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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灯尽长眠五 ...

  •   被时光掩埋起来的记忆幻化出许多幻想泡泡,它们接二连三的从地底生到空中和,然后接二连三在空中炸开。

      有一个泡泡里浮现出秣陵的身影,他正在缓慢踱势的弯腰擦鞋。

      而远处从风雨里走出来的执伞的翩翩少年瞬间变成一个身着玄色身影的男子,他手握一柄蓝色伞面点缀着紫薇花的油纸伞形态翩跹的走过来。

      近远细看,他那双含笑的眼睛直直盯着弯腰擦鞋的秣陵,然后温文儒雅的伸出自己贴身携带的手帕道:“擦擦脸吧,你的妆容都被雨淋花了。”

      我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过于激动而不知用什么样的心情诉说。

      那个翩翩美少年赫然就是君恒,那个执着紫薇花伞的玄裳男子就是魏国国主穆今铭。谁曾想到这毫不相关两人,竟然是同一个人所化。

      我还没回味过来那个场景,脚下便有另一个场景带入,那个场景里面是一片艳阳天,有一辆马车停在潇水河岸边,有个身着金缕衣气质非凡的小公子从马车里下来,他怀中抱着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边哄边道:“小妹妹,怪为兄没能力照顾好你,只好放你随波逐流了,希望你能有个好人家收留你。”

      正说话间,他已经用个篮子放他随水而流了。我把手放下来,这才让我理清了头绪。公元325年,魏晋大战,魏国国主战死沙场,魏国上下一片混乱。

      所以,我敢断定他们是在逃亡。

      我刚看完这一个场景,便有另一个场景不期然的来到我跟前。

      这面场景在我面前化作一面椭圆形的落地镜,镜子的表面光滑的能浮现出我的身影。

      魏国国主十里红妆娶了一位美娇妻,那位美娇妻就是秣陵,而他花重金取下的秣陵便是他的亲妹妹。

      我困扰的挠挠下巴,星羽看见我的模样,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挠挠下巴:“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莫名其妙的牵扯在一起,而且还是一对兄妹。”

      星羽撑开扇子道:“这世间姻缘巧合的事太多,何必在意?”

      我点头表示认同。

      接下来的场景越变越多,他们的马车从悬崖上坠落,没有伤亡,只是君恒失了忆,他被君员外所救,他的母亲穆九凤被君员外强行收做妾室。

      我还没留意更多的场景,那些飘在天上的幻想泡泡都接二连三的分崩离析。

      等到所有的场景幻灭,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我站在魏国的御花园里面静悄悄的观察秣陵跟穆今铭。

      只见一把素琴规整的摆放在秣陵的跟前,藕白色的手在琴面上轻盈跳动

      梁王命令杀坤乾亲自带领一支二十万大队前往盆释厥,与晋军大战了七天七夜,梁军与晋军双方相持不下,打得两败俱伤。

      全军休整了整整七日,翌日,梁国军师亲自披甲上阵。旌旗招招,强风冽冽,杀坤乾一身纯金甲胄,衬着掩在头盔下的英俊面庞。

      盆释厥一役,杀坤乾派无极阁的影者穿插于梁军之中,以两倍的战斗力一举大败晋军,他为梁国立下汗马功劳。

      虽然杀坤乾打退了晋国的强兵,可处于列强中显得弱败的梁国,往往你不去招惹别国的人,别国的人也铁定会主动来招惹你。于是不久,便真的出现这种见缝插针的国家。

      梁国周边的吴国和赵国垂涎这块肥肉已久,便想一起派兵援助晋国瓜分梁国,那架势大有种三国联盟打破梁城的意思。

      梁王孟彦听说此事,心中着急,赶来问许括:“军师可有什么退兵之法?”

      杀坤乾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彦不解,他又问道:“孤听得不甚明白,还请军师说的明确点。”

      杀坤乾平平道:“以今梁国之势,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孟彦不以为然:“军师向来神机妙算,这天下怎会有您办不到的事情?”

      杀坤乾身子顿了顿,目光轻瞥向他:“我可以帮你使梁国强大,不过这天下不会有一劳永逸的美事,我要你拿最珍贵的一件东西进行交换。”

      孟彦连忙道:“军师想要什么?这世上,凡是存在的珍奇异宝,孤都一定竭尽全力给予。”

      杀坤乾眼底含了一丝笑,说出口的话却极冷:“你的命,准确来讲,你的灵魂。怎么样?你还肯吗?”

