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她的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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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想和我们‘小众组织’合作，该亲近申言才对。”路上，乾歌警惕问这个奇怪的男人。
“好奇啊。”他回得简单，很不尊重人。
“好奇什么？”乾歌其实讨厌这样追问，这个男人，做了很多让她讨厌的事情，包括现在不放开自己。
想了想，指头玩弄着她垂落胸前的头发，毫不避讳可能触碰她的胸部，真的当成了‘兄弟’吗？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尹洛暗想，你走了，我就成不了19号赛手了。
“好。”乾歌一只手打落飞到鼻尖的乱发。
“赏金猎手都知道你，狠毒的女人，脑子也有问题。好听点儿说你特别，不好听时，说你有精神病。我好奇心重，想来看看。”
“选我们一起完成任务，不是因为申言？而是我？”乾歌多难听的话都不会生气，这就是她。木讷地活着。
尹洛斜一眼不会介意的女人，突然明白，这样可不好。脸皮厚的女人，不可爱。他摇摇头，“不是。选你们是因为申言很厉害，我想和他切磋一下，你是顺便观察的人。”
“真诚实。”
“我为数不多的优点。”
嘴角挑笑，很欣赏这个男人，虽然会做很多让乾歌讨厌的事情，却也有让她喜欢的时刻。特别，和自己一样特别。
“别喜欢上我。”乾歌善意提醒，尽管她知道，不可能。
“不会。我这样对你，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疯女人’，为什么你做事情他们都懒得跟你计较。为什么你会忘记一些事情，又会突然明白过来，然后失落。听说你为了想起来一个人，要做.爱才行。”看向低头的乾歌，尹洛继续，“我调查过你。特别的女人。让我好奇，却不足以喜欢。
乾歌不再说话，跟着尹洛走到赛场前，他终于放开了她，塞了个东西到她手里，“看台在那里，你自己过去。拿着我的照片，可以享受VIP待遇，有贵宾包间。”
乾歌低头看向手掌，这个人十几岁时的一寸免冠照，蓝底，光头。为什么要剃光头发？抬目看向走远的人，还是有头发才好看的男人。
没有听话的进入VIP包厢，乾歌选了最前排的走道，坐下，挡了一排的路。有人会从身边蹭过她，她依然不打算让开，无声又无聊地等着。
滚动标牌上的LED字闪烁两下，广播内是尹洛突然传来的声音，“各位好，我是19号赛手，如你们所想，新加入的一个。我的‘兄弟’正在VIP包厢等着看我的演出。”声音顿了顿，紧接着是命令的声音，“调整一下摄像头，我没要看到她。”
“队长，普通区的那个黑夹克女人是不是她？”这些人毫不避讳地对着话。
“我看看。对，就是她。”大屏幕里出行了乾歌的样子，闪了两下，这行惯用的暗语，‘找到你了’。
尹洛的声音再次传出，“对，刚才那个漂亮女人就是我的‘兄弟’，我需要作为她钦点的19号种子选手出征比赛，如果我赢了，请给这女人一点掌声，说明她有眼光。如果我输了，虽然不可能，不过，我会赔偿你所有的损失。”
五皮箱钱摆在桌面，由摄像机投放给每一个人，尹洛提醒，“这些是我输了以后的代价，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就大声地为你们押注的赛马呐喊吧。”
看到这么多钱，赛场沸腾起来，没一个人愿意祝福他取得胜利，除了，选择他的女人。
因为钟爱‘19’这个数字，所以，想要他赢。因为乾歌十九岁时，输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跑道聚集了今天参赛的马匹和赛手。十九号，最左边，靠近乾歌的那个位置，藏着万事般的深邃眸子，盯着冷冷坐立的女人，对视。尹洛，为什么脸上的笑容，会和他的眸色不合。
看着很精神的男人，穿着红白相间的跑马服，深黑色礼帽，和方才有些不同的样子。
