样在哭泣。
背过身,不让芸看到自己的脸:“姐姐,我会嫁,只要你让我嫁,因为我爱你。我只想知道,你爱过我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就算给我嫁人的理由,可以吗?”
沉默,在我以为又要失望了的时候,背后一沉,芸的脸贴在我的背上,衣服被眼泪打湿,那温度灼伤了我的背我的心。
“我心已经没有了,曦儿,可是……。”声音背哽咽声阻断。
“我都懂,姐姐,你的心,无奈。可我的心也只有一颗,跟着你走了,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你会怪我吗,姐姐?那天,对不起,请你不要恨我。”
“我怎么会怪你,能给你是我希望的,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只是曦儿,你好傻,为什么要那么傻?”
“给自己最爱的人不对吗?我也不会后悔的姐姐,能听到你说爱我,我就安心了,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站在门口,看着仍明亮的月光:
“姐姐,要是我仍做不到怎么办?那就什么都不管了好吗?”转身看芸的眼。
“好啊,那就什么都不管。”芸的眼里仍是苦涩,却在笑。我也在笑:
“姐姐,记住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