      “我……”梁王迟疑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梁国的衰弱,致使整个梁国陷入一片危难之中。要么湮灭在这茫茫无垠的战场上,要么崛起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上,他无可选择。

      于是,杀坤乾以梁国军师的身份,派秣陵伪装成圣女潜伏于赵王身边。而真正的目的只是让她做间谍,私下里也好随时禀告赵王的一举一动。

      秣陵以赵国圣女的身份出使梁国,骑马时不慎在醉娱楼前坠马,有身着红色裘袍的男子从窗而出,伸手接住秣陵下坠的身子:“杀赵王,赵国灭,梁国昌。”

      赵国的领地汾阳城发生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干旱,农民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土地干裂成纹,就如同树上的褶皱树干,让人看着发愁。赵王下令让巫女求雨,若未能求的雨,便以斩立决处置。

      汾阳城舞雩台上,蓝裳秣陵垂袖站在一旁,台上的司吏大人大声念着什么。大致上是赵王为人慈善,见百姓受苦,特请本国圣女向天祈雨之云云。司吏大人下台,随身而来的乐队奏着不知名的乐曲。秣陵起步,他双臂伸展,那一身羽蓝色紫薇花长裙,裙裾及地,那阿娜的身姿有条不紊的跳跃,衣袂翩翩,裙裾扬起,宽大的袖罗衫配合着他的每个动作舞动起来。他踏着流光影步迈步于满天星空中,曳动的裙裾下长满了一朵又一朵的粉色紫薇花。宛若紫薇花仙子,水中蓝精灵。脸上奇怪的妆容,衬托着他格外好看。

      祈雨舞,为祈雨而跳的舞。他却不知也为自己的贫瘠的心田迎来了一场滂沱大雨。

      雨丝随着她的舞点点坠落人间,滋润着贫瘠的土地,滋润着人们的心田。

      舞蹈跳完的那一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秣陵祈雨舞起了作用,天空真的下起了一场倾盆而至的雨。台下的百姓兴奋的四散分离,秣陵从袖中掏出蓝色丝巾掩住脸上被雨淋化的妆容。

      我和星羽就站在舞台的中央,很清楚的看清一个墙角的赤狐袍,他的面上浅浅一笑,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混乱的人海中。

      我又看向穿梭于大雨中的秣陵,只见他奔跑中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用手中蓝色丝巾擦了擦被污水染脏的鞋面。

      正当要起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个手中撑着伞的男子,他一只手拿着绣着荷花图案的白色方巾,另一只手撑着蓝色紫薇花的伞为秣陵遮住豆大的雨点。落雨潇潇,冷风簌簌,伞外的寒冷他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雨中,为她撑着那把蓝色的画着紫薇花的三十六骨油纸伞。

      那个撑着伞的男子,为她遮住了风雨,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隔得这么近的距离,只闻得到彼此的呼吸。黑雨淅淅沥沥的倾洒于大地,秣陵直起身子去看他,伞外飞扬四溅的雨幕护住彼此,四周沉寂的只剩下头顶上不断响起泠泠雨声。

      他长长的乌发缠绕于鞋尖,葱白的玉手抓住他白色的衣袖,淡漠的眉眼微微抬起眼帘:修长的眉,狭长的眼,高挺的鼻,微红的嘴,每一寸都像是雕刻出来的那般完美。

      大雨绵延不止,伞内的两人四目相对,秋水的眸,流波的眼,映照着彼此如花的容颜。他将手帕更近的伸在他面前:“擦擦脸吧,你的妆容都被雨淋花了。”

      秣陵接过他手中的丝巾,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丝诧异。他目光含笑的将手中的伞交给他:“如此柔弱的你,可别被雨淋坏了。”

      她还未回过神来,男子已经冒雨离开,手中只剩下一把他塞给自己的伞。秣陵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心绪盛满心田。

      滂沱大雨中,男子朦胧的背影,撩拨着女子心中死寂无澜的荒荑之地。

      ***

      时间缓慢地像涓涓流水,你似乎感觉不到它的流逝,他却真真实实的就在不断地流动。

      梦里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幻的浮影,现实中却是某人实实在在的经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见,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异于常人的双眼,亦或者是这个虚幻的梦境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可我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想告诉我些什么。这些残留在尘世的记忆化成一场虚幻的梦,像是零零散散的碎片拼凑在一起,一片又一片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繁星满天,月光四射,梁国入寝的业华殿上端坐着化作孟彦模样的杀坤乾,他细长的手抚着眉毛,似有些发愁,声音有些淡哑:“秣陵,再帮我做件事吧!

