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你好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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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歌回到租住的公寓，将刚刚墓地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申言。
“尹洛要和我们合作？”申言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边角，乾歌借机将两只脚放在他的腿上，惬意地躺着。
烟丝下是考虑的神色，看一眼闭眼休息的女人，申言追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乾歌回：“墓地里，那个男人也不正常，喜欢那里。”
也不正常的男人，是同类的意思吗？
“离他远点儿。”申言点了点烟灰，盯着女人染成红色的脚趾，换了个话题，“就那么喜欢红色？”
微微抬头看他，乾歌胳膊支起半个身子，“离他远点儿？你吃醋了吗？”
显然，女人不想换话题。
“是。”申言抽着烟，冷静地回。
“切。”怎么会有人喜欢我，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
终于抽完这一天的最后一根烟，申言一只手自然地放在乾歌的脚踝上，不看她，“觉得无聊吗？”
“是啊，无聊了，就会胡思乱想。”乾歌盯着天花板。
转针跳动，进入午夜十二点，一盏微弱的台灯独自映亮偌大的客厅，幽幽暗暗的。
申言：“最近的活儿都被‘月亮的城’包揽了，我确实没拦下什么生意。”
浅笑，乾歌并不睁眼，“是说自己没本事的意思吗？”
“是。”申言有些自责的声音，“让你们跟着我，喝西北风的日子到了。”
起身，乾歌蜷腿坐着，看向有好看侧脸的男人，“接了那个组织的单子吧。反正现在的生意也砸了，不如重新开始。”
“你想做？”申言看她。
乾歌点头，“想。”
“好，接了。”
那片墓地，乾歌一早就等在了那里。不是急着见那个人，而是急着看任务。至少，乾歌认为她那样等待的理由，就是这个。
“看你很久了，都不知道四处找找。”熟悉的声音，身后响起，“我性子急，这样盯着一个人等，还是第一次。”尹洛站在那里。
“我慢热，可以等。”乾歌，手里握着浅灰色的围巾。
乾歌不敢告诉那个人，她很感激，自己同伴都没有发现她衣衫单薄时，那个人将围巾给了自己。
转身，乾歌抬手，“围巾还你。”
然后，是她隐藏的愣怔。
尹洛脖子里缠了一条藏蓝色围巾，换了件深褐色夹克，和昨天的正式打扮很不一样。
心底浮出一丝苦笑，乾歌现在，一点也不想感激面前的人，“怎么？我带过了，就不打算再要了？”
“不是，你别误会。只是觉得你是个不怎么打扮的女人，毕竟。”尹洛指了指她和昨天一样的穿着，“你不怎么换衣服。所以围巾送你，算是替你选了个御寒的礼物。”
乾歌扔了围巾给他，“礼物太轻，我不喜欢。”
尹洛浅笑，“情意重也不行吗？”
“第二次见面就谈情谊，你还真随便。”
“见了很多次了，只是你在明，我在暗。这样，算不算旧相识。”
“说这么多做什么？”
尹洛耸耸肩，“喜欢你。”
“为什么？”
“原因简单。我喜欢的人才能跟我一起工作。”
原来是这种喜欢，不讨厌的人就叫喜欢，男人，你真随便。
“我带你去见申言。”乾歌转身，准备引路。
“我还没叫你的名字。”
“无所谓了。”
“乾歌。”
乾歌停下步子，这个人叫‘乾歌’时，会主动的降低声调，转至温柔。不必回头，她就能想象出那人的脸，藏着万事般的深邃眸子，微翘的唇瓣，挺俊的鼻梁，左边脸颊才有的浅窝，会笑的脸。
“走吧。”乾歌，讨厌记住一个人的样子，所以，讨厌这个人。
那些她记得长相的，都是她要追捕的人。
围桌而坐，面对面的是尹洛和申言，面前是一份资料，‘猎物’的位置。
“加拿大监狱里刚刚保释出来的人。”尹洛简单介绍。
乾歌将资料拽到面前，‘加拿大盗窃案主犯罗格’的名字最先闯入每个人的眼睛。
“大案子啊。”乾歌激动，其他人也开始兴奋起来。
“是啊，需要跨国追捕。”尹洛的余光中是小衫刚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睛却看着由兴奋变淡漠的乾歌。
这个人，可以眼观八方，申言注意到了他的本事。
“跨国追捕？你以为你是查普曼①啊。”乾歌推走资料，眼睛始终放在罗格的名字上，可以看出，她很想去。
但这毕竟是赏金界很少见的追捕行动，需要慎重。不是为自己，是为队友。
“查普曼让警界蒙羞，我选了这个案子，只是想替警界挣回些面子。”尹洛举了举杯子，太烫，又放下。
乾歌收了淡漠，转为冷意，“警察关你屁事。”
