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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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囡囡躲在了自己身后，沈亦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他宠爱的把囡囡拉进自己的怀里，替她梳理散乱的小辫儿。
“司总，您花了50万不是专门来我这里睡沙发的吧？”沈亦川的一双眼神落在囡囡微黄的发丝上，淡淡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您应该早说，我这沙发不值钱，送给您也成。”
司明泽眼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竟毫无遮拦的笑叹：“我呀，不为别的，就是来看你一眼。”
沈亦川抬眸看了司明泽一眼，不置可否的笑笑，他熟练的把皮筋儿绑在囡囡的小辫儿上，然后在她白嫩的脑袋上亲了一口，笑盈盈的说：“我们家囡囡真漂亮！”
司明泽看着眼前的一双父女情深，心里怎么会不吃味儿，只是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凭一己喜好冲动无知的少年了。
“沈总百忙之中还要去接孩子，难道沈总的夫人比您还忙？”司明泽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黑皮鞋在灯光下锃光发亮。
囡囡虽然只有五岁，但也听得懂司明泽的话，她也转过头望向沈亦川，小脸儿上满是期待与兴奋。
沈亦川的神情微微一滞，低头看着囡囡，尽量温柔的说道：“爸爸不是跟囡囡说过了么，妈妈在美国，等囡囡长到18岁，妈妈就回来了。”
在一个五岁孩子的脑子里，并不清楚18岁是个什么概念，他们自然而然的会觉得这是个极其短暂的时间，短暂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囡囡的眼睛如黑宝石般闪着晶光，她高兴的抱着沈亦川的膝盖，笑道：“嗯！囡囡要快快长大，让妈妈快快回来！”
这是一块白璧无瑕，就连一贯讨厌孩子的司明泽，也突然对沈亦川的孩子多出了几分特别之感，也许因为这孩子可能是沈亦川的，他才会爱屋及乌的生出一颗恻隐之心。
沈亦川一向特别小心，他在囡囡面前说话尽量不去触及“妈妈”这两个字眼，，因为他每在囡囡面前说一次慌，心里的罪恶感就更深一层。
他深觉不能再把囡囡放在司明泽这个危险物品面前，于是就拿起手机要给田筱雅打电话，可他电话还没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这个不喜欢敲门的人，正是沈亦川现在的大哥，沈近雄的长子——沈煜。
沈煜进门的时候，李景才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沈亦川给李景使了个颜色，让他先下去了。
沈煜和司明澈同岁，生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颀高的身材总是站的笔直，他身边总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保镖，而沈煜总是笑着，反衬着他身边的那个人像个木头桩子。
“大哥，您回来了。”沈亦川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门口迎接满面笑容的沈煜。
沈煜张开双臂，给沈亦川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想你了，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此时的司明泽犹如一头发#情的狮子，当其他雄性踏入他已标记好的领地时，一双黑瞳立即警觉起来，他没有说话，而只是看着。
“菲律宾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沈亦川问沈煜。
“嗯，地头蛇闹事，给他们点甜头就摆平了。”沈煜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沈亦川，看见办公桌边站着的沈囡时，又伸开双臂笑道：“囡囡，过来让大伯抱抱~”
沈囡含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畏惧，她撇了撇嘴，反而跑到了司明泽的身后。
沈煜不是没注意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只是他总习惯别人主动向他示好。
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司明澈，可仔细一看，这人又比司明澈年轻。
沈煜眸光看了沈亦川一眼。
沈亦川解释道：“这位是司局的弟弟司明泽先生，华歌传媒最年轻的首席执行官。”
沈煜双目陡亮，笑道：“耳闻已久，幸会幸会。”
沈煜走过去要与司明泽握手，却不料司明泽起身抱起了沙发后的沈囡，大手在她白嫩嫩的小脸儿上轻轻捏了一下，晃悠道：“囡囡好轻啊，爸爸是不是都不给吃肉肉？”
见沈煜走近，囡囡竟扑抱住了司明泽的脖子，小脸儿埋在他的颈间。
沈煜的手慢慢收回，嘴角上还挂着似无差别的笑，只是眼神中埋了几分晦涩不明：“亦川，你和司总是……”
“老朋友。”司明泽抱着沈囡，笑道。
沈亦川看了司明泽一眼，解释道：“司总是琨迎玉的会员。”
沈煜抬眉点头，末了拍着沈亦川的肩膀，说道：“亦川啊，你和司总是朋友这事怎么不早说？要是知道有你们之间有这层关系，上次竞标的事也不会黄了。”
