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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

  •   郭朝正场长没来上班儿,邢斯理往连里打了电话,韩桂桂说他早就走了,声音还挺平静的。他想他准是又到某个地方张罗钱去了。粮库孙主任打来一个电话,让他改变了看法---这家伙出事了。
      孙主任把十万现金交给郭朝正,这是不符合制度的。明知不对还敢交给他?一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二是自己有短处在人家手里。郭朝正一定是掰不开镊子,出于愤怒刻意给自己制造的麻烦。他认为自己应该忍受这小小的惩罚,让人家出出气。可是你到账了,回执应该马上给我呀。
      “老孙你放心,差不了事儿。我们财务室没人,等他们一回来,马上给你汇过去。”
      “财务室怎么会没人?你们是祖宗了,求你们尽快吧。”
      邢斯理冲出办公室,拦住了正要下连的杜眉,将她硬拉入了自己的办公室。这行为有些太粗爆了,引得机关其他人一片的惊讶目光。“看什么看?回去!”
      看邢斯理一脑门子汗水,杜眉知道是有大事发生,平静地看他将门锁死。“怎么啦?小行星要撞击地球?”
      “坏了,咱们场长携十万巨款潜逃了。”
      “放屁!”杜眉开门要走。邢斯理马上拉住她。“真的。起初我也不相信。完了,他的仕途终结了。”接着给她讲了前因后果。
      看老邢讲得言之凿凿,杜眉相信了。他这个人为别人能干出来这事儿。“竟然不给我说,你也对我保密,都拿我当外人。”
      “抱怨的话以后再说,现在该怎么办?老孙等着要回执呢。”
      “老郭去上海有可能,携巨款倒不一定!也许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邢斯理急得直甩手。“你要不是太幼稚,就是不信任我。咱捂不住!牵涉的人太多。孙主任顶多能撑三天。几天以后检察院就得立案,他王八蛋就得坐牢。”
      杜眉冷静想想,凭自己力量是没办法的。“捂不住,咱就上报!咱直接去找黄晶。她比咱们能量大,兴许有办法,”
      邢斯理同意了。刚要起身,电话响了,是韩桂桂打来的,询问丈夫去哪儿啦。他告诉了她实情,并说他们现在就去找黄晶。
      黄晶已经调任管理局第三副局长,打算把家安顿安顿就回总场与郭朝正办工作交接。
      “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雷鸣电闪过后,杜眉小声说依然这样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呀。
      “别跟我咱着!我不认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管,也管不了。”
      邢斯理说:“黄副局长,你不认为这个人还有义薄云天的另一面吗?”
      “狗屁!他对他的职守,对组织,对领导的义在何方?这儿不是江湖侠客的舞台!就不会用别的方式来解决?杜眉你去检察院报案,让他去坐牢,被枪毙!”一甩手进了卧室,门在身后发出巨响,毛玻璃稀里哗啦坠落下来。
      客厅里的两个人风尘仆仆地跑来,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杜眉打算离开,邢斯理没动,并示意她也坐下来。一个钟头以后黄晶出来直接进了厨房。杜眉也进去了,打算帮她一手。黄晶的老姑就将她俩一同往外推。“死丫头!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谁说的?我是刀子嘴也是刀子心。杀他的心!他是指望不上了,老邢你把分场的工作代理起来,杜眉你要全力协助。”
      “别呀。还是杜眉为主我为付。杜眉年富力强,有文化,有能力,定能胜任。我都这岁数了,工作能力也有限,这你也知道。还代理啥?就算代理明白了,也到点退休了。”
      “那就杜眉代理!”
      “我不行!我提了付场长才几天?我可没有人家吴桂贤那两下子。”
      “就你了。不许讲价钱!”
      “那我。。。那我一定努力干好。不负。。。。”
      “别像他,我就知足了!关于他还有什么情况?”
