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跑龙套》说梦话

5、第三次特别的通告

　　第三次通告算是个特别的通告，不是试镜，不是拍电影，而是陪吃饭；那是一个傍晚，在徐家汇的一家酸菜鱼饭店里，郭老师带着她穿过人流走到那家酸菜鱼火锅店；正是吃晚餐的时间，饭店里满满当当，火锅的热气徐徐升起形成白乎乎的水雾，熏的一切仿若梦里一般；湾湾奇怪的跟在郭老师身后，轻声问：“郭老师，我们来这里干嘛？”

　　“面试，见导演；”

　　虽然有许多许多问号在心里，可是那样的境况，郭老师已经不理她往入门的左手边一个大大的餐桌走去，跟那边的人打招呼；郭老师给湾湾介绍这位是王导，这位是台湾著名演员郑美英的弟弟ROCKY，他们家有个影视基地，这位是ROCKY的朋友，也是今天的贵客，叫他FRANK，说今天是这位FRANK的生日。

　　湾湾礼貌的跟FRANK说：“生日快乐；”

　　ROCKY说：“他在我们台湾可是国宝级的人物，你要好好招呼啊；”

　　湾湾点头傻笑，就是同胞回国，有朋自远方来，做个客人？面对满桌子不认识的人，确实心里没底，傻傻的被安排坐在FRANK旁边，郭老师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走了；湾湾楞呆呆的看着郭老师，满眼的询问着我怎么办啊。可是郭老师看也没看就走出了饭店；所幸FRANK人非常温和，湾湾觉得像她的爷爷一样。ROCKY大概40多岁，王导大概30多岁，FRANK应该有50至60岁了吧；他给了湾湾一张名片，湾湾礼貌的看了一眼，称呼很多，什么画家，教授，顾问之类的，电话，地址都是台湾的。湾湾没有名片，对这张名片也没太大感觉，她只接触过舅舅小电脑公司的名片；ROCKY见此，对湾湾说：“你可真有面子，这名片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众人调笑湾湾一番，湾湾云里雾里的傻笑，将名片放进包里；而FRANK并不在意；其他人对湾湾说：“你要敬frank一杯，表示表示；”

　　湾湾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我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茶行吗？”说完端起面前的白色瓷杯；ROCKY面色不太好，FRANK忙打圆场说：“茶好，我也不喝酒，咱们两个喝茶，让他们喝酒。”

　　湾湾感激的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两人碰杯喝了一口茶；其他的人也不再说什么，大家都是混圈子的，最会做的便是演戏了吧；而湾湾却全然不懂，只跟FRANK两人低声说话和吃东西；FRANK问她一些家常的问题，湾湾很认真的回答着；越来越觉得他像爷爷一样。

　　不一会陆续来了五、六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时尚的衣服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湾湾顿时觉得如同一幅现代美人行步图，瞧瞧自己这身打扮，白衬衫，黑西裤，素面朝天，一马尾；那几个女子往这个餐桌一坐，顿时觉得自己像坐错位置的灰姑娘，手足无措起来；所幸FRANK很体贴的和自己说话；问问家乡，谈谈家乡的水；从他们谈话中，湾湾得知他们还是上海电影学院的学生。其中有个女孩子坐在王导跟前，很瘦，样子像王菲，还带着点王菲式的冷。黑色中长直发，遮着两边的脸颊，刚好正对着湾湾。

　　每次湾湾抬头夹菜的时候，就能看到这样一个美人，静静的端坐那里。旁边的女孩子也围在几个男人之间交叉坐着，仪态高贵；湾湾夹着菜，看着这样的图画；好像看电视一般，跟自己的生活那么不贴近；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那个漂亮的女孩子长的像王菲，坐在她边上的王导也发觉了；王导瘦瘦高高的，说话带着台湾腔，长的算是英俊潇洒的摸样。湾湾当时以为他也是台湾人。

　　只见王导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侧的黑色垂发，用手指背轻轻摩挲着小王菲的脸颊，台湾人的腔调说：“你长的很像王菲，如果这边骨头再削下去一点的话，会更漂亮；”

　　湾湾见王导如此认真的告诉小王菲如何更漂亮，心里不断叫嚣着，‘人家那么小的脸，那么瘦，那么漂亮了还要整，我这样的怎么办啊？我铁定不会去整容的，否则会被我妈打死的；’其实最重要的是湾湾觉得自己如此独一无二的继承父母的特点，万一给整了，总觉得亏了。

　　王导非常认真和蔼的给身边的女孩指导着诸如：你的耳垂有点大，她的鼻子不够挺，你的脸颊有点宽，上镜不好看，她的胸部不够饱满，你的腰不错，她的屁股不够翘之类的；湾湾自己吃饱喝足，和FRANK喝着茶水慢聊，看着那群女孩们认真的听指导，少少的动了几下筷子。