沈煜身上散发着一种奸商独有的狡诈，而不巧的是，这个奸商又偏偏是沈氏家族的继承人，这就注定了他又不仅仅只是个奸商这么简单。
司明泽的眼神转而落在了沈亦川身上，他压根儿就不关心沈亦川这个狗屁大哥的竞标，只是牵扯到沈亦川身上的事，难易他总是要多关心一些，他问沈亦川：“什么事？”
沈亦川表情依旧平淡的像是一杯白开水，他向沈煜解释道：“大哥，我和司总是在您走的这段时间才里认识的。”
沈煜眉梢微挑，隐约在两人之间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他笑道：“原来如此，司总的一声‘老朋友’，我还以为你们相交匪短，看来是我误会了，实在抱歉。”
沈亦川眸光微闪，走到司明泽身边从他手里把沈囡接过来，转而问沈煜：“大哥，您吃饭了没有？要不我让后厨炒几个菜送到我休息室，您先凑合着吃点？”
沈煜忙摆摆手，说道：“老二和老三在钱庄摆了一桌，我本来是接你一起过去的，既然你这里有朋友，那就改天吧。”
沈亦川神色淡淡的看了司明泽一眼，转而对沈煜说道：“替我跟二哥三哥说一声，改天我请他们吃饭。”
只有沈亦川和沈煜两人清楚，这其实是句眼面话，沈氏家族里的人都知道，老二沈纵和老三沈恒一向不把沈亦川看成自己人，从沈近雄开始潜移默化的把家族里的事情交由沈亦川打理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的很僵。
“好好招待司总。”沈煜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沈亦川的肩膀，说道：“必要时跟司总提一下我们的合作计划，司总也许会很感兴趣。”
沈亦川没有做声。
“司总，也许我们还有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的机会。”沈煜笑着对司明泽道别：“再会。”
沈亦川把沈囡放下，亲自送沈煜下楼。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司明泽和沈囡，他们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四目相对一眼，吓的沈囡又跑回了沈亦川的办公桌后面。
“你现在这么怕我，刚才怎么敢抱我的脖子？”面对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司明泽略略无语的笑道。
躲在办公桌后面的小脸一红，羞笑着眼睛。
“过来，我们来培养一下感情。”司明泽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沈囡说道。
沈囡迟疑了两秒，还是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司明泽的身边坐下。
司明泽右臂搭在沙发背上，用手肘支着下巴，问沈囡：“你为什么这么怕你的大伯？”
一提到沈煜，沈囡的小身体就不自觉的朝司明泽这边挪了挪，而这么下意识的动作看在司明泽的眼中，却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沈囡小嘴撇了撇，委屈中又带着几分恐惧，她低着头抠着自己的小手指头，一停一顿说道：“因，因为大伯，打，打爸爸……”
“！”司明泽的双眉瞬间倒竖，惊问：“打你爸爸？”
“嗯……”沈囡说着说着，一双大眼睛水润润的，似乎就要哭出来了：“爸爸的嘴都流血了。”
沈囡年纪还太小，她用自己尚未成熟的想法理解了爸爸嘴巴流血这件事，而司明泽却极其敏锐的嗅到了事情的端倪之处，那种配偶被侵犯的愤怒感撩的他手心发痒，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司明泽的目光虽然落在沈囡脸上，但心思早不在这里了，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他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也没有听到沈囡拉着他的胳膊惊恐的叫着“叔叔”。
直到一抹寒光闪过司明泽的眼前，他如梦初醒，一把抓住即将落在沈囡脸上的锋利刀刃，抬起右腿跨过来人的胳膊，反手一扭，将那人整个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穆卓婷紧抱着被司明泽扯脱臼的右臂，滚在地上缩成一团。
司明泽站在离穆卓婷三尺远的地方，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放下手时，已经有血滴落下来。
沈囡害怕的躲在司明泽的身后，两只小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穆卓婷丝毫也没有被这脱臼而带来的疼痛打倒，反而迅速起身，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起地上的刀子就朝沈囡刺来，却被司明泽一脚踹在了肩膀上，她手里的刀也飞出了老远。
沈亦川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穆卓婷爬到门边去捡掉落的水果刀，穆卓婷是穆宗晟的独生女，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婷婷，你怎么在这儿？”
听见沈亦川的声音时，穆卓婷抬头看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那样子已然崩溃：“我知道，你不肯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你的女儿是不是！”