      秣陵就站在深沉的黑暗里,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杀坤乾顺着台阶而下,模样一转眼成了穿着赤狐裘的原本模样,他朝她缓缓地走了过去,寂静的空气里淡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帮我取得魏国珍宝阁中的上古神器金镂扇,我会把你安排在送给他的十三名歌姬里。”

      秣陵紧握住手中的剑,站在那里安静的出奇。

      杀坤乾揽住她的双肩,习惯性的凑向她的耳旁:“只要做了这件事,我便把你留在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了。”

      站在那里的秣陵,虽然面上未有任何波动,可我却看的到她心里的不甘。秣陵将他当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而杀坤乾却从来都只当他是枚棋子,这种反差极大的心理位置,导致秣陵心里开始反抗他。

      秣陵的手紧了紧,他猛然推开他:“辛离,梦裳,斯琴,琉璃哪一个不能去?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杀坤乾看向他,他眉眼扬起,眼中戾气环绕:“他们自是有他们该做的事,你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每次都完成得很出色。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我的秣陵,不是一向最听话的吗?”

      秣陵俏丽的脸上,隐约有了一丝怒意:“我不是一件东西,可以任你送来送去的。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初的平静无澜,转为了慷慨激昂。

      杀坤乾欺身上前一步,眼中的戾气转变为愤怒:“秣陵,是不是我太过宠你?才使你如此纵容自己。就连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秣陵心中一惊,他猛地退后一步,狼狈的翻倒在地。

      杀坤乾眸光黯然,他转过身不去看他:“不要忤逆我的意思,否则,我可以把你捧在天上,也可以将你踩在脚下。”

      杀坤乾将他安排在送给魏国国主的十三位歌姬中,魏国的朝堂之上,穆今铭一袭玄袍端坐在上面,狭长的凤眼睨视着这朝堂上的十三名歌女。

      他缓缓走近,梁国送来的所有女子里他都不曾看过一眼,单单只凝视他一人。他突然拉起他的手,依旧是柔和的中线:“我们,还真是有缘。”

      她心里有份欣喜,有份惊诧……诧异的是,他竟还记得自己,而他也没忘记他。

      那一日晚上,昏暗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宫殿,秣陵沉默的站在一旁,注视着正在书桌旁练字的穆今铭。

      穆今铭停下笔看了他一眼,笑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般小心谨慎的……”

      他走到他面前,隔着几步的距离,透过一层月光看向他的眼:“从见你第一眼起,我便觉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秣陵袖子里露出一点刀光,他垂着眼不去看他。

      穆今铭揽住了她的腰,在他耳边戏谑道:“这样的夜晚,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秣陵袖中的匕首已握着手上,可不怎的又被他收了回去。她抬眼看向他那张俊美的轮廓。

      穆今铭弯身打横将她抱起,把他放在被月光播撒的床榻上,男上女下的注视着彼此的眼睛。温热的鼻息从穆今铭口中淌在秣陵的脸上,他闭上那双燃着□□的眼睛吻上秣陵粉红的唇瓣。

      这种情况下很轻易的就能想出下面的情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偷窥人的房事,在星羽还没开口说,就提前一步道:“我觉得的吧,这样的场景,好像是该避一避?”星羽的玉箫抵着下巴,想了想,再而,他的手平展在我面前:“拉住我的手。”

      我想也不想的去拉住他的手,周围的景色开始漂浮不定,巨大的黑色星幕出现了炫彩无比的光亮,正洋洋洒洒的朝我们笼罩过来,临穿梭的前一秒,我回头望向那被穆今铭压在身下的女子,只瞧见他黯淡无光的双眸,像是被什么紧紧束缚住了灵魂。

