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齐远的调查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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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泽只身回到北京，把已经堆积如山的工作处理了一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澳门，这一趟齐远并没跟着，他要留在澳门忙着调查沈亦川的事。
齐远在这方面很有手段，他总能挖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可这次的事却让他有些费力。
“关于沈亦川的背景来历，应该是有人故意压制着，所以对外透漏的口风很少。”
司明泽一下飞机就来到了大潭山壹号这所司明澈送他的豪宅里，豪宅里的装潢家具都是新的，显然没人来住过，也不知道是谁塞给司明澈走关系用的，又被他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了司明泽。
司明泽当然是从善如流的收了，因为他可能要在澳门耗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有个落脚的地方会方便许多。
一天一夜没合眼，他只在飞机上补了个小觉，这会儿眼底已是有些恐怖的乌青，下巴上的胡茬微微露出了些苗头，一张脸没在缭绕的烟雾里，颇有几分颓废大叔的模样。
他两指捏着香烟吸一口，伴着晦涩不明的眸色，又缓缓吐出：“说你查到的。”
齐远坐在司明泽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说道：“沈亦川是赌王沈近雄的继子，17岁投靠了他的母亲苏笠冰后便改名换姓，三年后他们母子失踪了整整一年，后来传言苏笠冰去了美国，而沈亦川重回沈家，并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孩子？”本该吐出来的一口烟被司明泽生生吞了下去，眉头皱成了川字：“他哪儿来的孩子？！”
齐远被司明泽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有些错愕，讷讷道：“沈亦川对外宣称这孩子是他的女儿，名叫沈囡，可是却查不到关于这小女孩儿生母的任何信息。”
司明泽重重的出了口气，声音大的像是得了鼻塞，他阴郁着脸问：“就这些？”
“不，还有一点。”齐远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旧报纸放在司明泽面前，说道：“这是我在日报社旧档里找到的。”
报纸质地有些发黄，看的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司明泽拿起来扫了一下日期，时间正是九年前。
“沈近雄出奇的重视他这个继子，据说九年前沈亦川被查出脑部患有肿瘤，做手术的时候沈家的三个儿子都去了，只是沈近雄没出现，当时苏笠冰在手术室外几次哭晕过去。”齐远娓娓道来：“沈亦川术后虽然保住了命，但据说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之后就一直跟着沈近雄为他做事。”
齐远说完的时候，看见司明泽拿着报纸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忙问：“司先生，您没事吧？”
司明泽突然想起来那天沈亦川说他认错人的话，正好与齐远调查出来的信息相契合。
那种感觉错不了，即便沈亦川不承认，但他也敢肯定沈亦川就是封诚，只是关于失去记忆这件事，他还是不太相信，或者说，他是不愿相信。
在司明泽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齐远调查出来的这么简单。
“司先生，我冒昧的问一下，您为什么要调查沈亦川？”其实这个问题，齐远早就想问了。
“齐远，你办事从来不问这么多，什么时候改习惯了？”司明泽眼睛望着报纸，沉声道。
齐远眸光闪了一下，在他听来，司明泽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在表扬他，他正经的回道：“工作上的事，我相信司先生的所有判断，但是沈亦川以及他背后的沈家势力，我感觉有些危险，作为您的助理，确保您的安全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司明泽抬眸看了齐远一眼，道：“和我哥一起待的久了就会容易变的多事，不过没关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反正早晚也是一家人。”
“……”司明泽这几句话说的齐远一窘，不禁解释道：“司先生，我和司局什么事情也没有，真的。”
“早晚的事。”司明泽淡淡说道。
“司先生……”齐远的耳根都被司明泽说红了。
司明泽瞧齐远那模样，挑眉问：“难道你喜欢女人？”
齐远一愣，垂眸：“我……”
“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不是了。”司明泽又说道：“我哥有时候是烦人了点，可他要是看上一个人，绝对会以真心待他，就这点其他什么都比不上，抛开这些不说，你对我哥也应该有些觉悟，他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齐远的眸色有些暗淡，眼神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不是司局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司明泽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没有再问下去，反而说道：“我对沈亦川就像我哥对你一样，只是我的这个宝贝儿有些棘手，他的情况刚才你也已经说了，所以我不打算瞒你。”
齐远的眼神又渐渐亮了，带着几分惊诧问道：“这么说，您和九年前的沈亦川认识，还是……？”
齐远很聪明，一眼就看破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司明泽没说话，只回了他一个晦涩的苦笑。
齐远心里暗暗嘀咕，他曾经听季子茉喝醉酒时说过，司明泽早年间发了狂的找一个人，为此还被他的父亲强制关了几个月。
今天来看，他总算是找到了，只是目前这个人的情况却让人头疼的很。
“我明白了，司先生，您有事就尽管吩咐，我会全力协助的。”齐远恢复到了工作时的状态，如是道：“您旅途劳顿，那我先告辞了。”
齐远说完就走了。
而司明泽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沈亦川做手术失忆的事，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他索性不睡了，到附近的4S店买了一辆车，上了临时牌照后就上了路，他在导航上输入了“琨迎玉”三个字，导航线路果然就出来了，离他住的地方满打满算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司明泽凭借着这张酷似司明澈的脸顺利的把车停进了琨迎玉的内部地下停车场，然后像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会员卡也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琨迎玉的门。
好巧不巧撞见了上次看走眼的贵包领班，贵包领班叫严放，与他的名字相得益彰，他是个做事一向谨小慎微的眼镜男，严放来琨迎玉三年多了手下几乎没出过岔子，却因为上次认错司明泽而挨了老板一顿骂，这件事在他心里简直是如鲠在喉。
严放也是个有个性的人，在琨迎玉，他最佩服的人是老板沈亦川，最看不惯的人是主管李景，他从来不怕得罪谁，就怕自己做错事，所以他办事从来都是按着规矩来，死板起来也能气死一票儿人。