　　这顿饭吃完，差不多9点了，ROCKY说大家去唱K，湾湾说自己要回家了。ROCKY脸色很凶的看着她，敲的湾湾一阵哆嗦；他说扫兴，一起去；FRANK对湾湾说：“没事，你跟我一起去，我会护着你；”其实湾湾当时吵吵的声音，自己也没听清楚什么护着；就被拉着一起去了。

　　在很近的地方，万体馆旁边的麦乐迪，打车过去的，湾湾被塞进车里；所幸FRANK在身边，稍微有些踏实。

　　这次终于乖乖的打了电话回去给舅母，舅母听说她在万体馆的麦乐迪，叮嘱早点回家，也没说什么。

　　那是一间很大的KTV，湾湾走近大厅，就觉得这里好豪华，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跟着FRANK一起到了一个可以容纳20个人的大包间；在走廊里巧遇了之前在新画质公司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酷酷的帅哥，湾湾想自己要不要打招呼呢，万一他装酷不理自己，不是很丢脸。还没想完，那帅哥已经迎面走来，跟王导打了招呼，显得并不那么冷酷了。

　　湾湾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他居然对湾湾回了个微笑；湾湾开心的笑眯眯挥手拜拜；一入包房，湾湾就看到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饮料和酒桶；王导带着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跟ROCKY说：“我那边正在拍片，她们几个想去参观摄影棚，我带她们过去；”

　　包房灯光很暗，湾湾已经盯在满桌子的吃上面，听到王导要带那几个美女去摄影棚看拍电影，心里其实也想去，可是一比较下来，自己还是乖乖在这里吃东西吧；被那几个美女的刺激之下，湾湾觉得自己以后想有个镜头那是比较困难的；不如爬楼梯。又好玩，又有趣；听到王导端着酒杯跟FRANK和ROCKY说再见，并一口喝掉了手中的红酒。带着一帮美女离开了包厢。

　　湾湾是个五音不全，唱歌跑调的人，从来没唱过歌，FRANK问她要不要唱歌，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唱歌，跑调；”

　　FRANK很友好的表示自己也不喜欢唱歌，他们就吃这满桌子的食物好了。湾湾很开心的笑着；可是ROCKY发觉他们这边太无聊了吧，坐过来一些对湾湾说：“我们来摇色子。”

　　湾湾说：“我不会啊；”

　　“比大小的，很简单；”

　　FRANK说：“好，输了我帮你喝；”

　　湾湾说好；于是拿着色盅，开始摇；如此玩了一会，FRANK喝了几杯红酒；再输了一次之后，ROCKY说：“这杯你要自己喝掉；”

　　湾湾苦着脸，看着那杯红艳艳的酒，恳求的说：“我真不会喝，我会酒精过敏的；”

　　FRANK端过那杯酒说：“我喝这杯，你喝可乐；”

　　湾湾开心的扒开一罐可乐，和FRANK干杯；ROCKY还想说什么，此时有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穿着性感，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估计是个什么演员，可是湾湾并不认识。ROCKY和那女子明显非常熟识，那女子自然的和FRANK打了招呼，看都没看湾湾一眼；湾湾也懒得打招呼了。

　　他们坐在长长沙发的一头，那女子坐在他的身上，他环抱着她，两人一起唱起情歌；FRANK喝了些酒，面色有些红，和湾湾坐在角落的沙发那边，看着大荧幕的MV，吃着零食。

　　湾湾眼角可以扫到ROCKY在那女人身上抚摸，手伸进衣服里面，两人越贴越紧。

　　湾湾觉得有些尴尬，心里不断腹诽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KTV包厢，而且还有两个大活人呢；此时舅舅打电话过来，问湾湾在哪。湾湾对舅舅说：“我马上就回家；”

　　湾湾挂了电话，对FRANK说：“我该回家了；”

　　FRANK喊来服务员，要了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对湾湾说：“把这些带回家，我看你挺喜欢吃的。”

　　于是湾湾提了两大袋子的零食，有瓜子，话梅，爆米花，地瓜干，鱿鱼丝，六罐可乐等。FRANK送她到门口乘出租车，突然抓住她的手，手掌里硬邦邦卷着钱；对湾湾说：“打车的钱；”

　　湾湾忙抽回手，推迟道：“不用的。你大老远从台湾过来，这也算尽地主之仪，不用客气；”湾湾坐在出租车后排，对他说再见；FRANK从后车窗又将手里的钱递给她，对她说：“这是我们台湾的风俗。你拿着；”

　　车子发动，湾湾看着手里的两百块人民币，和座位上的两袋食物；觉得事情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