沈亦川神色一滞，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果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才慌忙抬头搜寻沈囡的身影，发现她正一脸惊恐的躲在司明泽的身后，朝他这边望来，见沈囡没事，沈亦川才松了口气。
沈亦川把穆卓婷扶起来，替她接上脱臼的手臂，看着那张已经哭成泪人的漂亮脸蛋儿，说道：“婷婷，我上次之所以用囡囡做借口拒绝你的父亲，只是不想大家觉得难堪，如果因此让你误会了的话，那我今天就跟你彻底说清楚，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我有个女儿，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说，不知道够不够明白。”
“你对我，难道连一点点喜欢也没有？”穆卓婷仍旧不死心的问。
沈亦川面无表情的回道：“没有。”
“一点点感觉呢？”
沈亦川垂眸看着穆卓婷，说道：“你越往下问，我说的话只会更难听。”
“……”穆卓婷恨恨的咬着已经有些脱水的嘴唇，眼睛里迸出一丝怨毒：“沈亦川，我好歹苦苦追了你两年，你怎么就能这么狠，这么绝情呢！你还是不是人啊！”
面对穆卓婷声泪俱下的指责，沈亦川仍旧不为所动：“穆卓婷，我是不是人都与你无关，我的态度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表明的非常清楚了，只是你一直执迷不悟看不清楚，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穆卓婷的脸色一片惨白，沈亦川说的话太狠了，狠到不仅击碎了她的爱慕之心，还重重的戳伤了她骄傲的自尊心，她扬起的眸色渐渐冷漠下来，仅有一句话从她的齿缝间挤了出来：“沈亦川，我会让你后悔的！”
穆卓婷推开挡在门口的沈亦川，气愤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爸爸！”沈囡见穆卓婷走了，飞奔过来扑进了沈亦川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囡囡吓坏了吧？有没有伤着？”沈亦川爱抚着沈囡柔顺的细发，眼中满是心疼。
沈囡的小脸从沈亦川的怀里探了出来，因为抽咽太狠而打了个嗝：“叔，叔叔流血了。”
沈亦川的眸色微闪，抬头向司明泽看去。
司明泽手上的血已经在地板上滴成了小小的一片，可是他的嘴角竟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笑，那笑轻浅又模糊，看不出是出于何意。
沈亦川打电话让田筱雅拿来急救箱，吩咐她把沈囡带到休息室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司明泽两个人。
处理伤口这种事，沈亦川显然做的已经得心应手了，他利落的给司明泽的手消毒包扎，全程也不过用了十分钟。
而司明泽更夸张，这么深的伤口划在他的掌心，他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在沈亦川给他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中，别说叫疼了，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谢谢你救了囡囡，这事儿我得好好感谢你。”沈亦川把沾满血迹的卫生棉扔进垃圾篓，收拾着急救箱里的药品。
“怎么谢？”司明泽饶有兴味的看着沈亦川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亦川将急救箱往地上一扔，反问：“你想让我怎么谢？”
“呵呵，怎么谢。”司明泽像一只饥饿猎食的豹子，迅猛的将坐在面前的沈亦川扑倒在沙发里，栖身而上，把沈亦川死死的压在身下，他的嘴唇紧贴着沈亦川的脸，吐出一缕缕浓烈的荷尔蒙，双眼变得幽黑深邃，他低头含住对方的耳垂，在耳鬓厮磨：“肉#偿吧。”
而这个即将被吞食的猎物却安静的吓人。
沈亦川的目光直戳进司明泽的眼底，他问：“我就这么像你认识的那个人？”
司明泽身形巨震，然而那一刻在他脑子里折磨他的复杂思绪却像流星转瞬而逝，他用受伤的手紧紧扼住沈亦川细长的脖颈，虎口处的伤口因为裂扯而出血，浸红了白色的绷带，还有沈亦川白皙的皮肤。
这时的司明泽，笑的像个鬼魅，他拽起沈亦川的手在自己的心口捶了几下，烈烈而道：“那个人在我心里，而我现在要上的人，是你。”
沈亦川平静如水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几分颓然中又带着几分无力，他抬起手摸了摸司明泽的下巴，说道：“去锁门。”
司明泽敛着双目，大步流星的走到办公室的门边，啪嗒一声锁住了门，转身的瞬间，只见沈亦川就贴着他紧紧的站在他的身后，眼神中涌出一波孟浪。
沈亦川单臂环上了司明泽的颈项，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齿。
九年的隐忍、埋怨和思念化作洪水决堤而下，猛烈的冲刷着他紧绷已久的神经，他把这个遗失九年的宝贝狠狠的揉搓在血肉模糊的掌心，直到两人的血液开始交融。
身#下人对入侵者的每一次吸引都能让他血脉喷张，他恨不得把这个折磨人的宝贝撕碎了吃进肚子里，在灵魂的最深处与之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没有情话，也没有前戏，他毫无怜悯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直到把对方弄伤、弄疼，自己的心，也开始抽疼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心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