两只眼镜再加上一副眼镜紧紧盯了司明泽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就算是把他烧成灰严放也能认得出来。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严放本是下楼来找人的，没想到冤家路窄遇见了这个煞星，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在这里，谁都“认识”他，突然跳出来一个“不认识”他的人，司明泽倒是有点愣住了。
司明泽眉梢微微挑了一下，问：“你不认识我？”
严放微笑着扶了扶镜框，镜片里闪过一丝精光，道：“不好意思，不认识。”
“……”司明泽上下打量了严放一遍，问：“会员卡怎么办？”
司明泽刚问完，只见严放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简易刷卡机，说道：“请您准备好50万在我这里刷卡。”
琨迎玉的会员人群差不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商亨大户，为了把高效率的服务做到极致，会所里所有的领班级以上工作人员都会随身配备一台简易刷卡机，以便随时给客户办卡。
司明泽什么也没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严放，严放接过卡在刷卡机上一划，把机器给司明泽：“请您输入密码。”
司明泽刚把六位数字的密码输入进去，手机就叮的一声收到了消费信息。
严放刷完卡后把卡归还给了司明泽，然后从自己的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还有一个像手机一样大的机器，他把金卡插在机器里，然后面无表情的问司明泽：“您的姓名。”
“司明泽。”
“哪个司？”
“……”司明泽额上挂着几条黑线，道：“司明澈的司。”
这算是一个大大的提醒，可没想到严放还是接着问下去：“哪个明？”
司明泽这么聪明，当然已经看出来，这货是在故意找他的茬，他心中暗忖，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老子花了50万办了张破卡，还要看你这幺蛾子在我面前扑棱，真是晦气。
司明泽没搭理严放，夺过他手里的小机器，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确认键，自己把卡办成了。
“司先生真是心急。”严放阴阳怪气的笑着，把办卡的小机器收进了口袋里。
还真难得一见能像严放这样戏谑司明泽的人，而惹了司明泽又能全身而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司明泽那暗淡已久的眸光像是一只披了伪装的凶兽，蓦然闪出一丝狠厉，他一把把毫无准备的严放推到大理石柱上，严放的后背始料未及的撞在柱子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镜也往鼻梁下滑了几公分。
“我是真心急。”司明泽垂首逼迫着严放的脸，一颗一颗的解着严放的衬衣扣，狷狂的狞笑道：“心急办了你。”
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司明泽就这么毫不顾忌的把严放变成了自己屠刀下待宰的小羊羔。
司明泽有意羞辱严放，用了十成的力气禁锢住他瘦小的身板，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办你妹！”情急之下，严放吼了一句，反而吸引了周围更多的目光。
“司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李景突然从人群里冒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朝两人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就要跟司明泽握手。
司明泽斜眼睨了李景一眼，语调已冷的有些慎人：“怎么，你还要跟我喝？”
一说到和司明泽喝酒，李景心里就怵的慌，可他好歹是个训练有素的场里人，心里窘面儿上总不能显露出来，只能还是得体的笑道：“只要司总高兴，李某愿意舍命陪君子！”
司明泽用鼻子哼了一声，撤了压制在严放身上的手，重获自由的严放慌忙的把自己的衬衣扣一一系上，扶正眼镜。
“你们沈总呢？”司明泽朝琨迎玉四周望了望，边整理衣裳边问。
“哦，沈总去学校接孩子了，待会儿就回来。”李景面带微笑的问道：“司总，要不我给您安排几个漂亮姑娘陪您喝几杯，等沈总回来了我去叫您？”
司明泽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不用，我去办公室等他。”
司明泽说完，径直坐电梯去了三楼。
司明泽走后，李景赶紧给沈亦川打了电话报备，然后又派人去办公室外守着，随时查看里面的动静。
李景走前白了严放一眼：“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
严放阴沉着脸倒是什么也没辩解。
琨迎玉的总报警器安装在沈亦川的办公室里，所以他从来不锁办公室的门，安全起见，他会把一些机密文件直接放进保险箱里，所以对于司明泽要独自在沈亦川办公室里呆着的事，李景才没有过多干预。
上次来的匆忙，司明泽还没来的及好好参观沈亦川的办公室，这会儿看来，这间屋子里的装潢倒和包厢里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的氛围和外面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司明泽的眼神在沈亦川的办公桌上逡巡了一遍，目光落在了电脑旁边的相框上，相框里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眉眼之间倒真的和沈亦川有几分相像，小女孩儿笑的十分开心，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司明泽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几度，把眼睛别开了，他来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思考着一些事情。
这里有着一个人熟悉的味道，浓郁到让他突生出许多安全感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动，最后竟沉沉的睡着了。
温暖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司明泽的眉眼，让身处梦境的他恍惚着这感觉的真实性。
他猛然睁开眼睛，把眼前的小女孩儿吓得连退两步。
“叔叔，你醒了吗？”囡囡举着肉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在司明泽的眼前晃了晃。
司明泽睡得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绷紧的太阳穴，瞟了一眼办公桌的方向。
沈亦川正在埋头批示文件，末了淡淡说道：“囡囡，给叔叔倒杯水。”
“哦！”囡囡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胳膊腿儿白嫩的像是莲藕一般，她一扭一扭的跑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再一扭一扭的跑回司明泽的身边，声音软糯香甜：“叔叔，请喝水。”
司明泽眸光微微一滞，看着沈囡的眼神竟定住不动了。
囡囡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被司明泽这么看着也害羞起来，小嘴一撇就把水塞进了司明泽的手中，一溜烟儿的跑到了沈亦川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齐远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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