‘19号’，真的有这件衣服，就穿在他的身上。
枪响。这个乾歌最熟悉的声音，那样猛然袭来，她本能的站起身，这才想起，听到的只是发令声，是一场赛马比赛。
看看四周，她怎么会在这里？再看赛场上遥遥领先的19号。呼出一口气，对，是那个人带自己来的，怎么忘了？
以前，从不敢轻易离开申言和同伴们的视线，因为会忘记自己置身何处。所以，从没有做过只有小衫才拿手的卧底角色。因为，她的脑子不允许。
缓缓坐下，那个18号男人，骑在乾歌讨厌的动物身上，落于最后一位。
四周是欢呼声，对于他的落后，所有人都很兴奋。
“这个新人选了匹最蠢的马，你看看，那匹马反应多么迟钝，起跑时足足慢了两秒。”看台上一位女士开始发表意见，脸上挂着笑。
她身旁的男士是个懂马的人，一眼认出了尹洛所骑的红棕色马匹，摇头否定，“这是匹世上最快的马。这马儿的脾性就是喜欢挑战，更爱后来居上的优越感，如果遇到了厉害的御马师，他们在一起，一定会赢下这场比赛。”
男士的话音未落，尹洛微微躬身，脸颊贴近马背，仿佛和马儿融为了一体，两人一起奔跑，速度极快，只是两秒，就越过了赛场上的四个人。
刚才浪费的两秒，他们用了更快的速度补回来，已经无法用秒时来计算。
赛场上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尹洛微微离开马身，和马儿一起跃居第一的位置，遥遥领先。一人一马成功逆袭的赢下了比赛。
镜头对准冷面坐立的乾歌，四周响起了爆.炸般的掌声，是对她有眼光的赞叹。虽然没能赢钱，赌徒因为看了场精彩的表演，又没有损失，还是很乐意接受这个结果的。
19号男人，这个跑马场第一次出现的数字。
走下看台，等着会疾疾赶来的人。这是乾歌第二次等人，第一次等是在坟地里，目标，还是这个男人。
让乾歌有些意外的时刻。
她本能地选择转身，嘲笑自己，等他做什么？
“下一个地点。”尹洛突然赶来，环着乾歌，捏了捏脸颊，“那杯水够烫，现在还疼呢。”
什么意思？是说要这个女人继续还账，不能离开吗？
乾歌不回答，被他引着走去训练场。
马厩内。
尹洛问身边的人，“喜欢哪个？”
“你刚才骑的哪一匹？”
犹豫一下，尹洛指了指有豪华木桩的那间马棚，“它，幽灵。”
“我就要它了。”
身后的饲料管理员想要制止，“幽灵它......”看到尹洛抬手，只得低头嘟囔一句，“不能骑。”
假装没听到，乾歌走近‘幽灵’，盯着它光滑的毛色，深黑的瞳色，慢慢伸手，抚了抚它警惕的情绪。
“对，就该这样，对它好一些，它会喜欢上你。”尹洛走到她一旁。
“我不用别人喜欢。”
“做的很好，把它看做人。”
收回手掌，乾歌不喜欢和这个男人说话，指着面前的‘幽灵’，“它值多少钱？”
“被你弄病了我会倾家荡产的价钱。”
“容易生病的马？不该是好马。”
“懂它的人自然不会让它生病，可是。”指了指乾歌，和她不打算换掉的衣服，“你身上细菌太多，它可能要生病。”
“我没有钱买衣服。”乾歌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有些奇怪地笑了一下，是尹洛没有想到的，“我没听错吧，赏金猎手，炙手可热的疯女人，没有钱？”
“申言不给我。”
“那是你的经济资产，他算什么？”好像弄错了重点，尹洛再补充一句，“为什么不给你钱？”
“我会烧了。”
“......”疯女人，果然。叹口气，尹洛赞同申言的观点，不能给女人钱。
“试一试？”尹洛注意到，‘幽灵’向乾歌走了一步，看来不讨厌她。
饲料管理员蹙眉不解，‘幽灵’的口味儿有些奇怪，很像他的主人。既然你情我愿，管理员像是有些多余的，转身离开。
两人骑马走入平坦的小道，用了最慢的速度，乾歌从来没有骑过马，尽管脸上镇定，握着缰绳的力度足以出卖她紧张的内心。
很会观察的尹洛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用了他历史上最慢的遛马速度，堪比蜗牛蠕动。
必须分散乾歌的注意力才行，她是骄傲的女人，不想服输，可是，紧张总会被看出来。如果让她丢了面子，她可能要走了。
“讨厌警察吗？”尹洛，知道这个话题并不讨喜，可还是问了。