尹洛回：“我以前也是FBI的一员。”
毫无防备的一杯水扑入脸上，还有些烫，所以让尹洛的脸印入一层烧红，“嘶”，他立刻揉了揉脸颊和眼睛。
乾歌举起杯子看了看，表情不似方才寒冷，良久，放下杯子，踢走长明挡道的腿，径直离开。
本以为尹洛会生气，他却笑了起来，“还没有被热水泼过，这女人的脑子果然有问题。”
小衫叹气，起身时被申言拦下，“不用去追。”
“言哥，你可想好了，乾歌是女人，这种情况下去安慰安慰最合适。”小杉劝了句。
“不用去，她不是普通女人。”申言坚持。
“再不普通也是女人，你真不要追上去看看？”
示意小杉坐下，申言继续着追捕嫌犯的话题，“什么时候行动？”
尹洛起身，整了整衣服，手背上的月牙形烧痕露的明显，“再会。”转步离开。
以为他是因为被泼水没面子才离开，他却快步追至公寓楼下，跑到独自走路的乾歌一旁。
“喂，漂亮女人，听说你喜欢双轮的东西，单车？机车？”
停步，乾歌看向一脸红痕的男人，仔细打量，“你的脸怎么了？”
微怔，尹洛揉了揉仍有些痛痒的脸，“被疯女人泼了热水。”
“女人一般不这样，一定是你得罪了她。”
拦下准备继续跑路的女人，尹洛忍着脸上的疼痛，邀请，“有比两个轮子更好玩的东西，要不要试试？”
“为什么讨好我？”
“正如我说的，我们以后要一起工作，培养感情很重要。”
一起工作？似是想到什么，乾歌的指尖轻轻贴近尹洛微肿的脸颊，“是我干的？泼你热水？”
“泼的好。和你老大谈案子时我都快睡了。你一杯子下来，醍醐灌顶，精神啊。”尹洛说话时，臂弯环着矮自己许多的女人，在她警惕地想要推他时，补充一句，“走吧，兄弟。”
兄弟？这个人的交友方式吗？不分男女，只是兄弟。
是啊。他们是赏金猎手，不分男女。
乾歌侧目，看这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男人，一米八八的个子，透过衣形的结实肌肉，黝黑的肤色，挺俊的鼻梁。
这个人，现在做的，很少有男人能够做到。不仅仅是因为乾歌一米七的个头很难让人环入臂弯下，还因为她不太正常的脑子，让人不敢接近，也不敢跟她计较。
可是，这个男人，却计较地说了那样一句话，“你伤害了兄弟，就要对兄弟负责。”
乾歌冷色，“多少钱？”
“谈钱伤感情。”
“我们没什么感情。”
“忘了？我们是旧相识，你在明，我在暗。”
“忘了，我记性不好。”
有意思的女人，尹洛将她环紧了些，“看来要在你忘记泼我热水之前将债务要回来。就今天吧，去一个地方，有比两个轮子更好玩的东西。”
“什么？”
“秘密。” 兄弟。
跑马场，乾歌冷冷站立，盯着不屑一顾地一切，本能的讨厌这里。
“骑在那些要吃东西的东西上面？还能有速度吗？”乾歌，讨厌活物，活着的动物。
“机车也要吃油的。”一下车，尹洛就将她环入臂弯下，见她警惕看自己时，解释一句，“兄弟间，这样子最适合培养感情。”
“你喜欢过你的兄弟？”
尹洛蹙眉，“怎么说呢？还没有过胸大的兄弟，对你才会特别些。”
“谢谢。”
尹洛垂目看了看女人确实傲挺的胸部，点点头，“不客气。”良久又问，“准备这样看着？”
“不然呢？”
“骑啊，这种‘东西’就是让骑的。”
“不喜欢骑它们，我喜欢骑两条腿的‘东西’。”
尹洛淡淡一笑，挺俊的鼻梁轻轻吸了吸空气，左脸才有的浅窝再次出现，是真实的笑，脸颊贴紧女人，很突然的动作，却很自然，娴熟，顺着她望着的方向，想要窥探她的想法，确定她在看什么。
“那是跑马场，它旁边人多的地方，是赛马场。”尹洛不打算放开乾歌，微微倾斜头看向她，“想去哪里？”
“赛马场。用你的钱赌一把。”
点头同意，尹洛依然紧贴乾歌的脸颊，“好主意，你选一匹马，我们去赌一把。”
“19号。”乾歌不假思索地说出，是心里一直藏着的数字。
“真不巧，19号的赛手今天休假。”尹洛拿起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坤哥，19号柜的钥匙给我，我要演出。”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尹洛看了眼乾歌，笑回，“没办法，第一次约会的女人点了最笨的19号，我又不能让她第一次赌马就输，只能自己上了。”
放下手机，尹洛再将乾歌环入臂弯下，“走吧，兄弟，赌马去。”
①查普曼：又称‘猎犬’，美国颇具争议性的人物。早期曾因一级杀人罪入狱。出狱后，成为一名‘赏金猎手’，在他的猎手生涯中共抓捕了6000多名嫌疑犯，并于2003年在美国与墨西哥之间进行跨国大追捕，完成了连美国FBI都没能完成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你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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