      邢斯理说他借了很多钱,包括他本人的。郭朝正也来过总场,估计是实在没咒念了。杜眉说他打了借条,并说很快就能还上。转脸看着老邢,以期到他的佐证。这哪有的事儿?但他马上就明白了杜眉的用意,信誓旦旦地说是真的。
      “别人问起来你们就这么说。你俩吃完饭就回去吧,剩下的事儿我来操作,不用你们管了。抽空去安慰一下他的老母亲和桂桂。”
      真不用我们操心了?两人对望一眼,杜眉说:“老孙的回执,回去给他?”
      黄晶反愣一下眼珠,没出声。两人不在等答案,推门出去。
      “给他吧。”
      黄晶将身体蜷缩于沙发上,抱枕骑跨在脸上。还真的?就算真的,这种公款私用的行为也是不能被允许的,但比携款外逃要轻点。就算我愿意相信,检察院的人能相信吗他们都是专业人士,事情一旦到了他们手里就不可收拾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将这块天补上,否则唱什么歌也不好听。若动作麻利,或可不立案,免于刑事追究,但回到工作岗位上是不可能了,这算最好的结局啦。这个家伙当个普通人,凭他的聪明才智,也会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
      风扇将窗外树荫下的冷空气吹进来感觉有点凉,老姑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她反而坐了起来。她要打电话。
      “喂。老边,你回来一趟。”
      “想我了?晚上吧,现在我没空。”听声音丈夫好像刚从梦乡里回来。
      “别胡说!你回来,我有事儿。”
      “晚上说。战友要走了,我得将他们送上车。”
      “不行。晚上就来不及了。”她的火气开始上升。
      “啥事儿?”
      “你老婆让人家□□了,算不算个大事?”
      十几分钟以后,丈夫边涛站在了面前。
      “你怎么回事儿?让你回家一趟就那么难?隔着千山万水呀!见一次黄脸婆要做恶梦是吧?”
      “我告诉你黄晶,我也是个副师级的军官,不是你的下属!你得给我自由和尊严!”
      黄晶就抄起了鸡毛掸子:“我又不是今天才这样。要自由要尊严,拿十万元钱来补偿了我的青春就还给你!”
      “那我的青春呐?让哪个泼妇给霸占了。”
      敢骂我是泼妇?鸡毛掸子就落下来了,边涛一侧身,正好打在老姑的头上。老姑夺过鸡毛掸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抽打她。边涛心疼了,紧忙将老姑拉到一边去。老姑还不算完:“小鳖犊子丫头,当我的面敢动手打架。这是赶老姑走。老姑是穷人,吃你一顿饭心疼的跳脚。”边涛索性把她推到另一个房间。“姑爷,别跟小犊子一般见识,她心情不好,今天来了。。。。。。”
      边涛又来到黄晶面前:“老人家,咱借钱就说借钱,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吧。挨了打生了气,何苦呢?要走的这几个战友刚领了军转费,都是钢钢硬铁哥们,从他们身上勒下点就够了。不就七八万块钱吗?值当的与青春挂钩?我老婆的青春就值这俩小钱?人家一条狗还值百多万呢。”
      “气壮如牛!十万呐!”
      “那咱家还有两万多呢,不舍得花?这是个什么样的鸟兵,能让他的上司如此气急败坏?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见识一下!”
      “咱家能有两万多?”黄晶搂住丈夫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老姑说的对,这是个好男人,自己一定要珍惜。
      夫妻俩将削好的苹果端到老姑面前。老姑白了一眼侄女,拿了一块又放下:“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还疼吗?”
