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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礼轻情意重 ...

  •   颜伯里的四个弟子,那四个弟子每人额头都印着闪电印记,这是一种标记,表示是哪门哪派的门派标记,像颜伯里这一派的,按理来讲是没有门派的。但颜伯里自从成仙之后,眉间无缘无故多了个红色闪电印记,于是为了迎合这一标志,他的四个弟子都有这个标记了。
      颜伯里看着蜷缩在檀木床上,紧紧抱着他父亲骨灰盒,失魂落魄的君竹,一次又一次想要开解他,比如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之类的话语,可以就是什么都没说得站在他的身边,就那样担心关切的瞧着他,他的心也一遍遍地跟着疼起来。
      他抬起手,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柔和的说:“安安,我们明日,就回姑苏吧。回了姑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担心的,恐惧的,甚至害怕失去的问他,君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愣愣地躺在他的怀里,有忽而愣愣地哭了起来,他在颜伯里怀里恳求道:“师父,师父,安安不想回姑苏了,安安要留在这里。这里有安安在乎的东西,安安要留在这里。”
      颜伯里蹙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抚着他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安安,究竟我该怎么做,才能减少你内心的痛苦。”他的薄唇又紧贴他的额头,落下一个灼热的吻,然后抬起他满是泪水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究竟是,心动了吧?”停顿了片刻,放下了手,背对着君竹:“你想留在这儿?”语气里夹杂着疑惑,停顿了一小小下子,他又说:“那,就这样吧。”无奈的转身而走,颀长的背影也更像那日他父亲的背影一样,君竹看着不禁有些心酸。
      她低垂下了头,压低声音带着歉疚道:“师父,对不起。”
      门口处,穿着一袭玄裳,脸上阴冷刚毅如团灰白色,眼睛深邃如满天明亮繁星,眉毛斜插入鬓更显英气,挺立的鼻梁如山崖角落的弧度,鼻下的那淡淡粉红更加莹润,饱满光滋引人注目乍舌。
      冷冷撇过头,他的视线依旧是冷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放在视线之内的东西都会被冰冻一样。他手中持这一柄精致刀鞘,鞘中插着的是飒弈剑,缓缓踏步走了进来,声音冷冷如层层薄雾,面容却皱做一团,像是担心的样子:“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对不起的,就只是你自己而已。”身后披着的黑色斗篷,忽然随着风飘舞挥动,显得他这个人有些飘渺却极其真实。
      君竹抬头,看着他眉间的闪电印记,由于泪水的作用使得看不清他的面庞,他抹了眼泪,抬头呆呆的看了他半晌,许久过去,他才呆呆道:“司夜?”
      看着她惊讶神情,眉宇间略显不悦,冷冷道:“怎么?不相信是我吗?”
      君竹半晌没回神,只是愣怔的瞧着他,又渐渐低下了头:“对不起。”
      他脸上有一道疤,虽然并不明显,虽然并不影响他英俊的面容,可他还是心存愧疚。
      司夜有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脸上顿时豁然开朗淡然一笑,手情不自禁的抚过他那张小巧的脸蛋,然后套在手上的黑色布遮住了他的手背,露出他那半截白湛纤长的手指,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他轻柔道:“这疤,跟你没关系,我没有怪过你。”
      “可,可……”他抬起迷蒙的眼,可怜的看向他:“可你已经半年,没有理我了。”
      他顿时像被融化了一样,眉毛微微挑起,透着关切问道:“你这半年是去哪儿了?我是该怎么理你。你不要师父,和我们这四个师兄,独自跑到永安来,我是该怎么理你?”
      他步步追问他,问的他无话可说。
      这道疤是在君竹儿时,大致上约十岁的时候,给他脸上留下的疤痕。
      当他是安安时,是个极其懂事的姑娘。安安四岁时,母亲去世,他只身来到永安,寻找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呵护她两年,又派人去杀他。六岁跟着师父来到姑苏,拜师学艺想着等到学成之时报仇雪恨。九岁时他带来的那只猫离他而去,之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听话,甚至次次都忤逆颜伯里的教导。
      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爬到树上摘苹果,手中拿了柄匕首,年轻懂事成熟稳重的司夜一袭玄袍,躺在这树上午休。然后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扒住他的脚,弄得他整个身子直往下坠,他一脸不悦的向下瞧,却只见他们的小师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然后双手双脚很不文雅的向树上爬的姿势,小安安仰着头,一脸痛苦的皱着脸,他哀求道:“司夜,帮帮我。”
      司夜又恢复熟睡的样子,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上面危险,你还是下去吧。”
      安安倔强的说:“不,我要上去,我要摘苹果。”
      司夜悠闲的挑了下眉:“那你自己想办法。”
      安安咬着唇,脑中一闪而过的想出了个鬼主意,她紧紧扒住他的脚,不满地说:“你不让我上去,我也不让你舒服的睡觉。”
      司夜摇摇欲坠的脚实在是难受,他怒吼道:“放开!”
      安安看他真是发火了,冲他莞尔一笑:“你拉我上去,我就放开你的脚。”
      看着小姑娘脸颊腮红,流着汗水十分吃力的样子,他心中顿觉不忍,伸出双手去拉他,在四肢还未保持好的动作里,整个身子随着安安的身子急速下滑,他伸出宽厚的手紧紧抱住她,就在安安还未回神的时候,那匕首从他白湛无暇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不是很深的疤痕。
      顺着高大的树干,背上被磨出了片片血痕,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吃痛起来。
      安安连忙跑过去,焦急问道:“你,你没事吧?”
      司夜站了起身,阴冷的面庞是一脸不屑和厌恶:“不用你管,离我远一点!”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主动去接近别人,也不允许别人主动去接近他的,那样一个冷酷甚至是绝情的人。单单就让他遇上了他,有着多重身份的小女子。竟还渐渐迷恋上了他,究竟是该说君竹魅力太大,还是该说他其实太容易被打动了。
      所以当安安拿着纱布,金疮药,来到他房间的时候,他虽然是满脸不愿意甚至是讨厌的面容,却还是不忍心拒绝他的好心,让他帮自己上了药。
      当安安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安安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我之所以要去爬树,是想要摘苹果。师父的寿辰就要到了,我本来是想给,师父送一个苹果,做生日礼物的。谁让你心肠这么坏,连拉我一把都不肯。”
      司夜一脸不在意,嘴角却微微弯起来:“小丫头,你耍无赖的本事,真是所向披靡啊。”他握住她的手,眼中竟是挑dou的笑意:“明明是你先,莽撞的扒住我的脚,如今反倒恶人先告状,得理不饶人了?”
      安安的脸瞬间绯红,无措的目光躲避他的视线,连忙从他手中抽回手:“我,我才没有。”
      司夜看他小,还是孩子,不便再与他计较什么,转移话题道:“师父的生辰,送苹果,是不是太俗气了?”他站起身来,用着几分打量的眼神审视他:“平日里,我们都不怎么在意。小丫头,你对此事倒是挺上心的。”
      “用不着你管!”安安的脸越加红了,甩了甩手,就直奔房门去。
      于是,正是因为这段奇遇,他们的感情也因此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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