不回答，乾歌懒得理他。
浅笑，“你做的工作和警察没什么区别。”注意到乾歌手部再次的一僵，尹洛知道，这个女人在意‘警察’这个词。
“我和他们不一样。”果然，乾歌在意。
“在美国，大量犯罪被允许保释，那些嫌疑犯逃脱法律和制裁的机会就会增大，我们追捕他们，不是在做警察的事情吗？”
叹一口气，乾歌不想再提有关‘警察’的话题，“说一说你们的组织吧。”她的眼睛看向尹洛手背上的月牙形烧痕。
“他们啊。”尹洛举起手背看了看，“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比你们懂些规矩罢了，是正规组织。”
所以像警察吗？乾歌不喜欢有规矩，会让她感到被禁锢，她的思想和精神，不允许她被禁锢。
“都是些什么规矩？”乾歌难得有好奇的时候。
“刚刚入队时，要去些危险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实习，学习了解帮派文化。”看看女人，她在认真听，嘴角挑笑，继续讲，“出勤时，要全副武装，厚重的防弹背心一定要穿，因为我们都怕死。”
女人笑了笑，她曾经也怕死。现在，不知道。
尹洛继续，“我们有自己的装备包，等级不同，装备不同，都是好东西。”
“恩，我们也有好东西。”钱的方面，乾歌不想落后。
“有一项规定听说你们不遵守，这就是小众组织的弊端。”
“什么规矩？”
“不轻易向残疾人开.枪。如果我们伤害了他们，就会受到赏金组织的控告。”
乾歌停步，“赏金组织？那个‘月亮的城’，不是你们的地盘吗？”
“我们只是他们旗下的分支，还不是‘城里人’。至少我还不是。”
“你的本事他们不欣赏？还是你根本没本事？”
朗笑，一股子的自信，尹洛态度傲慢，藏着万事般的深邃眸子格外引人，那样的一个人，看向乾歌，“是我看不上他们。”
“那就看得上我们？”选了申言的组织，赏金猎手里最特别的四个人。
“是。看得上你们。”尤其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狠毒女人，听过她的事情，有些好奇。
淡淡一笑，“继续说，还有什么破规矩。”
策马，尹洛离乾歌近了些，“我们有指挥部，当被告知开.枪干掉目标时，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开.火，因为这行有个重要规矩......”
“活下去。我知道。”乾歌对这个词，很不屑。
“活着好啊，可以享受美食、欣赏美人、肆意做.爱。”
散乱的头发吹到乾歌尖尖的鼻头，弄得她有些丝痒，她保持着笑容，对尹洛说的话持赞同态度。
“漂亮女人。”他说，“头发扎起来吧，看着精神，或者直接剪成短发，才像你的性格。”
六年前，乾歌是短发，这之前，也一直是短发。可是，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必须留长发，这样，乾歌才能记住她，深刻地铭记着，甚至刻到了她的胸口。
“少管闲事，会死的。”乾歌适应了坐在马背上的感觉，甩动缰绳，“驾。”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人，也是个，可以不要命的女人。
“乾歌。”还是会突然降低声色的温柔声音。
“叫‘兄弟’吧。我们还没熟到可以互称名字。”散乱的头发被风力吹拂，慢慢形成一道流线，整齐，好看。
“好啊，兄弟。”尹洛追上她，“那你准备怎么称呼我？”
“队长。”
“太没感情了，都是那些人叫的，我们怎么也算旧相识。”你在明，我在暗那种。
“你说，要我怎么称呼你。”
“还是尹洛吧。”
不再看他，乾歌无声地默认了。尹洛，尹洛，突然闯入的人，给她缠绕两圈围巾的人，待她如‘兄弟’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她的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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