      杜眉借下连之机来到郭家,桂桂像见到了亲人:“都怨我,是我把他逼上了不归路。要是答应卖青苗,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以为场里当官的翻脸无情,是来查扣家产的。“他都不要你,跟你离婚了,你还这么向着她。”
      “离婚?”杜梅和邢斯理都很惊讶。
      “妹子。是真的。”
      二人拿着那张十六开的白纸反复端详,的确是郭朝正的笔迹。“混蛋!他一定是昏了头!”邢斯理与杜眉的意见相左,他说他这是为你和孩子们好。其他的人顺着他的思路就会想了,地是孩子老婆的,家产也是她们的,一个空壳的破草房能有几个钱。他这是为家人做的最后安排。
      “桂桂姐,你家有贤夫,妇复何求?大哥这个人心思缜密,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有他自己。他站起来就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行了,行了。邢斯理用眼神制止她。你一个场长,为一个有可能成为罪犯的人歌功颂德是不合适的。有的事儿可以想不可以说出来。再说你做为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无节制地赞赏人家的丈夫,就不怕人家产生联想?还有,这不又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郭朝正动机的预谋性?
      “弟妹呀。听邢大哥一句话,今后这张纸不可再拿出来示人,它对郭朝正很不利,再说也无用,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他不亲自到场,怕是离不成办不到的。”
      朝鲁来了,娘不让他进屋。老太太挺麻利地从炕上出溜下来,光脚丫过去把门给挂上了。朝鲁是听说大哥出事了,赶过来看看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走也不是,留也难受。大太阳底下,连急带热,不一会儿就顺脸淌油汗。还是嫂子不顾娘的反对,给他开门儿,并嘱咐他少说话。
      “跪下!”
      朝鲁一愣。看娘是认真的,身腰弯了一下又挺直了,要是杜眉不在这儿,他也许就跪下去了。今天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娘哭一阵儿骂一阵儿,无非就是钱拿少了。谁想到妹妹朝华还能拿出四千五来。娘再就是心疼大哥,要是自己咬牙瞪眼扛一膀子,也许大哥不会走这一步,也怨自己耳根子太软,听了娘们的话。话又说回来,谁又能想到郭老大浑身都是心眼儿,能办这傻事儿?这个半吊子也太执拗了。他不计后果了,还非得逼着别人也像他似的身败名裂。
      “你多穷啊?你还没有楼房,没有汽车呢。滴水成冰的三九天,你没鞋穿的时候你朝妍姐给你买鞋穿,冷的箍不住堆儿的时候,你朝妍姐给你买秋裤。你哥挖河回来,拉一车子煤,八十里走一天,自己吃地瓜子,给他弟弟妹妹卖烧饼吃,你都忘啦?忘本就是王连举!”
      外屋地咕咚响了一下,知道是桂桂抱柴火为小叔子做饭吃,又冲桂桂开骂:“你这个大媳妇子就是犯贱!你不吃饭的时候,谁正眼看看了?”
      纵然有恐龙肉,郭朝鲁也难以下咽了。冲邢斯理点点头,起身离座:“娘。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大嫂,过两天我再来,有什么事儿打电话。”
      邢斯理和杜眉也要走,老太太拽着不让走:“开导开导俺桂桂,让她多吃口饭。”
      吃饭的时候,桂桂和杜眉都说老太太不对,做的有点过分。老太太也不反驳。唉。我这当娘的治他难看,总比外人整治他好吧。
      邢斯理和杜眉走了。灵珊在暖壶底下发现了两张五十元的钞票。危难之时见真情!都是她爸老东西挣来的人情。吩咐女儿记在本子上。
      煎熬中许多天过去了,意外的是公安局的人一直没有来,检察院的人也没有来查扣家产。他们也许是睡着了,叔叔阿姨们求求你们就别清醒了。成玉跟妈妈奶奶商量:“咱得拿拿大草,太多了也减产。”还指望地里出钱还账呢。奶奶同意了。
      地里主要是苋菜,这种草小的时候跟豆苗长得差不多,很难分辨,因而有太多的漏网之鱼。它能长一人多高,拇指那么粗。
      找的人早早都到了,没找的人也来了不少,唯独没有徐晓楠家人。朝芳在55上,四轮子上挨个扒拉了一遍,又冲南边大道上张望。桂桂知道小姑子看啥呢,悄声问儿子:“仙仙咋没来?她不知道?”