      ***

      光明璀璨的光亮渐渐地消逝,当最后一点光亮消散,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秣陵水蓝色的修长身影踏进这里,面带冷漠的走进一片波动的幻幕里,我连忙跑过去准备跟上他,身后的星羽一把拉住我:“别动,这梦境会自己变化的。”

      果然,那片黑暗开始被火焰灼烧,火焰周围升起一团又一团的烈火,烈火中不断冒起了黑烟,那团黑烟中又冒起一层又一层的光明,渐渐地,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殿的牌匾之上写着乾坤殿,星羽连忙过来拉住我的手:“现在可以走了,我带你进去。”他袖子一挥,我们一眨眼就进了来。

      宫殿里燃起幽幽烛火,层层纱幔围绕于高台之上,台下站着三名神色冷漠的姑娘,那大概就是斯琴,梦裳,琉璃。

      秣陵将盒子呈给斯琴,又由斯琴转交给高台上的人。哒哒的脚步声拉高了气氛,周围都是一片紧张的呼吸声。

      杀坤乾接过递上来的盒子,盒子打开的那一瞬,他含怒道:“秣陵,这是怎么回事?”周围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台下的秣陵,冷漠的转过身,淡然的道:“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那站着的三名女子连忙拦住了他,秣陵猛然转过身警惕的看向杀坤乾。

      寂静黑暗业华殿里,端坐于高台之上的杀坤乾,目光一闪而过的阴暗:“你真想和他在一起了?想要就这样背叛我?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吗?”

      杀坤乾睨视着台下倔强的女子,此刻的脸色阴霾的像即将降下骤雨的天空,没有一丝慈悲可言。

      秣陵轻皱秀眉,他紧紧的揣紧手中的剑道:“你还想怎么样?”这是杀手特有的警觉。

      杀坤乾从容淡定的看着他,心里莫名心痛起来,何时他亲手教出来的杀手,如今竟也这般对他了。实在让他寒心,可心里,却无法对她狠下心来。他斜靠在宝座上,阴冷的眉眼间尽是怒意。

      秣陵站在原处,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眉毛皱得越紧:“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杀坤乾俊美的脸颊凑前,手支下颐,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怎么?你不舍得?”

      未等他回话,他便接着说:“可既然你做不到的事情,那便让辛离去做吧。”

      秣陵瞳孔朔然放大:“你做了什么?”

      杀坤乾半支着头,眼中是一片灰暗:“那么紧张做什么?你真喜欢上了他?”

      他靠着背椅,轻嗤道:“我让他易了容,做了你的模样。你说,他会不会上当呢?过了今晚,他又会如何?”他突然笑着出了声,颀长的身形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台下的女子,脸上阴冷昏暗,阴魅冷然,“秣陵,我的秣陵,什么时候起,你竟变成了这个样子,让我都觉得陌生了。”

      杀坤乾顺着台阶而下,于心不忍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他粗鲁的抬起她那张冷漠的脸庞:“真是一张绝色倾城的容貌,可我爱上的却是你冰冷的内心。我以为这样的你,是不会动情的。”他的眼神黯淡了,有着难以言表的心痛和温柔:“还是我不太了解你,从来不曾了解过你,你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秣陵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没有了解过我,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要了解过我。在你心里,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住口!”杀坤乾甩手将她摔在地上:“我从不需要了解任何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去了解你。你不过就是我十年前从妓院里抱过来的孩子,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不再听话了是吗?呵呵……”他突兀的笑出声来:“你想摆脱掉我的束缚去自由的生活,可你知不知道我的束缚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你以为现在的你离开了我,还能好好的,不受伤害的活在这个世上吗?不可能啦!”他拽起他的领口,狠狠道:“从你杀掉第一个人,成为冷酷无情的杀手那刻起,就不再可能了。”

      那金色面具下气急了的狰狞面孔,眼眸中透出格外凶恶的戾气,都吓到了秣陵原本并不胆怯的心。原来他凶起来也是这么的可怕,原来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永远的温柔。除非他爱上了那个人,可他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连被他爱上的权力都没有,秣陵冷冷的笑出了声。

      杀坤乾被她那凉凉的笑,浸染了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他的眼中顿时觉得一阵酸涩。杀坤乾平静的松开手,背离着他走上台上,扶着身边的侍女,敛下怒容道:“梦裳,带她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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