      “哎呀。妈!人家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老姑上车走。”
      仙仙很久都没有来家里了。桂桂知道这门亲事差不多是泡汤了。可也是,人家仙仙仙女一般,凭啥非跟你儿子?爸爸不当官了,贼匪不定呢,进门为你们老郭家补天还账呀?
      “妈。你脸色这么难看,别去了。”学田媳妇和几个妇女也都劝她回去:几十口子人不差你一个。
      “妮儿。妈没事儿。”贫穷复辟了,丑陋凶恶的它耀武扬威地宣布:我又回来了!最现实直接的结果就是她和丈夫的故事又要在儿子身上重演。
      第二天成玉就不让妈妈妹妹下地了:“你俩在家做饭。”奶奶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人办置几十人的饭,怎么得了?
      人家帮忙干活不要工钱,主家管顿饭吃,既是民俗规矩,也是人情道理。等到登车出发的时候,人家家都自己带了饭。这可不中!成玉找到学田婶子,让她帮着给大家说说,咱不能坏了规矩。
      “说啥呀?地这么远,来回跑多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休息一会儿呐。赶紧弄完了,你们心静,人家也想干点啥就干点啥,还总陪着你家呀?傻小子,能来的人都不是冲着你家那顿饭。”
      韩桂桂感动的不得了,饬令两兄妹给乡亲们鞠躬道谢。郭成玉想人家就更不图这个啦,但他执行了。他又一次想起了丢官去职,抛家弃子,一意孤行的老爸来。
      邢伯伯和杜阿姨又来家里了。他们是来做麦收动员的。全连大会上重申了当初签合同时候的内容:留下应交的,剩下全是自己的。
      伯伯阿姨来过,家里就有钱啦。成玉说想到县城一趟,妈妈马上就同意了。别的不说,小麦打下来,总得有家什装,有东西盖。大帮哄时连队大麻袋扔的到处都是,咋就想不起来往家收拾呢。
      “儿子。别光想着给奶奶妹妹买东西,也给自己买件衣服。你妹妹少穿件衣服能嫁出去,你总讨饭花子似的不一定就能娶到家来。有剩男没剩女!”
      “嗯。我亲妈回来了。”
      “要是碰见你姥爷家人,或是十二连的人,买点东西捎回去,不然你姥爷过生日时妈还得去。”
      “妈。你娘家人不值共!咱家出这么大事儿,没他们老韩家一个脚印;咱都靠外人接济过日子了,欠咱家钱不还,连句话也没有。”
      “你个王八羔子!老韩家也有你说嘴的时候?”韩桂桂声音响亮,但理不直气不壮,孩子说的是事实。不错,许多年来自己就是泼出去的水,充其量就是一只棋子,现在这枚棋子又失去了利用价值。
      “儿子,你说这话让妈伤心。你要知道我也姓韩,是老韩家门里的姑娘。姥爷姥娘再不疼妈,妈也是他们热汤热饭养大的。等你爸从外面回来,你不认他?”
      灵珊一步跨进来:“哥,你又惹咱妈生气!你还没娶媳妇呢。妈,不要紧,我养活你,正好给我看孩子。”
      桂桂笑了。破例地没有骂女儿。
      二八车拖车上有一捆子苫布,成玉坐上去很舒服。仙仙也爬上拖车,四处打量坐的地方,成玉默默地移坐到棒棒硬的铁板上,仙仙毫不迟疑地就坐了上去,兴致勃勃地与别人交谈,甚至都没看身边的郭成玉一眼,她早就向他亮出红牌。郭成玉自己问自己,你就真的甘心石榴裙下为仆为奴么?任她怎么背叛耍弄于股掌之间?
      买了五十个麻袋皮,一百二十平方的塑料布。奶奶爱吃桃酥,称了二斤点心。妹妹说是啥都不要,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新衣服?狠狠心买了一件白色连衣裙。他给自己买了一件红色的腈纶跨栏背心。他很满意。往黄豆地里一站,好家伙,万米高空飞机上的人都能看到。才四块钱,单就印在背后那句‘爱我吧我有柴’就值两块钱。给妈妈买点啥?没看见十二连的人,看来只能单独去了。
      成玉将货物扛到二叔的中兴饭店寄存。这里是连里人的车站,又是大食堂,好几个人在吃饭。堂妹可比二叔二婶亲热多了,凡是好吃的都弄一点让哥哥品尝,这一点那一点就把哥哥的胃填满了。
      仙仙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在饭店内外,成玉有点惦记:她要是买五十个麻袋皮,再有点别的,那可拿不了。
      从商店出来,看见马路对面的金银首饰店门口有一个靓丽的身影进了铁皮门。没错,就是她,别人谁有这么好的身材?”
      果然是仙仙,她正准备拿银元改制成首饰。银元是郭朝芳给郭成玉的。老姑说这财是意外之得,都上了大道还能回来。她送给侄子侄女每人两块留作纪念。俩人还要好时仙仙说她还没见过银元是啥样。成玉架不住她一再拱叽,从家里偷出一块送给了她。
      “仙仙。这银元是老姑送我留纪念的,你不能把它毁了。”
      “你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有权处理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还要要回去?”
      成玉就不想往回要了。一则送出去的东西再往回要确实有点不男人;二则心想弄两只银坠子滴溜到她晃眼的脖子上,一定会为她增光添彩,这样也算物有所值了。坐在阴凉里等仙仙出来,想一睹心上人添了新装备后的迷人风采。虽然说默认了,但毕竟是被迫的,觉得对不起老姑;也有点惋惜。这块银元失去了它原有的文物价值。银元边缘被枪弹打出一个半圆孔。
      摸出两块钱,让灵灵去买雪糕。
      一个与成玉年龄相若的小伙,怀里捧着个保温杯,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填东西。“仙仙。雪糕来了。”郭成玉马上就注意他了。他妈的,这就是老子的后来人呀,也不比这人强。
      人家俩人说说笑笑吃着雪糕出来了。成玉注意到那个男孩手指头上多了一副亮闪闪的戒指。这是不能被接受和容忍的。
      “仙仙。你太过分了!你改成耳环我不说什么了,他有什么资格?”
      “你当初是送给我的。”
      “前题是郭成玉的女朋友,随嫁妆还回到郭家门里。你的庄严承诺变成了一小撮炉灰?”
      “你也算个男人?拉出的屎再坐回去!”那男孩也来踩贬他。成玉的拳头就冲脸上打过去。两个人个头、体力、年龄都在伯仲之间,抱到一起,在马路上翻滚。
      “别打了。别打了!”仙仙跳脚,喊到声嘶力竭,倒好像给他们加了油。成玉怒火万丈,不发泄出去,身体就是一枚高爆炸弹,哪怕与敌人同归于尽。另一位在女友睽睽之下,若是示弱,今后如何自处?被她看不起,就有可能失去她。
      灵灵回来了。“不许打我哥!”她知道她在这里的作用几乎等于零。拿出运动场上的那股劲头,跑回家里:“爸。流盲和我哥哥打起来了。”
      朝鲁抬腿就走,衣服被兰敏拽住了。兰敏知道丈夫的那股热血一旦冲上来,那就是山呼海啸,非得弄出来点事儿来。“人家看见打架的都是躲还来不及,你是生怕赶不上。别忘了咱是开饭店的。”朝鲁就坐了下来。这些年都不打架啦,街上到处游晃,横膀子走路的小奶光子,偶尔到饭店里吃饭‘忘了’带钱也笑呵的让他走人。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
      几秒钟后,郭朝鲁突然弹起来:“他妈郭成玉是我亲侄子!”奋不顾身地冲出去,看到侄子一敌三与人家对决,又奋不顾身地加入战阵,噼里啪啦开打。
      警察来了,将战场上的勇士,包括仙仙在内,一网全兜到了派出所。挨个询问,做笔录,程序做完该放人放人,该罚款的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人。只有两个主角重点照顾:当街滋事殴斗,拘留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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